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
白敬垂眸站着一动不动。
汤鸣又生气又心疼,他转身回厨房,拿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拿出来。”
白敬看到他一慌,赶快把药瓶拿出来递给他。
汤鸣将菜刀放到桌子上,看着手掌大小的药瓶。
只剩半盒了。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酒精让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又极度迷茫,英俊的面容泛着红晕,他随手拿着杯子接凉水喝了两口,喝的太快,水顺着下巴流到胸膛,冰的让他瞬间清醒不少。
汤鸣走到白敬面前:“你,小老虎,我今晚不够清醒,所以我不找你算账,明天,你上班的话你去,上完班回来,咱来好好聊聊,我就一句话,如果你想继续和我谈,你就听我的,你要是说不谈了,分手,以后咱俩老死不相往,你现在就走,我绝对不会纠缠。”
白敬抿唇摇头。
像个犯错挨训的大狗狗。
汤鸣看着他心疼的很,又气的慌,又他妈憋屈,烦的他转身抓抓头发,又转回来,猛然把白敬摁在墙上亲,牢牢抱着他,白敬的睫毛都在颤,舌尖小心翼翼的碰了他一下,汤鸣抓着他的手抱着自己鼓励他,唇齿纠缠许久,汤鸣红着眼亲他的额头:“别怕,别怕好不好?你不会伤害我,别怕。”
白敬心尖一酸,随后蔓延他整个心脏,流到四肢:“我会。”
汤鸣和他头抵头:“小老虎,我那么喜欢你,你感受到了是不是?你推开我才是伤害我,别推开我,只要你喜欢我,就不许推开我。”
白敬抱着他,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道歉:“对不起。”
“不许道歉。”汤鸣揉揉他的头发:“你没有错,你只是不懂,我知道,我知道。”
白敬紧紧抱住他,心里难受的要炸了。
汤鸣都快呼吸不过来了,笑着推他:“想做爱吗小朋友?”
白敬摇头。
汤鸣拧他的胳膊:“说实话。”
白敬沉默了。
汤鸣拍拍他的肩膀:“我想,我想和你做。”
白敬抬头看他,他眨眨眼,笑:“我想和你做,满足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人直接被扒的一干二净,汤鸣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进卧室!小畜生!”
白敬抱着他,胸腔里的心咚咚跳,震的汤鸣的心也跟着咚咚跳。
两 个人在这个冬夜好像突然活过来似的。
汤鸣紧紧抱着他,白敬的力度像要把他撞碎,但他却觉得自己是被填满、缝补了,他亲吻白敬的下巴:“信息素、放、放一点……”
白敬一顿,汤鸣的亲改为咬:“标记我……”
白敬咬着牙:“疼和我说。”
汤鸣又想扇他,瞪着眼看他。
白敬无奈的笑笑,把他转过去:“乖,忍忍。”
汤鸣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敬突然猛烈起来,敏感点像被来回沉重的践踏摩擦,汤鸣断断续续的发不出完整音节,快感击溃他整个人,他瘫在床上,只有臀是翘着的,也仿佛只有那里是活着的,不,还有一个地方,是他的心,他听到他的心跳,很强,也可能是白敬的心跳,吵的很,却让人心安。
汤鸣适者舒展四肢,鼻尖萦绕的都是清香的白梅信息素,若隐若现,很难捕捉,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包围他,让他牙根酸软,却让他感到微暖,并不寒冷。
直到温凉的精液射进身体,腺体被尖利的獠牙刺穿,强大到骇人的信息素直接冲断了汤鸣的神经,他浑身都在小幅度的抽搐和痉挛,夹杂着之前浓重的酒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是灵魂在天上飘,忽然有人把他从空中拽下来,失重感让他想要惊叫出声,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瘫在床上,浑身的血肉筋骨都被替换了,从内而外散发着他的Alpha气息。
白敬抱着他,想给他清洗,汤鸣声音沙哑的拒绝:“明天。”
“会生病。”
“明天。”
白敬不再坚持,把他抱到怀里,搂着他,亲他的额头。
汤鸣微微仰头亲他的唇角:“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第二天汤鸣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之前就一直没睡好,昨天又强撑那么久,实在太累了,累到白敬给他清理他都不知道。
他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正准备下床,白敬系着围裙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碗。
俊美的脸还是肿的。
汤鸣张嘴,声音不像正常人发出来的,白敬赶快走到他面前,想给他喂粥。
汤鸣摇头:“没刷牙。”
白敬犹豫两秒,把粥放到桌子上:“坐着别动。”
过会儿又进来,手里拿着洗漱用品。
汤鸣想站起来,白敬摁着他的腿:“洗吧。”
他单膝跪在他面前,像伺候王子的仆人。
汤鸣想让他站起身,白敬温柔的看着他:“粥要凉了。”
不会有人想到,那么孤傲,高高在上的年轻政员会系着围裙,单膝跪地,伺候别人洗漱。
吃完粥,白敬拉着椅子坐在他面前:“身体难受吗?”
汤鸣摇摇头,忽然不好意思的笑了:“操,要知道昨天把想说的都说了,酒壮怂人胆,今天就不敢了,妈的。”
白敬笑着亲亲他的唇角。
汤鸣推开他,严肃的看着他:“干什么你,正经点,休想收买我,就你干的那事儿,那是一个亲亲能收买的吗?”
白敬老实了。
汤鸣却笑了:“那得是十个往上。”
白敬一愣,又凑过来亲他。
两 个人缠磨了一会儿,汤鸣咳咳两声,看着他的眼:“你给我说实话,这药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怎么吃的,都什么时候吃的,吃多少了,谁给你开的,证明让我看看。”
白敬微微抿唇,一五一十全说了。
汤鸣越听眉头就皱的越深,他握着拳头:“好家伙,合着,瞒我这么长时间?你他妈,我给你说,我要不是看你还得上班,我非得给你揍成猪头!医生开的证明我看看。”
“没有证明。”白敬不太敢看他:“医生不支持。”
汤鸣直接瘫到床上摸着自己的胸口顺气。
白敬是什么?是什么玩意儿?是熊孩子吧?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是吧?
“医生不支持。”汤鸣气笑:“医生不支持你还吃?你是医生他爹?你当代华佗?你扁鹊上身?你菩萨转世?”
白敬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汤鸣怒骂:“对不起?对不起顶屁用啊对不起,你他妈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你就道歉?”
白敬像挨训的小学生:“不该吃药。”
汤鸣抱臂:“嗯,不该吃药,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该吃药。”
白敬懵了。
汤鸣抓抓头发:“果然。每次态度都很诚恳,企图蒙混过关,仔细一问屁都说不出来,完事儿下次还犯,这就是你,你就,你就。”
汤鸣都不知道怎么比喻了。
他深吸一口气:“白敬,你知不知道我根本舍不得训你,也不想看你伤心难过,更舍不得打你?打在你身上就好像打在我心里你知不知道?你皱皱眉我都心疼的慌你懂不懂?我这么喜欢你,你,我努力想去做到最好,我呵护你,爱护你,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我努力给你,我就算不知道怎么给你安全感,我去学,我去营造,但是你,你这么对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在乎你的人会有多难过?是我表现的还不够在乎你,还是你压根还是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白敬呆呆的看着他,眼神茫然又无辜,干净的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汤鸣感到很窒息,他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也不想表现的很懦弱,但是白敬的眼神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我都,小老虎,我都要三十岁了,你才二十六岁,我还是个Beta,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你在一起的吗?你知道那种,好像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的绝望吗?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你这样,你这样我怎么,我怎么放心到时候把你交给别人?”
“什……什么?”
什么交给别人?
汤鸣捂住脸:“我怎么能怪你呢,我能怪你什么呢,我自己都不懂,你又怎么可能懂,但是一想到你可能会受到伤害,你知道那种心痛的滋味吗?我多怕,我多怕以后别人对你不好,你却对自己这样。”
白敬敏锐的抓住关键:“什么以后?什么别人?”
他蹭的站起身,汤鸣红着眼抬头看他,白敬紧紧盯着他,握紧了拳,又松开,跪在他两腿间,抱住他的腰:“你……别……不要我。”
汤鸣一怔,抱住他,心里一阵绞痛。
白敬抬眼看他,眼睛纯澈明亮,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我的病吗?”
汤鸣咬着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会治好的。”白敬慌张的抱住他,哑着声音:“我真的会治好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汤鸣摇头:“你没有病,白敬,你没有病。”
“我有。”白敬贪婪的闻他身上的气味:“我有精神疾病,我——”
“你没病!!!”汤鸣嘶哑的吼出声:“不要说自己有病好不好?不要说自己有病,你没病,你什么病都没有,你是正常人。”
白敬沉默很长时间:“那你不能……抛弃我、不要我、离开我。”
“你要永远抱住我,不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