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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海象部落来袭

穿到原始大陆搞基建 途迷 5363 2024-09-27 06:39:43

最近几天炎火大陆没有下雪,比前些日子暖和不少,风吹在人脸上也不像刀刮似的疼了。炎鬣走在稍稍化冻的沙地上,一脸如丧考妣。

这个点正是手作坊上课的时间,他向丛大人请了假,出来上厕所。

炎鬣其实并不尿急,只是想到外面透透气。

丛大人刚刚奖励了炎丁一把手臂长的钢刀,连灰角都因为做对了三道算术题被丛大人夸奖了。只有他,炎鬣,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炎鬣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鬣!”听到有人在小声喊他,炎鬣转过头,不远处是人高马大的男奴。

“蜢,你也去上厕所吗?”炎鬣看了眼班上另一个同样写不好名字的学渣,心有灵犀地问。

蜢诚实地点点头。

和炎鬣不同,他真是来上厕所的。

“吃咕咕兽蛋吗?我昨天翘课……咳,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小树林,发现了一窝咕咕兽蛋。”炎鬣张望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提议。

咕咕兽大多不会飞,一般就把蛋产在茂密的草窠里,但也有个别会飞的咕咕兽,喜欢把窝筑在高处,比如一些乔木的枝丫间。

炎鬣想吃咕咕兽蛋,但他爬树的本领不太行,于是向身强体壮的蜢发出了友好邀请。

炎黄部落平时打猎的小树林在石屋群的东面,而公共猫砂盆在西面,蜢不知道他是怎么顺便路过的,不过蜢并没有多想,高兴地点点头:“好啊。”

达成一致的两人乐颠颠地跑去了小树林。

炎鬣很快找到那棵被他做过标记的乔木,蜢仰起头,果然在密密匝匝的树枝间看见了一个脸盆大的鸟窝。

“可以吗?”炎鬣问。

“问题不大。”蜢目测了一下树干的高度,往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灵活地一攀,嗖嗖嗖地爬了上去。

炎鬣见状放了心,开始到处找干草和树枝,打算一会儿烤鸟蛋吃。

天寒地冻,没有什么比热乎乎的烤鸟蛋,更能抚慰一个饱受学习摧残的原始人内心了。

炎鬣一口气捡了一大堆,回来却发现蜢还在树上,忍不住喊:“蜢,你摸到咕咕兽蛋了吗?”

蜢抱着一根成年男人大臂粗的枝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鬣,我好像看到人了……”

“什么?”炎鬣吃了一惊。

蜢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不是好像,鬣,真的有人在往咱们部落来了!好多人!快去通知丛大人!”

炎鬣也没想到自己就普普通通翘个课居然还能遇上别的部落攻打他们炎黄。

丛大人则是没料到原始人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翘课。

丛容瞅瞅低着头,鹌鹑似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名壮汉,板着脸恐吓:“等打完仗再收拾你们。”

说完,素手一挥:“炎卯,发武器,备战!”

白涌是海象部落最强壮的战士,也是海象的首领,他身高超过一米九,体格健壮,五官有种异族人的立体英俊。可惜这份英俊被他眼中的残忍和贪婪破坏殆尽,只剩下让人作呕的野蛮与粗鄙。

相比起去年,今年是个暖冬,原始人的日子委实不算难熬。海象部落作为拥有八百名族人和奴隶的大型部落,人力优势和丰富的狩猎经验让他们根本不用为物资发愁。

然而这一切对白涌而言远远不够,刻入骨血的掠夺本性让他吞并了周边七八个小部落,一起吞并的还有后者的领海。

这个刚过三十的男人在战争和鲜血中尝足了侵略带来的快感,海象部落也由此变得越来越庞大,成为白水大陆仅次于海鲸部落的第二大部落。

白涌也曾动过攻打海鲸部落的心思,然而对方在白水大陆扎根数百年,期间还出过一个了不起的智者,正是那位神秘的智者提出了领海的概念,并拟定了领海公约协议。

虽然智者已逝,但如今的海鲸首领白澜同样不是好惹的角色,想起那个男人,白涌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

海鲸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象征着白水大陆的根基与历史。简单来说,白涌不敢和对方叫板,但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已经满足不了他日渐膨胀的欲望,于是白涌将目光放到了相隔一条赛拉尔山脉的炎火大陆。

巧合的是,就在不久前,海贝部落一个想当首领想疯了的二五仔跑来告诉他,炎火大陆有个非常富饶的部落,名为炎黄。

富到什么程度呢?人人都有厚实的兽袍穿,普通烤肉人家压根儿瞧不上,他们还有一种名为“树渣纸”的神物,是圣主大人的恩赐,据说一旦用过,就再也离不开了。

于是白涌就来了。

“听说炎黄部落的祭司非常年轻,而且还长得嘿嘿,贼他妈好看。”旁边一个比白涌稍矮的战士笑得一脸猥琐。

白涌斜了他一眼,黝黑粗糙的大手抓了把皮裙,狎笑道:“等我玩够了就把他给你们。”

人群里响起下流的哄笑。

在蛮荒的异世大陆,相比起许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原始战士,白涌完全称得上一句有勇有谋,他甚至明白千里奔袭会让士气锐减的道理,因此在攻打炎黄部落前,还下令在山洞里休整了一晚,养足精神后,才带领战士们发动攻击。

在白涌原本的设想中,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侵略。

首先他不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部落会有多少战力,其次寒冷的凛冬正是原始人最惫懒松懈的时候,自己的偷袭根本防不胜防。

然而,当他看到蜿蜒宏伟的城墙和城墙上排成长龙,手持刀剑盾牌的炎黄部落战士时,白涌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一个念头是对方怎么发现他们的?

还有这高耸的石头墙壁该怎么冲过去?

以及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与此同时,丛容也在打量进犯的海象部落。

双方间隔差不多有百米远,乌泱泱的人头比当初日月部落的逃奴还要夸张,丛容粗粗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有八九百人,海象部落这是倾巢出动了吗?

不远千里,翻山越岭,不顾后方空虚的风险,就为了来攻打他们这么个不到两百人的中型部落,丛容不由想起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拿破仑东征,当然大帝的那场战役结局可不怎么美好。

白涌第一次见到城墙,着实被震慑住了,而炎黄部落这边也同样按兵不动。

直到一块足球大的石头从墙头上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砸中白涌身边战士的脑袋,后者惨叫一声,霎时没了气息。

白涌浑身一个激灵,高举起手中的长矛,怒吼:“杀!!!”

丛容看向身边挑起双方战争的罪魁祸首,长相斯文漂亮的长发少年掂了掂手中的石块,修长的手臂抡起一个标准的投掷姿势。

啪——

又一名海象战士脑袋开了花。

“杀!!!”这头炎卯也是一声令下,霎时间,空中仿佛下了一场密密麻麻的石头雨。

海象战士接二连三地倒下,炎黄部落顿时士气大涨。

炎卯发誓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对敌。有了城墙的高处优势,他们打敌人就跟打地鼠似的,而且因为每个垛口都装了滑轮,石头源源不断通过吊篮被拉上来,己方的攻击根本没有丝毫间隙。

一边倒的挨打让海象那边很快出现了颓势,有胆小的族人不愿意再上前,然而白涌长矛一挥,大声喊:“不许退!他们人少,只要爬上石墙,整个炎黄部落就是我们的!!为了物资,为了用不完的树渣纸,杀!!!”

如果说原本白涌对攻打炎黄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那么在看到这道绵延起伏的城墙后,变成了势在必得。

白涌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防御,但以他多年战斗的经验,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城墙的好处,占据地理优势,化被动为主动。

他一定要把这个地方打下来!

身边不断有海象部落的战士死去,然而白涌一点也不心疼,他们的人数是对方的好几倍,只要突破城墙的防御,炎黄根本不足为惧。

“用尸体挡住石头的攻击!”白涌大吼。

不得不说白涌的反应确实非常快,海象战士听到首领的提醒,纷纷抓起死去同伴的尸体。

石头雨还在下,但受伤死亡的敌人渐渐变少了,双方的距离从百米拉进到了不足三十米。

“有用!”海象战士们大喜,白涌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

城墙的存在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所有外力都成了笑话。

然而下一秒,白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支燃烧的石矛穿破长空,势如破竹般射向人群里的海象首领,白涌顿时脸色大变,慌忙举起手中的尸体挡在身前。

轰——

尸体上的兽皮衣物很快被火舌吞噬,白涌第一时间丢开,却还是被烧到了手掌,痛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这支带火的石矛好似一记无声的号令,替换了原来的石头雨,天空被大片火光映得通红,艳丽得近乎残忍。

有一说一,在听到敌方首领那句“为了树渣纸”时,丛大人心情颇为复杂。

原世界历史上,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宣战的理由,或者说借口有很多,领土,能源,美人……最著名的就是载入古希腊史册的特洛伊战争——为争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以阿伽门农,墨涅拉俄斯为首的希腊联军,向普里阿摩斯所在的特洛伊发动了长达十年的攻城战。

但为了厕纸,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丛容站在城墙上,目睹下方的侵略者奔跑着,哭喊着,被烧成了一团团炽热的火球。

在丛大人理想的计划中,火攻这一步用到的应该是火箭,可惜造弓箭不仅需要木头和生铁,还需要合适的材料制作弓弦,韧性极佳的兽筋或者动物鬃毛。这两样东西丛容都没有,最终只能在石矛上捆绑浸满豆油的棉布,点燃后由战士们投掷出去。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啊啊啊啊好痛!”

“救命,烧死我了!”

“首领大人,首领大人救救我!啊啊啊啊……”

哪怕及时把肉盾扔掉,燃烧的豆油依旧溅到了海象族人的身上,原本用来御寒的兽皮成了最好的燃料。白涌自己也受了伤,头脸和右手被燎出一大串水泡,疼得他几乎拿不住武器。

白涌攻打大大小小部落无数,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胸中怒意滔天,他恶狠狠看向城墙,一帮野蛮粗鲁的原始人中间,银发青年的身影显得格外扎眼。

他一点也不强壮,身材颀长瘦削,穿着白涌从未见过的奇异服装,白皙的下巴微抬,那双比冰雪还要冷淡的浅色眼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眼前的一切。

和喊打喊杀的战士不同,青年显得那样冷静,那样从容不迫,他甚至还有心情侧身倾听旁边少年的低语。

白涌死死盯着那张俊美到不似凡人的脸庞,燎泡的剧痛在这样的场景下反而给了他另类的刺激。

白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得到他,得到这个让他差点丧命差点败北的男人!

“前面有河,河水不仅能熄灭身上的火,而且只要过了河,就能爬上石墙!”

不用白涌提醒,被火矛烧得满地打滚的海象族人迫不及待地奔向护城河。

白涌抬起头,正巧看见高高在上的银发青年唇角弯起一抹细小的弧度。

嘲讽的,冰冷的弧度。

白涌心里咯噔一下,他直觉有哪里不对,正准备收回命令,然而已经晚了。

扑通扑通扑通。

海象族人下饺子般跳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护城河里,冰面碎裂,阴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周身,火终于灭了,侵略者发出劫后余生的喟叹,然而——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让白涌的头皮都快炸了,黑色的河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渊薮,浓稠的鲜血在水中荡漾开来,所有人惊恐地看向发出惨叫的同伴。

白涌也下意识望过去。

是那个说炎黄祭司年轻又好看的猥琐男,他奋力扑腾着,两条手臂拼命划动,恐惧和剧痛让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水,水里有东西,我,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啊!!”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当场,下一秒又一个族人尖叫:“救,救命!”

他甚至来不及说第二句,就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拖入了水底,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气泡。

战场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旋即爆发出更加纷乱的哀嚎,先前还因为身上的火被河水扑灭而松了口气的海象族人手脚并用地陆地上爬。

但无一都失败了。

白涌在岸上看得清清楚楚,水里张开了几十张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一开一合,布满倒刺的长舌随意一卷,战士的一条胳膊或者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象首领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起来,这一刻,那些巨口撕裂的仿佛不是族人的血肉,而是他的!

“撤,撤退,河里有锯齿兽,所有人,所有人听令,撤退撤退!!”

白涌脸上的血色和他的野心一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会在自己的领地里豢养锯齿兽啊?!

海象族人不缺打仗的经验,但他们终究不是原世界训练有素的士兵,极度恐慌下,别说战斗策略,连首领的命令都无法执行,几百号人就像一盘被风吹乱的沙子,四散奔逃。

随着滑轮转动,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手持刀剑和盾牌的炎黄战士鱼贯而出,在骁勇野蛮的原始大陆从来没有穷寇莫追的说法,有的只是乘胜追击!

这是炎卯第一次使用钢刀对敌,刀刃划开皮肉的感觉顺滑得不可思议,连最坚硬的骨头都软得如豆腐一般。

炎黄部落的众人一路砍瓜切菜,鲜血染红了沙地,很快被冻成细碎的冰渣,他们在海象族人眼里完全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拿着自己未曾见过的武器。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想不开来攻打这样一个部落?

此时的海象战士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深深的后悔。

尖锐的破风声让白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本能地转身用长矛抵挡来人的袭击。

锵——

石头和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涌却被震得虎口剧痛,鲜血顺着裂口染红了整个手掌。

他惊骇地抬起头,是那个长发少年!

大冬天,炎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袖子被整齐地挽到手肘,露出修长精悍的小臂,而刚刚和长矛相击的正是他手中的生铁匕首。

在城墙上的时候,他就判断出这个高壮男人是海象部落的首领,野心和贪婪都快写在脸上了。

白涌见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崽子,心头不由一松,年轻是这类人的优势,但也是他们最大的劣势。

因为年轻就意味着生涩,意味着经验不足。

白涌得意地低笑:“小子,虽然你的武器很古怪,但它实在太短了,真以为能用它对付我的长矛吗?”

打磨得无比尖锐的长矛朝少年狠狠刺去。

白涌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笃定,这么近的距离,对方根本不可能躲开。

“是吗?”

炎朔语调轻松,下一秒,匕首重重击上石矛,只听,卡啦——

毫无预兆地,石制长矛在白涌面前硬生生被折断,而少年手里的黑色匕首依旧完好无损,连个豁口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你……”

他想问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器,说到一半的话却随着被削下的头颅,永远卡在了喉咙里,腥臭滚烫的鲜血溅上炎朔的眉骨,少年看上去仿佛恶鬼道的修罗。

“首,首领大人死了!”周围的海象族人惊恐地大叫起来,“首领大人被他杀死了!”

白涌已死的消息让进犯者彻底乱了套,明明己方人数众多,他们却没了对战的心思,无头苍蝇似的冲入炎黄部落的包围圈。

炎卯也没料到少年能这么快杀死海象首领,但想起那人的身份又不觉得奇怪了,守护兽不厉害还能叫守护兽吗?

高耸的城墙,潜伏了凶兽的护城河,拿着铁铸刀剑和盾牌的炎黄战士,还有白涌青白的首级,无论哪一样,带给海象族人的都只剩下绝望,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

不多久,一名战士砰地扔掉豁了好几个口的石刀,哆嗦地举起双手:“我投降……”

简短的三个字就像会传染的瘟疫,很快蔓延开来。

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海象族人放下武器,炎卯却似乎并不惊讶,刷地一挥手中锋利的钢刀,厉声呼喝:“投降不杀!”

这当然不是炎卯自己的意思,在炎卯的认知里,侵略者就该像流浪的红戈部落那样,全部消灭干净。有资格活下来的只有女人和幼崽,但丛大人说投降不杀。

这一场少对多的保卫战丛容从始至终只下了三次命令,分别是投石,火攻和追击,其余时间银发青年都安静站在城墙上,宛如一个绝对理智,尽在掌控的旁观者。

相比起大迁徙时候流浪部落的偷袭,暴雨季时逃奴们的虚惊一场,这一次海象的攻打,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城墙,护城河,刀剑盾牌,如今的炎黄部落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丛容的心态比起前两次来稳得鸭屁。

“投降不杀!”

炎卯粗犷的声音进入每一个海象人的耳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所有人都扔掉了手里的石刀和长矛,恐惧与频繁的应对消耗了大量体力。

谁他妈打个仗不仅被石头砸,被火烧,还被锯齿兽咬的啊?

不少人疲惫地瘫坐在冰冷的沙地上嚎啕大哭,而不远处的炎黄战士依旧精神抖擞,战意盎然。

没法打,根本没法打。

海象部落的这一次冬征终究如拿破仑般惨遭滑铁卢,究其根源,一切都是为了几叠不起眼的树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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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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