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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猎狮Ⅱ 桃千岁/离尘乱 5132 2024-10-08 23:31:52

Max站在客厅里发愣,身前是砸得粉碎的水晶吊灯。

阮成锋倒没说什么,走下楼梯来看了看人没事,叫Lisa来收拾。然后揉了把Max的脑袋,轻描淡写道:“专门来拆房子的,嗯?”

“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Max很小声分辩。

阮成锋睨他一眼,顺手拧了把柔软脆薄的耳廓,一点点惩戒性的力道,轻声道:“别惹事。”

Max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委委屈屈地去抓阮成锋的手,声音很柔软,甚至带着点怯怯的意味:“你讨厌我了。”

“没有。”那只手被抓住了,阮成锋看他一眼,“如果讨厌的话为什么带你……”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阮成锋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一秒钟欢喜起来的这张脸,连末尾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Max非常用力地抓紧了,眉飞色舞表示:“锋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跟我去法国吧,我在那儿有一条街!每一个铺子都很赚钱!”

这一席滔滔不绝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渐渐悄无声息地闭了嘴,最终只是乖觉地眨眼睛,在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写满了诚恳。

“啊,那真是太棒了。”阮成锋笑起来,笑意里带着点揶揄和感叹,然后抽出手,用力揉了把Max的脑袋,“为什么不赶紧带着你的一条街过快活日子去?”

“……”Max的脸迅速垮了下去,眼睛里那点闪闪发亮的光芒一瞬间熄了,“我这不是……不在法国吗……”

阮成锋无声大笑,最后指了下那头打扫完客厅的Lisa:“让她带你去收拾好的房间休息,你住楼下,以前戈鸣那间。”

Max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这会儿才想起另一张熟脸,兴奋地抓住了阮成锋的胳膊:“鸣哥呢?我也好想他!”

阮成锋懒得再一次抽出手臂,任由这黏人精抱着:“你想的人可真不少。他回缅甸了。”

“缅甸……”Max目光闪动,明显是思索了一下,“那是什么地方,也离中国很近吗?”

“中国边境,西边是印度,东边是老挝越南。”阮成锋顺口给Max科普了一下地理。

“那还真是挺近的。”Max点头,抱着阮成锋的胳膊撒娇,“我还没去过中国和越南呢。”

“赶明儿把你那条街卖了钱以后报个旅行团。”

阮成锋耐心告罄,拧了他脸一把结束了这没营养的对话,之后就往门外走去。

他穿过庭院走去了半地下健身房,Max知道他有每日规律健身一小时的习惯,便只能心有不甘地瞪着那个背影,抬手摸了摸方才被触到的地方,非常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

入夜之后的小别墅完全安静了下去,只有楼梯和走廊里最低处的夜灯放出朦胧的一缕光,照出了一双赤裸的脚。

那双细白足踝从楼下的客房里悄悄地走了出来,木质地板发出很细微的踩踏声,偶尔有一两声的动静略微大了些,那几只圆润的脚趾就会微微一顿,停留片刻后再慢慢前进。

晚上Lisa给他铺床的时候,他特意打听了阮成锋住在哪一间——上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

这会儿他借着那一点微茫光线,正一步步往那个方向摸过去。

赤脚往上是一双纤细的小腿,再往上是一件V领的宽松大T恤,暴露出线条玲珑的锁骨,和勉强被盖住的臀根。晃晃荡荡的布料里头是一握窄窄的腰,阮成锋最喜欢的就是这儿,从前时无数次爱不释手抚摸过,可惜过了这么久,自个儿已经模糊了那一双有力大手的粗暴揉搓感。记忆七零八落,只剩下了最鲜明的一些印象,他记着这男人的温柔,这男人的暴躁,这男人爱喝酸奶、习惯独占一张大床、宽宽后背有细长伤疤……其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不要紧,这一次回来就是要再续前缘的。

Max像只悄无声息的猫,轻轻走到了那扇门前,他侧耳听了又听,四下里一片安静,伸手去摸门把手,竟然一触即开。

刹那间的欣喜感顿时让Max在晦暗光线里弯起了嘴角。若要说这不是阮成锋的刻意留门,他可绝对不信。

抱着这样想入非非的念头,Max鱼一样的滑进了那张大床。他手掌柔软微凉,准确无误地探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缠了上去。

触手坚实而温暖,被抱住的这男人上半身裸着,下面也只穿了条很薄的睡裤。突如其来的一搂之后,那人极其警醒,一肘撞过来就要把Max顶开,砰的一声正中胸口,Max低低闷哼一声,撞得不重,这哼声里与其说是被弄疼了,不如更类似于一声甜腻呻吟。

这让那男人接下来要踹出去的一脚迟滞了片刻,于是Max找到了机会,迅速一翻身覆了上去,柔软的嘴唇和光滑的身体一并裹住了这男人,他伏在胸口去舔咬这身体的脖子和喉结,膝盖微分骑跨在了下腹间,他下头没穿,隔着薄薄一层睡裤的布料有个明显的热源。他知道阮成锋最吃哪一套,于是一边用屁股浅度磨蹭着那一处,一边抓起了一只手按到自己腰上,低吟道:“宝贝。”

这是阮成锋最早教他的中文之一,要求他在床上时就这么叫。逢着这两个字时会格外发狠地干他,这种昵称很常见,Max图快活就也时常拿腔拿调地这么叫唤。直到非常偶尔的一两次,他听到阮成锋在最失控时漏出了一两个字,那分明是一声:“哥。”

事后他笑嘻嘻地问他的锋哥是不是快活得糊涂了,阮成锋却睨他一眼,琢磨了阵子以后带他去买了个身份,那时Max的中文听说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从没试过读写,故而看着身份证件上的中文拼写一脸懵逼,问这三个字是什么?阮成锋邪笑着告诉他: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哥的名字。

有钱人真会玩,对这种情趣Max毫无意见,甚至此后在做爱时,他会格外深情柔顺地配合阮成锋玩角色扮演,于是锋哥也特别疼他,那小半年活活把人宠上了天。

这么好的锋哥,而今鸳梦重温,Max激动得简直要融化成水,他握着对方的手滑上了自己的臀,才几下摩挲,那只手的动作骤然粗暴起来,五指压进了酥软饱满的臀肉,重重一把掐得Max腻声呻吟。

他温暖的呼吸尽数落在这男人的肩颈之间,赤裸胸膛相接,自个儿已经被撩得半硬,器官撑出了形状压着对方一层薄薄腹肌磨蹭,屁股下面坐着布料,探不到更多动静,止不住轻喘道:“脱了啊……”

换来的是骤然一声清脆利落的巴掌,原本就被玩得发热的臀肉被扇得一麻,Max不由自主一声呜咽,声带颤抖着带上了哭音,气若游丝:“嗯——”

身下那人忽然低笑了一声。

Max混沌的脑子里蓦然一凛,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门口传来啪的一声,一蓬光从头顶洒落,黑漆漆的卧室里霎时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Max眯起了眼,转头看向门口时彻底懵掉,阮成锋站在门口,表情十分地一言难尽。

两三秒的震惊之后Max一声尖叫,惊慌失措地要从阮成杰身上爬起来,但片刻之前的那些厮磨太过动情了,他腰上发软,而光溜溜的屁股和腰甚至还落在这男人手里。试图起身不成反而被一条胳膊给摁住了,挣扎中衣领散落,露出了大半个细白的肩膀,瑟缩不堪,楚楚可怜。

阮成杰没什么表情地看他,眼睛里仿佛有些笑意,只是那笑意没什么温度,让Max莫名的浑身一抖,在难以言喻的羞耻和尴尬中,他听到这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找操?”

“不……不找。”Max看起来仿佛要哭了,生平未有地结巴了一下。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想把身体蜷缩起来,最好原地消失!但却不能,他的腰被牢牢箍着,挣扎磨蹭中一双光溜溜的腿全数暴露了出来,他反手去徒劳地往下扯那件大T恤,试图尽量多的遮住自己。

但落在屁股上的那只手非常暧昧得划过了他尾椎骨,阮成杰眼睛里那点笑意散去了唇角,看在Max眼里,眼前的这张脸莫名地竟和阮成锋有些相似。

这男人的声线里透着种邪恶的危险之意,开口之前甚至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痒得厉害,恐怕一根都满足不了你。”

Max一呆,随即不顾一切尖叫起来,连遮羞都忘了,拼命挣扎着从阮成杰身上滚了下来。

“我不玩3P!”

“我也不玩。”阮成锋终于反应过来,大步走近拎起Max,仿佛提着只炸了毛的猫崽,轻而易举地扔了出去,砰的一声撞上了门。

他没空关心那一瞬间Max的脸色,只来得及收拾了下表情,强自镇定着回头来看向床上的这位。

阮成杰撑起身,笑意冰冷地哈了一声,抬手指房门。

“你也出去,这床挤不下那么多人。”

阮成锋突兀地揉了把脸,深觉心累。

“那个,我可以解释。”

“不关心。”

阮成锋的表情一秒钟垮了下去,垂死挣扎着小声道:“求你关心一下……”

门外骤然砰砰砰有人砸门,伴着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锋哥——锋哥!”

阮成杰还没反应过来,立在床前的这人转头一声暴喝:“找死?!”

瞬间一片安静,连同阮成杰都是一惊,一两秒之后才冷笑一声。

“二爷很威风啊。”

被嘲讽的那个人仿佛一点也没听出言外之意,特别温柔正经地假笑着:“不不,怕吵到你睡觉,该睡觉了。”

阮成杰眉头一紧,又想说些什么却狠狠忍住了,侧身一躺留了个冷漠的脊背朝外。

这一回关了灯以后却没了先前的安静,布料摩挲着悉悉索索,大约是有个人要缠上去,另一个人推开了,轻微一声闷响是撞在皮肉上,再要推拒时有一声模糊的开口音,也许是一声“滚”,但被堵住了,细碎的亲吻隐入了黑。

*

或许是因为大半夜闹的那一出,阮成杰这一晚睡得尤其沉,天亮了都还没醒。直到鸟叫声叽叽喳喳地在窗外响成了一片,他才迷糊睁开眼。一时朦胧,分不清这里是哪儿,自己又是谁。

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某种熟悉气息刺了一下脑神经,他下意识紧了一下眉头,想起了另外半张床上还应该躺个人。

只是这人现在不在,于是趴着的身体渐渐放松,背阔肌在晨光里舒张出一道流畅的线。阮成杰从前身材是很不错的,最好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给他静心雕琢了一身赏心悦目的骨骼和肌肉。只是经历了一番骤然消瘦之后,再怎么调养,多少是要逊于往日了。

但仍然是好看的,他和阮成锋不同,后者这十多年来不知受了多少伤,刀枪棍棒挨了一溜够,脊背胸腹间痕迹斑驳,肌肉发力舒张之时,某几道细长疤痕狰狞起伏宛如活龙游走,让彼时相对的阮成杰一眼望去隐生惧意。

不过这一星半点的惊惧尚不足以让人难以面对,事实上,阮成杰总是用力地抓握进去,或者恶狠狠一口咬住。

用这样残暴恶劣的方式,去镇压这男人强大而野蛮的爆发力。

没有什么了不起,他阮成杰怕过谁。

伏在枕头里的这张脸无意识勾了下嘴角,光裸小腿踢开薄被,阮成杰起床洗漱去了。

相对于楼上卧室里的静谧安然,楼下花园里这一边的气氛就显然闹腾多了。

一大早lisa就做了早餐,但是阮成锋没在餐桌边吃,他拿了杯咖啡站在廊下对着满园子花花草草,背影看着安全无害。于是Max十分放心地从后搂了上去,一把圈住了腰。

小家伙很亲昵地用额头去蹭阮成锋的后颈,哼唧道:“锋哥——你打我一顿吧。”

阮成锋没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往后看了一眼。Max的圆眼睛眨巴眨巴,软绵绵地说道:“我老是给你惹麻烦,你打我吧。”

阮成锋嘴角一扬,还是没说话,倒是举起杯子凑唇喝了口尚且温热的咖啡。然后就听到Max仿佛耳语的轻声咕哝:“那你骂我吧,我一定改。我会乖,再也不惹事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句时基本已经凑在耳边成了气声。阮成锋安静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

他落手下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里的那一双手臂:“宝贝儿,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惹祸精啊?”

Max睁大了眼睛看他,看起来天真无辜得不得了。阮成锋转头与他对视,顺道掰开了那一握搂抱,屈指轻轻一弹他脑门儿。

“别耍花样,再作妖我就把你扔出去。大门可是一直开着的。”

Max脸色微变,用力抿了下唇,到底没忍住,一秒钟破功,忿忿道:“不是这种骂法啊!”

阮成锋满眼揶揄地看他,看得他越来越不高兴,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抱住了阮成锋手臂摇晃。

“你以前待我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以前乖。”阮成锋一本正经,“年纪小,青春水嫩。现在,老了,再装纯也不像了啊宝贝儿。”

Max震惊地看着阮成锋,反应过来以后一蹦三尺高,咬牙切齿一把甩开了环住的那条胳膊,噼里啪啦一长段多国混杂的粗话脱口而出,骂完了用手一指屋子里那方向:“你床上那个不老吗?不老吗?”

“那怎么一样呢?”阮成锋笑起来,眼中的得意和顽皮几乎要溢出来。他嘴角一翘,面上神情完全是种赤裸裸的炫耀。“那是我哥,最亲最爱的哥。”

“放屁!”Max嗷嗷跳脚,“又是哪来的哥?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喜欢这个款的吗?叫他出来我们比比,老子差在哪儿了?年轻漂亮技术好,不粘不闹……”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Max忽然打了个磕巴,但最终硬着头皮在阮成锋的大笑中口齿僵硬地还是说完了:“……又有钱。”

阮成锋笑得不行,手里咖啡杯里还剩的半杯差点儿泼了一地。Lisa好奇地伸脑袋出来看,于是招手叫小黑妞过来,把杯子往她手里一塞,又笑着吩咐道:“那位该起来了,去准备他的早餐。”

Max妒火中烧地盯着小黑妞领命而去,然后就有个声音轻声慢语地落到了他耳边。

阮成锋略微弯身,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宝贝儿,那是我亲哥。同一个爷爷留下来的种子。”

Max蓦然仰头看向阮成锋,张口结舌。想要说点什么,只觉得脑子里混乱得很,讷讷了几声才憋出一句:“你……你们睡一起?”

阮成锋微笑眨眼:“不然呢?”

Max呆滞地合上了嘴巴,面上表情十分凌乱,愣了半晌以后梦游似的走开了。

*

在受了如此大的信息量冲击之后,Max再看到阮成杰时,目光中躲躲闪闪地十分好奇,盯了一会儿以后又故作姿态倨傲起来。一张挺漂亮的脸蛋变幻几遍,望着十分精彩。

被这么研判盯着的人浑不以为意,吃完早餐以后擦了擦嘴,然后很平静地看了餐厅这头抱着杯奶昔的Max一眼,忽然对阮成锋道:“这小朋友挺喜欢你?”

这天逢周末,阮成锋不出门,也少有地被默许可以打游戏,这会儿刚打完一局。消了声音的屏幕上跳出大大的通关字样,心情正不错。听到这一问就随随便便地嗯了一声。

Max的圆眼睛睁大了,仿佛小动物似的第六感让他隐隐炸起了毛,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阮成杰的下一句让他正要滑进喉咙的一口奶昔陡然呛住。

“给我睡一下行不行。”

Max手一抖,惊天动地咳嗽,阮成锋终于从掌机里拔起了注意力,抬头看去挑了下眉头。Max在泪眼模糊的咳嗽中死死盯着他的脸,却见这人漫不经心道。

“行啊。”

啪的一声,Max手里玻璃杯落地,甜腻腻的奶制品四处飞溅,然后瞬间扑过去滚进了阮成锋的怀里大哭大闹。

小孩儿哭天抢地,一开始只是纯撒泼,呜呜咽咽大哭了几声以后带上了情真意切的凄厉,一双手死死抱紧阮成锋的腰,仿佛下一秒就有人要把他拖去抽筋扒皮。

阮成锋手里消了音的掌机屏幕上新关开局,大怪兽无声跳出来,面目狰狞可怖,但也及不上怀里这要生要死的架势。逼得他不得不举起了两只手,被Max好一通揉搓,脑袋里嗡嗡乱响,哭嚎声大得仿佛能把天花板都掀过去。

引发这场闹剧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阮成杰边笑边站起来:“太动人了。”

阮成锋被吵得头疼,眉头正蹙起,那笑容却让他在片刻之间恍了一下神,一时间连要拎开Max都忘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阮成杰走出了餐厅,上楼去了。

Max的圆眼睛里正蓄上了亮晶晶的眼泪,一秒钟霎时止住哭声,他恶狠狠盯住了阮成杰的背影,然后仰头看阮成锋,小脸上满是恼恨:“锋哥你傻了吗?他根本是在耍我们。”

阮成锋“哈”了一声,揉乱了Max一脑袋爆炸似的软毛:“你错了,他只是想耍我。”说完了单手开局,打算继续玩手上的游戏。而Max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非常生气地伸手去抢他的掌机。

一边抢一边异常愤怒尖叫:“混蛋,是说我连被他耍的资格都没有吗?”

阮成锋又笑又躲,伸长了手臂任由小孩儿又叫又骂,怎么都够不到举高了的游戏机。他看起来心情极好,挑逗小宠物似的玩了一阵子,末了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里都显得愉悦。

“宝贝儿,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这资格哟。”

作者感言

桃千岁/离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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