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的话无疑给了艾璇当头一棒。
心中其实早就做过准备了, 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艾璇死死抓住陈峰,尖锐的指甲像是能穿过布料, 刺破他的皮肤,掐住他的血管。
疼得陈峰直皱眉, 下意识就想甩开艾璇。
艾璇眼中黝黑一片, 死死的盯着他。
只是一瞬间, 他就被艾璇的眼神镇住了。
“带我去医院, 我要去检查。”
“去什么去, 你刚才还说你不去的。”陈峰心情烦躁,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的身体情况自己不是都清楚了,之前医生说不可能逆转, 你也都接受了,还主动说要出院,现在又是在闹哪一出?”
或许是离死亡越来越近的关系,艾璇忽然害怕了。
她不想死了。
而陈峰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带我去医院, 你今天不是开车过来的吗?开车去很快的,我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就去!”
*
从艾璇家出来,沈榷心情很复杂。
像是有一团五颜六色的纸巾裹住心脏,堵得慌。
“我可以帮她安排医院。”
沈榷摇头:“不用了, 韩英已经和我说过了,她现在的状况再怎么治疗都没用。”
“我知道。”韩英说这些话的时候,伽涟也在场, “但是你心里不是过意不去吗?我很担心你。”
沈榷是个心思很细的人, 现在他有能力帮艾璇, 但是他没有帮,伽涟担心他以后想起这件事,会对原主心存愧疚。
“我不会的。”
话是这么说,但当他们顺路去沈榷家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反复横跳。
“哥?伽涟?你们怎么过来了,都这么晚了。”周觉紧张的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样。
沈榷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你在家里藏人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藏人了,爷爷也知道的,不算藏。”
“所以,家里的客人是谁?”
沈榷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也没想去计较什么。
“何谓。”
轻笑了一声后,沈榷缓缓挑起了眉毛:“你们在谈恋爱?”
“谈个屁!谁要和他谈啊。”
看周觉的态度,沈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何谓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沈榷不开心了。
沈榷笑眯眯地拉着伽涟进了屋子,把准备好的鞋子放到他脚边,头顶的耳朵动了又动,和刚才蔫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
伽涟心想:顺路陪着沈榷回家一趟真是对了。
大家齐齐坐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
碍于沈志华不算好的脸色,周觉和何谓谁都不敢开口。
沈榷挡住嘴巴,在周觉耳边低声问:“你们做什么惹爷爷不开心了?”
“额……就是开了一个小玩笑。”
“什么玩笑?”
“何谓想搬来我们家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他了。”
沈榷斜眼,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隔壁沙发上瑟瑟发抖的二哈,连文身都显得可爱多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和他爸吵架了,正闹着离家出走呢。”
伽涟眼神忽然暗淡了许多。
何谓不光是个成年人,还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和家里人吵架闹离家出走?
这得是吵得多严重啊。
“他想让我从政,让我考公。”一直没说话的何谓闷声闷气地开口,“我不喜欢,就吵起来了,他向来都是这么霸道,总觉得我现在做的不是正经事。”
“你们好好沟通过了吗?”沈榷问。
“当然啦,我和他说了好几次,但是他完全听不进去。”何为叹了口气说,“所以我才想来借住的。”
这么一说沈榷就明白了,大家今天的氛围这么差,不是因为何谓来访,而是觉得何谓这么没头没脑地说要来他们家住,谁都接受不了。
沈榷起身,把沈志华叫到了厨房里。
顾忌地看了眼客厅的方向,压低声线问:“爷爷,你的意思呢?”
“我们家倒是可以收留他,但是这种事一旦弄不好,到时候他爸肯定会怪到我们头上。”沈志华犹豫了几秒,“他爸可是联邦政府的人。”
“这件事没这么复杂。”沈榷笑着说道,“我晚点让何谓联系下他爸爸,好好说明下情况,今天先让他住在这里吧。”
“住哪里?仓库吗?”
何谓再怎么说都是客人,自然没有让客人去住仓库的道理。
对方的身份也不适合住仓库。
家里可以睡觉的房间一共就那么几个,沈榷他们三人的房间,加上一个客厅。
“让他睡我房间吧。”
“你们晚上不留下来吗?”沈志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沈榷即将嫁人的叹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难得回来一趟,你要是再不回来,房间都要落灰了。”
“不了,下次吧,我今天回来是有别的事情想找您。”
“别的事?”
沈榷看向客厅里相谈甚欢的三人,轻声对沈志华说:“我们还是去楼上房间里说吧。”
也顺便把伽涟叫了上去。
房间门刚关起来,沈榷就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艾璇的事情。”
“艾璇?她又找你了?”
“不是,是我主动找她的。”
沈榷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爷子的脸色。
沈志华坐在破旧的木椅子上,轻轻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下垫着一个洗到褪色的蓝白色坐垫。
双手杵在膝盖上。
沈榷观察他的这段时间里,他同样也在观察沈榷。
不明白沈榷为什么还要主动去找艾璇,是不是又对那个女人心软了。
沈榷拉过椅子来,坐在沈志华旁边,拉着他的手,轻轻碰触着沈志华手上皱起来的皮肤。
心中酸涩。
“在我出生前,艾璇服用了一种违禁药品,想改变我的性别,让我分化成Alpha,但是造成了很大的副作用,我的腺体变异,第二特征变异也都是因为这种药。”
沈榷的语气很平静,也清晰感受到了沈志华颤抖的双手。
那双骨瘦嶙峋,饱经风霜的手死死抓着他:“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她之前生病也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上次我去医院看望她后,她就没有待在医院了,把我给她交的那些钱也全部拿去补贴陈峰一家。”
“我本来不想管她的,但是……”沈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嗓子眼里溢出了一股酸涩的味道,“今天我看见她病得连站着都很累,又……”
沈志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拉过沈榷的手,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他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无论是“沈榷”,还是沈榷,都是一个性子。
都这么重感情,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沈志华笑了下,对伽涟说:“可以请你先出去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沈榷说。”
“好。”
伽涟走了好几分钟,期间沈志华一直不着急开口。
过了很久,沈榷忍耐不住好奇心,问:“您想和我说什么?”
“你……不是沈榷吧。”沈志华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极强的穿透性。
这话像是一颗颗钢钉,把沈榷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短短几秒钟,脑子里就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爷爷知道了。
他动了动嘴角,惊讶地看着沈志华。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志华给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你是我孙子,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不会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
“您不生气吗?”沈榷哑着嗓子,声音止不住颤抖起来。
沈志华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
和记忆中一样温柔。
“沈榷”的身体,灵魂换了一个人,这种事本来很难以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
现在这个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反而在用家人的方式和他们相处。
他又没有老糊涂,还是能分得清好坏的。
直到今天何谓聊到和沈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沈志华就彻底明白了。
“我不怪你,更不会生你的气,因为是我孙子自己选择的命运。”沈志华笑了笑,“我活到这把年纪了,早就把生死都看明白了。”
“沈榷,谢谢你。”
沈榷紧紧抱住沈志华,像个小朋友一样在他的怀里撒起娇来。
他没有拥有过家人,但是此时沈志华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我才应该说谢谢。”
沈志华摸着他的脑袋,温声说:“我也想过,要是我早点注意到被债务压垮的沈榷,也许他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这是他自己选择走的路,你听过一句话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艾璇,也是这样的。”
沈榷忽然反应过来了。
沈志华刚才说这些话完全是在安慰他。
“是她先离开的,她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需要觉得愧疚,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开始,你们之间的关联就应该彻底切断了。”
沈志华慈祥地看着沈榷,眼中满是心疼。
“重感情是好事,但是太重感情就变成坏事了,不用觉得对不起艾璇,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沈榷终于释怀。
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被他憋了回去。
靠在沈志华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回去吧,别让伽涟一直等着你。”
“好,那我们星期一见。”
“好。”
沈榷自从还完债,手里就宽裕了很多,也招了新老师和新的厨师,但是这里的厨师都是半瓢水,现阶段还需要沈志华在旁边监督。
不然沈榷早打算让沈志华退休了。
回家的车上,沈榷安静地看着伽涟的脸,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
单手杵着脑袋,眼中满满当当的爱意快要把伽涟淹没了。
本想处理点公务,伽涟抬手把光屏关了,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这么看着我,我有些吃不消了。”
“嗯?”
声音软软的,跟小猫咪撒娇时候的一模一样。
伽涟凑近沈榷的耳朵,在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呼吸毫不留情洒在上面,滚烫异常,连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全部汇聚到身体的某个地方。
沈榷推了下,没有把伽涟推开。
“你天天这么勾引我,我哪里受得了?”
“谁勾引你了!”
沈榷恼羞成怒地瞪了伽涟一眼。
却被他满眼的笑意融化成了春水。
司机停好车,打断了两人:“伽涟先生,已经到了。”
沈榷没有给伽涟回答的机会,捂住他的嘴巴,转头对司机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们有话要说。”
“好的。”司机礼貌地笑着点点头,什么都没有问就离开了。
等司机从车库走了,沈榷直起身,勾住伽涟的脖子:“要试试车‘震’吗?”
“你从哪里学到这些的?”伽涟捏着他的鼻子,似笑非笑。
“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缠绵的吻中夹杂着清凉的气味和红酒的醇香味道。
车里空间小,开着的天窗只能看到小小的一片星光。
但已经足够了。
任何一点声音在这逼仄的空间中都会无比清晰。
唇齿间游走的爱意充斥每一个角落。
沈榷坐在伽涟腿上,伽涟的手轻轻搭在他腰上。
两人的身体已经默契十足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伽涟看着他,温柔说道:“这里不行,没有套。”
“有。”沈榷抬手一模,在靠背后面的小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盒子。
伽涟倒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吐出几个字:“我怎么不知道车上有?嗯?”
“上次随手放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沈老师。”伽涟轻轻捏住沈榷的下巴,把人拉了过来,双唇之间只隔着两个指头的距离。
伽涟仰头看着他,眼中笑意未消:“你怎么这么野啊?小野猫。”
他顺势低头亲吻了伽涟的喉结:“喵~”
车内的灯光并没有打开,但是头顶的月光很明亮。
沈榷逆着光,表情看得并不真切,身体的阴影笼罩着伽涟。
红酒的香味愈发浓郁了,沈榷的目光也逐渐在这香气中变得涣散。
外套落在地垫上,凌乱不堪。
沈榷用食指勾住伽涟的领带,眼神像是能拉出丝来一样。
光是看着,伽涟就能热血沸腾。
他拉住沈榷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摩擦过的布料很热,传到了皮肤上。
黑色的豹子纹路布满了锁骨附近的皮肤。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冰凉的手温柔打开。
动作很慢,每一秒钟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沈榷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扬起嘴角,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下。
细软湿滑的触感落在身体上,痒痒的。
很热。
身体的每一处在沈榷的引导下,都变得不再受主人控制。
一时间,伽涟甚至分不清他和沈榷到底谁才是这场狩猎游戏的主导者。
口中溢出的是不属于自己的闷哼声,还有在嘴边不停试探的单词。
沈榷是跪在地垫上的,手搭在伽涟的腿上。
地垫很柔软,膝盖并不会觉得难受,只是那条黑色的裤子上被沾染了些许灰尘。
沈榷仰起头,活动了下自己的口腔,舌头有些发麻,说话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
“喜欢?”
伽涟仰着头,沈榷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的红色。
小腹附近的黑色纹路就是最好的回答。
“嗯,喜欢。”嘶哑的声音像是饿极了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把沈榷整个吞入腹中。
沈榷却很清楚他不会这么做,不然刚刚抓着沈榷头发的手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笑了一下,指腹轻轻触碰并不明显的黑色纹路,惹得伽涟轻颤一下。
吐了一口热气。
很多人说伽涟冷冰冰的,但是沈榷很庆幸,他这副温柔的样子只有自己看得见。
左手放在了自己头顶,从手背扣住了伽涟的手。
沈榷想起了上次不小心破皮的嘴角,这次非常小心。
“嗯。”伽涟低哼了一声,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抓沈榷的头发。
从旁边扯了几张纸巾来帮沈榷把脸擦干净。
开了灯,擦得非常仔细。
沈榷的眼睛湿哒哒的。
修长的指尖放在了小腹的拉链上。
这么小的空间里,拉拉链这么细小的声音都显得是在催情。
沈榷意有所指地看了伽涟一样,笑着调侃:“看来这几天你憋坏了。”
“是你憋坏了吧?”伽涟把他的手从他身后拿过来在手心的软肉处咬了一口,“我来,你来座位上。”
沈榷感觉自己现在是彻底变成猫了。
座位很宽敞,就算是趴在上面也不会拥挤。
身后的尾巴左右轻轻摇晃着,像是在等待爱人的怜惜。
漂亮的长毛白色尾巴一次又一次扫在伽涟的伽涟上。
酥酥痒痒的。
但是沈榷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完全是自身难保了,根本控制不住身体。
腰软了下来任由伽涟托着。
牙齿的印记落在了软肉上。
指腹在上面反复摩挲着。
伽涟是豹子,体型比猫大,却比猫还要灵活。
这种灵活不只是身体素质上的,而是各方各面的。
包括舌头。
倒刺小心翼翼地收起,生怕伤到沈榷。
“伽涟~”沈榷的轻哼声如同在伽涟心上挠痒痒。
他亲眼看着伽涟身上的豹纹,一点点从锁骨蔓延到了脖子上。
连左脸脸颊都有几个并不规则的黑色圆形。
尖锐的獠牙明明可以瞬间刺破皮肤,但是他身上所有属于伽涟的痕迹都非常轻。
轻到明天大部分就会消退。
沈榷转过身,捧着伽涟的脸颊,伸舌头舔了舔他的獠牙。
手中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
用自己的小虎牙咬住,轻轻一拉,袋子就开了。
没有假借别人之手,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沈榷亲自完成的。
伽涟身上的衬衣全是皱褶,乱七八糟的。
有一颗扣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躲进了夜色里。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点白天的正经样子。
就连沈榷之前说的那句“穿正装很严肃”现在都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私人车库里停满了伽涟的车,唯独这一辆,在撩人的夜色里显得与众不同。
隔音效果再怎么一流,减震效果再怎么出色,也没办法完全缓冲上下起伏的动作。
“沈榷。”
夜色中,伽涟一遍遍叫着沈榷的名字,与夜里的风融为一体,消失在了风里。
灼热的温度却留了下来,一遍遍在沈榷心里敲打,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有意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就像是无情又刻薄骤降的温度一样。
沈榷完全招架不住。
他无力地靠在伽涟肩膀上,吐着热气:“没力气了,我好累。”
他的体能算很不错的,但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显得不够看,尤其是和伽涟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
软绵绵的身体像是被烈日烤化了的棉花糖。
伽涟一遍遍贪恋地吮吸着他脖颈处的清凉味道。
眼睛半眯着:“那你休息会儿。”
沈榷还以为自己的身体能得到短暂的缓解,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只是他休息,伽涟可没有休息。
昏暗的灯光能恰到好处看清伽涟的表情,为他的脸增添了些许柔和。
额头的青筋被碎发挡住,紧绷的下颚线不难看出,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沈榷完全脱力抱着他的脖子。
任由羞人的声音一次次从嘴边落下。
“我好爱你啊。”
这句话更是像在伽涟的心里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无数火花在心中盛开,开成了绚烂的图案。
凝神一想,那个图案有了表情,也有了名字,一点点变得生动起来。
是沈榷。
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低喊沈榷的名字,胸腔中的爱恨不得全部摊开给沈榷看。
“我爱你。”这句话随着动作,无数次敲击他的双唇,在最后时刻脱口而出。
他吻去沈榷脸上的泪水,紧紧把沈榷抱在怀中,舍不得放开。
等沈榷彻底恢复精力后,伽涟才抱着简单清理过的他回家。
家里是和车里完全不同的味道,没有酒香气,也没有猫薄荷的味道。
只有一股阳光晒过后的温暖气味。
沈榷身上盖着毛毯,脑袋埋在伽涟的脖子处。
他哑着嗓子问:“你的信息素不是有两个味道吗?怎么好像很久没有闻到另一个味道了?”
伽涟把他放进放好水的浴缸中,动作轻柔地帮他洗头。
一边说道:“我的信息素和你一样,很特殊,两个味道混杂,像是打架一样,分不出胜负,韩英之前说,两种味道在融合。”
“真神奇,融合的契机是什么?”
“你。”
沈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后仰起头看着伽涟:“怎么会是我呢?”
“可能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对猫科动物有镇定舒缓的作用吧。”
毕竟没有猫科动物能抵挡得了猫薄荷的吸引。
“那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
“是啊。”
沈榷笑眯眯地眯着眼睛洗完澡,任由伽涟把自己抱到床上,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明天太难受,他还是努力活动着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圈,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花卷。
蚕宝宝沈榷玩得不亦乐乎,伽涟则是洗完澡就忙着去开视频会议了。
因为两人玩过火的关系,会议晚了五分钟。
墨兰一看到伽涟就忍不住吐槽起来:“元帅,我们打工人也是有人格的,你耽误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五分钟,而是我们六个人的五分钟,加起来就是半个小时啊!可以做很多事了。”
这种不讲道理的言论伽涟并不想理会。
但毕竟因为自己会议延迟是事实,他只好说:“算你们加班一个小时,之后找我结加班工资。”
众人喜笑颜开。
都是伽涟的心腹,说话也没有多大的顾忌。
“元帅,下次有这种活动一定要带上我啊!”
“您要不再去忙一会儿?要不这钱我拿着不安心。”
眼尖的墨兰发现了伽脖子上并没有被睡衣完全遮盖住的吻痕,笑得有些猥琐,摊开手无奈地说:“看来明天的工作又要推给我了。”
【作者有话说】
墨兰:“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伽涟:“算你加班,给工资。”
墨兰:“下次有这种活动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