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便是庄郁沉细心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画展,开展那天,庄郁沉破天荒的戴上眼镜穿了身西装,冷傲禁欲的气质像是三峡大坝开了闸,呼呼的往外冒。
一眼能把人撩的腿软。
他强逼着陈笙也跟他一起去了画展,陈笙不好意思跟着他,便跟着穆佳琳作为工作人员干活儿去了。
穆佳琳的性格跳脱,带着股活泼劲儿,她跟陈笙聊的很不错,带着他在员工休息区坐着,跟陈笙聊了不少庄郁沉二十岁之前的囧事。
陈笙第一次涉猎到二十岁以前的庄郁沉。
很新奇,也有点好笑。
原来他也是逃课被主任抓过包的孩子。
庄郁沉的画作在画圈很出名,不少人来找他聊天,不一会儿身边就聚了一堆长相漂亮,气质优雅的艺术家。
这同样是陈笙没接触过的庄郁沉。
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格外自信优雅,谈吐都是一些陈笙听不懂的名词,附和着笑起来的时候也格外绅士,陈笙就那么傻呆呆的跟着穆佳琳坐在椅子上看着庄郁沉,有点发愣。
原以为自己已经一步一步缩短了他与庄郁沉的距离。
其实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将他越落越远。
曾经亲吻过他的微凉的唇,注视着他傻笑的狭长凤眼,柔软的,在他手心里打转儿的长发,甚至于灼热的阴茎,庄郁沉的每一寸他都感受过,可在此刻又有点虚幻的不真实。
他触碰庄郁沉并不是全部。
庄郁沉和别人谈天说地的模样很是开心,显然他是很愿意同面前的几个人聊天的。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这样陪伴着庄郁沉呢?
“怎么啦,”穆佳琳拍了拍陈笙的肩,“我知道沉哥长得好看,但咱天天瞅也应该腻歪了吧,咋还盯出神了呢?”
陈笙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哈?
穆佳琳哑然,惊讶道:“你不会被他这交际花的炫酷样给炫傻了吧?”
陈笙:“……”
“沉哥年少成名,在圈里地位确实很重,一堆人追着他巴结,”穆佳琳托着下颚道,“他十五岁那年便获得了国际上的一等奖,可以说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像他一样在色彩与绘画上有天赋。”
“所以他挺傲的,对谁都是喜欢就聊不喜欢就滚,又因为牛逼,长得好看特别招人,以前在国外玩的特花,”穆佳琳说,“我说这些你可别生气,他就跟他妈香妃似的,一堆蝴蝶绕着他转,看中哪个抓哪个,但是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听见这话,陈笙有点惊讶。
他以为庄郁沉起码得谈过五六七八段恋爱。
“他现在确实跟人家聊天心情挺好的,这谱摆的,挺靠,但远远没有跟你在一起心情好啊。”
穆佳琳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他挺孩子气的,我相信他在你面前就是一副拽的二八百万的样儿,这才是真正的他。”
“你别胡思乱想,你永远是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不论高低贵贱学历有无长的好不好看,有你他才开心。”
啊……
尽管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这一番话,可陈笙的心还是忍不住温热起来,感到了无比赤诚的舒适与感动。
其实庄郁沉很喜欢他,他感觉到了,但他并不太了解庄郁沉对他的喜欢涉及到哪,只知道是喜欢的。
但喜欢就足够了。
足够有让陈笙孤注一掷在他身上倾倒所有作为赌注的勇气。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聊天去,”穆佳琳笑眯眯的说,“问问大画家这大中午的请咱们吃点啥。”
陈笙登时手忙脚乱的戴上自己的工作帽和保安证,跟在穆佳琳的后头去找庄郁沉。
离庄郁沉越来越近,陈笙便越来越紧张,他有点害怕庄郁沉会不认他,毕竟他又土又穷,周身的拧巴气质完全与这场画展不符。
“嗨,沉哥,你看我把谁领来了,”穆佳琳笑眯眯的说,“锵锵!”
“啊……”陈笙有些窘迫,抬起头来看了庄郁沉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庄郁沉西装革履,沉稳优雅,他却穿着便宜廉价的保安服,低下头,陶瓷的地板砖缝隙为他与庄郁沉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你与他注定是站不到一块砖上的。
但他会努力,让自己更配站在这块砖上。
“笙笙,你看地干什么,你怎么不看我,”庄郁沉的声音在耳边乍响,带着点儿凉飕飕的质问意味,“怎么不看我……”
陈笙:“……?”
他赶紧抬起头,眼巴巴的盯着庄郁沉的脸,说:“看,看了。”
一旁和庄郁沉聊天的画家顿时笑出声来,他看着陈笙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说:“你好。”
陈笙懵懵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很英俊,是完全不同于庄郁沉的英俊,他有着一头略微发卷的中长发,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身姿挺拔,眉眼如画,唇角带笑,带着温柔润玉一般的美感。
就连说话都温温柔柔,带着股让人亲近的斯文气。
于是,陈笙亦如当年初见庄郁沉那般,很可耻的结巴了。
“嗯嗯嗯……你好。”
“我是毕叶笙,比十毕,树木叶,笙箫笙,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被忽视的庄郁沉:“……?”
陈笙看了一眼庄郁沉,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陈笙,耳东陈,竹字头的笙。”
“那可真巧,咱俩名字有一个字一样呢,”男人笑了笑,“您和庄先生应该很熟吧,有空可以一起来吃饭吗?”
庄郁沉:???
咋,你想抢我老婆?
他立刻拉下脸,果断打岔,冷冰冰说:“没空,他是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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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醋了他醋了,他急了他急了
最近有事请假两天哈,么么啾,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