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从一个吻开始的。
游移于后背的那只手掌上力道渐渐粗重起来,阮成杰被抚弄得止不住喘息,心下里倒是越发清明冷静。
哦。
他甚至不屑地扯了下唇角。
照着之前的路数,阮成峰很快会扒掉他的衣服。他若反抗,这疯子就兴奋得更厉害。他若喝骂诅咒,阮成峰就回报杀人见血不用刀的嘲弄和羞辱,所以他什么都不必做。
顶多就是张腿挨操罢了。
从前的阮总皮娇肉贵,胳膊上擦破了一层油皮都有专职医师跟进,防止留疤。玩了十多年车的手掌上居然连个茧子都没有,全是拜金尊玉贵的生活方式所赐。但如今一朝坠在了污泥里,就也完全没必要再顾惜身体上的折损,因为没用。
他从来都是个冷静到极点的人,一时昏了头去惹上边以秋是前半生里唯一的败笔……落在抚摸和亲吻里的阮成杰神不守舍,脑子里神游天外,由此也就忽视了阮成峰这一遭的不一样。
惯于施暴者侧头亲吻着怀里的人,从耳根触碰到唇角,阮成杰被揉弄得十分憋闷,唇缝正半张着喘息,阮成峰就把自己的舌尖送了进去。
入侵者一开始似乎还迟疑了一下,但阮成杰没反抗——他没反应过来。于是阮成峰就肆无忌惮地撬开了这柔软的蚌壳。等到阮成杰愕然瞪圆了眼睛时,已经被卷裹住了舌头并舔弄吮吸着。
吻和插入是不同的,而不同的人给的吻更是天差地别。
阮成杰过往床伴无数,他享受过各色美人献上的唇和亲吻。有善于讨好的小M甚至热情又急迫地舔过他的脚,彼时的阮总松弛又愉悦,懒洋洋地玩够了才叫对方自己扩张好坐上来。
什么样技巧娴熟的吻他都享受过,但被阮成峰亲吻是全然超出他理解能力的事,这甚至比已经发生的强暴还要不可思议。
阮成杰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但后脑处压住了一只手掌,他避不开。
侵进来的唇舌和它的主人一样强势,只是竟然并不是意想中的粗暴,阮成杰的舌根被压迫着溢出了津液,他想吞咽掉却不能,反而成了本能的吮吸动作。于是这个吻就变得更加情色了。他在喘,还在吸,湿润翻搅声从彼此的唇缝里漏出来,阮成杰燥热难当。
连挣扎扭动都像是成了迎合。
他嗅到了花香,这是阮成峰的味道,浓醇馥郁的奥图玫瑰,真正顶级的Alpha信息素。
阮成杰知道信息素是怎么一回事儿——Omega藉此来引诱Alpha,而易感期的Alpha在被唤起之后,则通过成结标记获得对前者的完全控制权。但谁能说得清楚,这种关系的实质上,是哪一方占据了主导权呢?
最早他还曾经为自己的beta性别而抑郁恼怒过,等到发现自己对信息素完全无感的时候,居然开始庆幸,他不需要这种不受理智所控的下流情欲。
但那是阮成杰并不知道,并不只有信息素才会让人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