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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断片

症结恐同 李非理 2737 2025-03-02 12:38:30

祖唤恍惚,抬起眼皮看向秋臻,他的目光依旧空洞,下巴那儿被磕出了血,红得扎眼,祖唤想伸手查看,又腾不出手,“下巴疼吗?”

“不疼。”秋臻对答如流。

完全不像醉了……祖唤自言自语地问:“你到底醉了没有啊?”

“没有。”秋臻摇了摇头,他迅速侧过身,尽管换了个姿势,不过依然紧搂着祖唤的腰。

明明生病这段时间还瘦了不少,明明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倒,力气却格外大。

祖唤有些呼吸不过来,头也晕,不知道是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得太厉害缺了氧,还是秋臻这不太清醒的亲近令他忘乎所以。

但他有自知之明,这一幕只会发生在酒精作用下。

他笑了笑,无奈摇头:“你要是清醒的,不可能这样。”

秋臻没回答,只轻轻地埋下脸抵在祖唤肩上,就像上次在病房摔倒后那样,但这次他醉得没有意识。

邪恶的念头也不是没有,有些反应不是祖唤能控制的,但道德自我经过一番较量后还是占领了高地。

他吃力地想要推开秋臻,奈何这个姿势本就不方便他发力,推了两下没成功,反而秋臻不满地抬腿牵制住了他。

道德……但对方先招惹的……

秋臻喝醉了没意识,不能趁人之危……但,真的不能吗……

做个好人,做个人吧……

祖唤仿佛精神分裂一般,内心活动尤为活跃。

他深呼一口气,试着挪开秋臻的腿,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他说:“秋臻,松开我。”

“不。”即便醉了,秋臻也专制得很,不仅没松开,还深吸了一口气。

祖唤脖子痒得很,又听见他说:“暖和,抱着舒服。”

祖唤扯了扯裤子,无语地发笑:“你要是冷,我给你把卧室的温度再调高一点……先松开我吧。”

“不一样。”

祖唤眼皮一跳,推拒的动作停了下来,手反而缓慢地移到了秋臻发间,指尖陷进黑而柔软的头发里,但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你知不知道这话有歧义?”他扯了扯嘴角,轻声问,“我对你来说真的不一样吗?”

没有回答,像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祖唤苦笑着扯了下嘴角,却又不死心,问道:“你能不能尝试着喜欢我一下?”

秋臻突然抬头,他拧着眉,眼眸里闪烁着类似不解又嗔怪的复杂情绪,随后冷笑一声,“喜欢?喜欢意味着妥协,畏惧,害怕失去,软弱的人才被爱裹挟。但我不会,永远不会。”

这字字句句就像是在骂人,祖唤笑着咬了咬牙,不住点头:“谢谢啊秋老师,还为我上了一课。”

“不客气。”秋臻回应完,又想倾靠在祖唤肩上,然而祖唤已经捏着他的下巴推到了一边,动作比之前干脆利落。

“以后别喝酒。”终于推开秋臻从床上起来后,祖唤边理着领口,边看着他说道。

嘱咐完这句他就出去找医生了,郑希紧张得不得了,生怕秋臻出了事。

“秋老师向来是滴酒不沾的人,怎么就醉了嘛!这晚上的演奏可怎么办?”郑希在房间里踱步。

祖唤被他的身影晃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道歉:“抱歉,我把含酒精的果汁倒给他喝了。”

郑希拿起那果汁看了眼,眼睛倏地瞪大,捂着额头无奈:“这点含量都能醉?难怪秋老师从来不喝酒,也太菜……”

后面那句话他纯粹是脱口而出的吐槽,不过祖唤在,他及时刹住了车。

“的确很菜。”祖唤认同地点头。

好在秋臻体质清奇,醉得快,清醒得也快,打完点滴后他便悠悠转醒。

清醒和醉后状态很好区分,醉了虽说表情也少,但气质没那么疏远,大多数时间都困惑地拧着眉,还有几分可爱。

这会儿他醒了,靠坐在床上,尽管没说话,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祖唤心虚,远远地站在靠窗的地方。

“谢天谢地,秋老师您终于醒了!”郑希跑上楼,激动得就差跪地感谢上苍了。

秋臻蹙眉,先是摸了下手背上的针孔,然后冷声问道:“我醉了多久?”

“就一个多小时。”

“祖唤呢?”

突然被点到名字,祖唤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别处:“我在这儿。”

“我喝醉后没发生什么事吧?”秋臻表情严厉,关于这个问题,只有、也只能有一个回答。

“没。”

虽然已经回答了,但他眉头还皱着,“我下巴怎么了?”

他摸了摸下巴,那儿贴了透明创口贴。

“醉了之后你磕到了椅子。”祖唤说出了提前想好的答案。

这个回答还算合理,旋即秋臻又问:“我怎么上来的?”

他好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语气中透着冷淡的审讯意味,将祖唤视作了会伺机而发的猎物。

祖唤皱着眉,摸了摸脖子,那儿被秋臻捏过,还隐隐发痛。

“轮椅,我将你推上来的,随后我就叫来了随队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的语气不算太好。

坐在床上的那个人有一副让人一眼看见就忘不掉的好皮囊,可偏偏胸口底下装着的却是一颗坚硬的心,他让你念念不忘,却又让你深知绝无可能。

祖唤气他,更气自己。可是感情里哪有应不应该,动心的那个人须知后果自负,所有的情绪他得自己消化。

幸好他在这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出去绕着米西亚大街走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天色从灰白变成墨蓝。

他独自乘车去了音乐大厅。

这是州级盛会,除了当地官员,便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人物,他们穿着正式,举止优雅,嘴角的弧度似乎都有专门的标准。

所以一袭黑色长款羽绒服打扮的祖唤刚踏进大厅时,引来了不少目光。

但他全不在意,顺利找到第一排印有他名字的座位后,他才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西装,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好似这场合总算是维持了它该有的和谐。

盛会开始,秋臻和伊万登场,伊万身穿白裙坐在钢琴前,优雅动人,秋臻则更靠近席间,头顶的那束光在他身上聚拢,恰到好处。z.ll

先是钢琴声响起,随后才是小提琴。

秋臻敛着眸,动作优雅到让人忘记了他还坐在轮椅上。这是祖唤第二次听这首曲子,可他依然听得沉醉。

以至于忘记了白天被秋臻当做犯人一般地审问。十多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比如秋臻的脾气,但只要他拿起琴弓、挽过琴弦,他就和十七岁时没什么两样。

他永远会被舞台上的秋臻所打动。

一曲结束,全场先是一致地静默,随后便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直到秋臻他们离开,这掌声才渐渐停歇。

显然,全场也被打动了。

祖唤是准备听完秋臻的曲子就离开的,他在外面逛了几个小时,身上的雪化掉浸润了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他想早点回酒店休息。

但后面那两个男人低声交谈的内容令他有些不爽。其中一个男人先是用当地语言评论了番伊万的身材。

另一个当即回了一句:“秋臻也很不错,尽管他坐在轮椅上,不过这不是更加有趣吗?毫无抵挡能力。”

他们调笑着说着更让人厌恶的话,笑声话语里都有暗示。

祖唤皱紧眉头,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拳头越捏越紧。

他很有耐心,一直到等到三个小时后,他穿好外套扣上帽子,尾随那两个外国男人出去。

两个男人在街口的小车旁停下,没有着急离开,拿出烟点燃,满足地深吸了一口,聊起工作、股市。

他们衣冠楚楚,绅士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

祖唤靠墙盯着他们,等街上的人渐渐都没了,等那两个男人的烟抽完了,他迈着大步朝他们走去。

先是客气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在他们疑惑对面究竟是谁时,祖唤的拳头已经呼上去了。

手被冻得发僵,他一拳一拳打在男人脸上,也感觉不到痛,直到另一个人从旁边偷袭,一拳打在他侧脸,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冷笑着起身,他撂到地上那个后,朝另一个走去。

那个男人只当他是不要命的当地青年,一边往后退,一边支支吾吾地吼道:“你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他们全然没有了刚刚在大厅时的轻慢。

祖唤一言不发,攥紧他的衣领将其掼倒在地,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直到胳膊酸了,他才松手,呼吸间全是看得见的白色雾气,他独留下躺在地上呼痛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右手手指关节磕出了血,全从指缝流到雪被上。他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吸进肺里,辛辣又刺激。

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夜晚,因为几句话他大打出手。

秋臻不知道,他也不需要他知晓。

祖唤一觉睡到了天亮,最终是被他爸妈打来的电话吵醒的,说是已经到机场了,让他速速前去迎接。

他想着先去跟秋臻说一声,结果才出酒店就被工作人员告知,秋臻昨夜乘转机回国了。

祖唤怅然地哦了一声,莫非是因为昨天下午醉酒的事,所以才匆匆离开的?

“根据秋先生的意思,我们已经帮您订好了晚上八点的机票,如果您去机场,酒店也会送您过去。”

秋臻没等他,却安排了后续的事,他意识到不对,问道:“他怎么半夜离开?”

“好像是因为要做手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作者感言

李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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