夏野偏过头,看向昏暗的卧室。
落地灯立在墙角,散发出暖橘色的光芒。
柔和的光洒落在地板上,给桦木地板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
半透明的窗帘从玻璃窗上垂落,隐隐可以看见窗外墨蓝色的天空,偶尔还有几点繁星闪烁。
是拟态的星空,就像是他对毛绒沙发爱不释手一样,池昼对于玻璃窗的拟态情有独钟,每天入夜之前,都会将玻璃窗的拟态调整至墨蓝星空,似乎不调整一下时间,就不得安眠似的。
在池昼的卧室里,无论是什么时间,永远有星空闪烁。
“你又调了室内时间,”夏野随口说道,“我以为现在还是深夜。”
“你要觉得这是深夜,也没什么关系。”
池昼撑着手肘,在他的上方俯视着他,眼中是玩味的笑意。
“为什么走神?”
“我没有。”
夏野盯着那盏橘色的灯,淡淡的说:
“我只是在想,我的精神体跑到哪儿去了。”
“你现在倒是开始想它了,”池昼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昨天你还在说它很笨。”
“很笨也是事实,”夏野说,“我更担心它随便跑出去闯祸。”
“它不会的。”
池昼微微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逼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黑龙会看住它,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那眼神似乎在说,把所有你担心的事一起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而你只需要看着我。
夏野被他的眼神慑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在池昼身上看见这样的眼神,有很多个时刻,池昼会这样看着他,或者说保护他是池昼的某种本能。
但是这个眼神不一样。与那些纯粹的想要保护他的眼神不一样。
池昼看着他,以一种想要保护他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夏野完全能察觉到空气里细微的变化。
池昼真正想做的,是破坏、摧毁……以及独占。
他知道这一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而他认可池昼的方式。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了,掌控与被掌控,占有与被占有。夏野是向来不愿意袒露软弱的人,但他却觉得在池昼面前暴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池昼早就见过他的一切,而与之对应的,他也见过池昼的所有。
正是因为对深海之下的事物感到好奇,他们才会携手走到今天。
夏野抬起了眼,对上池昼的眼神。
“我本来就是你的。”
夏野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流畅的下颌线勾勒出小巧的下巴,愈发显得额发柔软,五官精致,眼神却不甘示弱,带着点挑衅的味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天生声线冷淡,即使是床笫之间的情话,说起来也像是没什么情绪一般,甚至由于语气的原因,显出几分呛人一般的冷硬。
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或许真的会觉得他有心挑起口角,但池昼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
从这满是火药味的语气里,池昼听出一丝别扭的意味。
又在为了袒露心迹害羞。
池昼低下头,却没有吻他,只是若有似无蹭过他的嘴唇。柔软的、富有弹性的唇,被他吻得嫣红的唇,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吻下去,吞噬他的呼吸,纠缠他的唇齿,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的恋人露出了非常可爱的表情,比起直截了当的推进,他更想逗弄一下他的小猫。
“我知道,”池昼贴着他的嘴唇,低声说话,“但我更想听你自己告诉我,你什么地方是属于我的?”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夏野最受不了他这样说话。
卧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甜腻了起来,池昼的眼神太专注了,深情的注视着他,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域,只要他稍微放松,就会坠.落其中,永不醒来。
夏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见池昼的呼吸声,它们正纠缠在一起,交织出一种奇妙的节奏。
他抓住了池昼的手腕,将他的手一把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回答:“这里。”
冷淡的声线有些微微喑哑,勾得人心里痒痒。
“这里吗?”
池昼将手按在他的心脏上,心跳声正透过他的掌心,传递进他的脑海,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有多么爱他。
夏野像是触电一般,轻轻颤了一下,但还是点头。
“嗯,”他说,“这里是你的。”
池昼的吻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下,夏野的心跳声如鼓点一般疯狂蔓延,正为了他的炙热感情跳动。
是心脏的位置。
“你的这颗心是我的。”
池昼虔诚的吻着他心脏的位置,夏野的心跳似乎就在他的耳边,随时任他掌控。
“全部都是我的。”
他听着夏野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再次确认到一种事实,夏野正被他所掌控。
他的向导冷情冷性,宛若精密的机器人,似乎没有人类的情感,但他的心脏正在为他跳动。
夏野察觉到的时候,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池昼笑得有点坏,问他:“抖什么?不是你说的吗?你本来就是我的。”
夏野憋着一口气,他咬着嘴唇,迟迟不肯说话。
他很清楚,自己只要一开口,便会是一些不该发出的声音。
“还是这么倔,”池昼轻笑着摇头,“夏野,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
夏野的声音断断续续,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他一开口,喉咙里就溢出些许克制不住的呼吸,将极其正常的句子挤压成破碎的气音。
“不记得了?”池昼目的明确,而夏野也给了他期待的回应,炽热燃烧的情感正在他们之间蔓延,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刻,他却停下了,以一种审视的眼神俯视着他,“这样不乖啊。”
他说得漫不经心,不像是质问,倒像是调.情。
夏野熟悉他这种眼神,有点冷硬,不是应该出现在这种时刻的眼神,但偏偏最能调动他的情绪。
某种好胜心正在他的身体里发酵,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认输的人,即使是在这种时刻。
对主导权的争夺向来令人着迷,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不乖?”
夏野重复了一遍池昼的话,他的声音似乎冷静了一些,但池昼很清楚,那里面正藏着炙热的火山,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池昼,你上次把我折腾成那样……”
夏野偏过头,没有去看池昼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的手腕,声音很低:
“你还要求我记得你说过什么,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
池昼的愧疚感短暂的冒头了一秒,又在看见恋人的表情时熄灭了。
“我说……”
池昼被他的表情魅惑,低下头跟他接/吻。
交换呼吸的间隙里,他说:
“别这么倔。”
池昼低低的笑了一声:“会吃亏。”
夏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拉过了他的手,毫无预兆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牙齿带来的痛觉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夏野没有用力咬他,或者说他没有太多的力气咬他,但正是这种轻微的啃咬,给他的身体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反应。
“夏野,你现在胆子很大啊。”
池昼骤然按住了他的舌尖,拇指与他唇/齿纠缠,其他四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想过后果没?”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带上了一种恶狠狠的味道,似乎想将夏野拆吃入腹。
夏野那双清亮的眼睛里一片迷蒙,漫长的折磨让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沾湿了柔软的黑发,看起来有些软弱。
“想过。”
他牙齿上力道一重,狠狠咬住池昼的手指,不服输的看着他:
“你会操/死/我。”
……
池昼俯下身,吻住了夏野的喉结。
脆弱的气管被掌控在他的唇齿之下,夏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难以形容的感觉,恐惧和欢愉交织在一起,令他像是身处深海,只能抱住眼前的人,犹如溺水的人抱住浮木。
温柔的吻只持续了一秒钟,夏野的手已经被他拉到头顶,毫无防备的捆在了一起。
是一条领带,昨晚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领带。
“池昼,你又来这招,”夏野得到喘息的空隙,眯着眼睛看着他,“玩不腻吗?”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手腕,说实话,他有点害怕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自控的权利,只能任由池昼掌控。
但是他忘了,他现在本来就被池昼掌控着。
“怎么会腻呢?”
池昼笑得温和,看起来似乎很有礼貌,夏野微微松一口气,看来他的挑衅并没有对池昼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是,下一秒,夏野的呼吸停滞了
“你……”干什么三个字还未出口,池昼已经折起了他的腿,将他掰成了一个羞/耻至极的姿势。
“如果你腻了,我们可以来点新鲜的。”
……
结束之后,夏野的嗓音都变得有点哑。
“你明明知道等会要去总署报道,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他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池昼站在他的身后,正在帮他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怎么克制得住?”
嗡嗡的风声里,池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笑道:
“你都说我会操/死/你了。”
“……”
他说得格外坦然,招架不住的却是夏野。
“再说你别吹了,”夏野朝他伸手,“我自己长了手。”
“长了手是一回事,方不方便是另一回事,”池昼捉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亲了一口,“我的错,刚刚弄得太狠了。“
夏野的手腕上还留着几道轻微的红痕,是刚刚用领带捆手的时候留下的。
池昼亲了一口,还觉得没够,又轻轻啄了几下,问道:“疼吗?”
“疼的不是这。”
夏野白了他一眼,没打算跟他解释,转而问起正事:
“总署忽然叫我们去做什么?”
他们的关系早就在终末之战结束后,就在总署进行过报备,现在两个月过去了,想必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至于庆功宴,早就赶在他开学之前,开过一轮又一轮了。
普通的述职报告,不会这么没头没脑的选在周日。
“没什么要紧的事,主要是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池昼轻描淡写的说完,见头发吹得差不多了,随手把吹风机扔到一边,把夏野整个人搂进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温柔的问:
“那是哪里疼?”
他的手掀起夏野的睡衣下摆,自然的伸了进去,顺着腰腹向下,按住某个地方。
“这里?”
夏野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转头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他哗啦一下拉开衣柜,露出满满一排西装,抬了抬下巴:“穿哪套?”
池昼从他的后面蹭过来,抱住他的腰,很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我做的,我负责。”
很正常的语气,一点都不流.氓。
跟他一个小时前说的那些话比起来,理应没有一点杀伤力,夏野的耳朵却悄无声息的红了。
“谁要你负责啊,”夏野说,“我又不是没长手。”
“那也不太方便吧。”
“比你方便。”
“我觉得……“池昼顿了顿,感觉他的话说出口,夏野可能要恼羞成怒,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应该比较熟练?”
“谁要你熟练啊!”夏野果然生气,从衣柜里拽出一套西装,顺手扔在他脸上,“换衣服。”
池昼听着浴室的动静,成功的扣错了两粒纽扣,又赶在夏野发现之前,把它们扣了回去。
“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夏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是跟他同款不同色的另一套西装。
“以后好好穿衣服。”
池昼手上动作一顿,他本来觉得,衬衫的扣子扣得太规整,多少有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再加上等会要去的地方是联盟总署,他习惯性的就想把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
但夏野的话说完后,他又改了想法。
池昼从衣柜里挑出两条领带,现在夏野面前比划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他顺手将领带给夏野打上了,总结道:“那你以后的领带都让我来挑。”
夏野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信任我的审美?”
“怎么可能?”池昼打好了自己的领带,又打量一番夏野,“只是觉得这样更好看。”
由他亲手打的领结,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夏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深究这个“更好看”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池昼所说的“该让你知道的事”是什么上面。
夏野听得出来,池昼说这话时的语气并不轻松,甚至有点刻意掩饰的沉重。
那种沉重,是刚刚卧室里那么旖旎的气氛,都无法冲淡的沉重。
-
三十分钟后,无人驾驶汽车将他们载到了联盟总署。
按照常理,联盟总署应该在第一区的中心位置,但事实上,总署的位置却相当偏僻,几乎偏僻到了令人诧异的地步。
夏野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山地。
延绵不绝的红褐色土壤充斥着地面,看上去就像是一汪鲜艳的血。
总署就建立在这片红褐色土地的正中央,沉重的黑色墙壁高.耸入云,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浓厚的阴影。
“看来我们的总署的确有些必须让人知道的事。”
夏野的语气里带上点嘲讽,他进入第一区这么久,不对,应该说是他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联盟总署的全貌。
说来奇怪,如此注重大众宣传,宁可花大价钱拍摄宣传纪录片在联盟十二区循环播放的总署,竟然从来没有让民众见过自己真正的模样。
联盟总署所负担的许多重要职能,皆是由社会管理局代办,就连哨兵和向导的结合登记这样重要的事,也是属于社会管理局分属的“塔”。
如果不成为某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生活在联盟的人甚至可以一辈子不跟真正的联盟总署接触。
“难怪只有特定人员才能进入总署述职,”夏野看着眼前的建筑,“这地方长得跟污染监察所真是异曲同工。”
皆是一种足以称得上诡异的建筑。
污染监察所是一个巨大的方形黑盒子,设计得相当反人类,风格更与第一区其他区域的洁净明亮格格不入。
联盟总署亦是如此。
“官方的说法是‘夏娃’的服务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红壤可以提供‘夏娃’所需要的环境,”池昼语气平静,令人捉摸不透,“总署全境由‘夏娃’控制,包括出入口和所有通道,都在‘夏娃’的注视之下。”
“我们只要走进去,就进入了超级人工智能的领地,是吗?”
夏野微微皱眉,看着四周伫立的高墙:
“入口在什么地方?”
黑色的墙壁没有一丝缝隙,整个墙面光滑而平和,像是一块温润的黑曜石,看不出入口的迹象。
“就在这里。”
池昼站在原地,忽然抬起了头,朝着虚空之中,淡淡的叫着人工智能的名字:
“夏娃,我们来了。”
夏野第一次听见池昼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温和、淡漠、无奈,又带着一丝藏得极深的忌惮。
那一点忌惮藏得极深,几乎深到了冰面之下,如果不是他的向导,如果不是极其了解他的秉性,夏野不可能听得出来。
池昼的骨子有一股肆无忌惮的劲儿,哪怕他装得再彬彬有礼,看起来再温和,再像众人口中的“池老师”,他骨子里的那一点东西都是不会改变的。
在这样一个人声音中,听到那一点被压抑了又压抑的忌惮,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池昼的话音落下后,虚空之中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女声。
跟他们在耳机里听过无数次的“夏娃”不一样,这个女声温柔空灵,如同有生命一般,对他们轻笑了一声。
极其真实的笑声。
夏野可以肯定,这不是通过什么高级计算机能演变出来的声音,即使是性能再强的计算机,都很难计算出这么……富有感情的声音。
“等你们很久了,”人工智能说,“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随着她的述说,黑色的墙壁缓缓向着地下滑落,露出内里的建筑。
金字塔。
透明的、钢铁打造的金字塔,延续了联盟一贯洁净明亮的风格,在红色的土壤上延绵不绝,背后是纯黑色的高墙。
人类最古老的建筑和最先进的材料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难以言喻的颂歌。
虚空之中超级人工智能“夏娃”的声音还在继续听起来温柔又动听。
她如同女主人一般彬彬有礼的说:
“欢迎来到人类联盟夏野。”
夏野眉头微皱很奇怪的用词。
一直以来他们所处的地方难道不正是人类联盟吗?
“不用在意。”
池昼牵起了他的手满不在乎的走向那群金字塔:
“走我带你逛园子去。”
夏野:“……”
池昼轻松的样子几乎要让他怀疑刚刚那一丝忌惮是他的错觉了。
“联盟总署是以金字塔为模板建造的金字塔你应该知道吧?古地球上埃及法老的墓穴当时的人类认为通过金字塔可以实现永生法老的灵魂会在下一个纪元转世重来。”
池昼边走边说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像个不负责任的导游。
“我们总署的指挥官们该不会也觉得金字塔通往永生吧?”
夏野问得随意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重。
“哪能呢”池昼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语气里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他们跟永生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干嘛还通往永生?他们只是觉得金字塔与灵魂的呼应息息相关所以选择了这种建筑。”
“和永生没什么区别?”
夏野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
“嗯”池昼站定脚步“很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在他们的面前是整个金字塔群落中最为高大的金字塔。
钢铁与玻璃打造的半透明建筑仿佛与天际线接轨站在它的脚下抬头看向天空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庞然巨物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夏野。”
池昼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支持我是吗?”
夏野沉静的点了点头。
他从站在那扇黑色的大门前就隐隐有了预感。
联盟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而这秘密与池昼息息相关也与他们过去半年所做的事息息相关。
蛰伏多年忽然与其他部门针锋相对的特别行动部中他早就做了许多池昼期待或是不期待的事以一种绝不后退的姿态站在了池昼的身旁。
与其说是池昼做了什么倒不如说是他们一起完成了整件事。
电光火石之间池昼读懂了他的眼神。
那是一个不允许他孤身一人承担所有不分对错要跟他站在一起的眼神。
池昼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将夏野揽入怀中狠狠按入自己的怀抱。
在他的向导面前他的所有试探和疑虑无所遁形夏野不允许他对此有所怀疑更不允许他试图只将美好的事物呈现给他却保留令人痛苦的部分。
“不管你做了什么池昼。”
夏野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声音沉稳而冷静。
“你知道我的答案。”
池昼的怀抱炙热而踏实那是一个将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的拥抱是确认了眼前这个人彻彻底底、从身到心只属于自己抛却所有不安的拥抱。
“我们重建了整个世界夏野。”
他贴着夏野的耳朵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现在是一起看看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