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大概十秒,大概半分钟,或者更久一点,关瓷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和商颂川还是保持不正常的社交距离,他嘴唇很红,皱眉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他妈的,我怎么回应?分开我的嘴唇,让你的舌头进来吗?关瓷我怕你记忆恢复后想弄死我。
商颂川不愧为他们专业的绩点top,大脑飞速旋转,刹那间找到了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他按着眉心,“刚刚你的信息素太浓郁了,我……我有点不舒服。”
关瓷打量了他两眼,凝神说道:“但我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又抬头问他,语气有点藏不住的关心,“很不舒服吗?”
商颂川艰难措辞,“一点吧。”
关瓷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视线又锁在他的嘴唇上。
商颂川大脑极速风暴,开始思索关瓷再亲上来的时候他到底要不要张嘴,然而就在这时,关瓷垂下眼睫,侧身拎起书包,淡然道,“走吧。”
商颂川愣了下,“走了?”
关瓷伸手扭开自修室的房门,说,“你不想走吗?”
商颂川视线在关瓷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两秒钟,仓皇挪开,“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两个人走出图书馆,被晚风吹了又吹,吹了又吹,商颂川身上的温度才降下去。
但猝不及防的,关瓷又扔下一颗炸弹给他。
“这周五晚上,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室友们。”关瓷用最冷静的语气说最刺激商颂川心脏的话。
“你要把我介绍给你的室友们?怎么介绍?用什么身份介绍?”商颂川无比艰难地说。
“当然是男朋友的身份。”关瓷眼睛微眯,眼神更是有些危险,脚步也停了下来,“商颂川,你不会就想和我谈地下恋爱,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吧。”
商颂川:“当然……不是。”
“不过关瓷,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毕竟我们两个是……Alpha,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我的室友们人都很好,很尊重我的性取向。”
商颂川硬着头皮说:“但是我,我觉得……”
“你这周要不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见我的室友?”关瓷不耐烦了,打断商颂川的啰啰嗦嗦,“要还是不要?”
他漂亮的凤眸锐利地盯着商颂川:“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商颂川:“我……要,我当然要了,我……很开心能以男朋友的身份认识你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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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商颂川提前了二十分钟起床,收拾完出门的时候,胡京南一脸惊讶,“商颂川,你走这么早干嘛?距离上课还有四十多分钟呢。”
“有事。”
“欸,你又不等我去食堂吗?”
“多大人了,你自己去。”
商颂川在关瓷宿舍楼下大概等了五分钟,看见关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上前,两个人并肩往食堂走的时候,商颂川不由得问道,“你把周末吃饭的事告诉你的室友了吗?”
关瓷理所应当的点头,“当然。”
商颂川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道:“那他们什么反应?”
关瓷,“我说过,他们人都很好,很尊重我的性取向。”
关瓷记忆有问题的这件事,商颂川没告诉其他人,但是告诉了关瓷的室友,关瓷宿舍的关系很融洽,他们也是每天和关瓷生活在一起的人,关瓷的病情说重不重,说轻又不轻,但还是需要人密切关注。
当然,他当时没具体说关瓷的记忆是如何错乱,只说了他好像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abo世界里。
中午,赵有泽私联了他,两人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为了不刺激关瓷的记忆,周五还是得去吃饭。
既然决定了吃饭这件事,商颂川想了想,还是想要给关瓷一个完美的带男友见好友的初体验,周三预订好了一家不算很昂贵,但是在临市有口皆碑的海鲜餐厅。
当然,除此之外,也免不了每天晚上的分别kiss。
商颂川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关瓷记忆恢复了会不会恨不得立刻让我从地球上消失,变成了就算他想我立刻消失,甚至是死掉,好像他也没有吃亏。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周五,去餐厅吃饭前,关瓷在宿舍里偷偷交代三位室友,“你们今天晚上帮我把商颂川灌醉。”
车俊冒出一脑门问号:“把他灌醉干什么?”
赵有泽和路安渺都盯着他。
关瓷保持了缄默一会儿,如实相告:“我觉得他最近对我忽冷忽热,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变心了?”
“灌醉了怎么看?”赵有泽问。
关瓷缓缓道:“酒后吐真言。”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赞成道:“好,小瓷你放心,今晚包在我们身上。”
赵有泽迫不及待上眼药,“关瓷,商颂川让你有那种他变心了的感觉,说不准他真的变心了,要不你干脆和他分手好了,反正两条腿的男人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关瓷很冷静地问:“长成他那样的满大街都是吗?”
赵有泽瞬间无言以对。
关瓷再次灵魂拷问:“信息素像他那样好闻的也满大街都是吗?”
赵有泽:“……我今晚一定帮你灌醉他,我是千杯不倒,你知道的。”
关瓷满意离开后,宿舍里的三个人商量道,“要不提前告诉商颂川,让他今晚酒后吐真言,就小瓷以为我们仨随便一个是他男朋友都无所谓,但他和商颂川不熟悉,一直麻烦他是不是不太好。”
车俊:“那他演技怎么样?要是没演好怎么办?”
赵有泽下了决定:“就直接灌醉吧,我看他不醉,不一定舍得对关瓷说真心话,刺激他。”
几人很快做出了彼此都满意的决定。
周五的黄昏时分,五人来到临市赫赫有名的海鲜餐厅,赵有泽在夜店打工,对于各类酒水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当得起一句精通。
他要了一瓶价格不是很贵,酒精浓度不是很高,但是很容易醉的红酒。
等商颂川酒杯里的酒空掉了,赵有泽不动声色地给他满上,但商颂川似乎也是海量,赵有泽都有些醉意了,商颂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
赵有泽也无计可施了。
直到几人吃完晚餐,结完账离开,商颂川沿着马路走了两步,身体忽然一歪,侧倒在了关瓷身上。
关瓷抬起商颂川的脸,商颂川的眼尾此时像盖了一层艳丽的腮红,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商颂川的脸,得到商颂川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车俊围着他说:“商颂川是不是喝醉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醉了直接倒头睡觉的人,他酒品似乎还不错。”说到最后几个字,车俊心里有些遗憾,关瓷不太喜欢喝多了发酒疯的人。
赵有泽按了按有些不舒服的太阳穴,含糊道:“我就说,临大怎么会有比我能喝的人?”
“我打车,我们先回去吧。”路安渺说。
关瓷又叫了商颂川几声,商颂川依旧没能清醒过来,关瓷对几位室友说:“你们回去吧。”
车俊一愣:“你呢?”
关瓷扶着醉酒后不太有理智的商颂川道:“他醉成这样回去了让宿管看见不太好,旁边就是酒店,我给他开间房。”
赵有泽脑袋立刻没有不舒服了,赶紧道:“这不太好吧,关瓷,你们俩都是男的。”
关瓷不解极了:“你也是男的,我们俩不也住过一间房间吗。”
赵有泽被关瓷的逻辑说服了,等关瓷扶着商颂川走进酒店后,赵有泽有些不安地看向其余两位室友,“不会出事吧?”
车俊其实也有些醉了:“能出什么事?”
路安渺心里也忐忑,但最后还是放了心,因为车俊又说:“男人醉了又硬不起来。”
关瓷今年的经济状况好了很多,因为外婆上学期手术很成功,现在没有过于大额的开销了,而且他近来的收入还很不错,但就算如此,一晚上千的房费对他来说还是太奢侈了,最起码关瓷从来没有住过这样昂贵的房间。
前台看出了他的迟疑:“要不开普通大床房间吧,最近有活动,一晚才一百三。”
“还是开豪华大床房。”关瓷拒绝了前台的提议。
十分钟后,关瓷扶着商颂川走进了房间,他把商颂川放在两米多长宽的大床上,商颂川闭着眼睛,醉的很沉,睡的自然也很熟。
关瓷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
随后他弯下腰,去解他外套的拉链。
拉链还没拉到最下面,才拉到胸口的位置,沉睡中的男人浑浑噩噩地掀开了一点眼皮,关瓷扫了他一眼,垂眸继续拉他的拉链,商颂川听见拉链拉到最底下的声音,登时清醒了大半,他猛地坐起身来,心情复杂道:“关瓷,你在做什么?”
“帮你脱衣服,难道你要穿外套睡觉。”关瓷语气平静地回答。
商颂川:“……”
商颂川按按有些发胀的额头,沙哑道:“我自己脱。”
外套脱完,商颂川人又清醒了很多,他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生活很讲究,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摇晃着起身道:“我去洗个澡。”
关瓷不置可否。
商颂川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余光瞥到坐在床边玩手机的关瓷,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靠,他好像并不应该洗澡的,这场景怎么越想越奇怪。
思索时,关瓷放下手机,抬眸看他:“洗完了?”
商颂川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嗯,洗完了。”
关瓷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房间的卫生间不是透明玻璃,是一堵结实的白墙,隔音效果也很好,坐在床边,都听不见浴室里的动静,商颂川不再多想,他掀开被子,要求自己快点睡着。
关瓷洗完了澡,用浴室里的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半干后,拉开门,踩着拖鞋走出了浴室。
豪华大床房不仅是床大,房间面积也很大,关瓷走了三十多步,才走到了床前,商颂床睡在大床左侧,关瓷便站在床左侧,他眼睫垂下,盯着闭眼假寐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蓦地发出一声轻笑:“给你三秒钟,把眼睛给我睁开。”
“三,二,一……”
在一尚未发出声音的时候,商颂川眼睛迅速地睁开。
关瓷又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商颂川吩咐道:“你该来亲我了,商颂川。”
商颂川:“……”
“我今天……”商颂川大脑急速转动,妄图找到一个不占关瓷便宜的借口,但脑袋里一团浆糊,到了最后,商颂川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都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时候当正人君子和婊子立牌坊又什么区别。
他伸手拽了一把关瓷,当关瓷坐在床头的时候,商颂川熟稔地贴住他柔软的嘴唇,关瓷抬起胳膊搂住他的后颈,两个人娴熟地接吻,水声开始在寂静的屋子里响了起来。
商颂川再一次体会到了头皮发麻的快感,他克制的,无比艰难地拉开一点和关瓷的距离,这时候,他又扫见关瓷和自己唇边迁出一条暧昧的,粘稠的银线。
身体的温度不受控制地剧烈飙升,某个部位更是瞬间猖狂起来,但幸好商颂川还留有一丝道德底线,他猛地从床上起身,急促地撂下了几个字,“我去趟卫生间。”
关瓷这个时候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商颂川听见他充满了诱惑的轻笑声,“我可以帮你,老公。”
商颂川坐在大床上,呼吸还有点不正常的喘,关瓷坐在不远处,眼睫垂着,拿了张纸巾擦拭着掌心不干净的粘稠,眼神很认真而不带任何嫌弃。
商颂川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明明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发小在他卧室里看片,他都没什么兴趣参与,一方面又想,等关瓷记忆恢复了,就算拿把刀要宰了自己,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余地。
擦完手又去卫生间里洗干净手,关瓷回到房间,他没有整理他过于松散而露出雪白肩头的浴袍,像是没注意,只是关心地询问商颂川:“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怎么可能会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爽过,但商颂川违心讲道:“是有一点点头疼。”
关瓷审视一般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打开扔在沙发上的书包。
一分钟之后,商颂川满脸狐疑地盯着关瓷手里粉红色的小猪创可贴,“这是什么?”
关瓷没露出看白痴的眼神,很耐心地解释:“抑制贴,这款是最贵的,我觉得我现在的信息素有些浓,你帮我贴上吧。”
商颂川懵了一下,只好帮侧坐在床上,露出后脖颈的关瓷贴所谓的“抑制贴”。
之后关瓷又拿出另外一个“抑制贴”,要帮商颂川贴。
商颂川顺从地侧身,低下头,但是没有等到创可贴贴在脖颈上的微凉感,而是另外一种酥麻感,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栗了几下。
关瓷跪坐在床上,因为没忍住诱惑,耽搁了一会儿才给商颂川贴好了抑制贴,做好这些必要的准备后,关瓷掀开被子躺回床上。
商颂川在一旁平静了一会儿,才也掀开被子躺回床上,眼睛刚闭上不久,忽然感受到一道冰冷而危险的视线。
商颂川赶紧睁开眼。
床很大,关瓷躺在床中央的位置,但因为他躺在床沿的位置,两人中间还能塞下两个成年人。
关瓷冷冷地发问:“我已经买了最好的抑制贴,难道你还会因为我的信息素不舒服吗?”
商颂川从来没觉得脑子这么不好用过,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但关瓷也没有让他回答,只是女王一般向必须遵从他旨意的臣民发号施令,“过来。”
商颂川不太想过去,或许是不太敢过去,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不愿意的情绪,而是道德底线在作祟,虽然不是有心的,但他真的好肮脏好无耻好卑鄙。
关瓷盯着商颂川看了大概有十几秒,然后眼睫落下去,眼睫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好柔软好脆弱了,甚至还有几分无法拒绝的恳求,“老公,我有些冷,你抱抱我好吗?”
商颂川的身体似乎被一种叫做关瓷的毒品蛊惑了,等商颂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挪到了关瓷身旁,和少年温热的躯体贴在一起了,手臂还搭在他窄韧的腰肢上。而关瓷在他怀里动了动,寻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姿势,才闭眼睡了过去。
商颂川却过了很久才能睡着,同时心里忍不住祈祷关瓷可以早一点恢复记忆。
第二天两人九点多才退房离开了酒店,商颂川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烧麦,先带关瓷去吃很好吃的烧麦。
烧麦的店面有些老旧,但临近十点了,客人依旧很多,两个人等了二十分钟,老板才端上两抽屉烧麦。
烧麦的个头不算小,口味有四种,三鲜的,羊肉的,猪肉笋丁和猪肉香菇,关瓷今天早上胃口不太好,吃完了三个口味的就不太能吃下去了,盯着最喜欢的三鲜和没尝过的猪肉香菇犹豫。
“怎么了?关瓷?”
关瓷为了一点微不足道小事烦恼的样子在商颂川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他微蹙着眉说:“我想再吃一个三鲜的烧麦,但是我又想尝一尝猪肉香菇的烧麦,但是我吃完了一个三鲜烧麦,应该吃不下猪肉香菇的烧麦了。”
“那你每个吃一半,剩下的半个给我吃。”商颂川想都不想便说,说完了他自己都怔了一下,靠,商颂川,你聚会的时候,一盘菜要是被太多人夹过你都嫌弃脏,不想吃,曾几何时,变化如此巨大,对于别人吃剩下的食物都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思。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是关瓷,是两个人唇舌不知道交换过多少次涎水的关瓷,商颂川又平静了又淡定了,别说是关瓷吃不下的烧麦,就算关瓷关瓷啃不完的骨头,喝不完的粥,剩了一半的水,似乎也没有任何需要嫌弃的必要。
关瓷的小烦恼被商颂川解决,他很开心地对商颂川笑了笑,之后他夹了一个三鲜烧麦,吃了两口后自如地把剩下的半个放到商颂川的碟子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也没有任何要感激商颂川的意思。
仿佛,商颂川,我吃不下的东西给你吃是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商颂川也没对关瓷的行为有任何不满,很自觉且很愿意地包揽了关瓷想吃但又吃不完的食物。
吃完了早午饭,两人乘坐地铁回学校,今天是周末,地铁有些拥挤,关瓷本来有一个座位,让给了一个肚子有些凸起的孕妇,之后两个人就只能站着,随着地铁上的乘客越来越多,关瓷不想和别人靠的很近,只能愈发贴近商颂川,商颂川很少坐地铁,嫌弃它麻烦和拥挤,但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地铁也有地铁的优点。
从地铁口出来,商颂川还拎着关瓷的黑色书包,地铁口到学校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两人并肩往校内走去。
路上,关瓷主动问道:“商颂川,我已经把你介绍给了我的室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的室友?”
商颂川的脑子不出意料的又短路了。
“这周一晚上到周六晚上我都有空,你和你的室友们哪一天晚上有空我都可以。”关瓷善解人意地说。
商颂川艰涩应道:“好。”
关瓷很轻微地笑了一下,他侧眸,看着商颂川的眼神很纯粹柔软,说出的话却让商颂川头皮一紧,“商颂川,我总觉得你最近对我不够主动了,你不会是有些厌倦我了,想和我分手吧?”
商颂川第一反应是反驳,但很快理智主导了思想,或许他的确应该向关瓷提出分手,虽然他已经做了很多卑鄙的事,但是不可以因为做过了,便可以继续不知廉耻地占据着本不属于他的身份。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关瓷又盯着他道:“我是一个Alpha,我能同意和你谈恋爱,就说明我很喜欢你,你要是敢不喜欢我了。”
他语气沉了下来,眼神也很危险,“我会先打断你的两条腿,再让你的第三条腿立起来。”
商颂川瞬间就明白了关瓷的言外之意,如果用理智思考,应该是会觉得关瓷这话有些变态的,似乎不属于健康的爱情,但商颂川没有任何不健康不正常的想法,他的念头只有一个,为什么第三条腿不是被打断,立起来能做些什么?
他妈的,你真的好肮脏啊,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出现了什么画面,商颂川自我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