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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送君千里 香叶桃子 2895 2024-09-20 22:09:11

演习全部结束。

阮君烈站起来,鼓掌说:“很好。”

新兵得到嘉奖,孙仲良大喜,在镇外设宴,留阮君烈吃饭。

镇外的房子简陋,选了一栋坐北朝南的三层楼当指挥部。孙仲良在前面引路,请阮君烈上楼,叶鸿生跟在后面。

想到阮君烈可能在此吃饭,叶鸿生事先吩咐过后勤。营中的厨子不会做精细菜,便依照吩咐,从地里摘了些青菜蒜苗,炒一炒,配卤牛肉与牛杂给长官吃。阮君烈每一日都要吃肉,尤其喜欢吃有咬劲的肉,嗜食牛心。

孙仲良请阮君烈坐上主座,其他人按照官衔顺序坐下。桌上摆了些笋丝、豆苗,厨子端上来一大盆冒着热气的卤牛肉,放到中央。

孙仲良帮阮君烈把酒杯满上。

阮君烈端起来,与众人饮一杯。

叶鸿生去卤牛肉中翻拣,将牛心、牛舌找出来,放到阮君烈的盘子里,又把刀子递给他。

阮君烈没有吃,先站起来,用短刀把盘里的牛心与牛舌分了分,将肥美的部分均分给在座军人。众人骚动一番,挨次与长官说话道谢。

阮君烈分别问过他们姓名,家在哪里。

寒暄之后,众人大嚼起来。

孙仲良给阮君烈敬酒。

阮君烈喝下,笑道:“孙师长,练兵很辛苦,接下来剿匪,你可不要舍不得兵马。”

孙仲良拨浪鼓一样摇头,说:“不会不会!长官指到哪里,我们打到哪里。”

叶鸿生插嘴道:“长官,准备动手剿匪吗?”

阮君烈恩了一声,放下酒杯,说:“要想个周全的法子。”

叶鸿生听了,也放下杯子,低头沉思。

阮君烈问孙仲良,说:“山上那帮匪人,是什么来历?”

孙仲良将肉吞下去,擦擦嘴,说:“长官,听说山上的土匪原来也是一支杂牌军,不知是从皖北还是湘江跑来的,吃了败仗,路过此地。队伍溃散后,他们无心征战,躲进山里。其中有个团副,是个头目。他起了占山的心思,自命镇山太岁,与手下的人立下生死誓言,同享富贵,开始打劫往来行人、船只。他们打仗不成,做土匪倒是很凶,发了财。彭乡附近的泼皮无赖都去投奔,收了好些喽啰,也有好几千人。”

阮君烈面带讥诮,冷笑道:“镇山太岁?一群乌合之众!”

孙仲良附和着点头,心想:下贱的毛贼,如今犯到真太岁头上,合该当个短命鬼!

叶鸿生说:“长官,上次捉到几个喽啰。他们交代说,山上还有几门野炮,长短枪也有好些。咱们要想个法子,不要炸黑了山,打污了水,轻巧地把他们剿灭。”

阮君烈颔首,笑道:“杀他们易如反掌。单单如此,怎能显出我们的手段。”

叶鸿生微笑着,看着他。

阮君烈充满信心,说:“我已经想好了,过几日就动手。”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半夜才散。

几天后,水面上又起风波。

货船过水,有一船过路的商人偏偏不肯交钱。船硬是开到水里,走到半路,被山匪的船团团围住。船主大为惊恐,差水手,将这些不停当的客人捉住,连同货品一起,交给山匪。

山匪劫了财货,准备上山。

商人的伙计却不干,说是一年的薪酬都在里面,必须分一份,跟着山匪。

山匪一时兴起,说:“你们上山来,就能分到一份。”

伙计们嚷嚷起来,说要上山,宁愿上山分些金银。

山匪叫他们杀了商人作投名状,才许他们上山。十几个伙计们得了示下,见财起意,将那几个呼救的商人一顿拳脚,扔进河水里。

商人惨呼着,掉进河里,浮出几团血来。

山匪小头目见此情形,惺惺相惜,提携他们上山去。上山之后,这些伙计大碗吃肉,大口喝酒,言辞粗鄙,好似天生就是做强人的材料。镇山太岁见他们行止敏捷,体格健壮,心里喜欢。这山大王有些心计,还是疑心,吩咐他们与其他人一起下山收账,希望他们杀几个军队的士兵来看看。

伙计们跟着喽啰,在山脚下勒索船只,军队过来开枪,其他人都吓跑了。他们也不跑,与军队动起手,拖了两具士兵的尸首回去。镇山太岁大悦,以为得了人才。

自此以后,他们就真正入伙,排上座次。

入伙后,没过几日,大家混熟。他们便知道哪里放枪炮、子弹,哪里是山中头目歇息的地方。自从政府军来了,镇山太岁不敢安睡,筑了好几个窝巢,东躲西藏,以防不测。

这一日,风清月朗,这群乔装的伙计半夜爬起来,全部溜出门去。他们打死了看库房的人,使水桶,将水缸里的水全部倾在山炮与炮弹上,浸个透湿。

剩下的火药、子弹还有半屋子,他们点了火,丢进去,轰得一声,火光窜起几丈高,直冲云霄。阮君烈在山下看到这火焰,便发出号令,带着骑兵与步兵冲上山去。

山上,早有人盯好位置,打出信号弹,将镇山太岁的所在标示出来。军队好像几把匕首一样插了进去,将山区分成几块,分别控制起来。阮君烈自己带了一队骑兵,去捉那个镇山太岁。

孙仲良和叶鸿生在山脚下。

孙仲良有些担心,对叶鸿生说:“长官涉险。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叶鸿生笑起来,说:“没事。他喜欢这样消遣。”

这等消遣法,孙仲良吃不消,提心吊胆的。

山匪也吃不消。他们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准备拿山炮轰击敌人,忽然发现武器已经变成哑炮。深更半夜的,他们看不清楚,只觉得漫山遍野都是军队,顿时慌乱起来,各自逃命去。

叶鸿生命令士兵牢牢站稳防线,自己带些人到山脚临水处,点起火把,端起枪,看住河岸一带。

阮君烈喜欢狩猎,不可让猎物跑脱了。

山上人影攒动,到处点起火把,好不热闹。

镇山太岁从梦中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带着一帮人左突右冲,想要杀出条血路,逃出罗网。军队早已将四面八方封死,山脚下全是兵马,走不脱。

阮君烈拍马狂追这个匪首。内应的军人跳上马,协助长官缉拿他。

镇山太岁一路逃窜,身边的喽啰被一个一个打死。障碍物越来越少。

阮君烈身边的人给他换一只枪,里面装满子弹。

镇山太岁埋伏下来,乘机开枪射击。

阮君烈夹住马腹,把腰一纵,马便跳起来,霍得闪到山石边,又腾得跃下来。火光闪动,阮君烈在黑夜中也能看见,他略将鞍一拍,马匹撒开蹄子,就势追赶猎物。

阮君烈端起枪,一枪打掉了匪首的帽子,又一枪打烂了他飘动的马褂。

镇山太岁吓得屁滚尿流,仗着路熟,埋头逃窜,险些变成个钻山太岁。

阮君烈兴味盎然地追他。

山上点满了火把,到处在照,慢慢聚集起来,收网。

镇山太岁顾不得打阮君烈,也打不中他,一阵劲风跑下山,小腿都跑出血。冲到岸边,他蓦然发现叶鸿生布下兵马,正在等他。这山大王心中大叫一声:苦也!

阮君烈的马蹄声好像催命一样。其他地方都是死路,他狂奔到水边。新兵们扑上去,想要擒他。乘喽啰们与士兵混战在一起,镇山太岁丢了衣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叶鸿生叫道:“快点火!拿网来!”

叶鸿生说着,把军服脱了,枪解下来,握住一把匕首,也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阮君烈在岸上勒住马,高声呼喊。

水面上的船纷纷点起火把,向他们聚拢过来。船总带了些船只,张开大网,来助他们剿匪。

叶鸿生下水后,一时安静,一时听到猛烈的水花声。

阮君烈命人拿火把照。

船队也围成个半圆,水手集体捉着网子,注意动静。士兵们也登上船,拿火把将水面照亮。

过了一会,叶鸿生自水里冒出来,踩着水,往船边游去。

叶鸿生上船后,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对阮君烈笑笑。

阮君烈问:“捉住了?”

镇山太岁被叶鸿生搁在船舷上,叶鸿生捉住他的膀子,将他湿淋淋地提起一些,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的弹痕,笑道:“打得很准,长官!”

阮君烈咧嘴,快活得笑起来。

水手们把落汤的太岁捞上来,放在舱里,往岸边划去。

生擒了匪首,山上的匪徒乱成一团,在突围中被军队打死一些,抓住一些。

天亮后,阮君烈让人张贴告示:愿意投降下山的,一律从轻发落。顽抗到底的,抓住就地枪毙。几天里,剩余的匪徒纷纷下山投案。

没费什么功夫,山上的匪窝被一举端掉,乌烟瘴气一扫而空。

这一场操练,除了内应的伙计是十五师乔装的,其余剿匪的士兵都是新兵。按照阮君烈的安排,从十五师里挑选一些能人,扮作伙计。船总选了几个水性好,面貌斯文的水手扮作商人,一起演戏,让山匪赚他们上山。

上山后,为了赚那太岁的信任,阮君烈又从彭镇长那里要来几个重犯,枪毙后套上士兵的军服,给伙计们作投名状。

山匪果然上当,事情就好办了。

按照计划,新兵出马,孙仲良带人围住山,张开网,阮君烈领人上山剿匪。叶鸿生负责调度。在操练过程中,官兵们表现良好,伤亡人数很少。

阮君烈对剿匪结果感到满意。

船总满意得不得了,送了好些鲜鱼和土烟。

阮君烈问大家怎么处置匪首,还有捉住的匪类。

考虑到人手问题,孙仲良建议,把山匪中的喽啰收进队伍。

阮君烈不同意。

叶鸿生说:“交给镇上吧。我们不要收他们,免得坏了队伍。”

阮君烈同意下来。

叶鸿生先将山匪交给船总,让他们把钱要回来。水手们捉到山匪,少不得揍他们出气,一个个打个小死,再交给彭镇长。彭镇长带着乡里的村民,又将山匪们痛殴一顿,打死了为首的太岁。剩下的喽啰,按照恶名程度,该关的关,能放的放掉。

作者感言

香叶桃子

香叶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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