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自带回响, 在沈榷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
心里就像一片平静的水波上炸了一颗鱼雷,把他心中其他的想法都炸不见了,只剩下这一句普通但是并不单薄的话。
“我, 我怎么了?”
开口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哑了,连打开嗓子吐出文字的动作都显得困难。
偏偏这种时候, 伽涟又靠近了些, 指尖和他的小拇指相贴。
温润的声音如同一团火。
“你知道吗?我没抽中星期五的观赛名额。”
在幼儿园刚公布要抽取家长来观赛的时候, 伽涟非常期待。
兴奋的情绪简直要把他吞没了。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甚至连那天要穿什么都想好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中奖名单里没有他。
沈榷转过身, 轻轻抬手推了下他的肩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
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他抬眼看着伽涟, 小声问:“要我给你开个后门吗?”
伽涟这段时间帮了他这么多忙,这个后门还是可以开的, 只不过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其他家长也没有话说。
伽涟笑着反问:“沈榷,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没……我就是……就是想谢谢你而已。”
伽涟眼中的戏谑盯得沈榷浑身发烫。
他哪里好意思承认。
没有鲜花,没有礼物, 没有告白,这种被人逼着承认自己的心意,不是沈榷理想中的告白。
在他看来,告白应该是精心设计过的,正式的告白后才能确认关系。
“是吗?”伽涟并没有生气, 甚至是有些开心。
任谁看了沈榷刚才的表情都不会相信他不喜欢伽涟这种话。
“可是你说要给我开后门。”
“那只是想谢谢你。”
“不是,你喜欢我。”
“我……”
恼羞成怒的沈榷猛地抬起头来,在视线相接的瞬间, 到嘴边的话不知怎的, 吐不出来了。
“抱歉, 我好像玩笑开过头了。”伽涟放下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心情有些烦躁,所以才想和你开个玩笑。”
没有人知道他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榷心中因为比赛临近没由来的烦躁,确实是消失了。
这个话题没人再去提起,沈榷巧妙了换了个话题。
“需要我给你开后门吗?”
“不用了。”伽涟轻笑一声,“我已经帮自己开好后门了。”
沈榷不解。
“我从其他家长那里把名额买过来了。”
沈榷:???
他特意一个个询问过家长们,没有人愿意放弃这次机会,可想而知,伽涟为了这个不值一提的名额下了多大功夫。
“你不会是威胁人家了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么粗鲁的人。”伽涟换好鞋子,往客厅里走,“多给点星币就解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伽涟的背影,沈榷忽然觉得伽涟这个人很好懂。
也很简单。
后知后觉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一阵无语,又在回想起伽涟的种种举动后,忍不住发笑。
“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伽羽他啊……”
“沈榷。”伽涟打断他,语气渐冷,看着沈榷的目光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刚认识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在下班时间和我聊伽羽的事情。”
“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他不是你侄子吗?你不关心这些事吗?”
“不是不关心,侄子只是侄子,他是我的家人,我和他有很长的相处时间,所以在只有我们的时候,我想听关于你的事情。”
沈榷笑笑,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伽涟最想听的那句话,刚才已经被沈榷回绝了。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有时间想去哪里?随便什么都行。”
“我的口味偏辣,很挑食,不喜欢吃糊了的葱花,不熟的葱花也不爱吃,但是葱叶一定要吃生的,姜片不吃,姜丝会吃,喝汤的时候一定要把汤里的菜先吃光,喜欢用长的筷子,喜欢吃不甜的甜品。”
“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如果有时间,我想去其他星球旅行,喜欢大海,所以想去有大海的星球,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欠的钱都还掉,然后存钱买一颗属于自己的星球。”
“买星球?”伽涟不解地问,“蔚蓝星住得不舒服吗?”
“不是,感觉买一颗星球很有归属感。”
以前的沈榷没有家,现在的沈榷虽然有家,但是也偶尔会有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所以他想要一颗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星球。
可以不用很大,也不用多漂亮,如果四季都有花就最好了。
伽涟轻轻点头,在思考着什么:“还有呢?”
“想不起来了,我们以后也有很多时间去讨论这些问题,也不用一次都说完吧。”沈榷呼出口气,心情格外畅快,蜷缩着腿,脑袋枕在膝盖上,偏头问伽涟:“你呢?你也说说。”
“我是一个无聊的人,你想听什么?”
“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谈过几次恋爱。”
伽涟愣了下,随后笑起来。
犬齿像是收起了它本该有的锋利,变得温柔起来。
“我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是A、是O或者B都无所谓。”
“然后呢?”
“我喜欢喜欢我的人。”伽涟回头看着他。
室内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从那双暗紫色的眼眸中,沈榷隐约能看到自己,还有流转在里面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心脏跳动得好快。
伽涟没有说喜欢他,也没有在告白。
但是沈榷隐约觉得,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
那句流转在舌尖的答案,顶撞着他的上颚,差点脱口而出。
“我只喜欢过一个人,他很漂亮,很温柔,性格也是百里挑一,我觉得他喜欢我,而且我也喜欢他。”
沈榷转开脑袋:“如果那个人要让你等等呢?”
“我会等。”伽涟眯起了眼睛,但还是带着笑容,“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不会因为他的喜欢,逼迫沈榷答应和他在一起。
也不会因为他想和沈榷在一起,就不顾沈榷的心意。
不过伽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等待,他以后会一点点要回来。
信息素散开,带着灼热,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很着急,也很焦躁。
沈榷的治疗也因此很快就结束了。
他疲惫地回房间睡觉,留下的伽涟坐在客厅里喝了两杯红酒。
脸颊微红。
就算有酒精的加持,伽涟也还是很难入睡。
身体僵硬。
他不敢随便乱动,怕自己一个冲动跑进沈榷房间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冲了凉水澡,依旧没有冷静下来的迹象。
坐在椅子上,努力逼迫自己把沈榷刚刚笑着和他说起自己喜好时的漂亮样子忘记。
可越是想忘,就越是扎根牢固。
他低头看着半敞开的浴袍下摆,声音沙哑:“要不要去游个泳?”
不这样,他很难想出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冷静。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想法。
无他,隔壁房间的灯还亮着。
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不想给沈榷看见。
他答应过沈榷,会等他。
手轻轻搭在腿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了碰黑色布料的边缘。
灼热的呼吸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信息素的味道一点点变得浓郁起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难得变得滚烫,掌心发红。
他掌心带着两颗不易察觉的薄茧,平时用肉眼看并不明显,但是当手触碰到身体一些敏感部位的皮肤时,这种粗糙的触感就会被无限放大。
沈榷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睡觉的样子是不是也像小朋友一样乖巧,会把手臂放在身体两边吗?还是双手合十放到脑袋下面?
他睡觉喜欢穿睡裤吗?
现在洗完澡了没有?
洗澡的时候是先洗头还是先打沐浴露。
他的皮肤这么白,跟小朋友似的,害羞的时候会发红,轻轻一碰应该也会红了吧。
上次无意中见过,他有胸肌,一些部位是粉色的。
很漂亮,像是草莓味的果冻。
如果用草莓味道的沐浴露,那在亲吻身体的时候,能尝出草莓味吗?
伽涟呼吸粗重,如同跑了个马拉松一样沉。
灼热感包裹住他的喉咙,一路蔓延到手心。
手心中的滚烫不比呼吸中的滚烫少。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伽涟无法摆脱这么幸福的幻想。
白色浴袍掉落在地。
被看不见的信息素染上了红酒香气。
它的主人却顾不得把它捡起来。
“哼~”低哼的声音如同一记闷雷。
手心里湿哒哒的,是汗水,是洗完澡没来得及擦干的水,也可能是别的。
伽涟皱起了眉,抓起浴袍转身又去洗了个澡。
浴袍上红酒的味道很浓,还能闻见一丝丝血腥味,伽涟觉得不好闻。
“要是是沈榷的信息素味道就好了。”他站在镜子前,低声呢喃。
回过神来的时候,磨了磨后槽牙,低头苦笑:“我他妈真是精力旺盛……”
*
一觉醒来,沈榷精神饱满,脸上的笑容也比昨天多了。
做早餐的时候口中还哼着歌。
“你起来了?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沈榷担忧地看着伽涟,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小跑过去。
“有没有发烧?”
伽涟避开了那只向自己伸过来探测体温的手,也偏开了头,耳朵微红:“我没事。”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榷了。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来,瞬间就能把他淹没。
“那就好。”沈榷收起手,对他奇怪的态度没有点破,“今天我做了牛肉面,你要先尝一尝吗?这个牛肉粒我加了很多料,味道特别好。”
“不用了。”伽涟僵硬地走回餐厅坐下。
他现在不敢和沈榷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和沈榷对视。
伽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自控力没有信心。
沈榷把面条端给他,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吃完了早餐。
心中隐约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被沈榷下意识地忽略。
早上的治疗也格外简单,只是让沈榷坐着,伽涟释放出信息素,从始至终,别说身体接触,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伽涟?”
车子已经停下,但是伽涟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榷轻声说:“我先去上班了,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随时和我说。”
“嗯。”
“那……晚上见,拜拜。”
车里的伽涟头都没有偏一下:“好。”
沈榷怀着满肚子疑惑进了幼儿园。
周觉来得比他早了两分钟。
见他进来,连忙凑过身:“哥,伽涟还接送你上下班啊?”
不愧是他看中的哥夫,细节没得说。
沈榷瞪了他一眼:“工作时间少聊八卦,等着我扣你工资呢。”
周觉歉意地笑笑,赶忙闭上嘴巴。
今天第一个来幼儿园的孩子是伽羽,他爸爸送他过来的。
白元熙打着哈欠,眼睛都还没睁开,衣服也算不上整齐。
衬衫领口开着,露出了一块泛红的肌肤,脖子后面还有新鲜的咬痕。
沈榷当作没看见,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园长老师早。”
白元熙笑眯眯地回应道:“早啊沈园长,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沈榷嘴角微微抽搐,拉着伽羽的手转身就想走。
他有预感,再待下去,白元熙肯定会说出什么炸裂的话来。
“那就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和伽涟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客气。”
“好的。”
“对了,你们两个进展到……”
“伽羽爸爸。”沈榷出声打断,废了好大劲才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现在是上班时间,恐怕没办法和你聊太久。”
“倒是我唐突了,你忙吧,我也要去工作了,对了,晚上伽羽的爷爷来接他。”
“好。”
等白元熙走后,沈榷才终于松了口气。
伽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主动问道:“我爸爸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
“没有。”
沈榷看着伽羽,心中五味杂陈。
正是因为白元熙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才让伽羽和他们不亲。
因为白元熙说话太随意了,而伽羽是个心思敏锐的孩子。
沈榷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伽羽会这么喜欢伽涟了。
“不用担心,你爸爸只是关心我,就是性格太热情了一点,我并没有觉得困扰。”
伽羽点点,主动拉起沈榷的手,脸蛋红红的。
他小声说:“园长老师,要是你能和我小叔结婚就好了。”
这么好的家人,伽羽很想拥有。
沈榷清了清嗓子,没有回应,把伽羽交给周觉,自己重新跑回了校门口迎接孩子。
伽羽的一句话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早上好,盼达、凯特。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吗?”
盼达摇摇头,小耳朵上下跳动了几次:“不是哦,我们只是刚好遇到了,园长爸爸,我小舅舅出大事情了。”
“他怎么了?”
沈榷紧张地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岱遥。
对方戴着头盔,看不见表情。
从走路的姿势看来,应该也没有受伤。
盼达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他想来看比赛,但是……”
后面的话盼达不用说沈榷就明白了。
但是岱遥没有抽中观赛名额。
“抽奖是平台抽的,这个我也没办法。”沈榷为难地说,“有很多家长都很想来,但是我们场地有限,只能用这种办法抽签,不过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活动,就算这次没有抽中,没准下次就抽中了。”
他的安慰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小熊猫两只脚脚摆成了内八字,忧伤地看着他,眉毛皱成了“八”。
“能不能给他一个特权啊,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榷摸摸他的头,无奈地对岱遥说:“没办法,因为想来的人太多了,如果开了这个后门,就会有很多家长有意见。”
岱遥羞愧地说:“不用为难,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昨天晚上把这件事告诉盼达了,他是看我太可怜了才来找你商量的。”
他刚才在停车,就是晚了两分钟过来,没想到盼达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心中不禁担心起,要是沈榷生气怎么办?
“没事,我能理解。”沈榷站起身来,轻声和岱遥说,“结果已经公布了,也不可能再加名额,如果实在想来,只能等下一次。”
“如果我去找其他家长商量下呢,那么多家长也许会有一两个没时间来的。”
“按理来说也行,不过得私下解决,而且不能恐吓威胁人家。”
岱遥笑出声来,拍着沈榷的肩膀说:“你把神圣的联邦警察当成什么了哈哈哈。”
笑够了,岱遥直起身来小声说:“明天过来一局一趟吧,你抓到罪犯的嘉奖已经下来了。”
“好,谢谢。”
没有什么是比能领钱更让沈榷觉得开心的。
这笔钱只要到账了,他这一屁股债都能还清。
“园长爸爸,你笑得好奇怪哦。”
凯特的提醒让沈榷瞬间收敛了笑容,端庄地在门口站好。
他低头问:“你们两个还不进教室吗?”
“因为我有悄悄话想和你说。”凯特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你现在有时间吗?”
沈榷疑惑地把人带进了保安室。
“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妈妈说星期五她也会过来,她想帮你拍些照片和视频。”
燕卿是股东,她会过来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为什么要帮沈榷拍照片和视频沈榷就理解不了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
凯特把头一天妈妈跟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榷:“我妈妈想帮你介绍对象,她说像你这么好的Omega不多见了,要帮你宣传宣传,她还夸你来着。”
沈榷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话:“夸我什么了?”
“她说你风韵犹存,能迷倒一大片Alpha。”
沈榷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这一句。
他连忙对凯特说:“你帮我谢谢你妈妈的好意,告诉他我不想考虑这些。”
“没用的。”
凯特伤心地摇摇头说:“我告诉她等我长大要和你结婚,但是依旧没能阻止她。”
沈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尤其是当凯特拉着自己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的时候。
“不过园长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和我妈妈妥协的,我会守护我们的爱情!”
“爱情”。
这两个神圣的词语到底是怎么从小朋友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啊。
门口忽然多出来两个人影,探头探脑地趴在门缝偷看。
沈榷打开门的时候,两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莱恩的头发甚至因为重力的关系飞了起来。
他屁股上肉多,摔得也不重,倒是没什么。
他旁边的小女生就不一样了。
女孩子低着头,揉着屁股,一脸想哭拼命隐忍的表情。
“琪琪,我和老师说话的工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女人小跑过来,帮琪琪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没事吧?”
琪琪摇了摇头,笑着对妈妈说:“是这个小朋友带我来的,他是狮子,还有尾巴呢,真好看。”
沈榷皱着眉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面前的小姑娘是谁了。
前两天他去光耀幼儿园还钱的时候,撞到他的那个小女孩。
沈榷蹲下身询问道:“你怎么来多米了?是来参观吗?”
“不……不是。”琪琪害羞地躲到了妈妈身后,小声说,“我想来这里上学。”
“你好,你就是沈园长吧,我是琪琪的妈妈,我叫李颖。”李颖大方地伸出手和沈榷握了下,“琪琪说上次在幼儿园见过你一面,很喜欢你,让我带他来你的幼儿园看看。”
不少沈榷的粉丝在看到这一幕后,感动不已。
【多米刚开学的时候,可是被光耀抢走了不少学生呢!】
【风水轮流转啊。】
【就是这个回旋镖,爽了!】
【不愧是风韵犹存的沈园长,这么快就把别家幼儿园的学生挖过来了。】
【光耀幼儿园刚开园的时候可是没少挖走其他学校的学生!】
【而且就目前两个学校的孩子来说,明显多米的孩子更加活泼,思维更加灵活。】
【没错,沈榷说三个月能看到成效,这才三个月都没到呢,就已经很明显和其他学校拉开差距了。】
【别的不说,就多米的老师上课用的那些教具,我要是孩子我也选择多米。】
沈榷把他们带进了办公室里。
给两人倒了热水,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
他笑着询问道:“为什么想来多米上学呢?”
李颖也没有隐瞒:“琪琪在光耀幼儿园很不开心,她总是和我说那里的老师凶巴巴的,所以我一直在给她找新的学校。”
“前两天她说起了你,说想来你的学校看看,我就抽时间带她过来了。”沈榷和凯特交流的那段时间,李颖已经带着琪琪和幼儿园的老师、小朋友打过照面了,她们都非常满意,“和大家说得一样,这里的老师很亲切,环境也很好。”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暑假了,这个时间点我们一般是不建议转学的……”
不是沈榷不想要这个学生,而是想给她们中肯的看法,以孩子的角度出发考虑。
临近暑假,这时候转学,小朋友难免会有抵触情绪,而且这时候入园,沈榷也担心她在新的环境很难适应。
李颖非常坚决:“谢谢你这么为我们考虑,其实转学的事情我们已经商量很久了,没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有名额,就帮琪琪加一个吧,费用我可以多出一点。”
沈榷连忙制止:“不是费用的问题,我也不可能多收钱,会按照规定来,这样吧,你们回去准备好体检报告、照片,下个星期一过来,如果没问题的话,星期一就可以入园。”
说到这里,李颖不经有些失望:“还以为能赶上看你的篮球比赛呢,琪琪很期待。”
“如果她想来看,到时候可以送她过来,看完比赛后再接她回去,虽然家长的名额有限,但是多一个小朋友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太好了。”琪琪高兴地跑过来抱住沈榷,学着其他孩子那样叫道,“谢谢园长爸爸。”
沈榷摸摸她的头,找了个人带琪琪去参观,自己则是和李颖走在琪琪后面,刻意拉开了距离。
他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让琪琪入园呢?”
这种情况本来就不多见,更何况对方说出“就算多加钱也要转学”的言论,就更奇怪了。
李颖笑笑,暗道沈榷还真是细心。
“不瞒你说,我觉得光耀的林园长,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伽涟:“你喜欢我。”
沈榷:“我没……”
伽涟:“你就是喜欢我!”
风云岁(看眼存稿内容):过几天带大家吃点好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