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32章 番外补习课

花近江国 孔恰 5050 2024-12-05 22:53:24

暑假补课已接近尾声。一连十多天的高温天气让人心浮气躁。宿舍热得蒸笼一般,只有深夜到凌晨能睡着一会儿。小卖部的冰水一下课就被抢购一空。澡堂里永远有人。

苏方宜一个礼拜回去了三次。在家里报仇似的把空调打到16度,盖羽绒被睡觉。大冷大热折腾了几天,周五终于感冒了。

公交车上早就没座位了。人体的汗臭和韭菜合子的异味充斥鼻端。他抓着靠后门的把手晕乎乎地随车身摇晃,快到终点时觉得腰上有点不对,回过神才发现有个男的在摸他屁股。

换了平时他早就一脚过去了。今天精神太差,晕头转向,只一把挥掉那只咸猪手就算了。下车时才隐约看到是个油腻的胖子。他恶心得不行,向公交车关上的门狠狠比了个中指。

到了学校,发现大家一反常态地围拢在教室一角,压低声音在说什么。他过去打听八卦,才知道一早学校就大张旗鼓,通报批评了高二年级两个“不自重、不自爱”的男女同学。这两个人是一对比较肉麻的小情侣。女生是艺术班的,这学期搬到了南校区。昨天过来看男朋友,一时没忍住,在寝室亲密了一下,不想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如今女生已经被家长领回去了,男生正在办公室接受批评教育。

别人嘴里说这个事,同情的肯定有,但多数是有点幸灾乐祸的。而且通报的用词也比较暧昧,所以幸灾乐祸里还带着点下流。还有人谈起了道听途说的细节,引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

他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己也在谈恋爱,知道十六七岁的欲望有多强烈。他昏沉沉地想:别人好端端地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做点亲密的事情?又没妨碍你们什么,要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下课还有人跟他开玩笑,说:“幸亏你跟理科班那个学习委员都是男的,不然早就抓起来了。”

他趴在课桌上懒得搭理。

高二一结束就分了班。御剑给他联系了加州一所比较好的高中,读一年预科。他英语基础不好,本来说报个班突击一下,结果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入学要延迟到12月至第二年3月不等。聂砚当然不可能让他过去游手好闲大半年,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回来受磨。

御剑7月中旬就走了。这一走真是远隔重洋,迢迢万里。他第一次搞清楚了美国有几个时区。懂了什么叫你的黑夜是我的白天。声音、触摸、气息,一切联系都被15小时时差切断。连打电话的时间都要精挑细选。

一开始御剑的工作还比较轻松,他们中午和晚上都能说上一会儿情话。他的生活费肯定负担不起国际长途话费,每次都是他在IC卡电话旁边打过去,响三声挂断,御剑再打过来。刚走那两周,他背靠墙壁,拿着饭盒,在电话旁边等铃声响起,都觉得心里甜甜的。两个人在电话里也不知说些什么,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话说不完。好几次差点被宿管老师抓到。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月不到,御剑就参加了一个什么临床研究项目。这一忙真是日夜颠倒,几乎没有时间再跟他有什么交流。苏方宜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打过来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通上话,也听得出他非常疲惫。苏方宜向他抱怨万恶的资本主义,说他们不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度,欺负新来的。御剑只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我不怕工作多,只怕没项目。忙一点好。”

他对这些一点也不懂。他只知道御剑每天凌晨3点多才回家,早上7点多就要上班,他很辛苦,自己不能添乱。他很懂事地说:“那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御剑一边进门、开灯,一边说:“没事。你男人这点苦还经得起。叫声老公就不累了。”

他立刻说:“我才不叫!”

御剑笑了一下,说:“口是心非。迟早做得你在床上叫出来。”

他隔着电话脸都红了,蹭着墙小声说:“你不要耍流氓。”

御剑坐到沙发上,说:“说真的啊。现在我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过要是你突然出现,我可以跟你做到天亮。一分钟都不用休息。”

苏方宜声音都有点发腻了:“哎呀,不准说这个。”

御剑发出一声叹息,好像是倒在沙发上。几秒钟后,他的声音传来:“我好想你。”

苏方宜的眼泪马上就飚出来了。他深呼吸好几下,才哑着嗓子说:“我也好想你。”

御剑说:“我爱你。”

苏方宜眼睛里全是泪水,怕一开口就要哭出声音来。

过了好久,他才哽咽说:“我也爱你。”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过了好久,才忽然发出一声很大的碰撞声。御剑的声音随后才传来,比平时还要低哑:“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

他心疼得不行,立刻说:“没关系。你早点睡。不说了。”

御剑回了下神,才说:“晚安,小兔子。”

他也很轻地说:“晚安,老公。”

他当时还以为事情会好起来。但御剑一天比一天忙,回来的时间也更少了。就是这样简单的对话,也很久没有过了。他一说“你去休息”,御剑就会说“你也早点休息”,道了晚安就挂了。

他拿着发出忙音的话筒站了好久,寂寞得不行。他看着不断有人进出的宿舍楼门口,想:还没熄灯呢。

他也不是不知道御剑工作很辛苦。嘴里说着一些懂事的话,心里其实早就声嘶力竭在呐喊:我想要你多陪陪我,跟我多说几句话。不要那么快挂电话,陪我说说话嘛。

远距离折磨得他身心憔悴。连个能听他倾诉的人都没有。身边没人知道他的秘密爱情,更不可能跟聂叔叔去说。

他觉得自己要垮了。

发展到后来,他听御剑说工作都反感起来。他觉得御剑一天到晚就是忙忙忙。无聊死了。快要变成蘑菇了。

回到宿舍,热心室友帮他把衣服收下来,放在床上。他的内裤换了宽松的平角,是御剑给他买的。胯骨部分有个长耳朵的兔子,把自己的一边耳朵拉下来,遮在眼睛上。

他没好气地把衣服卷成一团塞到枕头旁边。自己轻轻地学着:“不是人!是个蘑菇!”

他一天都鼻塞头痛,身体不舒服。中午丁若望来找他吃饭,看见他脸色不好,才忙去给他买药,倒了温水给他喝。中午热得睡不着,下午熬了两节课,终于熬不住去打针了。

从医务室出来,人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眼睛也有点发黑,不知是太虚弱还是饿了。

人一脆弱就容易胡思乱想。他想:什么男朋友。现在病死了他也不知道。

走过宿舍楼时,广播里刚好在放《寂寞的季节》。

他觉得他的心也要凋谢了。

晚上打电话,御剑很快打回来。他跟御剑说自己生病了,御剑温柔疲惫地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吃药了吗?”

他撒娇说:“吃了。你多陪我一下。”

御剑说:“好。”

他就开始说那两个同学被通报批评的事。说完了,御剑“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他有点生气了,问:“你是不是没在听。”

御剑说:“在听。”

他那边有开龙头冲洗什么的声音,不知是在煮咖啡还是干什么。

他更不高兴了,觉得他打电话不专心。他说:“那你说我们学校是不是做得不对。”

御剑心不在焉地说:“还好。”

他忍耐着不去挑衅。他说:“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车上有个男的摸我屁股。”

御剑那边的水声停了一下,又重新响起。

他说:“没事吧?你注意安全。以后出门记得打的。”

他忍耐不下去了。他有点讽刺地说:“哦。要是出车祸呢?”

那边动作安静了。御剑问:“……你怎么了?”

他咬着嘴不说话。御剑沉默了一下,说:“我通宵刚回来,马上要出门了。”

他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立刻爆发了。他说:“好,你忙,你累,你工作最重要!这么忙就不要跟我谈恋爱!反正你也不管我了!我说什么你都不耐烦!……分手算了!”

说到分手两个字,眼泪哗地就下来了,挂了电话就往楼上冲。

身后电话铃马上响起来。他不顾一切地大步上楼。

电话响了十来声,自己挂断了。紧接着又响起来。

空荡荡的铃声在楼下回荡。

苏方宜哭得眼睛都痛起来,扶着楼梯扶手向上迈步。觉得心痛得要滴血了。

没到三楼,就抵不住了,猛地一转身,哭着往楼下跑去,把电话一下抓到手里,放在耳朵旁边。

两个人隔着电话线一句话也不说。很久,御剑才开口说:“乖,不哭了。我下个礼拜回来一趟。”

他一下就高兴起来。走上楼都是哼着歌的。热得要命的天气,咕咕叫的肚子,鼻塞和头晕,全都不算什么了。

下一周,高一新生就开始军训了。复习的时候能听到操场上嘹亮的“听党指挥,保卫祖国”。

周一一到学校就听见女生们在说,御剑过几天要到学校里来。他第一次比别人先知道八卦内幕,感觉很奇妙。

御剑的飞机大概是周四上午到。他周三就开始发愁穿什么。特特地搭配了一下,感觉跟平时太不一样,太刻意了。第二天还是穿了件校服式的白衬衣。衣服薄而宽松,左胸前和右边领子上都有一只小狐狸。

一直到下午第二节 课快下课,才听见班上一阵骚动,都指着操场的方向。一看,御剑刚从操场对面的停车坪走过来。操场上搞军训的高一学生都发出了“哇塞”的声音。好几个在踢正步的班都扭过头来看他,步子完全踢歪了。

他一瞬间就不好意思了,一把趴在了课桌上。

文科班女生居多,原来三四班的也多。这时哪还有心情上课,下课铃刚响,就一股脑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涌去,把门口的御剑紧紧围住。几乎整个年级都跑到走廊上来看热闹了。

他也一步一磨蹭地出去,隔着黑压压的人群,踮着脚偷看一眼。御剑比机场最后一次见面瘦了一圈,感觉好像也比以前不同了。像个陌生人。

御剑用自然温和的态度应对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有的女生抢着问:“老师,我们给你留言,你为什么都半夜两三点才回消息呀?”

马上被别的女生嘲笑了:“你真是的,老师跟我们有时差!”

地理老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有人问:“老师,加州好不好玩?你在那边工作习惯不习惯?以后我到纽约读书,可以去找你玩吗?”

御剑一一作答:“还好,暂时没什么机会出去。可以啊。欢迎。”

马上有人问:“老师老师,你有女朋友没有?”

问话的人立刻被取笑:“你问这个干什么呀!居心不良!”

御剑等她们笑完,才说:“没有女朋友。”说着,向苏方宜的方向别有所指地看了一眼。

苏方宜脸上发热,扭头回教室去了。

热闹了一阵,就上课了。女生们比之前那次平静了许多,陆续涌入教室,笑着跟御剑挥手道别。

苏方宜苦苦捱到下课,把早就开好的请假条从文具盒里一把拽出来,就向后门狂奔而去。出了门又放慢脚步,故意装得若无其事。

御剑的车停在拐角的马路旁边。

他警觉地向四周扫视,看到没人才上车。

车子没变,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别人的车。他坐起来觉得很别扭,安全带拉了几下才系好。

驾驶位上的人就感觉更遥远了。他坐在旁边,几乎想不起以前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了。

他自嘲地想:反正也没在一起几天。

御剑问他:“肚子饿不饿?”

他摇了下头。

御剑拐过两个街口,才说:“你感冒好了没有?”

他小声说:“好了。”

御剑看了他一眼,笑起来:“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苏方宜也有点想笑,低声说:“没有啦。”

御剑带他到一家温泉酒店。他走过大堂的时候还在想:幸好补课不用穿校服。

上了电梯,他背靠厢壁看数字跳动。御剑在他身边打量他,说:“这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他拽一下衣摆,说:“买很久了。”立刻又补充道:“我自己买的。”

御剑笑了笑,没说话。

下了电梯,经过走廊,进了房间。御剑反手关上房门、落锁,连灯都没开,就把他压在衣帽架旁的墙壁上,激烈地吻他。

他完全没想到御剑这么直接,突然被他沉重的身躯压住,与他灼热的嘴唇相触,又有点害怕,又觉得委屈,鼻子有点酸了。

御剑亲着他,手也伸进来,抚摸他的身体。他紧张得不行,脚尖都踮起来,身体也很僵硬。

御剑在他耳边说:“老公好想你。”

他的腰一秒钟就软了。他小声说:“我也好想你。”

两个人在门口啮咬般吻了好久,拉拉扯扯地到了床上。御剑脱他衣服的时候,那种陌生的羞涩感又来了。裤子被拉下去的时候,他两条腿并得紧紧的。

御剑与他身体相贴,不断深吻他,脱自己的西装衬衣。苏方宜藏在他身下,抱着他脖子,也伸手去帮忙,给他解扣子。

很快裸体相对。御剑重新把身体覆上来,爱抚他,到处吻他。几乎吻遍他全身。

苏方宜察觉他往小腹下面亲了过去,抗拒地说:“我没……洗澡。”

御剑握住他的手,用牙齿褪下他的内裤,含住他,不住吸吮。用舌头伺候他。

苏方宜这阵子连自慰都没有,一下被送到了性爱的高峰。他觉得全身都化在他口里,爽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他也乖乖地给御剑口交。在昏暗的光线里也看不太清楚,就用双手扶着,猫喝水一样地舔。御剑的阴茎硕大饱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顺着那几股强健的肌肉舔上去,舌头在他龟头上的沟回里打转。

御剑摸他的脸颊和下巴,声音被情欲烧得发干:“技术提高了。”

彼此磨蹭、接吻,身体熟悉了之后,才开始做爱。他全身赤裸地坐起来,给御剑戴套子。撕了几下都撕不开,就等不及了,把套子一丢,说:“不戴这个了。”

御剑笑着说:“你怎么那么可爱?”

还是自己戴好,才把他翻过来放在床上,从背后进入他。苏方宜手肘撑着床,享受他慢慢充满内部的美妙感觉。

御剑在他体内抽插起来。趴着做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了寂寞,轻轻说:“我要抱。”

御剑宠爱地说:“好,老公抱着你。”

他换了个姿势,正面抱着苏方宜,把他的腿架在腰上,重新插进他身体里。

一边做,一边不间断地接吻。他撞击的幅度很激烈,汗水滴在苏方宜身上。

苏方宜满足极了。觉得他真的是很爱自己。他两条腿盘得更紧,迎合他的动作,眼睛看着他的脸。

御剑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亲他眼睛,问他:“要不要慢一点?我太性急了。”

苏方宜摇摇头,吻上他的眉毛,说:“不要看不起人。”

结果最后那几下弄得他连床单都抓不住,叫的声音都嘶哑了。

御剑做完也没急着出去,在他体内享受余韵。好一会儿才起身,把套子扯下来。套子松垮垮的,精液足有小半袋。

他心里都美得开始唱歌了,嘴上故意问:“你没跟美国大波妹睡觉呀?”

御剑在他发红的乳头上捏一下,说:“我喜欢平胸的。”

稍微清理了一下,喝了口水,也没洗澡,就抱在一起,亲热睡觉。

他以前的感觉总算回来了,也不紧张了,很自然地睡在他臂弯里。

御剑问他:“前几天是怎么了?连分手都说出来了。”

他在御剑颈窝里娇气地说:“你都不陪我。”

御剑亲他一下,说:“手续已经补办好了。学校那边说,10月之前,一定会让你入学。”

苏方宜觉得10月也还很远,还是不高兴。

御剑耐心地跟他讲道理:“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两个月一眨眼就过了。老公在鬼子手里拼死拼活,你在这边要乖乖的听话。”

苏方宜在他身上乱摩乱动,吵着说:“我平时都不会那样的!那天是我生病了!”

御剑哄着说:“好好,生病了。”

苏方宜给他顺毛摸屁股,很快就安静了。

御剑又说:“不管怎么样,分手这两个字不准再提了。”

苏方宜“噢”了一声。

御剑补充说:“还有什么车祸,以后也不准再讲了。”

苏方宜眼睛热热的,小小声地说:“知道了。再也不说了。”

躺了一会儿才去洗澡。苏方宜想去泡一下浴缸,御剑拉住他说:“酒店的太脏了。以后到那边家里,我跟你一起泡。”

苏方宜一想到以后天气冷了,跟御剑两个人一起坐在浴缸里,热水浸泡全身,烫得皮肤发红。抱着喝一点点酒,不做爱也行,还可以玩泡泡大战。就觉得幸福得要命。

他帮御剑在背上打沐浴露,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问:“聂叔叔不是说要你找个寄宿家庭?”

御剑说:“已经找好了。就是你们高中一对退休老夫妇的家。离我家很近。”

他转身给苏方宜冲洗头发,替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撩起来。

他有点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他们夫妇跟我关系不错。他们已经答应了,允许你每周有一天夜不归宿。”

苏方宜眯着眼睛,让他冲掉自己头上的泡沫。心里偷偷地想:一周一天可不够啊。

作者感言

孔恰

孔恰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阅读模式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