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快步走出幼儿园, 一头撞进了伽涟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到下午吗?”
“事情提前结束,我就过来接你了, 我们一起去买菜吧,我已经帮周觉和爷爷他们安排好车子了。”
伽涟是个做事非常有计划性的人, 约好大家来吃饭, 他就在第一时间统计好了时间, 也安排好了出行的一些小细节。
不方便坐车的人, 都安排了车子过去接。
“你问了大哥和叔叔他们了吗?他们要不要过来?”
伽涟抬手帮沈榷整理好头发, 轻声说道:“公司今天有事,来不了, 下次再叫他们一起吃。”
沈榷松了口气。
这种场合让两家家长见面确实有些草率,比起双方家长会面, 这次的聚会更倾向于是沈榷和朋友们的小聚。
也是因为这样,沈榷觉得把伽涟的家人叫过来显得不正式。
看出了他的想法,伽涟弹了他的脑袋一下:“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什么场合见面都是一样的。”
“我只是想让他们对我的印象好一点。”拿起一颗白菜放进篮子里, 沈榷不慌不忙地说,“而且尊重你的家人,也是在尊重你。”
不光是沈榷这么认为,伽涟也是这么认为的,隔三差五就买一些沈志华喜欢的东西送去他家里, 就是为了让老人家开心,有时候两人晚上出门散步,也会绕路去老爷子家里坐坐, 陪他聊聊天。
正是因为有着同样的心情, 所以伽涟才非常理解沈榷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他们对你的印象已经非常好了, 我爸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看得出来。”
“那就是了,我哥哥嫂子也很喜欢你。”
“好像是。”
“父亲虽然话少一点,但是他心里非常认可你。”
前面两条都还有些眉目,唯独这一点,沈榷完全没看出来。
伽清梵冷冰冰的样子,沈榷很难从他尖锐的眼神中看到对自己的认可。
“他就是性格冷了些,不善于表达,但是他也很欣赏你,我看得出来。”伽涟拿起一盒牛肉,递给沈榷看,“要做牛肉吗?上次听你说你弟弟喜欢。”
“好啊,何谓应该也会喜欢,对了!”沈榷忽然惊呼,停下了步子,“何谓今天来做客,一定不要让他进厨房。”
上次何谓做菜的惨状至今还历历在目。
听说周觉刷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把锅洗干净,最后只能买新的赔给老爷子。
沈榷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回家还吃了促进消化的药。
“放心,他今天会晚点过来,他们家好像要开什么会,应该是讨论他最近离家出走的事情。”
“他爸爸会不会揍人啊?”
“他爸爸又不是恐怖分子。”伽涟笑出了声,“不用的担心他的事情,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
“也是。”
买完菜,两人回家后,分工明确地洗好切好。
坐在沙发上短暂地休息片刻。
伽涟穿着白色衬衫,为了防止衣袖被水打湿,卷起了两圈,小臂和腕骨暴露在空气中。
沈榷躺在他腿上,安心地享受着伽涟帮他撸毛。
手一会儿放在头顶轻轻抚摸,一会儿捏住耳朵打圈。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嗓子里还无意识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惬意的时光被闹钟打断,沈榷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开始炒菜吧。”
锅里炖的鸡汤格外香浓,汤面上漂浮着沈榷废了好大劲才买到的红枸杞。
舀起一小勺汤尝了尝咸淡,又放了点盐下去。
伽涟则是在旁边做着黄焖排骨,沈榷教他的所有菜中,他最喜欢的一道。
忙碌之中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刚把一半菜做好,客人就上门了。
杰克穿着为了迎接客人,专门定做的小西装走到门口打开门。
人脸识别完成后,礼貌地比了个“请”的姿势说:“请进,主人他们在二楼。”
周觉和沈志华换好鞋子,看着宽阔的房子,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外公,我哥这算不算是嫁入豪门了?”
“算,怎么不算。”沈志华活了一辈子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
装修虽然低调,但是却完全不廉价。
恰恰相反,灰黑色的家具,无一不是透着沉稳,这样的装修更费钱。
杰克带他们来到二楼:“请往这里进去,主人他们在里面。”
周觉抓住他的手,难为情地说:“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杰克抬手一指:“这条路走到头就是。”
把沈志华交给杰克带着,周觉急急忙忙地去找卫生间。
杰克的话没有说清楚。
卫生间是在走廊的尽头,但并不是这条路的尽头,因为这条路的尽头还有一个转角。
周觉格外相信杰克,打开的却是更衣室的门。
这里面挂着的衣服都是平时不常穿的,空间很大,比他的房间四个加起来还要大。
但是架子上,柜子里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各类名牌手表、衣服、包包,连领带都有好几十条,根据不同颜色、款式井然有序摆放着。
唯独衣柜旁边的台子上,说是杂乱也不为过。
“这都是些什么啊?”周觉怀着疑惑的心情,拿起了其中一个有些软的圆形瓶子,仔细看了看,“润……润滑液???”
这东西怎么乱放啊。
紧张过头的周觉连忙把东西放回去,太过惊讶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只觉得是伽涟家设计太奇怪了:“卫生间怎么会在试衣间里面呢?那不是人人进来都看得见这些了,要是有人顺手拿走两块表都发现不了。”
他这么想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试衣间最里面还有一道白色的门。
紧紧关着。
他以为那里就是卫生间,大步走了过去。
结果大失所望。
更衣室里是更美的更衣室……
里面这间的风格是浅灰色色调,相对来说要显得温和。
衣柜里同样挂着密密麻麻的……
“女……女装???”
女仆装、包臀裙、百褶裙、旗袍……
不同种类都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比如狐狸尾巴、兔尾巴,兔耳朵、项圈。
周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了,感叹自己的哥哥们玩得真激烈的同时,连忙后退出房间。
到了门口,两只脚不知怎的打结了,互相绊了一下。
不小心撞倒了门口的箱子,箱子里的小盒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他连忙慌张地去捡。
盒子上写着:常态用、易感期专用、XXL等字眼。
周觉快崩溃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
周觉:我好像走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脸崩溃地把盒子捡起来放进纸箱。
一道阴影笼罩在了头顶,眼前还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猫咪拖鞋。
周觉冷汗流了一脸,背湿了一大块。
“你在干什么?”沈榷靠在门框上,挑了下眉。
杰克说他弟弟去卫生间了,但是去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回来,沈榷就想着来看看。
结果发现试衣间的门开了,还以为是杰克干的,刚准备关门,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和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连忙进来查看。
“哥,你听我狡,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本来是来上厕所,那个机器人说厕所在走廊尽头。”
沈榷点头:“是在走廊右拐的尽头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就是走廊尽头啊。”
沈榷:……
这件事他还真怨不了谁。
沈榷看着满地堆的东西,叹了口气帮弟弟收拾起烂摊子:“幸好是我家,要是别人家发生这种事,你肯定会被拉进黑名单。”
“你不生气吗?”周觉小心翼翼地问。
沈榷犹豫的这几秒钟里,周觉连自己死了之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不气啊,这有什么好气的。”
周觉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榷,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为什么不生气。
他哥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的,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以前还会揪他耳朵。
要不说恋爱能改变一个人呢,以前周觉根本不相信这种鬼话,现在是信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什么,两个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你和何谓以后也会明白的。”
周觉满心沉浸在他哥哥不会生气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要把何谓扯进来。
他笑呵呵地拍拍胸口说:“你不生气就好,吓死我了。”
“虽然不生气,但是我得和你说好,这种事情不要出去外面说。”
“放心吧,我也没有可以说这种事的人。”
“那你发誓,要是说出去了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周觉哑着嗓子:“哥,我可是你弟弟啊,虽然不是亲的,但是我们好歹也有血缘关系不是吗?你居然要我发这种毒誓?”
“你只要不说出去,这就不算是毒誓。”
周觉一想,倒也是。
举起手就发誓了:“我保证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要是说了,我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沈榷满意地撸了一把猫猫头,笑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卫生间,别憋坏了。”
客人都到齐了,沈榷这个主人才带着周觉姗姗来迟。
何谓大笑着说道:“你倒是快点啊,你邀请我们吃饭,你不到我们可不敢吃。”
调侃的声音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沈榷红着耳朵瞪了他一眼:“伽涟在的呀。”
“你觉得你不来,他会动筷子?”岱遥也加入了话题中,声音很温和,和平时有所不同。
应该是喝了点酒,脸颊有些红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温柔。
大家一起举杯,各自寒暄了几句。
沈榷:“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每种口味做了点,虽然大部分是伽涟做的,不过他手艺特别好,大家多吃点。”
黄焖排骨入口的前一秒,何谓都还不相信沈榷的话。
辛辣的感觉被肉质的香嫩冲淡,带着不太明显的甜味。
香气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口腔,肉质咀嚼起来又软又香。
作为一个坚定的营养液党,何谓瞬间就被这道菜征服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正真的红烧排骨是这种味道。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伽涟轻声问。
“好吃!”何谓忙着吃,多余的回应很难从嘴里挤出来,竖起了大拇指。
“那就好,多吃点。”
伽涟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是岱遥带来的红酒。
颜色是深红色,看样子是上了些年头。
酒杯凑到嘴唇附近就能闻见浓烈的酒香裹挟着葡萄的甜。
酒杯轻晃,里面的红色液体在杯中转了一圈,恋恋不舍地平静下来,杯壁上面的红色痕迹也在片刻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酒不错。”
他和岱遥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摒弃了过往种种,讨论着红酒的年份和品种。
岱遥:“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红酒。”
伽涟:“这瓶酒的味道,颜色都是上乘。”
岱遥:“哈哈哈,能遇到你这样懂酒的人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来,干杯。”
伽涟:“干杯。”
两人杯中的酒已经见底了,沈榷这杯还没动过。
何谓吃得正香,趁着空档看了眼沈榷的杯子:“你怎么不喝?”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沈榷的杯子上。
“我酒量不好,平时都是喝果汁。”说到这里,沈榷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岱遥带来的酒,我肯定会喝的,就是喝得慢了点,我喝醉了没准还会发酒疯呢哈哈。”
“这怕什么,反正是在你家。”周觉给何谓碗里夹了块鸡肉,“你也吃点别的菜啊,这鸡肉很香。”
伽涟单手杵着脸颊,暗紫色的眼眸中聚焦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光点中央是沈榷。
他嘴角带着笑,很温柔,像是在逗小猫一样。
“是啊,这里是你家,喝醉也没关系。”
沈榷抬起杯子抿了一口,无奈地说:“快吃吧,别盯着我了,再不吃这些菜都被何谓一个人吃完了。”
桌上的菜很多,每份菜的分量都很足,厨房的锅里也还有很多剩余,何谓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菜吃完的,但是这么说过以后,大家的目光总算没有聚在沈榷身上了。
沈志华一脸慈祥地笑着看着这些年轻人,心中叹息自己真是老了。
总是忍不住想落下眼泪。
短暂的幸福足以让他忘却心中的烦心事,就连出门前收到的消息在这时候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希望沈榷幸福,而沈榷现在确实也很幸福,被那么多人关心着,爱护着,也算是给了亲孙子一个交代。
这顿饭大家吃格外满足,彻彻底底做到了光盘行动。
沈榷笑着给大家添了些酒:“看来大家今天吃得很开心,我还准备了些甜点,伽涟去拿一下。”
“好。”
“元帅也太听你的话了。”喝了些酒,岱遥说起话来就没个把门的了。
众人:???
周觉:“什么?谁?元帅?你说谁是元帅?”
沈志华:“伽涟是元帅?”
“你们终于知道这个消息了,鬼知道我每天憋得有多辛苦。”何谓喝了杯水解腻后,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也有吃到元帅亲手做的饭这一天,我爸要是知道了,看他还会不会把我赶出门!哼!”
大家一脸震惊地看着满眼淡定的沈榷。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他真的是元帅?”
不怪大家不知道,伽涟当上元帅这件事本来就刻意在隐瞒,只有联邦里一些地位高的人知道这件事。
“我确实是元帅。”取了甜点回来的伽涟,笑着对大家说,“不是故意隐瞒大家的,只是这件事牵扯了很多东西,不方便说出来。”
沈志华是最明事理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懂,今天这些话就当没听见。”
联邦内部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平衡,伽涟会因隐瞒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
周觉也回过神来了:“来来来,先吃点心,这点心是我哥做的还是你做的?”
“伽涟做的。”沈榷提到伽涟的时候,满脸的幸福笑意根本骗不了人,“他已经把我会做的菜基本都学会了,甜点也是,他说要让大家尝尝味道。”
小盘子里装着提拉米苏,可可粉很厚,恰好能缓解蛋糕胚的甜味。
岱遥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我第一次吃甜点。”
周觉也说:“哥,你快把我们家的人都培养成美食家了。”
又是做菜,又是甜点的,沈榷的会的东西太多了,够大家学好几年。
“因为你哥说,会做菜的人和爱干净的人最受伴侣喜欢。”
何谓着急地打断他们的谈话:“真的假的?哥,我也要学!教我教我。”
喝了点酒,沈榷脑子有些糊涂,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沈榷本就不算富裕的假期还要抽出几天来专门教何谓做菜。
伽涟凑到他耳边,小声低语:“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旅游的,你怎么还答应他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沈榷的耳边,红酒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沈榷愣了下,轻声说:“没关系啦,我假期很长的。”
一个月的假期,伽涟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的。
让沈榷天天陪着他都还不够,还要分出时间给何谓。
沈榷捧起他的脸旁若无人亲了一口。
“别生气,你生气的样子好凶哦~”
周觉是一群醉鬼中,除了伽涟,第一个发现沈榷不对劲的人。
他连忙说:“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怎么一转眼都十一点了,哈哈哈,我们也该回家了。”
他连时间都没看,随口扯了个时间。
反应过来的大家,连忙张罗着收拾了碗碟出门。
伽涟和沈榷把大家送到了门口。
“我已经安排好司机等在门口了,你们出了大门口就能看到,回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不然沈榷不放心。”
沈志华拍了拍伽涟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坐在地毯上脑袋放在矮桌上的沈榷:“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
“好,知道也好。”
两人默契地对对方笑了笑。
伽涟即将关门的一刹那,心事重重的沈志华拉住了门。
他叹了口气,招招手。
等伽涟靠近些后,压低声音说道:“艾璇和那个男人今天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了,当场身亡,三局今天来的消息。”
伽涟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把家门关了起来。
“这件事沈榷知道吗?”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问,沈志华刚才的反应很明显没有告诉沈榷。
“他不知道,我其实不想这些事来烦他,但是……”
“我了解了,等他酒醒后我找个机会告诉他吧。”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沈志华的脸色比吃饭的时候好了些,但是看起来依旧满肚子心事,“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毕竟艾璇给“沈榷”带来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的,还害得他孙子走上了自杀这条路,现在两口子又来纠缠沈榷,在疼爱沈榷的沈志华眼中,他们绝对是恶人。
“我走了,你进去陪他吧。”
“您慢走。”
送走了沈志华,伽涟打开门时,看到沈榷已经有几分清醒了。
两只手托着沉重的脑袋,眼巴巴看着门口,嘴巴还瘪着。
那委屈的样子,就跟主人出门口迟迟不归的可怜小猫一模一样。
眉头都打结了,眼中也隐约能看到泪光。
快步走过去,伽涟摸着他的头问:“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
“你半天不回来,我有点想你,”沈榷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也不是很想,就只有一点点想你,就这么点,不对,比这个多一点。”
醉态的沈榷比平时粘人多了,抱着伽涟的腰就不撒手。
脚上的拖鞋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粉白色的脚趾蜷缩起来。
头顶的耳朵也在尽可能表达着他的情绪,左摇右摆地。
“我也想你。”
沈榷哼哼着用脑袋在他的腰上用力蹭蹭:“那我们去洗澡,我帮你洗。”
撒起娇来的沈榷,他哪里拒绝得了。
“好。”
沈榷被伽涟扶着进了浴室,但是坚持要自己放水,他冲着伽涟摆摆手,口齿不清地说:“你去拿衣呼,我要穿红色内裤。”
“你是本命年吗?还穿红色的?”伽涟没忍住笑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惹怒了准备放水的人。
他凶巴巴地看着伽涟,眼神如果能射出刀片来,伽涟现在肯定浑身是伤。
虽然那凶狠的目光下是对他的喜欢,但是皮外伤也是伤啊。
“哼!就要穿!你要是不给我拿,今晚你就睡洒发,我不要和你睡!”
“好好好,我去拿,马上去。”
这句话的震慑力对伽涟来说毋庸置疑。
要说沈榷所有的内裤中,唯独只有一条红色的。
红色蕾丝,一直没有穿过,单薄的布料感觉哪哪儿都包不住。
有沈榷的威胁在前,伽涟还是随了他的心意。
回来的时候,沈榷已经放好水了。
半跪半坐地坐在浴缸里,身上的白色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还被水打湿了。
他委屈地看了伽涟一眼,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扣子,解不开了~你帮我。”
伽涟忽然觉得,沈榷那几颗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扣子就像他的心一样。
口干舌燥的伽涟帮沈榷解开衣服,自己则是跑去冲淋浴冷静了。
等了半天,沈榷都没见有人来,睁开沉重的眼皮,悄无声息地来到淋浴处,一把抱住伽涟。
用脸在他脖子处蹭了蹭:“我帮你!”
沐浴露冰冰凉凉的,不一会儿就在沈榷手里变成了热的。
喝醉酒的沈榷像是把平时那点羞涩抛之脑后了一样,低头紧紧盯着他。
“嗯?不愧是S级的Alpha?”
连空气中都染上了醉意,头顶的水滴也是格外滚烫。
他闭上眼睛,却听到沈榷在他耳边说:“嗯?它怎么醒了?”
【作者有话说】
沈榷:“好大哦~”
伽涟:老婆喝醉酒了真要命,搞得大家心里黄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