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山绵延盘旋，一行数人走进茂密的树林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一身黑的青年，长衫长裤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青年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一边走一边剥开前面疯长的枝丫。
青年身后跟着一队女生，在女生后面还跟着个青年。
青年穿了件洁白的衬衣，别人像来探险，他倒是像来度假的。
他默默跟在几人的身后，眼睛一直在几个女生身上来回游走扫荡。
嘴巴张开又阖上，他眉头悄悄收紧。
怎么回事？
吃了那么多蛇卵，算着日子也该临盆了。
怎么一个个还这么有精神？
还有她们的肚子，怎么没见大？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前面的女生脚下有些踉跄，青年立刻伸手搀扶住，脸上换上谦和的笑容，声音温柔透着关切：“敏敏，小心点。”
女生攥成拳的手藏在袖子里，若有似无地往青年怀里靠：“哎呀，青哥，我脚疼呢。”
青年连忙关切地蹲下，“怎么了，是扭到了吗？”
敏敏：“不是，就是累。”
蔓蔓跟着嗯哼一声：“就你觉得累吗。青哥，我也觉得累。”
说着蔓蔓将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我们这是走了多久了？”
青年有些受宠若惊，忙伸出一只手搀扶着蔓蔓：“累了？那我扶着你。”
短发女生也停下脚步凑上来，贴着青年的肩膀：“青哥，你怎么只知道照顾敏敏和蔓蔓，我也很累哎。”
长发女生噘着嘴靠近：“还有我呢，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
青年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他手忙脚乱地看着四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敏敏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她有些埋怨地扭着腰：“青哥，我饿了。”
蔓蔓：“我也饿了。”
短发女生：“青哥，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长发女生：“你们家不是专门收集龙肉的吗？要不青哥你帮我们找点龙肉吃？”
青年被哄得神魂颠倒，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好，青哥这就带你们去找龙肉。”
说着他朝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喊道：“喂，你别往那儿走了，她们都累了你看不到吗？”
百里辛停下脚步，站在高高的山路上往下看。
炽白阳光洒在青年身上，将青年几乎半个身子都笼罩在白光之下。
董青眯着眼，只能看到炽热的白，却看不到青年的神情。
他只好又扯着嗓子喊：“你想走自己走好了。”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反作用，走出去一段距离的青年重新折返，回到几人身边。
董青仰起头，这才发现一身黑的青年额角光洁，一滴汗珠都没有。
他手里的镰刀反射着太阳的白光，刺目又带着锋利的压迫感。
董青的声音放缓了些：“白蛇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百里辛：“它跟你说的？”
董青一句话差点没提上来：“现在天太热了，见到白蛇的人都是在天气凉爽的时候，等过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或许有机会看到白蛇。”
董青清晨早早就去了蛇神民宿酒店，刚在几个人出发前堵住了他们。
当时董青问他们为什么上蛇神山，百里辛给出的回答是想来找白蛇。
百里辛是来找蛇的，但其他四个女生想干嘛，他就不知道了，“她们早饭明明吃了很多，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百里辛皱眉：“我没带吃的，山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有倒是有，”董青有些犹豫，“只是……”
敏敏摇晃着董青的手臂：“青哥，我真的好饿啊。”
蔓蔓夹着嗓子撒娇：“青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找吃的？”
短发女生：“快点呀。”
长发女生：“就是就是。”
四个女生一人一句，换了哪个男人不迷糊？
董青果断收起犹豫，“好，我带你们去找龙肉！”
四个女生对视一眼，冲着百里辛使了个眼色，怂恿着董青去找龙肉。
董青也是位娴熟的龙肉仔，带着他们轻车熟路地绕来绕去，就走到了一处茂密的树丛前。
百里辛闻到一股恶臭从树丛深处刮来。
几个女生却深吸一口气，享受地闭上眼睛：“好香的味道。”
“青哥，你好棒。”
“果然跟着青哥是对的，跟着青哥有饭吃。”
“青哥你最好了。”
董青又被夸得神魂颠倒，留下一句“你们在这等着我”，便掀开那层厚厚的枝丫，往里面走去。
董青一走，几个女生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眼神冷冷地望着青年的背影。
百里辛扫了几个女生一眼，又看着笑呵呵的董青背影。
很显然，这老小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将要遭遇的是什么。
百里辛的手腕有些发烫，他掀起袖口，发现原本黑色的蛇图腾轮廓泛着红色。那条蛇躁动不安地在手腕上游弋，每一次游走都撞得百里辛手腕皮肤有些疼。
从树叶的缝隙里，他看到密林深处藏着一处山洞。
董青熟练地走进那处洞穴，没过多久他又从里面走出来。
只是去的时候空手去的，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坨东西。
董青原路折返回来，表情却有些慌乱。
不等几个女生开始灌迷魂汤，董青就疾疾道：“快走。”
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几个人还是跟着董青离开这里。
直到重新回到山路上，董青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将怀里的东西献宝一样呈给几个女生：“你们看，龙肉。”
他怀里抱着一坨外表裹着黏液的黑色胞衣。
胞衣包成一团，隐隐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后退两步。
蔓蔓眉头皱起来，“这就是龙肉？怎么看起来有点恶心。”
敏敏：“不过闻起来很香啦。”
董青尴尬笑了笑：“这证明龙肉新鲜，只有新鲜的龙肉才会这样。要不然我们还是下山吧？我们回家吃我妈炖好的龙肉。”
敏敏赶紧拦住董青：“青哥，我现在快饿死了，哪等得了下山再吃。刚才来的路上不是有条小河吗，你就简单跟我们烤烤吃，求求你啦，好不好嘛。”
几个女生赶忙附和。
“那，好吧。”董青又一次同意了女生们的建议，抱着龙肉来到了小河边。
河水很清澈，董青小心翼翼将龙肉放在河边清理表面的胞衣。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挑开胞衣，就露出了里面颗颗饱满四方的“龙肉”。
色泽暗红，肉质紧致，看得人食欲大增。
很难想象，丑陋黏腻的胞衣下面，是这样的美味。
董青取了一块生肉递给敏敏：“生龙肉其实也能吃，味道很鲜美，你尝尝。”
敏敏躲在蔓蔓的身后：“真的吗？青哥你吃过生龙肉吗？”
董青顿了顿：“我当然吃过啊。”
“哦，”敏敏桃花眼微微上挑，“可我不敢吃，你还是烤熟了给我吧。”
董青收回举着的手：“那也行。”
河边有很多干草，不需要怎么收集就堆成了一个篝火堆。
董青找了几根树枝当做签子，把龙肉一个个穿在上面，用打火机点了火后把龙肉架在火上烤。
原本暗红色的龙肉很快就变成了金黄色。
董青坐在石头上默默烤着龙肉，不知不觉身边围上来了四名女生。
敏敏随手拿起变成金黄的龙肉，放在鼻嗅闻着：“真香啊。”
说着她自然地拿起董青放在一边的匕首，用刀尖插起一块龙肉从签子上挑下来。
敏敏拿着肉在董青面前晃动，“青哥，你闻闻，它香吗？”
董青眼睛不自觉往敏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扫：“当然香，你刚才不是喊着肚子饿吗？快吃吧。”
敏敏靠在董青肩膀上，龙肉又向他的嘴边凑近了几分，几乎贴到董青的嘴，“青哥，你忙了这么久，第一块应该你吃。”
董青脸色白了一下，身体向后躲开这块金灿灿的龙肉，“我不饿，你们……呜！”
他话还没说完，敏敏忽然将龙肉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董青瞳孔骤缩，就要本能地去吐这块肉。
敏敏那张漂亮的脸倏然靠近，“青哥，劝你舌头别乱动，这匕首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青身体猛地僵住，睁大的眼睛看向敏敏，下意识张开嘴要说些什么：“敏敏，你……呜！”
趁着他张嘴，敏敏手里的匕首又往嘴巴里伸了几分。
舌尖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坚硬金属质地，董青的脸都绿色。
“青哥，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敏敏笑了笑，“刀剑无眼呢。”
在董青维持着僵硬的动作时，敏敏满意地抽出了匕首。
匕首上已经空荡荡的，那块龙肉留在了董青的嘴里。
董青呜咽着想要吐出来，嘴巴张开的一瞬间，旁边的几个女生眼疾手快，立刻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进去。
他不仅没有把嘴巴里的龙肉吐出来，嘴里还又多出来几块肉。
到了这里，董青也终于知道几个女生要干什么了。
他想说话，嘴巴却被蔓蔓用力捂住。
他想挣扎，手臂却被短发女生困住。
他想逃走，双腿却被匕首抵着。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蜘蛛网缠住的猎物，这是个女生就是盘丝洞里的女蜘蛛。
嘴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董青瞪大眼睛，不断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可这里是鲜少有人进入的蛇神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董青只能绝望地感受着嘴里的龙肉一个个破壳，一只只黑蛇从里面爬出来，顺着喉管爬进自己的肚子里。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压抑的哭声像个三岁的孩子。
不过这样可怜的样子可没有引起几个女生的同情。
敏敏笑吟吟抓起几块生肉，扒开董青的嘴塞了进去。
“青哥，你不是说生龙肉也很好吃吗？那你可要多吃一点哦。”纤细的手掌顺着青年的脖颈缓缓下滑，停在对方的小腹处，“毕竟这里可是怀着蛇宝宝了呢，要多吃点宝宝才不会饿肚子。”
蔓蔓没有感情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龙肉”，“一个不留，全给他塞进去。”
董青绝望地流下了更多的泪水。
等到几个女生把龙肉全都塞进董青的嘴里，董青的肚子已经鼓起高高的一块。
四名女生这才放开董青，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满身狼狈的男人，畅快地吐出压在心中许久的浊气。
“我告诉你，”蔓蔓握着匕首举到董青的脖子上，“我们四个不是好欺负的，别以为我们几个会像你之前带回镇子的那些女生一样忍气吞声。”
她凶狠的样子好像一头荒原中的孤狼，“想害我们，就做好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等沙尘暴散开我们就离开这里，在那儿之前我们不会再去找你们，你们也别再来找我们！”
董青胆怯地望着蔓蔓，“你们，报警了吗？”
“报警？说什么，说我们被人当成了蛇卵的子宫？警察会信？”蔓蔓冷笑，“但如果你们敢再找我们麻烦，我们不介意报警控告你企图骚扰囚禁我们。”
董青头像拨浪鼓一样用力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只要你们别报警，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招惹你们。”
蔓蔓踢了董青一脚：“滚！”
董青立刻跌跌撞撞爬起来，像一只癞皮狗般夹着尾巴逃走了。
直到董青跑远，几个女生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个个晃晃悠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敏敏捂着胸口，额头布满了冷汗：“吓，吓死我了蔓蔓，我刚才变态演得好不好？”
旁边的短发女生竖起大拇指：“真好，比变态还变态。”
敏敏翻了个白眼，“还是蔓蔓的□□演得好，吓得董青这只纸老虎屁滚尿流。”
蔓蔓：“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纸老虎一个。你凶他就怂，你怂他就凶。感谢我的心理学老师。”
百里辛站在旁边没什么动静。
四个女生昨晚商量了一晚上，原来是商量出了这么个对策。
也是个好办法，经过这次的威慑，董青一家应该会收敛很多，不敢再来招惹她们了。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他们都没有找到白蛇。
在找白蛇的途中他们还碰到了前两天烧烤小院里的那两个男人，和他们攀谈才知道，他们已经在山上找了很久，始终没有见到白蛇。
大家都吃了龙肉，四个女生肚子里生出了蛇宝宝，可这两个人却很正常。
没有怀孕的反应，也没有贪食的现象。
几个女生出于好奇，问他们为什么非要找到白蛇。
说到这里，两个男人连连叹气。
“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我们两个都是绝症患者，我得了肝癌。”
另一男人长叹道：“我是白血病。”
“科学手段已经救不了我们，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神话传说，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蛇神，可以帮我们拔除疾病。”
“治病几乎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钱，这里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里也不行，我们只能等死了。”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钱，只是老板说龙肉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我们吃了之后真的感受到了力量。两百块钱，对我们不是什么小数目。”
“我们在蛇神山待了快一个月了。我们拜过蛇神庙，求过四神殿，爬过蛇神山。钱已经快花光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个男人苦笑道，“我们的生命或许就止步于此了。”
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几个人下山的时候，两个人还不肯放弃，依旧在山上游荡，企图寻找到救命的蛇神。
知道无法劝说他们离开，几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百里辛刚回到民宿就被老板娘叫住。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大厅百里辛才问老板娘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这时候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交给百里辛：“这是你楼上那个房间钥匙。你看可以看，墙纸我也可以给你切开，但我有个条件。”
百里辛接过钥匙：“什么条件？”
老板娘：“等你看完，不管有没有发现什么，马上从我们民宿搬走。别怪阿姨没有待客之道，实在是当年那件失踪案把我们弄得也很惨，我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百里辛：“……好，我答应你。”
“是我赶你走的，所以这几天的租金就不收了，”老板娘：“等所有人入睡后你再去，我不想节外生枝。”
百里辛：“好，我也答应你。”
蛇神山上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大家睡得都很早。
晚上十点，整个民宿的灯已经全熄灭了。
这时候百里辛的门被敲响，他打开门，门外站着老板娘。
老板娘将一个手电筒交给百里辛，压低声音告诉他：“大家都睡了，你去吧。那间屋子我们已经断水断电，你拿着这个手电筒照明。墙纸我已经帮到你打开了，等你走后我会再粘起来。”
百里辛：“谢谢。”
老板娘：“不用谢，我也只是想事情赶紧结束。”
外面黑漆漆的，百里辛凭借着唯一的照明工具慢慢走上楼梯，走到了二楼。
正如老板娘所说，二楼的墙纸被揭开了个口子，显露出了一个房门。
百里辛用钥匙开锁，推门走进房间里。
他习惯性开了一下墙上的灯，耳边只是响起“咔嚓”一声，周围依旧一片黑暗。
断水断电了吗？
百里辛扯起袖口的，手腕上那条黑色图腾蛇的纹路更红了。它在百里辛的手臂上横冲直撞，撞得他的皮肤火辣辣地滚烫。
外墙的玻璃外面被木板死死封住，堵得严严实实。
这个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就像老板娘说的那样，这里什么都没有。
手电筒举高，光线缓缓在墙上游走。
洁白的墙面上，似乎有些斑驳的痕迹。
如果这个房间曾经的陈列和其他房间都一样的话，那片斑驳的痕迹应该是床头的地方。
他举着手电筒走近了些，那个斑驳的痕迹也越来越清楚。
那看起来像个人。
“人”趴在墙上，嘴巴张开，似乎是在发出叫喊。
“滋啦。”
“滋啦。”
就在百里辛观察这张人脸的时候，他手里电筒突然发出电流短路的滋啦声，原本明亮的手电筒在闪烁了几下后彻底失去了照明功能。
百里辛眼前一黑，忽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与此同时，门口位置也传来了声音。
“哐。”
“咔嚓。”
是关门上锁的声音。
百里辛循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口，他试探地伸出手推了推，房门果然被关上了。
隔着门框，他隐约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有人把他关起来了。
是谁？
老板娘吗？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在百里辛的脑海里盘旋太久。
因为他又听到了其他声音。
这次声音不是来自门外，也不是来自内厅，而是来自他的身后。
那是一道粗重的“嘶嘶”声，像蛇在吐着蛇信子。
那个声音近在咫尺，紧紧贴着自己的耳朵响起。
百里辛身体变得不能动弹。
他视线微微向下移动，只见黑暗中，一条黑色的蛇从他的脚边缓缓攀附而上，顺着脚踝，慢慢缠绕在他的腰上。
粗重的蛇吐信声还在耳边，渐渐地，当自己的身体被完全缠住时，他听到了一声粗重的笑声：“我的蛇后，终于等到你了。”
视线渐渐恢复了几分，百里辛转头头颅，发现在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粗壮的巨蟒，那条巨蟒有着黑色的鳞片，头上长着两个犄角，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百里辛。
百里辛看向缠住自己的那条蛇尾巴，原来这条蛇居然长着四条尾巴，缠住自己的只是其中一条尾巴。
见百里辛不反抗，黑色卷动蛇尾，将百里辛提起来带到自己的眼前。
腥臭的味道从它的嘴里溢出，百里辛下意识皱起眉头。
黑色的身体是从卫生间延伸过来的，在抓到百里辛后，黑蛇发出满意的笑声，接着它开始收缩身体，带着百里辛缓缓朝着卫生间滑去。
只见蛇的身体渐渐消失在镜子里，它拖动百里辛，将百里辛的一半身体也卷进了镜子里。
就在百里辛的身体完全进入镜子中时，一只大手突兀地从镜子外面伸进来。
那只手抓住百里辛，企图把他向外拉扯。
黑蛇发出愤怒的声音：“是谁？！”
低沉沙哑的声音冷冷道：“我的人你也敢……”
百里辛眉头忽然皱起来，抬脚朝着那只手猛地一踹，“给我回去！”
镜子那边发出一声粗哑闷哼，手不甘心地缩了回去。
黑蛇僵住。
百里辛干笑一声，默默将伸出来的腿放回到原本的蛇尾巴中：“不用管他，我们继续。”
黑蛇：“呵呵，我的蛇后真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