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朝着他们挥挥手,没开口说话。
太冷了,他怕吃了冷风,回头闹肚子。
滑过来的兽人提前开始刹车,然后在秋言和黎的注视下,哧溜出去老远。
“哎呀!跑过了!”
熟悉的动静声音响起,一只毛茸茸的鼯鼠从雄性兽人背上的兽皮里冒出来,嫌弃地拍拍身下雄性的脑瓜子,跳下来自己往秋言他们的方向滑。
是飞羽。
“秋~下来玩呀。”
飞羽小小一只滑过来,因为太矮了,直接从黎的肚皮下面滑了过去,秋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将腿挪到同一边,小心地在冰面上站稳,伸手去捞四只爪爪大开,扒着冰面试图刹车的飞羽。
把他捞到怀里,秋言检查了下,道:“你兽形太小啦,大家没看见的话,会踩着你的。”
飞羽趴在他手臂上,“出来的时候没想着玩冰,直接兽形出来的,现在变成人形有点冷。”
“那就不变,刚刚那个是……?”
“我哥哥。”飞羽爬到秋言肩膀上支棱起来,朝着还没能刹住脚的兽人喊:“猫山,你快点回来呀~”
猫山是个亚兽人,身上的毛发很厚,漂亮的大眼睛自带眼线,看着有些像挪威森林猫,是个貌美小天使。听见飞羽的呼喊,一边应声说‘来了来了’,一边跌跌撞撞地滑向另一个方向。
靠着黑豹才能站稳的秋言:“扑哧——”
飞羽抬起爪爪揉了揉脸,给自己的笨蛋哥哥挽尊,“他爪爪上的毛太多啦,不太好控制方向。”
秋言听着飞羽的话点头,但脸上的笑意半点没减。
挪威森林猫在现代,有‘能干的狩猎者’和‘雪地精灵’的称号,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它们的称号和美貌浮想联翩呢,要是看到猫山这个小笨蛋——
唔,那猫奴们一定会吸秃他。
哎呀,这么想着,秋言也想吸猫了。
可惜人家是正经兽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秋言顺了顺飞羽的毛毛,隔着手套揉了揉黑豹的大脑袋。
忽然被揉的黑豹:“?”
秋言没有给他解惑,等到猫山好不容易滑过来,把飞羽放到了他背上的兽皮里,收回手时顺手摸了下毛。虽然隔着手套感受不到触感,但摸到就是赚到。
重新爬回黑豹的背上,秋言把围巾往下拉了一点点,对他们道:“我要走啦,你们慢慢玩。”
“咦?”
飞羽疑惑探头,“秋你要去哪里啊?”
秋言指了指部落的方向,“想去看看猞芮和他的崽崽,你们要不要一起。”
听到他这话,飞羽还没吭声,猫山就连连摇头,“我们跟猞芮不熟悉,过去的话,猞芮会不舒服的。”
秋言闻言挠了挠头,去问黎:“那我们还去吗?”
黎道:“出门之前我问过虎风,咱们可以过去。”
听到他这么说,秋言放下心来,朝着飞羽他们摆摆手,“那再见啦。”
飞羽探出头跟他挥了挥爪爪,又缩回了兽皮里,抓着猫山的毛毛催促:“哥哥继续滑呀,好玩儿~”
猫山也喜欢滑,听见飞羽的催促,后爪在冰面上一踢,就朝着一个身宽体胖的大毛熊撞了过去,在飞羽的惊呼声中一个转圈,险之又险地绕过大毛熊,朝着一个小体型的兽人撞去。
跌跌撞撞撞撞撞。
秋言跟黎带头跑出了部落,又是最早回到部落的,黑豹在岸边停住脚,穿着厚实的秋言笨拙地爬下来,接过黑豹叼着的衣服抖开,等他变成人形后,直接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黎配合着秋言的动作,快速穿好衣服,拍掉脚底的雪花穿上鞋子。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猞芮家的正下方,两人牵着手,顺着阳光所在的地方往山上去。
树冠遮挡的地方有些多,在树荫之下,秋言感觉到了明显的寒意,他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又被黎眼疾手快地抱住,放回自己身边,“小心踩空了。”
森林里的道路本就不平坦,有些灌木杂草被雪层覆盖之后,看上去跟平地没什么差别,但根本承受不住兽人的体重,踩上去会坠落也就算了,要是反应不及时,还会被灌木和树枝划伤,在寒季的低温中被伤到的话,哪怕是兽人也会吃些苦头。
秋言之前就听黎说过这件事,但他到底没有真实经历过,方才只想着快点回到太阳下了,忘记了这件事情,听见黎再次叮嘱,有些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乖乖跟在黎的身边。
两人一路到达虎风和猞芮家门口。
难得出了太阳,猞芮和虎风在家门口的地面上铺了张兽皮,趴在外面晒太阳,看见他们俩过来,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连爪子都没有动一下。
还没有走近,秋言就听到几声幼崽的哼哼。
他视线巡睃,在白虎的脖颈处,看见了一小团不断拱动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来,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好奇地看着陌生的成年兽人。
秋言感觉自己的小心脏被击中了。
他不自觉地放轻呼吸,动作小心翼翼地走到猞芮身边,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不是说小幼崽受不住寒吗?
猞芮被他这操作带得也压低了声音,“小幼崽要多晒太阳才能长得好,就现在暖和一点才带出来,等下就带进去了。”
秋言闻言也想起来了,小孩是要多晒太阳来着。
他停在猞芮的身边,就拿眼睛瞅小崽子,小家伙个头比之前长大了不少,看着有三个多巴掌大了,这会儿在他阿父身上爬来爬去,俨然是将白虎当作大玩具了。
虎风跟黎聊着天,显然没把小崽子的行为放在心上。
大概是秋言的目光太过具有存在感,猞芮对他的态度又很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崽倒腾着四条小短腿往他们这边过来,小崽子才出生没多久,还没有驯服自己的四肢呢,这会儿跑起来,一个没控制住,咕噜噜地从虎风身上滚了下来。
秋言下意识想去抱,被猞芮咬住了衣角,“别管别管,让他自己爬起来,小崽子摔摔打打正常的,经常哄的话就爱装哭了。”
“哦,好的。”
秋言乖乖盘腿坐下。
小崽崽根本没听清自家阿爹的话,坐在原地晕乎乎地甩了甩脑袋,又乐颠颠地爬起来朝着他们这边走。
垫着的兽皮皮毛很长很厚,小崽子走两步,就要被皮毛绊一下,好在猞芮跟虎风距离不远,小家伙走了没两步,就爬到了自家阿爹的头上。
秋言试探地伸出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小家伙身体微微僵硬了下,察觉到这个成年兽人很友善之后,立即热情地凑近嗅嗅闻闻,然后呼噜噜地要挠痒痒,秋言帮着他抓下巴,视线落到猞芮身上,问道:“你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大猞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们觉得宝宝挺好听的,他种族偏猞猁一些,就叫猞虎宝了。”
秋言:“……”
猞猁和老虎都是猫科,这小东西这么点大,怎么看出偏向哪一族的?
习惯了兽人的直来直往,秋言想到了,就直接问了。
面对他的询问,猞芮理直气壮:“我的崽崽,我说他偏向什么就是偏向什么。”
秋言:“……”
彳亍口八
简单粗暴的辨别方式。
“猞虎宝,宝宝。”秋言念了一遍大名,有些不太习惯,于是继续喊宝宝。
猞虎宝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看看自己的阿爹,再看看不远处的阿父,疑惑地呜呜两声。
猞芮也朝着他呜呜了两声。
也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些什么,小家伙跌跌撞撞地往秋言身上爬,秋言伸出手试图托住小家伙,一边抬头去看其他人,猞芮和虎风都是兽形状态,毛茸茸的,根本看不出神情变化来,他的视线落到了黎身上,好奇地问道:“宝宝刚刚说什么了?”
黎忍着笑意道:“他问你是阿爹还是阿父。”
幼崽是不懂事的,对他们而言,亲密的成年兽人,不是阿父就是阿爹,再加上他们还没有学会辨别雄性兽人和亚兽人,问出的问题就格外单纯一些。
秋言闻言低头,看着跑到自己怀里躺下舔毛的猞虎宝,无奈地笑了下,摘下手套,修长的手指划过他身上的毛发。
气温很低,但小崽子身上出乎意料的暖和。
秋言给他整理好凌乱的毛发,怕自己的手冻着小幼崽又收了回来,他戴着手套才想起来问道:“那猞芮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怎么才回答完,就往他身上爬了?
猞芮嘿嘿道:“我跟他说你是阿爹,黎是阿父。”
秋言:“……啊?”
无痛生娃?
面对秋言的震惊,猞芮很理直气壮,“秋你不是很喜欢小崽子嘛,你跟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崽呢,可以先玩我的崽。”
秋言:“……”
这脑回路。
秋言无奈扶额,道:“你跟他说,我和黎是阿爹阿父,那你们呢?”
“是第一个阿爹和第一个阿父啊。”
秋言:“……那也太难叫了。”
他叹了口气,揉揉猞虎宝的肚肚,道:“还是叫我和黎二爹二父好了。”
阿爹阿父这两个称呼,还是要留给生下他的长辈。
猞芮歪头想想,觉得也可以,于是又用兽语跟宝宝嘀咕了几句,小崽崽跟阿爹嘀咕完,又抬着脑袋朝着秋言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黎在旁边及时解释,“他在叫你二爹。”
“乖。”
秋言还是有些没回过味来,揉揉小崽子的脑袋,又见他朝着黎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在黎那里也得到了一个摸摸头。
小崽子开心了,摇头晃脑的。
幼崽清醒的时间不长,玩了会儿困了,被放到了虎风肚皮的位置,在亲阿父暖和的肚皮下,睡得呼呼的。
他睡了,话题才从崽子身上转移。
四人说着家里的闲事,又交流了下外面的热闹,直到太阳变得没那么温暖,才分别。
猞芮他们一家三口回了山洞,秋言牵着黎的手走在山间,穿着厚实的衣服,也没能遮挡住他行进间的欢快。
黎思索了下,问道:“很高兴做二爹?”
秋言上半身前倾,探头去看他,“黎不开心吗?”
“那倒也不是。”黎看着秋言前面的路,道:“只不过,我更想跟你有属于自己的宝宝。”
秋言长长地‘唔’了一声,“你不是说兽人很难有宝宝嘛,说不定等猞虎宝长大了,我们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宝宝呢?”
黎想了下那个场景,又道:“那也挺好的,就我们两个,没有小崽子碍事。”
长久伴侣的话,幼崽一般会养到他们分化之后,但兽人分化的时间是不确定的,也就是说他们如果有崽子,最少十年最多二十年不能过二人世界。
想想就很痛苦。
秋言一开始没有想到那么远,看黎的神情不太对劲,稍微思索了下,露在外面的些许皮肤顿时就红了,他轻拍了下黎的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黎抓着秋言的手,理直气壮:“在想你。”
秋言:“……”
不想跟蠢豹子说话。
·
难得见到一次太阳,两人还是先下山,沿着凉河边往家所在的山头走,一路晒着太阳,就算不暖和,精神也在阳光中逐渐放松。
在太阳下走了一路,进入森林的时候,秋言还有一些恋恋不舍。
黎走到他的前面半蹲下,“我背你,咱们回家晒太阳。”
秋言回过神来,看着黎的后背笑起来,“好~”
他声音轻快,趴在黎的背上,伴侣结实宽阔的后背十分可靠,秋言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看着道路两边的树木飞快往后退,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秋言从黎的背上跳了下来,原地蹦跶了两下,秋言微微眯起眼去看头顶的太阳,他们在外面野了太久,这会儿太阳光真的已经很微弱了。
秋言忽然就不想晒太阳了。
不过他的脑子里冒出另一个想法,“黎,我们在厨房里吃火锅吧!”
黎疑惑:“在厨房里?”
天气一冷,他们就是在山洞里做饭吃的。
“对啊。”
秋言兴致勃勃:“咱们家遮雨棚朝向不错,把门窗打开让太阳照进去,然后咱们就着太阳吃顿亮堂饭!”
黎想想,觉得这样也不错,他道:“我去拿肉和菜。”
“好哦~”
秋言应了声,然后提起旁边的树干桶,拿着木锹去铲雪。
他穿得厚实,动作慢吞吞的。
等到将树干桶装满,秋言花了点时间在灶台里升起火,看着火焰足够大了之后,拿了个深口的石锅放上去,然后把铲回来的白雪倒进去,看着白雪融化之后,秋言又出去铲了一桶回来,放在灶台旁边。
做火锅需要的食材不少,黎一手一个树干桶提着食材出来,看见秋言放在灶台旁边的雪桶道:“先用水吧,我晚点再煮些雪水存着。”
“没事,这里的够用了。”
秋言说着,开始翻黎提出来的肉。
将棒骨和鸡翻出来切成小块之后,将其焯水放到锅里,放入姜片开始煮汤底,黎则是把需要处理的菜分门别类放到不同的木盆里,进山洞里兑了些温水出来清洗干净,然后放到灶台旁边。
弄干净的白菜被切成段,土豆削皮切成薄片,先前晒的豆皮泡软之后,也切成段,这些食材不少,黎又不让秋言碰水,东西处理起来就格外的慢,等到弄好的时候,锅中的汤都炖出香味来了。
秋言把黎按在灶台前面,“你快烤烤火,别感冒了。”
黎顺着他的话在灶台前坐好,一双冻红了的手靠近火焰。虽然洗菜用的都是温水,但是外面的温度太低,手从温水里出来后,寒风一吹,照样将手冻得通红。
秋言炒好火锅要用的底料,将先前煮好的底汤倒进锅里,还需要煮上一会儿,他拿着刀将肉切成薄片。
火锅嘛,光吃一种肉没什么意思,黎清洗了好几种肉,除了猪牛羊肉之外,还有必不可少的香兽肉,以及一些秋言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
全部切成片之后,秋言拿起灶台上,特意切厚的那一碗牛肉,拿着把松针仔细扎了遍牛肉。在碗里打入一个鸡蛋搅散,夹着牛肉在里面打个滚,然后放入装着辣椒粉的碗里,确保牛肉每一处都沾满辣椒粉。
红彤彤的辣椒牛肉出炉,秋言将其放到碗里,重新放到灶台上。
黎看着碗里的辣椒牛肉,思索:“这个会不会太辣了?”
“没事,就吃一点。”
秋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听到他这话,黎下意识看向秋言后臀处,再度陷入思索。
秋不是说交·配之后不能吃太辣的东西吗?
完全不知道黎在想些什么,秋言将辣椒牛肉准备好之后,把遮雨棚另一边的桌子挪了过来,然后把准备好的菜放到桌子上。
灶台是跟桌子差不多的高度,两人坐在高板凳上,不管是拿菜还是煮火锅都挺方便的。
窗外白雪皑皑,阳光洒落进遮雨棚内,两人面朝太阳坐着,将切好的肉片放入锅中,鲜红的底汤咕嘟咕嘟冒着泡,不一会儿的时间,锅里的肉片就熟透了。
秋言夹起一片,先送到黎的嘴边。
黎好似无奈,嘴角却在上翘,“我自己吃就好了,秋你不用管我。”
“你再烤会儿手吧,别到时候留下冻疮。”
秋言不听他的,又夹了一片烫好的青菜送到黎嘴边,看着长相冷峻的青年乖巧张嘴,将不那么喜欢的蔬菜也吃下去,心情就控制不住地愉悦起来。
黎吃着他的投喂,视线也落在秋言的身上,他心情明显愉悦的一瞬间,黎就察觉到了。
稍稍一想,黎就明白秋言为什么会开心了。
虽然不是很懂秋言这种爱好,但是他开心就好。这么想着,面对送到嘴边的肉片,黎张嘴吃下。
秋言:●v●
筷子夹着肉片,在汤锅里晃悠而过,离开时滴落的汤汁溅起些许水花。
热气蒸腾,香味也随之蒸腾。
外界带来的寒意,在热乎乎的火锅中消退,吃完准备好的肉和蔬菜,两人感觉还可以再吃一点东西,于是进去烫了点红薯粉条,然后用剩余的底汤煮了两碗红薯粉条。
就着锅中剩下的棒骨和鸡肉,两人吃完一大碗主食,终于感觉踏实了。
这一顿火锅吃的,弄脏了不少锅碗瓢盆,秋言将其整理好之后,端进了山洞里,将灶台上烧着的开水倒进盆里,往里兑了些冷水之后开始洗碗。
黎看着家里的水不多了,拿着木锹和树干桶出去铲雪,将铲好的雪倒进灶台上的石锅里,等到雪花融化就将水倒在旁边的树干桶里,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黎暂时停下了储水的动作,走到秋言的身后探头。
秋言就在火塘旁边洗碗,洗干净的碗放在旁边的盆里,根本不起身乱走,也就没有重蹈黎的覆辙。
察觉到黎的靠近,秋言抬起头疑惑:“怎么了吗?”
黎低头亲了亲他,“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哦。
秋言佯装镇定地继续洗碗。
看他这样,黎就忍不住地想笑,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秋言还是很容易害羞。
没有在秋言身边站太久,确定他没有冻着自己后,黎继续去铲雪煮雪。
等到黎忙完,秋言都已经放好了碗筷,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黎端起火塘边的洗碗水,走出山洞倒在了平台边缘,顺手用干净的白雪洗了遍盆,将其放在遮雨棚旁边。
天空上的太阳已经西斜,白雪折射着暖色调的光线,视觉上的温暖与实际的冷意形成鲜明对比。
遮雨棚的大门被人关上,将这些带着寒意的光隔绝在外。
黑豹将脱下的衣服鞋子放到洞口旁边的柜子上方,迈着爪子走到沙发旁边,拱了拱在打瞌睡的秋言,秋言睁开眼睛见是他,抱着温暖的兽皮站起身,等黑豹跳上沙发躺好后坐回去,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水足饭饱,睡意沉沉。
听着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黑豹慢悠悠地晃动着粗长的尾巴,爪子搭在伴侣的身上,听着他舒缓的呼吸声,不自觉地生出几分睡意来。
寒季的太阳吝啬于现身。
当天晚上,风雪就又落了下来,大花豹盯着飘落的雪花看了会儿,硬着头皮走出了遮雨棚,前往距离不是很远的厕所。
花豹身上的毛发很厚,风吹不透,雪也落不进。
花豹舔了舔冰凉的鼻头,还是觉得很冷,他速战速决上完厕所回到家里,看见伴侣在火塘旁边铺兽皮。
花豹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