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高中生。
跟正文无关
汤鸣注意到那个男生很长时间了。长到弘一航推他的胳膊说放学要不要一起去他家打游戏都没听到。弘一航顺着汤鸣的视线看,只能看到斜阳笼罩着冰冷建筑物的光晕。
“哥、哥?”弘一航又戳戳他:“你到底看什么呢?”
汤鸣回过神,笑笑,大大咧咧地搂住他的脖子朝前走,随后嘶了一声:“小航,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白敬的?”
“白敬?”弘一航思索:“不认识,咋啦哥?”
汤鸣的舌尖抵着虎牙,笑着说没事儿。
实际上有事儿。
他的心好像掉在白敬身上收不回来了。
这儿说有点肉麻。汤鸣捂着心口,盯着书本上的黑体字发呆。铃声响起他站起身就走,讲台上的老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汤鸣你干嘛去啊?”汤鸣一愣:“不是放学了吗?”老师也一愣:“这上课铃啊。”
全班都在笑,汤鸣也笑笑,转身回去了。
白敬。他在唇齿间研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好听?好听到听过一遍就忘不掉了。
一 个星期前,是汤鸣值日。他提着垃圾桶漫无目的地朝学校后操场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均匀地将剩下的十分钟上课时间消磨完,让他刚进教室,恰好打下课铃。
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几个男生低声说话。
“你他妈牛逼的很啊。”
“你要不道歉,要不跪下道歉,你选一个吧。”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校园暴力?!
汤鸣放下垃圾桶,撸起袖子。
他所处的这所高中是私立的,私立学校都一个操性,要不是汤鸣平时低调,又顶着个汤家少爷的名号,估计他也是被暴力的一个,这里面的恶臭逮谁咬谁,疯狗一样。
汤鸣气势汹汹地走到拐角,只听一声闷哼,他还没看清楚形势,肩膀突然被撞。撞他的人高他一个头,戴着纯黑色的棒球帽,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凌厉的下颚线,汤鸣一怔,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清香,伴随着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一切都像是烟花在空中炸开。
“抱歉。”
他呆呆地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许久缓不过神。还是那几个被揍趴的学生互相支撑着站起来时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他才知道那人的名字。
白敬。
汤鸣要疯了。
那天过后,他脑子里白天是白敬,晚上依然是白敬,跟中邪了似的想他想得很,比想一夜暴富的心还急切。好在一个星期后他又看到他了,就是昨天。但他看到白敬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看着他走远,消失在拐角处。
汤鸣藏不住事儿,跟怀春少女似的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最会打的游戏都打不好了,就差把老子在单相思这六个字写脸上了。身为他的好兄弟弘一航看他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于是左找找,右找找,终于把人给找着了。
怪不得没人认识他,因为他不是学校里的,甚至根本都不是学生。
汤鸣捏着手里的照片直抖,双眼放光,跟黄鼠狼见了鸡似的激动:“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弘一航轻轻摇头:“哥,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招惹他的好,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是个酒吧的调酒师。”
汤鸣激动的满脸通红:“调酒师怎么了,调酒师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他将那张照片塞怀里:“调酒师,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人!!!”
现在的汤鸣犹如见了兔子后撒开的鹰,恨不得有千里眼,或者会什么地遁、分身术、随意变幻身形大小等等绝技,他真是要被煎熬死了,一刻都等不了了。
等不了就不等了,他直接逃课翻墙跳出去找情郎了。
晚上十点,酒吧如往常一样热闹,吧台处聚集不少人。年轻的调酒师穿着白衬衫黑马甲,额前的碎发落下一缕,白皙的皮肤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尤为性感,周围热浪扑面,他却像是与世隔绝,眼里只有自己手中的酒,神情专注认真,大手里的酒器被变换着姿态,手指修长,骨节圆润,青筋微凸,腕骨在白衬衫的遮挡下时隐时现,偶尔他会滚动一下喉结,俊美的面容却一直都淡定从容。
太迷人了……汤鸣不由自主靠近他,一点一点挪过去,眼都要瞪直了,哑着声音和他说:“来杯猎情。”
年轻的调酒师手上动作一顿,缓慢地抬眼看他,漆黑的眸波澜不惊,只是一眼,便收了回去,转身调制。
汤鸣看着他宽阔的脊背,窄腰,翘臀,越看身子越往下,都快跪地上了。他感觉自己已经醉了,脸红心跳,耳鸣,热得慌。他四肢发麻,根本没有力气再撑直身体坐起来。调酒师转身,目光稍微移动,准确地捕捉到他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眼看穿他眼底的渴望与向往。
白敬将奶茶推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双眼。
谁他妈喝奶茶?!汤鸣咬着后槽牙爬起来,有些狼狈和愤怒地坐到椅子上,紧紧地盯着他,像饿急眼的狼,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但白敬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是慢条斯理地调着酒。
等身边的人少了点,音浪声更大,零点一过,红白纸一洒,彻底进入后半夜,大家都陷入到更疯狂的状态,这也像一把火,直接点燃汤鸣的心,他红着眼,双手撑着吧台,猛然前倾身体,哑着声音一字一顿:“你会喂我喝奶吗。”
白敬对上他赤裸的眼神,拿那杯温热的奶茶,手伸到一半,被汤鸣摁住手腕,强制性递到唇边。
少年张开嘴,含住他的中指,温热的小舌头讨好地舔着他,裹着他,卷着他,仿佛小狗似的,漂亮的眼里水汪汪的,就差把心里那点绮念全部倾泻而出了。
白敬任他舔,神色淡淡,目光平静,等他放手后,手指在奶茶里搅了一圈,然后推给他,继续调酒。
汤鸣羞愤。兜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咬咬牙,将奶茶端起一饮而尽,打着饱嗝走了。
再怎么说也是他调的,不喝白不喝。
他走后白敬的目光停在那杯子上。他走的急,喝的快,还有一点留下了。
酒吧老板啧啧着走过来打趣:“怎么,动心了?”
白敬收回目光,继续调酒,没听见似的。
酒吧老板也不恼,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唉,我们白大帅哥就是有魅力,不过你真不感兴趣?我刚才可都是看见了啊,那小家伙,孟浪的很,长得不错,身材也行,你要是不那啥,我就下手了啊。”
白敬将杯子收起来放在一旁却没清洗,淡淡地提醒,声音有些哑:“未成年。”
“未成年怎么了。”酒吧老板笑:“来这儿的未成年有几个纯的,再说了,未成年你懂的,也是一番滋味。”
白敬没有回应。
酒吧老板才想起什么似的笑:“不是,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呢,这时代早开放的很了大帅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淡。”
当天晚上白敬调的最后一杯酒,盛在了奶茶杯里,冰凉的淡蓝色液体上燃着浓烈的火焰,炫目到像一场极致的盛宴。
猎情,浓度非常高的酒,有人说这个名字的寓意是猎杀感情,点这个酒的人都是酣畅淋漓的爱过,失去过,再也不会动心了,但还有一个说法,白敬觉得更为贴合。
猎取你的感情。
是新生、是开始、是征服。
第一次勾搭失败后汤鸣也不气馁。好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是那么好看的人,脾气大破天了也能让人原谅。想想也是挺疯狂,别人高二都在努力恶补知识,他只想泡男人,脑子里也只有泡男人,还必须得是那个姓白的男人不可。
第二天汤鸣又去了,但这次他没有第一次那么傻逼,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只想见人。而是拐回家好好打扮一番,整的纯里透着骚,浪里透着萌,总之就是又骚又贱的去了。
男人不骚是没出路的,汤鸣想,要不就明骚,要不就暗骚,他是明骚,那白敬这个暗骚配他正好。
他坐在吧台的一角,认认真真地甚至有些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偷拍白敬,各种角度各种姿态的都有,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平静如冰块般俊美的面容。汤鸣丝毫不感到羞耻和疲倦地摁着连拍,再快些能给白敬自己出一小段微电影了,一帧一帧的极为流畅。
等白敬配制好比例后再转身,坐在角落里的少年身边有个穿夹克的男人。夹克男对小男孩儿颇感兴趣,目光来回打量着他,眼珠子黏他身上似的。男孩儿像是有些烦,一张英俊的小脸满是不爽,偏偏这人又跟什么似的装作看不见,一个劲儿往上凑,就差伸手摸人身子了。
汤鸣实在是受不了了,正准备大声让他滚,突然递到他面前一杯温热的奶茶。他惊讶地抬眼看,年轻的调酒师放下器具,看着夹克男,随后看向他,目光和声音都很平静,压迫感却极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