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29章

别太快冰释前嫌 需要保护的人 3641 2024-08-01 23:10:13

29章

马路上那群女孩儿笑着走远了,正午阳光照得大街一片明媚。

“这次给你两分钟,说不出来现在就去体检。”手指在方向盘急促敲击着,语气骤提,沈时序阴森森地说,“理由最好合适,不然要抽血。”

大侠在后排端端坐着,哈喇子一滴滴落在皮椅上也没人管。

几辆车慢速滑过带起一整暖风,陈嘉之呆呆问,“可不可以再亲一下啊?”

“不可以。”擡腕看表,沈时序催促道,“快点。”

饭点快过了,没等回答车子便开始啓动。

“昨晚郝席给我买了鸡排,太烫我又吃的太快,就把嘴皮烫掉了。”拉开下嘴唇露出那块儿被烫掉的黏膜,陈嘉之又拉起上嘴唇,“你看,这裏也有。”

开车哪能看仔细,极快地瞟了眼,洁白的牙齿映着嫩红的齿列,隐藏在身体深处的罪恶如电流唰过。

轻咳一声,沈时序沉着脸训,“有人跟你抢吗,一块鸡排能把皮烫破,是不是少二两脑子?”

“干嘛啊,今天天气这麽好就别骂我了吧。”陈嘉之不以为然,“我这几天挺听话的啊。”

“听话?”

天底下的笑话!

“黑灯瞎火是怎麽撞到脚的?睡觉疼得哼唧,才两天又好了是吧?”

“饭点瞎跑什麽。”

“敞着衣服站大街傻笑。”

“还有脸说听话?看见什麽都想吃,睡醒到处跑。”车子停在路边一家药店,沈时序按了双闪,阴阳怪气扔下一句,“乖一秒气两天,你是挺听话。”

车门嘭地关上。

“我还是很有灵性吧?”还好意思觍脸问,陈嘉之探出头,“怕你被气死,乖一秒让你缓一下。”

瞬间回头,沈时序脸色阴沉,“再顶嘴自己走回去。”

车停这儿隐隐约约都看见国樾大厅挂的灯笼,陈嘉之悻悻缩回去,扒着车窗喊,“你去哪儿啊。”

人沈时序头都没回,径直进了药店。

“嘁,又发什麽火啊。”他自言自语,忽地一瞟后视镜,紧急回头,“妈呀,你这口水!!!”

“快点快点他还没发现,大侠啊你快让让啊。”

消毒纸巾不要命地扯,大侠也是真的听话,陈嘉之让它怎样就怎样,做过绝育能听懂简单指令,怎麽能因为吵架就抛弃呢?

“唉......”

三分钟后,提着药袋的沈时序折返回来,后排已经全擦干净了。

“你买药去了啊,不舒服吗?”口袋有一瓶药,什麽消炎清火粉末,陈嘉之看了看,“是给我买的吗?”

“不是。”

“你也口腔溃疡了吗?”

“闭嘴好吗?”

“Yep!”

车厢再无话音,没过一会儿,欢快的儿歌断断续续哼出鼻腔。

“TherewasafarmerhadadogandbingowashisnameOH~”

“B-I-N-G-OAndbingowashisnameOh......”

阳光光影快速轮转,沈时序握着方向盘突然笑了下,“傻子。”听了会儿,又马上说,“不準唱了。”

这下,直到到家陈嘉之都没说话,做小伏低主动拎着药袋,进电梯还伸手护门,抢着刷26层的卡,进门拿先拿沈时序的拖鞋,恭恭敬敬放在脚边。

沈时序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作什麽妖?”

陈嘉之抿嘴猛摇头,看到餐桌上的保温盒,擡眼眼巴巴地瞧来。

无奈叹息一声,沈时序说:“说吧,要憋死了。”

长长呼了口气,但陈嘉之啥都没说,跑到餐桌边拿出卤鹅翅的保温盒,然后又飞速跑去厨房找手套。

那速度,看起来脚是真不疼了......

“你快去把家宝带上来呀,和大侠一起玩呀。”鹅翅一抿脱骨,陈嘉之将骨头吐到纸巾上,“就算以后我们都不在家它俩也不会无聊啦。”

以后,似乎是个很敏感的话题。

话音落,屋内气氛有些安静。

大侠着重在卧室、沙发、书架旁嗅了嗅,巡视完毕沖过来,一屁股坐在陈嘉之腿边,望着他。

看不清神情,但余光裏沈时序站着没动。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突然就没了胃口,陈嘉之摘下手套走过去,“对不起。”

两人靠得有些近,身高差了几厘米。

沈时序伸手抵着他肩膀把他往后面推了点,“说话就说话,靠这麽近干什麽。”

“我......以为你生气了......”仰起头,陈嘉之迟疑地问,“没有吗?”

“已经气过了。”

“那好吧,我们吃饭吧。”不知道该说点什麽,陈嘉之自己往后再退了两步,“就不抱家宝上来了吧。”

沈时序不耐烦地啧了声,“又撇嘴干什麽。”看起来表情挺烦的,但是没说什麽开门下楼去了。

作为26层和25层原住民的家宝,一上来就发现自己家没了?!

弓着腰,竖着卷毛不停对大侠“哈!”这可给大侠吓到了,躲在餐桌下面怎麽都不愿出来。

本来没打算管,毕竟动物自有一套交流方式,但就在两人吃饭时,家宝爆发了,身子还没大侠半个大,沖上去就是一顿猛打。

被驱赶太多次的大侠嗷呜一声,钻到沙发底下,半个屁股露在外面怎麽都进不去了。

家宝看起来软萌软萌的,领地意识简直了,喵喵天马流星拳狂揍。

孩子们不听话大人得管教啊,陈嘉之刚放下筷子,“坐着别动!口腔溃疡不準偷吃辣的,我马上过来。”沈时序警告般看了眼他一眼,接着起身把一狗一猫拉开。

家宝还在急,不让抱还想打。

好一通拉扯才分开,沈时序提着它后脖子在沙发上坐下,“哪来的臭脾气?”

这麽多年还没挨过训,就算尿在家裏也没呢,家宝可没见过沈时序脸色,顿时安静蹲在沙发上,委委屈屈地:“喵~”

“干什麽!”

明明是训猫,筷子一抖,陈嘉之默默把稍带辣味的红烧排骨放回去,低头喝了口汤......

“不能和平共处以后就不用上来了!”

“听懂了没?听懂了握手!”

这简直跟人沟通没区别,陈嘉之悄悄转回头看,光线明媚的客厅裏,阳台上的龟背竹在地板上拉出宽阔而茂密的影子。

两条长腿就踩在那片阴影和光影交界处,往侧上方稍微移一点点,是修长分明的手指,掌心朝上,微微摊开。

家宝就在指尖前面,下一秒,它把粉嘟嘟的爪子搭上去,讨好地蹭着,接着轻飘飘叫了声,“喵~”

“行了,自己去玩儿。”训完猫的沈时序欲走,家宝不让,轻盈一跳跳到他腰腹上,顺着胸膛陷在沙发背椅的弧度往上走,凑到脸庞时,它忽地低头,轻轻用额头抵住沈时序的额头。

如此撒娇卖乖的家宝似乎沈时序也没见过,愣了一秒浅浅笑开。

云层溜走,光线肉眼可见增强。

客厅裏染着不属于冬日的光,家具都在墙上拉出倒影,人形轮廓镀上光晕。

这一幕实在美好,看的失神,甚至嫉妒,陈嘉之言不由衷地呢喃:“明明话都不会说,怎麽会额头一抵万语千言啊。”

他看得癡,也没发现自己坐在更明亮的光影裏,扭着身子手指还夹枫着筷子,背后是忽高忽低冒着热气的碗盘。

也没有万语千言,但胜过万千。

沈时序把家宝推开,过来。

“偷看什麽?”

一句看什麽,骤然想起昨晚的侧脸事件,昏暗狭窄的车厢裏面,揉弄嘴唇上的指腹,还有按压的......

陈嘉之整个脑袋都埋在碗裏,非常非常沉默,但早就被通红的耳尖所出卖。

叮当碰撞的碗筷在作响,家宝和大侠从阳台追到厨房。

餐桌气氛怪异得不像话。

半晌后,沈时序才起身去洗了手,然后又坐了下来吃饭。

吃完饭陈嘉之简直是溜的,苦着一张余温未退的小脸儿,用冷水敷着。

怎麽回事啊,自己在搞什麽啊?!

为什麽想想就有反应啊?要死!

太羞耻了,幸好餐桌挡着......

在房间待得足够久,刚刚就着自来水吃完药,房门敲响,沈时序面无表情站在外面。

疯了疯了,崩溃地倚住墙,陈嘉之捂住脸,“干嘛呀。”

“又折腾什麽?”往卧室看了眼,沈时序说,“出来上药。”

大侠和家宝疯了一样窜过来,互相嗅嗅,又疯了一般窜走......

这个家,安生不到两分钟......

“我自己上,不要你给我上。”陈嘉之欲哭无泪。

额角一跳,沈时序觑着他,“我什麽时候说过要给你上?”

“不早说!!”

一道白晃晃的小瓶子抛到手中,沈时序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客厅,几分钟后陈嘉之出来了,然后血压都高了。

喷雾药粉是耳垂也有,嘴角也有,更难以理解的是,怎麽能弄到脖子上去的?

这傻子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糖,边找边嘀咕,“好苦好苦。”

一颗奶糖下肚,药算是白瞎了。

喝停疯跑的大侠和家宝,在数不清今天多少次叹气中,沈时序拽着陈嘉之坐下,“这个药喷完,三个小时内都不能进食和喝水,没看说明书吗?”

“啊?”皱成一张苦瓜脸,陈嘉之问,“这个药不能吃吗?”

沈时序静静瞧他急。

“完了,全吞下去会怎样啊!”

“会死。”

“......”哀怨的眼神飞来,傻子傻问,“你骗我的吧。”

“一般智商30才会问这种问题。”

“沈时序!!!”或许坐下智商便占领了高地,灰蓝色的眼珠子溜溜转个不停,陈嘉之仰起脸笃定地说,“是你把药拆封的。”

抱着双臂,沈时序漫不经心地问:“不能拆?”

“能拆,但是你只给了我药瓶。”眼神狡黠,陈嘉之一字一句,“也没给我说明书,也没讲注意事项。”

眨眼间,他恍惚好像看见沈时序微微错愕,不太确定地说:“你故意的,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沉默片刻后,沈时序说:“想你吃点苦,看看会不会哭。”

简直气死,陈嘉之信以为真,话说得越多嘴裏越苦涩,舔舔嘴角才察觉有药粉,用手指摸了摸。

笑了一声,沈时序立马掏出手机点开相机,把屏幕对準他。

陈嘉之惊呼:“天,怎麽到处都是。”

——咔擦,手指在侧边轻轻一摁,画面剎那定格消失。

“你敢偷拍我?!”陈嘉之去抢。

手机稳稳落入黑色裤袋。

沈时序:“是明拍。”

“快点删掉!”

如果没看错,刚刚那个表情简直呆到毁天灭,陈嘉之伸手去抢,手屈着劲儿往裤兜裏钻,但裤兜又不是包,更何况沈时序的手也还放在裏面,他屈着手指硬往裏钻,隔着清薄温热的布料摸到下面鼓.胀的肌肉......

骑虎难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所幸手指碰到了金属边缘,但下一秒手指被握住,沈时序面无表情,“构成猥亵了。”

缩了缩脖子,陈嘉枫之心虚地说:“不删就不删呗......”

飘闪的视野裏,沈时序放开了他,但再次伸出的手已经靠近了脖子,虚虚圈握,带着丁点儿的力道往下一摁,他整个人便顺势躺倒上沙发。

面前,那张冷淡英俊的脸还在靠近。

心跳和呼吸剎那止息,长睫颤动不已,他认命般......闭上眼睛。

视觉失灵,听觉扩大。

温热的呼吸落在鼻尖,看不见目光灼灼,只听得见嗓音沉沉。

沈时序说:“张嘴。”

隐秘的期待裹挟了心髒,呼吸簇簇中,陈嘉之依言张嘴。

然而,漫长又短暂的等待裏,吻并未落下,反而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口腔一凉。

——苦涩的药喷进口腔。

“烦死!!”

恼羞成怒的他猛地睁眼,推开沈时序,胡乱抓了把蓬松微卷的头发,急急转向侧边,耷拉着肩膀坐着。

背影活像被调戏了的小媳妇儿。

听见沈时序还在笑,正想反驳来着,耳垂忽地一凉。

视线后移,耳垂落着湿纸巾,指背时不时刮过发梢和脸颊,酥酥麻麻的。

“明天我要上班,这几天你安生在家待着。”

陈嘉之吶吶地:“我也没闹腾啊。”

“就这三分钟没闹腾。”手落在颈边轻轻按了按,沈时序说,“也就三分钟没顶嘴。”

“好吧。”

“元宵节调班还没出。”

不懂医院上班规矩,元宵节哦,对,元宵节要跟家人吃团圆饭。

前几天秃头李发来消息说,后天再去爱佑做一次检查,看看体内药物浓度和肝功恢複状态,不过也说了,第二化疗阶段大概定在元宵节前后。

思及此,陈嘉之认真说,“本来就应该跟家裏人吃饭啊,你不要再从家裏带饭给我吃了,明天玉芝兰就开始营业了。”

“你是不是傻子?”沈时序阴沉沉地,“排班没出之前不确定能不能换班。”

说的哪跟哪儿啊,陈嘉之茫然问:“为什麽要换班啊。”

“算了,有些问题你不必搞懂,明天我给你约时间,来市院把体检做了,不答应没关系,会绑你去。”

“为什麽要体检啊,我——”沈时序打断他,“没有原因,闹腾也没用。”

逃不过了,陈嘉之垂眼轻轻说,“过完元宵再去行吗,大过年的,去医院好不吉利啊......”

想斥一句荒谬,但母亲去世,姥姥去世,或许真的很抵触医院吧?

“那这几天安生在家裏等着。”沈时序给他头发揉乱,“要听话,知不知道?”

手指捏到发白,陈嘉之呆呆点头,“好。”

作者感言

需要保护的人

需要保护的人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