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拉上拉链,将晕过去的汤鸣放到车座上,把西装盖到他身上,开门下车。
皮鞋依然锃光瓦亮,高定西装裤经过一下午的折腾依然看不出折痕,他光着上半身,背部肌肉线条凌厉明显,却满是抓痕,被哪个女人捉奸了似的。
他转转脖子,喉结滚动,顺手搂了搂头发。
腕表显示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六个小时。
他把一个Beta上了。
白敬坐到驾驶座,伸手移动车内的后视镜,照着汤鸣两条长腿间流下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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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爽。
他的右手食指轻轻点两下方向盘,伸手扯过汤鸣的裤子,毫不意外的在裤兜中摸到烟和打火机。
廉价的牌子。
他又看到他穿的内裤。
山寨牌子。
他将裤子扔到副驾驶上,没有了事后一根烟的欲望。
眼神停在后视镜上,他看到自己的精液和汤鸣的血混到了一起。
白的红的,渐渐融合,隐藏在黑色的座椅里。
车内还萦绕着白梅味的信息素,他将暖气打开,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汤鸣真是被折腾惨了,微微蹙着眉,晕过去的神情都停留在恐惧不安中。
白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腰,俯身,蹲下去亲吻他的嘴唇。
然后关上门,重新回到驾驶座,拿起被冷落许久的手机。
温周良给他打了七个电话。
得亏是静音,要不他在做爱时被打断,可能一炮轰塌他家。
他拨回去,那边秒接,语气急促。
“白敬?是白敬吗?”
白敬慵懒的嗯一声,嗓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沙哑,眼神又停到后视镜上。
“你出什么事儿了?你还好吗?你在哪儿呢?”
白敬查看手机地图,发现他早就开过了,三点的时候就该下高速的。
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挺好。
“改天再去。”白敬发动汽车,挂断电话。
温周良有一个私人藏馆,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从各个地方弄过来的,有农村的、城市的、外省的、外国的等等,本来他想带着汤鸣去看的。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瀚门市。
导航显示,一路向北能看到大海。
瀚门市。
白敬翻翻通讯录,找到广一行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接通的刹那吵得很,瞬间归为寂静。
“老板。”
“清场。”
“是。”
白敬身份特殊,做什么都要隐秘。
好在几年前他在这儿投了个生意。
白敬是想从商的。
可他被家庭背景限制住了。
因为得到的东西太多,看起来有很多条路可以选,实际上只有一条,无法更改的一条。
五十分钟后,豪华轿车驶进偏远郊区。
这里有一座工厂。
围着工厂的铁栏杆看不到头,像是直直伸向夜色。
铁栏杆内是一座巨大的仓库,上面标着数字17。
仓库后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停着许多路虎以及外国车,还有一些报废的车辆以及轮胎。
白敬将车停到仓库前,仓库铁门被推开,一个光头男人大步走到轿车旁,低着头。
他很高很健壮,穿着类似雇佣军的军服,肱二头肌很发达,肌肉一块儿一块儿的,看起来特别明显。
一道伤疤从前至后横跨整个脑袋,仿佛开过颅。
白敬冷清的看他一眼:“拿套衣服。”
“是。”
片刻后,广一行捧着衣服过来了。
白敬刚想接过,懒散一看,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瞳孔微缩,定定的看着被献祭似的捧着的衣服。
他缓慢的伸出食指。
挑起,那条,白色,吊带,连衣裙。
还带着吊牌。
年轻政员的视线几乎是迟钝的移到恭恭敬敬低着头的广一行身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抬头。”
广一行满脸严肃的抬起头。
白敬:“哪儿来的。”
广一行有些羞涩:“之前……想送女朋友的……结果分手了。”
他连忙补上一句:“干净的!”
他不敢看白敬,只能盯着黑漆漆的车门。
这也不怪广一行。
毕竟白敬升走后,就再也没来过。
这突然……
时间:半夜。
人物:老板。
地点:仓库。
起因:未知。
过程:未知。
结果:多年不见的老板忽然要赶过来,还让清场,还自己驾车,还让拿套衣服,他自己还……还光着上半身,后背状况惨烈。
这六要素,这不正儿八经,那啥吗。
白敬僵硬片刻后,动动薄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爷后面躺的是个男人?
他有些倦怠的接过裙子,嗓音嘶哑:“滚。”
广一行听话的滚了。
白敬下车,拉开后座的门。
汤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缩成一小团了,明明不冷,还紧紧抓着西服外套。
堪堪盖住他的小屁股。
因为蜷着的原因还躬出来一个圆润的小弧度。
真想一巴掌拍上去。
年轻的Alpha蠢蠢欲动了。
他还没有咬破食指在汤鸣耳垂上盖章。
还没有用两指夹着他害羞的小舌头让他说不出话。
也没有看他红着一张脸饥渴难耐的朝自己摇尾巴。
还有许多许多。
六小时太短了。
没尽兴。
烦。
白敬俯过身去,没有撩开西装外套,反而将大手伸进去,摸汤鸣圆润的小屁股。
和想象中的触感一样好。
忽然,手碰到了有些温热的黏稠。
是精液。
被汤鸣暖的温热。
白敬的心情又简单的好了。
原来是个小色猫,他想。
应该用食指挖一些点到汤鸣的唇角。
不对。
应该在他清醒时点上,看他泪眼朦胧的用舌尖舔掉,再捏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活了26年,初吻和初夜一并送出去了。
对方竟然是个Beta。
一只不认主的小色猫。
好在他的主人有耐心。
白敬看看手里的吊带裙。
吊带裙,男人,奇怪的搭配。
吊带裙,汤鸣,奇妙的搭配。
可以接受。
白敬的视线顺着两条长腿向下移。
到脚踝骨。
他伸手抓着汤鸣的脚,用大拇指摩擦那块儿骨头。
随后送到自己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拿开西装外套搭在驾驶座上,白敬才发现汤鸣翘起来的骨头还有胯骨处。
太瘦了,白敬想。
营养不良似的。
汤显宗怎么当父亲的。
蠢的要死。
白敬坐到座位上,伸手把汤鸣抱到自己身上,结果男人软软的靠着他,毫无支撑力。
白敬眉间轻蹙。
如果汤鸣再撒娇,他能给他干醒。
将廉价的上衣撕碎,男人全裸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白敬没有急着给他套裙子,反而关上车门,将车内暖气又调高几度,细细观察起来。
汤鸣身上很干净,连颗痣都没有,全身上下只有下体有几根黑毛,小麦色的皮肤在暖黄色的车灯下泛着温柔又柔润的光泽。
肌肤是温热的,紧致的,光滑的。
适合抱着睡觉。
白敬靠近他闻了闻,将鼻尖贴到他的喉结处,果然从被獠牙刺伤的伤口闻到轻轻的茶香。
白敬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过。
甜的。
他又硬了。
不能玩了。
他快速扯过裙子,缓慢的给汤鸣套上。
竟然能穿下。
他看一眼吊牌,用手扯掉,冷笑一声。
广一行女朋友个子还挺高。
180cm的女朋友。
男人的头发乱乱的,蓬蓬的,英俊的眉眼像是受到什么困扰,躲避起来,胳膊垂在腿上,两条纯白色肩带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顺的线条,衬托身体曲线,他圆圆的小肉屁股坐在男人的西装裤上,流出的精液把男人的裤子都打湿了,带来温热的触感,长裙到膝盖处,笔直的小腿无力的垂着,好看的双脚轻轻踩着名贵的西装外套。
白敬抱着汤鸣,大步走进仓库。
真像抱着一只淫荡的小猫。
浪荡的小猫。
他的小猫。
仓库的装修以黑白为主,一楼什么都没有,只有旋转的黑玉楼梯。
仓库有三层。
白敬抱着汤鸣去了三楼最深处,拧开了门把手。
广一行办事效率向来快,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是白敬在这里干基层工作时闲着没事儿建的,后当成投资,交给广一行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一个书架,一个浴室和落地窗。
白敬喜欢落地窗。
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
他将汤鸣放在崭新的黑色床单上。
定睛看了他几秒。
然后将裙子脱下,抱着他去了浴室。
实际上对于一个年轻气盛,刚品尝情欲的Alpha来说,给刚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另一半洗澡和清理是一件非常残忍和痛苦的事情。
其他人是怎么控制住不勃起的。
白敬将汤鸣放到浴缸里,掰开他的双腿,伸手捅进那温热紧致,不停吮吸他手指的小穴。
勾的白敬头皮发麻。
妈的。
他抓住浴缸边缘的手青筋暴起,像纵横交错的山脉。
其实对于Alpha来说,他们和Omega一样,是需要被抑制剂控制的。
omega有发情期,Alpha有敏感期。
但通常敏感期是Alpha拥有并彻底标记Omega以后才会发生的。
过去的26年里,白敬一直是一个孤家寡人。
他并没有自己的Omega。
所以他对于汤鸣的反应是最原始的,最根本的,也是最野蛮粗鲁的欲望。
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男人俊美至极,身强体壮,胸肌不大,却是一个完美性感的弧度,他就像草原奔跑的狼,森林捕猎的狮,散发着属于雄性的荷尔蒙魅力和一个Alpha的危险。
他缓慢的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
獠牙已经收回去了。
他将汤鸣从浴池里捞出来,擦干,抱到床上,又给他套上了那条裙子。
然后俯身吻他的额头。
他的眼皮。
他的鼻尖。
他的唇。
他还像拥有一座城堡,却被人遗忘的王子。
这是他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