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
束缚感消失，他听到蛇一样黏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蛇后，我们的爱巢到了。”
百里辛睁开眼睛。
周围布满了黑色的菱形石头。
前面是一座模仿人类风格搭建出来的建筑，高高的塔尖，原原的八面体，很像一座塔。
或者它就是一座塔。
那条大黑蛇就站在他身边，四条长长的大尾巴像狗尾巴一样摇来摇去，蛇信子一直向外吐着，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嘛。
百里辛“嗯哼”一声，“看起来还不错。”
大黑蛇欢快地摇着尾巴：“蛇后喜欢就好，那我们赶紧洞房吧！”
百里辛：“我堂堂蛇后，没有三媒六聘也就算了，也最基本的拜堂都省了？我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蛇后，还是你想要释放欲望的发泄物？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说，你是不是只是馋我的身子？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以把我捆了直接按在地上，搞什么‘蛇后’的虚名？白白地让人闹心。”
“不不不，”大黑蛇的尾巴疯狂地左右摇摆，“我怎么会不尊重你，我当然是喜欢你才要娶你当蛇后啊，怎么会只是馋你身子。以后我们生的孩子就是蛇族太子，是未来的蛇王，这样的殊荣还不够吗？你想要拜堂是吧？行行行，我们拜堂！”
说着大黑蛇伸出一条尾巴缠住百里辛腰，带着他走进塔里。
塔中，一只黑色巨蛇石像盘踞悬空在塔中央。黑色的身体被锁链缠绕，它张着大嘴，表情十分凶狠。
大黑蛇摇着尾巴：“蛇后，这是我们的祖先。”
它说着带着百里辛往旁边滑动，并在一扇门前停下。
大黑蛇拿着尾巴尖戳了戳那扇门，门内似乎有亮光闪烁了一下。
“蛇后，你的婚服都在里面了，”它扭捏地摇了摇尾巴，“那个，需要我帮忙换上……”
大门“嘭”的一下关上，将大黑蛇连同它没有说完的话一块关在了门外。
大黑蛇愉悦地摆动着尾巴，喃喃自语：“我的蛇后真可爱，他害羞了呢，嘶嘶。”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是一间华丽的卧室。
古香古色的古铜大床摆在房间正中央，旁边立着一个巨大落地镜，再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大红色的嫁衣。
百里辛却没心情看这些，因为他正被人捏着下巴。
男人宽阔的手掌抓着百里辛的两只手腕，一双漆黑的眼睛此刻几乎喷出火来。
因为重力原因，袖口滑落，露出了男人小麦色的紧实手臂，和一片突兀的红色痕迹。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踹我？挺能啊，百里辛。”
百里辛干巴巴扯出一个笑容：“事出突然，抱歉抱歉，踹疼了吧？”
男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男人嘴唇紧抿，眼睛眯起，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和“委屈”。
那表情活像忠犬终于找到了失踪多日的主人，本来兴奋地扑上去，结果被主人二话不说踹了一脚一样委屈。
百里辛抽了抽嘴角：“那要怎么你才会原谅我？我都答应你。”
男人紧抿的嘴唇这才松动两分：“干什么都答应？”
百里辛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别太过分就行。”
男人：“在惊悚游戏世界的时候，当时在最后一个副本。”
百里辛：“嗯嗯。”
男人：“我当时是小丑，你是误入童话世界的爱丽丝。”
百里辛：“嗯嗯。”
男人：“灰兔子为了让你讨好我，曾经给你了一套兔女郎衣服。我想看你穿。”
百里辛：“嗯……嗯？！现在？”
男人：“时间地点你可以自己选择。你如果想现在穿，我也不介意。”
百里辛算计了几秒，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开玩笑，他们什么play没玩过，兔女郎装而已。
毛毛雨啦。
帝迦要真想看，连体泳装他都能穿。
不过这个想法他是不会主动告诉帝迦的，傻子才会做卖了自己喂狼的蠢事。
帝迦眉头微皱，松开百里辛，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占了便宜，又好像吃了亏。
好怪。
百里辛从帝迦手里挣脱后就在屋里好奇地走来走去。
帝迦见状问道：“你这个漂亮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宰了这条胆儿肥的蛇？”
百里辛：“还不能杀，我在找人。把我召唤过来的这个男生的姐姐不见了，我猜测她和我一样，是被掳走的。”
帝迦见百里辛拿起婚服，刚刚舒展的眉毛又皱紧了……
半个小时后，等到花都快谢了的大黑蛇终于等到房门打开时。
穿着大红嫁衣，头罩大红盖头的新娘子从里面款款走出。
大黑蛇红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看着新娘子，见新娘子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立刻摇着尾巴将一条尾巴尖送上去，充当扶手。
大黑蛇激动地吐着蛇信子：“蛇后，你穿这身真美，不枉我等你这么久。”
盖头下面传来略显沙哑的磁性嗓音：“走吧。”
大黑蛇打量着身边的新娘子：“蛇后，为什么你好像变高了？”
盖头下的声音淡淡道：“那是为了能够和你比肩，我穿上了增高鞋。”
大黑蛇激动地甩了甩尾巴，接着目光又落到新娘子伸出的手上：“蛇后，为什么你的手好像变大变粗了？”
盖头下面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那是为了能够握住你可爱的尾巴尖。”
大黑蛇摇晃着脑袋，“为什么就连你的身材都变得这么魁梧？”
“当然是为了等下给你一个热情宽阔的拥抱。”
“蛇后，你想得真周到！”
大黑蛇兴奋地扭动着身体，带着新娘子朝大堂走去。
他们刚走，没有关严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长身玉立的青年表情怪异地望着一人一蛇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楼梯之上走去。
这座塔还挺高的，他顺着旋转楼梯向上看了一眼，应该是有六层。
他先是来到了第二层。刚走上楼梯，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哭泣声。
百里辛顺着声音走去，很快来到了一扇栅栏前。
黑色的栅栏里面是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精美的家具。在这些家具之中，一名穿着古风衣服的女人正在抱着枕头哭泣。
“苏依雪？”百里辛试探着叫了一声。
本来在哭泣的女人猛地抬头，像发现救命稻草一般急速又踉跄地扑过来。
她动作丝滑，一点起伏都没有。
百里辛视线不禁落到了女人的下半身。
长长的裙摆后面，是一条更长的蛇尾。
女人扑过来紧紧抓住栏杆，她双目哭得红肿，宽大的衣服都无法掩盖她隆起的肚子。
“你是谁？你是来救我的吗？救我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
这个女人不是苏依雪。
百里辛：“你又是谁？”
女人咬牙切齿：“我叫宋晓柔，是一名支教的老师。我来这里支教半年，结果要走的时候却被那只怪物抓来这里，日日遭它蹂躏，为它产子，还变成了这副不人不妖的模样！”
“我的一辈子都被它给毁了！”
“你救我出去，带我去S市，我爸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他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
百里辛伸出两只手试着掰动面前的金属栏杆，不过他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是凡人的躯壳，他用尽了全力，栏杆也纹丝未动。
女人红着眼眶：“六楼是这只怪物的老巢，它那里有打开这里的钥匙。你去六楼把钥匙偷出来，再来救我。”
“好，”百里辛后退两步，“你认识一个叫苏依雪的女生吗？”
女人摇了摇头：“这只蛇妖是抓了不少女生回来，但它把我们全都分开关着，我只知道还有其他女生，但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百里辛：“它抓你们回来，都是为了让你们给它生孩子？”
说到这里，女人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是。那条蛇妖说只要我能生出健康的后代就放了我，可每次产卵后它又说那些蛇卵都是残次品，无法成活。”
“它把那些蛇卵都扔了？”
“我不知道，每次把蛇卵生下来都是它拿去处理的。”
“你知道自己被关多久了吗？”
“不知道，只是觉得度日如年。生完怀，怀完生，没完没了。为了让我活得久一点，那条蛇妖还给我喝了它的血，变成了这副不人不妖的模样。”
百里辛安抚女人：“等我，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他离开二楼，上了三楼。
刚上三楼，他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有人吗？是不是有人来了？回答我，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了。”
百里辛顺着声音走过去，相同构造的栅栏后面，也有一个长着蛇尾巴的女人。
女人的肚子是干瘪的，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在角落里堆放着一坨裹着黏腻胞衣的黑乎乎东西。
那东西在“扑通扑通”跳动着，像个胎儿一样。
女人滑动着蛇尾冲过来，用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目光看向百里辛。
“求求你，救我出去！只要能从这里出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她甚至趴在地上朝着百里辛磕头：“救救我吧，这里就是个地狱，我死都不想待在这里！”
这个人依旧不是苏依雪。
百里辛承诺了会救女人，继续往四楼走。
这个楼层依旧有一个被关起来的半人半蛇女。
和下面两位相比，这一位蛇女似乎是受了刺激，她双目浑浊，眼神黯淡，衣服松松散散挂在身上，坐在角落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哭，嘴里嘟嘟囔囔哼着破碎凌乱的歌谣。
她也不是苏依雪。
“我会回来救你出去的。”百里辛扔下这句话，转身朝五楼走去。
五楼是个很年轻的女生，看起来和陈敏敏、蔓蔓她们差不多大。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即便身下拖着长长的蛇尾，也没有掩盖她浑身上下的书香气。
女生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床边眼神黯淡地望着墙发呆。
即便百里辛来到了女生栏杆前，女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百里辛端详了一下女生的脸，这个女生也不是苏依雪。
和其他人一样，百里辛说了句“我会回来救你出去的”。
“你会杀了那条蛇吗？”就在百里辛准备离开时，一直不搭理他的女生开了口，声音平淡毫无起伏。
百里辛：“应该会的。”
女生幽幽开口：“如果你把它杀了，那我该怎么办？”
百里辛：“？”
女生声音冷静得吓人：“我被抓的时候22岁，大学毕业，刚考上公务员。父母对我从小到大都很严厉，非打即骂，只有努力学习我才能免于责骂。我需要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努力，要比别人更优秀，比别人更完美。我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是在被人的羡慕和赞美中来蛇神山旅游的。”
“我被抓了很久，因为我生的蛇卵多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和社会脱节，还变成了这样的怪物。这样的我回到人类社会又有什么意义？父母会视我为耻辱，曾经羡慕我的人只会同情可怜我，我的工作也肯定早就黄了。”
“你不用救我，与其回到人类世界遭受压力和议论，我宁愿躲在这里。就当我已经死了。”
百里辛想了想：“可你不是一个人，下面还有人和你一样的境遇。”
“你先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到时候还是不想离开，决定权在你手上。”
女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嘴巴。
就在百里辛打算继续往上走时，女生再次开口：“你要找的那个女生我知道。”
百里辛倏然转身。
女生捂着肚子，“蛇王很喜欢她，我能看出蛇王对她的态度和对我们的都不一样。当时苏依雪就住在六楼，我们挨着，所以见过面。”
“蛇王说苏依雪是与众不同的，她是完美的雌性，生出的孩子也是完美的。所以蛇王把苏依雪留在身边，日日折磨。”
“苏依雪很痛苦，她有恋人。但蛇王不管，它才不管什么人类的情投意合，它只想要一个完美的容器。”
“它那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好，天天做着生孩子的美梦呢。但是有一天，苏依雪失踪了。”
百里辛皱眉。
女生：“蛇王找翻了天，始终没有找到苏依雪。”
“苏依雪失踪后，蛇王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把那份求而不得的恨意变本加厉地发泄在我们几个人禁脔身上。”
“直到前两天蛇王忽然又变得很开心，就像当初遇到苏依雪那样，它说它终于找到它的蛇后了。”
“我一开始不理解它的话，但我现在懂了。”女生上下打量着百里辛，“你和苏依雪长得很像，你们两个应该是姐弟吧？蛇王没有你想的那么愚笨，你别想着救我们了，自己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快走吧，你姐姐根本不在这里。”
“谢谢你，我知道了。”百里辛继续向六楼前进。
虽然女生嘴上说着认命，单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其实并不认命。
或许只是期待太多，失望太多，导致现在不敢奢求，就不会有失望。
六楼是一座巨大的巢穴。
漆黑，阴冷，潮湿。
百里辛在巢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二楼女人说的钥匙串。
与此同时他还找到了一具骸骨和一个男性背包。
那是一具男人的骨架，无名指上套着一个戒指。他身上的肉早就没有，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堆在墙角。
百里辛打开那个书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钱包。
钱包里面有一张合影和一张身份证。
合影是苏依雪和她的男朋友，身份证是她男朋友的身份证。
百里辛又看了眼那具白森森的骸骨。
这具骸骨是苏依雪男朋友的骸骨吗？
当年，蛇王为了让苏依雪妥协，当着她的面吃掉了她的男朋友吗？
又看了骸骨一眼，百里辛背起书包，取下戒指，拿着钥匙离开了六楼。
在女生疑惑又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百里辛率先打开了五楼的门锁。
女生犹豫了片刻，没再多说什么，立刻跟在了百里辛身后。
接着是四楼、三楼、二楼。
女生们一个接一个被救出来，她们眼眶泛红，里面的泪水不停打转。
但她们始终忍着没有掉下泪来，因为她们知道，从那个囚禁她们许久的牢笼里出来还没有结束，只有逃离这里，她们才是真的获得了自由。
“那条妖蛇现在在哪儿？”
一楼女人惊心动魄地朝一楼走去，“它会不会突然冲出来把我们抓回去。”
百里辛沉默两秒：“咳咳，它应该没时间。”
女人：“为什么？”
百里辛：“它在忙着拜堂。”
一楼女人愣了愣：“这蛇妖又抓了别的女孩子？真该死啊。”
她咬牙切齿：“我真恨我自己无能，如果可以杀了那条蛇妖就好了！”
百里辛的表情又微妙地动了动：“可能，也不是不行。”
女人：“？”
话到这里，一楼大厅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女人们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吓得齐刷刷抖了一下肩膀。
随即一楼女人先反应过来：“我刚才听到了什么？那条蛇好像惨叫了一声。”
似乎是怕女人没听清，那个声音又体贴地哀嚎了第二声。
这一声比刚才还要惨烈，杀猪一般。
蛇妖杀猪了，女人们却兴奋了。
一楼女人激动地看向百里辛，衣服藏不住的蛇尾巴甩来甩去：“怎么回事？”
百里辛：“蛇妖遭殃咯，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娶了个悍妇。”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从几人的头顶飞过。
黑影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几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大黑蛇。
此刻的大黑蛇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它的尾巴断了两条，锋利的牙齿被折断。脸肿得像块发面馒头。
从拐角缓缓走来一抹红色身影，脸色阴沉的男人穿着大红嫁衣，嘴角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容，眼底杀意尽现。
大黑蛇哼哼唧唧盘在墙角，肿着脸求饶：“大侠饶命。”
百里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啧啧啧，好凶的新娘子。”
穿着大红嫁衣的男人斜睨了百里辛一眼，径直朝着大黑蛇走去。
百里辛好整以暇，靠在墙面欣赏单方面的暴力美学输出。
其他女人嘴巴大张，默默地看着让她们经历了无数次噩梦的魔鬼，现在竟然像块豆腐一样任人捏扁。
直到大黑蛇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百里辛才慢悠悠凑上来。
大黑蛇耷拉着脑袋，嘴里含含糊糊：“蛇后，这是怎么回事。”
帝迦又是不客气的一拳。
百里辛脚踩着大黑蛇的脑袋，居高临下发问：“怎么让这些女人恢复正常？”
帝迦阴冷要挟：“快说，否则活剥了你的皮。”
大黑蛇身子抖成了筛子：“我说，我说。这里是镜中世界，离开这里，就能恢复正常。”
看到帝迦眯起的危险眼睛，大黑蛇赶忙开口：“你不要杀我，只有我才能自由进出镜中世界。”
帝迦冷笑：“那你猜我是怎么进来的？”
大黑蛇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写满了“绝望”二字。
百里辛将一直藏在衣服里的降魔杵拿出来，朝着女人们晃了晃：“你们动手还是我动手？”
他话刚落，二楼女人飞一般冲过来，夺过降魔杵一下捅进了黑色的身体里。
黏稠难闻的黑血从大黑蛇身体里蔓延而出。
大黑蛇不敢置信地望着刺向自己的女人：“我是你夫君，你为何，杀我。”
“你是我夫君？”女人冷笑，“我呸！你就是囚禁犯、杀人犯、□□犯！老子是得了斯哥摩尔综合征才会把你当夫君啊！你这个怪物，去死吧！！！”
说着她拔出降魔杵，又是一下狠狠捅下去。
就在她即将捅第三下的时候，一只手夺过了降魔杵。
是五楼的女生。
五楼女生高高举起降魔杵，重重捅进大黑蛇的七寸处。
大黑蛇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女生不为所动，利落地拔出又捅进，拔出又捅进。
她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主打的一个人狠话不多。
说不肯的人，反而是最怨恨的那个人。
直到身上溅满了黑色的血，女生才力竭地扔掉降魔杵，气喘吁吁站起来望着大黑蛇，“你毁了我的荣光和人生，你也别想好过！”
三楼女人接过了降魔杵，手臂抬起落下。
大黑蛇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这是一场虐杀。
也是一场复仇。
更是一次救赎和重生。
让所有的痛苦随着蛇妖的死亡被带走，不管未来再苦再难，她们都要面对新的生活。
从镜子里出来后，百里辛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一楼101房间。
果然像大黑蛇说的那样，四个女人的蛇尾很快褪去。
她们隆起的肚子迅速干瘪下去，直到彻底变得平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