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和我被窃取的果实。
门内水声哗哗。细小的水雾从门缝中冒出,又消失在初秋的空气里。
曹雁池百无聊赖地靠墙拨弄手机,脚下踩着一只玩腻的足球。
叮地一声,何昭云传信息来:今天去你家?我买了套。
曹雁池朝门口瞟了一眼,舌头顶了顶脸:晚点。我哥让我送嫂子回家。
他女朋友嗤笑一声:他一个男的送什么,还怕人强奸?
曹雁池没理她。何昭云自顾自发来一句:我看,真哥就是直的,把他当女孩呢。
门开了。苏方宜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气,从他们训练队狭小的洗浴间走出来。他的校服衬衫前襟湿了,胸前突起两颗小小的乳粒。
他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水太小了。”
曹雁池接过他擦头发的浴巾,有些不自然地说:“那破鸡巴水管,早叫学校来修了,就他妈爱拖。”
他把苏方宜带出体育馆。外面的温度更低,苏方宜在后面连打了几个喷嚏。
曹雁池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来,说:“你先穿我的。”
他带苏方宜到小仓库,把闸门打开,开了日光灯,散机油味。
苏方宜单手挽着书包,从昏暗处走进来,看着他手底下擦拭的那台银色哈雷:“你换车了?挺好看的。”
曹雁池手上顿了顿,把软布扔到一边:“上次生日买的。比我哥的差点,马马虎虎了。”
苏方宜说:“你跟别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曹雁池脸皮有点紧,干咳一声,把小一点的头盔扔给他:“戴上,送你回去。”
苏方宜跨坐在他身后,手抱着他的腰。他袖子太长了,手都被衣服遮住了。
曹雁池提醒他:“你坐稳点,我车没避震的。”
苏方宜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书包拧到身后。感觉不妥,又换到二人之间。
曹雁池反手把他书包拿过来,往身下一塞,匍匐下去,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街道上车辆不多。行道树的影子在地上婆娑摇曳,碾过去的树叶发出漂亮的干裂声。
风笔直地朝身上撞过来。曹雁池T恤顶足了风,胸膛的形状全部描绘出来,手臂上的汗毛都倒伏下去。苏方宜在背后敲他头盔,对着他耳朵大声喊话,把运动外套的衣袖拉开给他看。
曹雁池侧头对他大喊:“不冷!”
他把苏方宜的手按回原位。
苏方宜家在市内最大的半山别墅区,路是私人修的。
开到山下,他摘下头盔,问身后的人:“能上去吧?不犯法吧。”
苏方宜也从头盔里把自己弄出来,脸闷得有点红:“嗯,轻点。别让我爸听见。”
曹雁池压着声音开上去。
车速低了,书包上的运动饮料味道直漫出来。曹雁池避开一点,皱眉说:“屈林这孙子是不是故意找抽,喝口逼水全弄你身上,他妈是不是欠人操了。”
苏方宜搂着他腰,听了就笑笑,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曹雁池立刻警惕起来:“那逼说什么?”
苏方宜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害:“不说了,一会你又去跟贺真讲。”
曹雁池挺直脊背,举起左手发誓:“谁说谁是孙子。”
苏方宜小声笑了笑,身体朝他的背贴过来,抬起头,尽力把嘴凑到他耳边:“他跟我说,贺真这一次出去集训半年,我的屁股好久没人操了,空闺少妇,肯定逼痒得很。贺真的鸡巴威名在外,可惜远水救不了近渴,他倒是可以帮我疏通一下。他还说,他舌技特别灵巧,只要让他舔我下面的洞,保证让我一次就潮吹到这个量。说完,他就把饮料瓶打开,浇了我一身。”
独栋别墅的灯光倾照过来。苏方宜轻巧地跳下车,把书包甩在肩上,对曹雁池笑了一笑,食指贴住嘴唇,做了个“嘘”,转身进去了。
何昭云湿透的裸体从被单下慢慢拱上来,哑着嗓子娇嗔道:“老公,你今天太猛了,干得人家疼。”
曹雁池哼笑一声,枕起了手臂:“哪疼?”
何昭云格格笑道:“你说呢?”
曹雁池意义不明地挑了挑嘴角:“穿衣服去。”
何昭云悻悻地爬起来,套上校服裙,挽起头发:“对了,伍丹星期六生日,让你叫几个球队的给她撑场子去。”
曹雁池睁开了眼睛,隔一会才说:“……行。”
晨风微凉,场边的女生三三两两,捧着热牛奶杯。
曹雁池双手撑膝,看亮黄色球衣在绿茵场上跑动。朝阳射出一层薄薄的金光,空气像冷水一样。
跑道上传来机械运动时特有的咔哒声。刘风羽小跑后退,对那边努努嘴:“来了,3/4战士。”
曹雁池不屑一笑,把落眼睛的头发吹开。
池郁文正从3号看台前经过。他身材颀长,跑速均匀,深灰色运动裤下金属骨骼的形态依稀可见,右臂机械从运动短袖下蔓伸出的部分,布满冰冷光泽。
他也是附中一大风云人物,曾迈开他那两条价值80万美元的机械腿,在运动会赛跑项目中一举夺冠。当时他们教练还跟人接触过,不过这小子拽得很,谁也不爱搭理。
训练接近尾声,曹雁池撩起球衣擦汗,走向3号看台。
那是他们球队的专属宝座。每天早晨,贺真耀武扬威地坐在最高层,伸开两条大长腿,像野兽宣誓主权一样,把苏方宜紧紧搂在怀里,摸他身体,跟他亲嘴。
曹雁池接过队员扔来的宝矿力,仰头灌下大半瓶,眼睛往旁边暼过去:“机械小子怎么跟他坐一起?”
方劲舟把一个巨大的培根卷塞进嘴里:“唔知啊。说是让嫂子帮他开个牛奶。”
曹雁池警惕地盯着二人,叼着半个面包,擦掉脖子后面的汗。
池郁文坐在看台下,背心起伏,汗出一条长长的轨迹。苏方宜清清爽爽地坐在他身边,不知说了什么,池郁文把牛奶交到他手上,对他亮出机械右臂,不知在展示什么功能,五指指关节开合,发出一串金属连击的颤音。苏方宜被他逗得笑起来。
叶嘉贝虎虎地在后面喊:“嫂子吃早饭了吗?”
苏方宜很嫌烦地向他掸了掸手。池郁文倒是往后看了一眼。他长了双斜飞的丹凤眼,冷冷淡淡的,看人特别刻薄。
队里立刻有人骂了句:“妈的。”
曹雁池扔掉面包,换了三明治。池郁文跟苏方宜聊完了手臂,又把裤腿挽起来。苏方宜特别好奇地弯下腰打量,似乎还问了句:“可以摸吗?”
曹雁池吐掉嘴里的生菜,几步跨下台阶,对苏方宜说:“哎,打铃了。”
苏方宜呆呆地说:“我没听见啊。”
曹雁池催促说:“我听见了。”就过去拉他的手。
苏方宜被他拉出去几步,又连忙挣扎递回去:“你的牛奶。”
池郁文接过去,眼睛看着曹雁池,忽然啪的一声,牛奶盒挤爆了,喷了曹雁池一脸。
他伸出机械手,面不改色地说:“不好意思,感应系统失灵了。”
苏方宜一直笑到曹雁池教室门口。
曹雁池抹掉眉毛鼻梁上横流的牛奶,想骂脏话,在他面前又不好出口,只好说:“你笑屁笑。”
苏方宜笑着看他的脸:“你好像被颜射哦。”
曹雁池对别人都是重拳出击,但对他没有办法,咬牙憋着这口气,拿足球打了一下他额头:“我不来,被颜射的就是你。”
天气太好,令人倦倦的。
曹雁池打着哈欠从课桌上醒过来。高二的桌板对他183的身高太不友善了,他腰酸背痛,向左右拉伸手臂。
他看方劲舟在小塑料袋里低头抹汗地调弄餐盒,喝问道:“弟,你干嘛呢?”
方劲舟小心翼翼地分菜:“真哥让我照顾嫂子吃饭。”
曹雁池动作一停,反手又拉了两下,推桌起身,对他勾勾手:“来,今天我去。”
方劲舟对外面挤了挤眼睛,说:“不好吧,二嫂还等你吃饭呢。”
曹雁池一把夺过袋子,迈开长腿走了。
7班在另一栋楼。午休时间,楼道静谧无人。
曹雁池从后窗玻璃望进去。他们教室空空荡荡,白色窗帘被阳光照得通明剔透,像一阵透明的风。
苏方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臂支着脸,手里转着铅笔。另一个男生贴坐在他身边,气质干干净净的,头几乎跟他碰在一起,肩膀将他挡在墙壁与自己之间,手搂抱在他背后。
曹雁池的心火腾地一声蹿出来,粗暴地把门一推,对那男生一扬下巴,示意他立马起来:“喂,你碰他干什么?”
对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从椅背上缓缓举起手臂,意示清白。
苏方宜也诧异地看着他:“……我让聂砚学长帮我讲题。怎么了?”
曹雁池学业再生疏,也听过这位高三学神的大名。这一下下不来台,只得恶人做到底:“大中午讲什么题,饭还吃不吃了。”把饭盒生硬地往他桌上一扔,走近几步,没话找话地问:“什么题?”
苏方宜捧着饭盒,无辜地说:“可是学长只有中午有时间呀。”
聂砚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都弯起来:“周末也有的。”
曹雁池很不爽,扯住他桌上的物理卷子,一看120多分,心里吓了一跳,故意粗声粗气地贬低他:“你这才到哪啊,差一大截。”
苏方宜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聂砚却在旁边开口了:“你跟他不是一个年级吧。这卷子满分才120。”
曹雁池冷笑道:“你骗谁呢,还溢出来了?”
聂砚修长的手指把试卷翻过去,点了点最后一版,用一种很觉得不可思议的语气说:“……有附加题。”
曹雁池踩火般从他们教室逃出去时,似乎还听见聂砚低声问苏方宜:“你男朋友?……”
曹雁池一晚上训练都窝着火,教练追着他骂了好几次。出来看见苏方宜抱着东西在等他,重重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地走过去了。
苏方宜几步追过来,叫道:“喂。”
曹雁池不理他。
苏方宜没他腿长,追了一段,赶不上来,在后面叫:“慢点,哥。”
曹雁池那股威风一下就没了。苏方宜跑到他面前,喘着气说:“给你,你的衣服。”
曹雁池接在手里。他的运动外套熨烫得平平整整,衣料上散发出苏方宜校服上的香味。
他咳嗽一声,随便挽在了手臂上:“还不回去?”
他把苏方宜的书包拿过去,手感轻飘飘的,发动车子时就故意问:“怎么,今天不用人给你补课了?”
苏方宜把搂着他的手挪动了一下,手指戳在他腰眼里,稍微用了点力气:“你觉得呢?”
曹雁池怕痒得要命,立刻举手求饶,不敢再提了。
加速之前,他感觉腰上又被挠了一下。苏方宜在他颈后轻轻问:“说真的,你见过附加题吗?”
曹雁池被他气笑了,几乎是狠狠地用腹肌夹了一下他的手:“……你妈的。”
隔着头盔,背后传来一阵沉闷的笑意。
等到何昭云气急败坏地打来电话,他才想起来:中午赔罪说请她看电影,晚上竟然全忘光了。
持续的晴天。校园到处飘浮着微小的静电。
曹雁池眯着眼睛坐在廊道里,走廊几乎装不下他的腿了。太阳反光,他勾着头,一条信息删删点点,才终于发出去:你下午社团干嘛呢?
苏方宜很快回过来:到师大看古建。怎么?
曹雁池舔舔嘴唇,加速打字:没什么,我们下午打明德那帮孙子。你没空就算了。
想想又补了一句:屈林那杂种,老子今天非爆了他的肛不可。
苏方宜隔了一会才回复,字里好似都带着笑:哦,怕我给他潮吹吗。
曹雁池一看就笑了,拿着手机埋下头,被他的信息击倒了。
刘风羽吹着口哨经过,调侃说:“跟哪个骚货发消息笑成这样,小心二嫂抓包噢。”
曹雁池电打了一样坐回来,笑也收起来了。
他们附中跟明德本就是世仇。贺真带队的那一年,明德基本是被压着打。他一走,明德就上来了。上次才堪堪打了个平局,大家心里都憋着口恶气。前半场踢得如狼似虎,气势是压倒性的。差在运气不佳,几次射门都射空了。
中场休息时,屈林悠悠然走过来,在一众敌视的目光里,对曹雁池晃了下手指,示意他出来。
曹雁池正巴不得跟他打一架,毛巾往地上一摔,就跟过去了。
屈林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戴个Fendi的发带,可惜一张嘴就讨人嫌:“这么踢没意思,我们打个赌吧。”
曹雁池语气不善地说:“打赌?赌什么?”
屈林挑了挑眉毛:“这样,我们要是输了,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去叫你一声爸爸。”
他眼睛邪佞地一转,露出个痞笑:“你要是输了,让你嫂子跟我到小房间,交换一下贴身的东西就行了。”
曹雁池眼皮猛地跳了几下,骂了句你妈逼,就要抡拳头。
苏方宜的声音淡淡地从后面传来:“可以。”
曹雁池一下泄了气,无奈地盯着他。苏方宜安抚地说:“会赢的,嗯?”
屈林拿拇指点点自己,示意欣赏他的爽快。分开时,曹雁池明明白白地看见他贴住苏方宜的耳垂,像舔他一样说:“宝贝,我要你的内裤。”
曹雁池回到场上,焦躁得浑身燥热。尤其是今天苏方宜穿了个白毛衣,领口脱脱垮垮的,坐在看台旁边,纯得跟朵小白花一样。这要是让屈林那肮脏玩意碰了,他只怕要自杀。
可惜命运弄人。下半场明德打得极其刁钻,配合也出奇的默契,开场5分钟就进了一个。他们奋起直追,始终没找到机会扳平。后来体力用尽,更是望尘莫及。
终场哨一响,曹雁池爆吼了一声“我操”,一脚把球踢向裁判。
其他人看他眼睛通红,脸都扭曲了,都围过来,骂对方阴人,说下次搞回来。
曹雁池阴沉着脸,守在更衣室旁边。
门关上了,看不见里面。隔板下只露出苏方宜的一双鞋。一开始只是立起一个脚踝,在地上无意识地转。过了一会,双脚都踮起来,保持十几秒后,猛地换了个位置,看起来像是被顶在了隔间木板上。
曹雁池一扑上去,拿起拳头就砸门:“快点行不行?”
隔了好一会,屈林才把门打开,鄙夷地扫了他一眼,给苏方宜把发带整理了一下,说:“愿赌服输,你急什么。”
苏方宜衣服头发全是乱的,脸色倒还正常,自己在那整理裤子:“哎,别逼人太甚啊。”
屈林心情非常好的样子,俯身对他笑了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拍了拍裤子口袋里高高鼓起来的一团,走过去时,还一撞曹雁池的肩:“谢了,兄弟。”
曹雁池念了十分钟杀人犯法,才恢复了一点理智。
走路时他总忍不住要去看苏方宜的下半身。他穿的是条松软的烟灰色运动裤,屁股鼓翘的弧线完全被呈现出来。
他倒想冷静下来,但一上车,苏方宜的下体就跟他贴在一起。他一路风驰电掣,全靠在心里扇自己耳光平定。
苏方宜看他情绪那么低,到家门口跳下车,没急着进去,过来戳了下他胸肌:“下次赢给我看,知道没。”
曹雁池又想骂脏话了。他长长吐口气,闷闷地说:“你真把内裤给他了?”
苏方宜失笑道:“你一路上就想这个?”
曹雁池梗着不说话,后牙龈咬得几乎冒出血腥味。
苏方宜叹了口气,左右看了一下,向他走过来,拉住他两只手,往自己裤腰上一合:“你自己看。”
曹雁池知道自己太显小心眼了,但就是忍不住,把持着他的腰,就去拨他裤子上的松紧带。
苏方宜都被他弄笑了,躲着说:“你还真的看啊。”
曹雁池确认他内裤还在,才把心放下来,卡着不让他动:“那你给他什么了。”
苏方宜示威般提起自己的衣领,朝他眼睛下一抛。曹雁池没提防,就见他毛衣下面什么都没有,胸腹都光裸着,乳头耸立起来。
他用气音擦过曹雁池的颈部大动脉:“……衬衣。”
他喉咙跟火烧一样滚动几下。苏方宜摆开他的手,退后去了。
曹雁池想也没想,手臂一长,把他头带扯下来,往修得清清亮亮的灌木丛里一扔,不要了。
他反省了一晚上,陪了何昭云一整天。
周五没有训练。何昭云很开心的样子,全身挽着他的手臂,亲密炫耀地走在放学的人潮里。
校门外等候的车子排成长龙。两人从拥挤的人行道穿过,看见前面女生凑成一团,不知在兴奋什么,后面的踮着脚往前挤,还有的拿出手机来拍。
曹雁池还以为哪个明星来了,仗着身高一望,立刻骂了一声:“我操,宾利。”
他带着女朋友挤过去,看见那台一千多万的豪车车窗打开了,后座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肩背宽阔,五官深邃,眉目中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何昭云嫌烦地避开一个挡路的女生,有点酸酸地说:“你不认识?就是你那嫂子的爹地嘛,上过福布斯的。”
曹雁池彻底吃了一惊,赶紧追看了一眼,半信半疑道:“这么年轻?”
苏方宜这才匆匆挎着书包,从人群中摆脱出来,打开另一侧车门,费力地坐进去。
这些女孩家也是非富即贵的,倒也不怵什么,交换一下眼色,就齐心协力弯下腰来,对车窗大喊:“爸爸——!”
还有个不怕死的高呼了一声:“——老公!”
那男人似乎也被这群青春少女感染到了,在车里一下笑起来,成熟男人的魅力更是几乎溢出。
苏方宜嘴角也往上一勾,向车窗外逡巡一眼,抬手比成一把枪,无声地说:“砰。”
伍丹的生日局10点开始。曹雁池费尽心思弄走何昭云,在门口冷雨里等了半个小时,一看见送苏方宜来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干什么?怎么现在高三很闲吗,一天到晚多管闲事。”
聂砚对他的敌视视若无睹,温文尔雅地说:“我说过,我周末有空。”
曹雁池一把牵住苏方宜的手就走:“走走走,等你一个人了。”
苏方宜扭头问:“学长,你来吗?”
聂砚说:“不了,你玩吧。要我接再打电话。”
曹雁池回头就骂:“你接个屁你接。还轮得到你?”
苏方宜被他拖进去好远,张开手对聂砚喊:“学长,谢谢你给我做饭吃。下次……”
曹雁池一把把他拽进电梯里,啪啪地按上关门键,没好气地说:“你长点心眼好吧。我看下次他就要吃你。”
等他到了贵宾台,脸色更是吃了屎一样难看,指着池郁文问:“谁他妈叫他来的?”
伍丹今天容光焕发,拨了拨她标志性的黑长发,不解道:“我请的,怎么了?”
伍丹是他们球队上任队长的女神,虽然关系并不确凿,也很是暧昧了一阵。她对现在这群小弟亲善有加,十分受人尊崇。
曹雁池马上就怂了,讪讪地说:“姐,您真是交游广阔哈。”
这边来的都是人高腿长的帅哥,伍丹带的也都是美女,坐在一起非常扎眼。大家互相介绍认识,熟络一点,就把各种局开起来玩。
贺真也打电话来拜寿。伍丹接了,笑吟吟的,哗啦啦摇着骰子说:“行了行了,你丹姐攒的局,你就放心吧。几个几?……喝!”
电话过了一道手,传到曹雁池手上。他捂着话筒倾斜到空旷处:“喂,哥。”
贺真嘱咐他:“看着点你嫂子,别让他喝多了,他醉了脸上看不出的。你们喝什么了?”
曹雁池说:“就啤的。”
贺真那边松了口气的样子:“那还行。一会不行了,你先送他回去,别让人碰他。”
曹雁池眼睛紧盯着对面,答应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看池郁文不爽得要死,觉得他处处透着心机。苏方宜要拿果盘里一个什么东西,他刚要起身,结果池郁文跟表演戏法一样,右手往前一抬,金属手臂关节咔哒哒伸长一截,一下就把最顶上一片蜜瓜拿到了,献花似的捧给苏方宜。
旁边的女孩都惊叫鼓掌,苏方宜把蜜瓜掰开,放一半在他嘴里。
曹雁池看得火冒三丈,简直想过去打人。再一看桌上,怒气更大了:“有病吧,谁点的four loko?”
旁边方劲舟立刻踢了他一脚,把他搂到一边,偷偷说:“嘘嘘嘘。我跟你说,刘风羽点的。他今天好像准备……”对伍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攻破那个。”
曹雁池头皮一紧,不敢相信地确认了一次:“你妈,丹姐?刘风羽他想死?”
方劲舟对他猥琐地一挤眼:“别这样,好玩不过嫂子嘛。”
曹雁池脑子都快崩了。
等他拿蛋糕进来,一看两个座位都空了,赶紧问:“他们人呢?”
伍丹带来的一个女孩已经有点醉了,大着舌头说:“他带那个……那个cool guy上、上厕所去了。”
曹雁池顾不上点蜡烛,转身就走了。
他忍着味道,一间间厕所敲门。躲在里面口交的、K粉的都有,就是没看见那两个人。
他不死心,一边找,一边一遍遍打苏方宜电话。打了七八个,始终没人接。
让他还魂的是伍丹一通电话:“还不来?就等你了。”
他看着桌边正襟危坐的苏方宜和池郁文,傻逼一样落了座。
分了蛋糕,不知谁提议说玩刺激点,于是就开始玩“Never have I ever”。一轮下来,大家都喝了不少,开始摇摇晃晃,醉态百出。
到伍丹了。她把那几杯four loko一字排开,自己轻轻提起一杯,环顾四周,抿嘴一笑,说:“我是处。”
环桌立刻响起一片叫声。球队几个人先混不过喝了,刘风羽也只好喝了。那边女孩娇笑不停,只有一个没喝,其他的都喝了。连池郁文都喝了。
曹雁池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狐疑地说:“你?”
池郁文也有点打晃了,冷漠地扫他一眼,仿佛看破他的心思般:“你行的我都行。”
这酒名不虚传,一杯下肚,一桌人已经东倒西歪,很不像话了。
忽然有人发现破绽:“哎,你怎么不喝?”
伍丹其实也有五分醉了,向苏方宜转过来时,像个摄像头一样,一卡一顿的:“大宝贝儿,你,你可别说,你还是处吧。”
苏方宜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坦然道:“我是处啊。”
他向曹雁池示意一下,视线与他交合,笑得更深了:“不信,你问他。”
灯球在人池中打出致幻的迷光。曹雁池脑子昏冲冲的,手脚都不得力,连拉带拽的把苏方宜带到消防通道里,几乎是把他强压在墙壁上:“你刚才说什么?”
苏方宜不知喝了多少,走路是正常的,但一停下来就失去了控制,后背在墙上一蹭一跌的,全靠曹雁池搂扶着他的腰。听话也听不明白,盯着他好一会,才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你不是看过吗。”
曹雁池无言以对。
他确实是看过的,——其实也不能怪他。那天他在家开生日趴,楼下一群人喝得烂醉,马桶上吐满了秽物,他只得上楼去撒尿。才到卧室门口,就听见一阵压抑粗重的喘息,还有性爱的水滑声。
他勃然大怒,把半闭的门往后一推,准备叫他们滚远点,别在自己床上交配。进去就看到贺真精壮修长的裸体一耸一顶的,干着下面那个人,脊背上夹满情欲的汗水,大腿兴奋得发紧,一股股肌肉都拱起来。
他对这个大哥一直十分敬重,被画面冲击了一下,缓过神来,就要退出去。但那一刻脑子突然开了灵智似的,觉得有个地方非常不对劲,这一退竟然迟疑了。
贺真喘息越来越急促,估计是要射了。男人射之前喜欢换姿势,他也不例外,临界还跪爬起来,把苏方宜一条大腿弯折成V形,压在两人身体之间,继续操他。
苏方宜被弄了几下,就自己把腿撤下来,呻吟道:“哥,不舒服。”
他把腿缠在贺真屁股上。贺真在床上完全是娇惯他,腾开一只手,把他的腿挽着。
他动作幅度大了,苏方宜的屁股都露了出来。透过贺真的腿,曹雁池几乎是直视到他那两团圆润的软肉,白白的,泛一点红,中间的洞小小的,像个嫩樱桃一样,紧紧闭合着。
他几乎是震骇地往后一缩。他之前感到的不对劲是真的:贺真根本没操进去。他在用手,给自己和苏方宜打手枪。
他还想这是不是情趣。几乎是立刻他就知道错了。
贺真弓着背,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向苏方宜柔软的下体冲撞,那狂烈的性欲因子几乎溢满空间。他鸡巴粗长,茎根胀得通红,龟冠在他手掌高频率的搓打下,丝缕状的透明液挂流下来,糊得苏方宜屁股缝里一片白浊。
他的鸡巴也硬得挺直,腰腹浮起一片瑰丽的性红晕,往上蹭着贺真的手,戳顶他坚硬饱满的腹肌。他的欲没有贺真那么重,顶着要的样子,像猫要人捋毛。
贺真用手托高他的屁股,拇指插进他穴里,掰出一圈嘟嘟的嫩肉来,哀求一样说:“宝贝, ……宝贝,让我进去,插一下,一下就出来。”
苏方宜屁股夹着他的手,迎合着他的鸡巴,让他的龟头黏膜在外面搓弄自己,爽得屁股直颤。
但是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准进来。”
曹雁池在浓郁的精液味道中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印象最深的是贺真最后在苏方宜腿间吞弄的样子。他明明已经射了精,但比没做过之前,渴望还要重得多。
苏方宜低下头在身上找东西,头发几乎扫到他脖颈。他拿出手机,皱眉看了一会:“你打了我八个电话?”
曹雁池卡紧他,用大腿把他顶住:“干嘛?”
苏方宜左右摇了摇头,忽然噗地一笑,把头仰起来看着他:“把我看这么紧干什么,怕跟贺真不好交代?”
曹雁池近距离看他的脸,觉得空气都出了问题,呼吸不动。
苏方宜手搭在他脖子上,手指无意识地玩弄他耳后:“……你自己信吗。”
曹雁池脑子里的防线终于破了。他泄愤地一口咬下去,跟苏方宜亲在一起。
苏方宜的口腔,他的气味,他的唇和舌头,像一个欲潮的黑洞。曹雁池亲他几乎停不下来。
以前看贺真跟苏方宜接吻,他们嘴上不明说,背后都觉得,那种亲法太不体面了。
那是贺真啊。有钱有势,养尊处优,自身条件极其出众,还是叱咤风云的足球明星。他的性资源一直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俊男靓女至少操过两位数,苏方宜都不知是他第几任了,还那么急色的样子,很不得体。
然而他现在明白了。苏方宜天生就是具有这样的本领。他把根系漫不经心地钻入别人的土地。供奉他之后,饥渴难耐,寸草不生。
他顶开苏方宜站不稳的双腿,用硬得弧度变形的鸡巴,隔着裤子,摩擦他的会阴部,做快速抽顶的动作。
苏方宜被他干舒服了,眼睛里全是醉态,张开嘴轻轻叫出来,摸自己的乳头,给他打飞机。
曹雁池用舌头插他的耳孔,幻想把他操进去。他握住苏方宜的手给自己打,不抱希望地问:“那我能进去吗。”
苏方宜笑了一声,给他一个深透的舌吻:“你也不能。”
高密度的性快感让曹雁池颅内无法思考,射精感压迫得他几乎耳鸣。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苏方宜睁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挑着一抹笑,轻佻又可爱的样子,像是知道每个想操他的男人,都会问同一个蠢问题。
他连声音也充满了媚态:“因为我还没熟呀。”
机场大巴从碧蓝的晴空下驶过。山麓枫红如火,盐田积成一团团雪样的湖泊。
何昭云依偎在曹雁池怀里闭目养神,用男朋友的身体遮挡阳光。曹雁池把失去信号的手机塞进兜里,情不自禁地向右后方望去。苏方宜用卫衣的兜帽裹住自己,颈上挂着的耳机垂下去一只,已经睡着了。
阳光把他脸颊上淡淡的茸毛洒成金色。
曹雁池左顾右盼,隔空叫道:“贝贝,喂,叶嘉贝!”
叶嘉贝含着满口薯片抬起头,憨憨地说:“啊?”
曹雁池指了指置物架上的毯子,又向后方使劲示意,看他不像能懂事的样子,只好放低声音说:“给你嫂子盖点东西,一会着凉了。”
何昭云闭着眼睛冷笑一声,挖苦道:“他是公主吧,要娇死的。”
曹雁池不理她,看着叶嘉贝走过去,毛手毛脚地抖开毯子,往苏方宜身上一铺。他动作太重了,苏方宜立刻就醒了。
曹雁池悔得要死。
他们到Q市高中参加邀请赛,赛程只有一下午。刚好市郊有个热门景点,女朋友们说要去拍照,就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晚上他们去夜店玩,苏方宜说要补觉,回房间去了。
曹雁池跟他们喝了几杯,心不在焉的。看何昭云在跟女伴热舞,借口出去透气,打车走了。
他跟何昭云那间在27层。当他匆匆冲了个澡,刮了胡须,把避孕套揣在裤兜里,坐电梯前往42楼时,虽然极力压抑心情,但从电梯其他人的眼神中,他得到了无法隐藏的反馈:这小帅哥肯定是去打炮的。
苏方宜房门没关。他试探着走进去,看见落地窗外繁星闪烁。苏方宜仰面躺在床上,一个膝盖支起,穿一件白色浴袍。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对镜头拨弄自己湿漉漉的刘海,像是在跟人视频。
曹雁池踏过厚实致密的羊毛地毯,无声地接近他。手机里传来贺真的声音:“不出去玩也好,陪我会……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苏方宜眼看着曹雁池走向他的床,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布鲁塞尔没逼操,又想起老家的免费炮来了?”
贺真在那边大笑起来,大概信号有问题,卡得断断续续的:“只想操你的逼。”
曹雁池屏着呼吸爬上床去,极力控制肌肉力量,不让他身体下陷。
苏方宜拿膝盖顶住他,校正镜头,把自己的衣襟拉开,把胸和奶头摸给贺真看:“好啊。你先帮我舔开。”
透过严重卡顿,贺真的声音也立刻暗哑下来:“宝贝硬了没。”
苏方宜嗯了一声,伸手摸自己下面:“硬了。”
贺真哑声说:“喜欢我怎么舔你,先舔杆,还是龟头。整根吞进去喜不喜欢?”
苏方宜挺起腰,五指抓住曹雁池在他腿间耸动的头发,调整他口交的动作,操纵着他:“喜欢。要以前那种,全部吞进去的,深喉的。我喜欢插深一点。”
贺真喘笑道:“宝贝好大。退一下,我含口热水。”
苏方宜浅短地呻吟起来,身体耸动,一前一后做冲刺状:“哥,操你嘴巴好爽哦。”
贺真哑声说:“宝贝,射我嘴里。”
苏方宜哼笑一声,对着镜头把一条腿翘起来,说:“就射?后面也帮我舔舔。”
曹雁池避着镜头,把他一边大腿举起来,让他的阴茎从嘴里抽出,俯下头给他舔穴。
苏方宜反应明显比之前大,屁股上的软肉都哆嗦起来,叫得也煽情多了:“哥,舌头别弄那么深。我水都流床上了。”
贺真那边传来衣物窸窣的声音,紧接的是肉茎快速撸动的高频率水声:“你别夹我舌头,太紧了,花心舔不到了。宝贝,我弄到什么了,这么紧一层,是不是你处女膜?”
苏方宜笑得全身颤动,后穴紧促收合,曹雁池的舌头在里面抖动深入,都被刺激到打颤。
他几乎是跟万里之外的贺真同时射精的。
他的套子最后是跟何昭云用掉的。射精之后,一阵巨大的空虚包围了他。他无意识地看着女友的屁股,心想:不知那段素材,要存在他幻想里用几次。
长假最后一天,大家无事可干,约到苏方宜家里去玩。
曹雁池把机车停在苏方宜家花木葱茏的庭院里,还有点登堂入室的小窃喜,觉得放一起蛮般配的。
但一进门,他那点小泡沫就被碾碎了。来的这群人最少也是中产以上,但还是被来自绝对财富的巨大威力冲击到了。
有个人在洗手池旁呆住了,喃喃地说:“梅森的盘子,他拿来压泡面。”
一群乡巴佬在人家的房子里打量惊叹。曹雁池也随大流地转了一圈,觉得他家跟自己家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很快大家就脱掉了那层拘谨,呼朋引伴地到楼上的游戏房玩。几个男生当自己家一样翻,居然翻到几把猎枪,就开始争真假,搞得面红耳赤的。
苏方宜把饮料和酒拿进来,示意他们放回去:“我哥的。他不喜欢别人动。”
曹雁池帮他们收进去,看见枪袋一块皮子上刻了名字,也姓喻。
趁机就有人问:“哎,你跟你妈姓啊?”
苏方宜面无表情地说:“说什么呢。我是我爸捡回来的野种。”
一群人全都笑疯了。
有个叼着烟的女生说:“你爸真的好帅,怎么会有女的舍得跟他离婚的,我想不通。我愿意给你爸家暴堕胎一百次。”
苏方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想给我当小妈?”
那女生平时跟他关系不错,对着他脸喷口烟:“干不到你,干你爸也行。”
曹雁池跟他们乱玩了一会,到卧室找苏方宜去了。
他的卧室没什么特别的摆设,但曹雁池一进来,五感都被他特有的氛围萦绕起来,脚下都有点打飘。
苏方宜背对他整理地上的东西,说:“正好有东西要给你。”
曹雁池不着痕迹地落了锁,掩饰地咳了一声,看见他手边一个礼品袋打开了,包装盒上印的是英文。他只认得一个oil,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这是什么?”
苏方宜说:“润滑油啊。给池郁文带的。”
曹雁池全身的毛倏的一声炸起来:“润滑油?”
苏方宜一下就笑了,觉得戏弄他很好玩的样子:“机用的。”
他又举起一支万宝龙给曹雁池看:“定制的。明天送给学长。”
曹雁池气得打他的手。
苏方宜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个压扁了的袋子,从里面提出一件7号球衣来:“这个是你的。”
曹雁池接过来,傻子一样看着上面的签名。
苏方宜嫌弃地挥了挥手:“拿开点,上面有味儿。”
曹雁池用力吞了口口水:“你,你问他,要了球衣?”
苏方宜嗤的一笑,很觉得他没见过世面似的:“干嘛?”
曹雁池被忽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他把脑袋拱到苏方宜肚子上,撒欢一样蹭他,把他压在地下舌吻。
他裤袋里的避孕套滑到了地板上。苏方宜拿起来看,揶揄道:“还贼心不死。”
曹雁池忙牵住他的手,解释说:“没有。我不是跟我妈到泰国去还愿吗,那个大师就给我一个这个,说这个礼拜之内要用掉,不然全家都要遭殃的。”
苏方宜眼珠微微一动,明显不信的样子:“找你女朋友去。”
曹雁池可怜兮兮地说:“分手了。”
苏方宜眨眨眼睛,问:“帮你叫个鸡?”
曹雁池委屈地看着他。
苏方宜被他盯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到床上去。”
曹雁池兴奋得脸通红,把苏方宜压在床上,尽全力伺候他,给他做深喉。
苏方宜裤子被他褪到腿弯,在他嘴巴里插了一会,喘息道:“套子。”
曹雁池下面硬得发烫,鸡巴几乎顶破裤裆。他撕开包装,往套子里重重吹口气。
然后他听见苏方宜对他说:“给我戴上。”
他当场就僵住了,扯着内裤边的手都忘了动。
苏方宜对他挺了一下下身,茎柱在空气里摇摆几下:“快点。”
曹雁池木木地给他戴上套子,把橡胶圈滚到最底下:“我操,这他妈就跟你要上我一样。”
苏方宜眼睛一下就亮了,爬到他身上,拿戴套的鸡巴插了他腹肌一下:“对哦,乖弟弟,腿张开。”
曹雁池闷闷地骂道:“你去死啊。”
苏方宜不依不饶地磨他,蹭他,在他耳朵里说:“让我操嘛,嫂子想操你。”
曹雁池被他搞得受不了,翻身把他压下去,咬他脖子后面。苏方宜笑得要命,求饶道:“哥,我不说了。”
曹雁池这才松懈下来,只觉得后颈凉凉的。苏方宜要是再撒几句娇,他只怕真的要丧失底线了。
两个人抱着,吻得湿透了,曹雁池给他舔奶头,舔得胸部都胀鼓起来,乳晕红得泛开。
苏方宜戴的套子摩擦着他结实的肌肉,橡胶和润滑液触碰人体的感觉非常奇妙。
他隔着套子,给苏方宜口交。
苏方宜的东西颜色很好看,硬直起来呈现弯状。在透明的膜束缚下,阴茎上的筋凹凸不平,龟头被挤得嫩红,马眼里的清液流下来,随着他的呼吸翕张。
他扯着底下的胶圈,不让套子移动位置。苏方宜喜欢他用舌腔内部吸住龟头不放,每次都会叫,用大腿夹他的头。戴套之后他敏感度下降,曹雁池用了更多力气让他爽,潜水一样憋气,缺氧到脑子发空。
他跟苏方宜除了插入什么都干了。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苏方宜是个男孩子。
苏方宜指引他,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用屁股中间那条缝夹紧他的鸡巴,帮他打出来。曹雁池一边干他的腿,一边帮他打枪。快感强得像高潮过电一样,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插进去了:他干的不是汗滑的肉缝,而是苏方宜的屁眼。
苏方宜在套子的尖头里射满雪白的精液。
做完了,曹雁池抱着他喘气,鸡巴硬梆梆的,几乎就没有疲软下去。他觉得自己连不应期都没了。
苏方宜把套子扯下来,在他眼前晃动:“我帮你挡了,记得还愿。”
曹雁池脱力地亲他:“好好好,等着。”
他下床翻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盒子,递给苏方宜。
苏方宜懒懒地说:“什么呀。”
曹雁池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项链摘出来。
苏方宜辨认了一下,失笑道:“美人鱼?你是多想把我的腿分开。”
他坐起来,把后颈汗湿的细发拨到一边,让曹雁池帮他戴上。
曹雁池后退一点,欣赏道:“好看。”
苏方宜自己摸了摸吊坠,垂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
他说:“忘了告诉你,贺真要回来了。”
贺真的接风宴派头十足,座无虚席。
球队的小弟们找到了归属感,簇拥在他身边,斟酒点烟,狗腿得不得了。
贺真换了只夹烟的手,抚弄苏方宜的背,问:“走了这么久,都挺好的吧?”
伍丹推开甜品碗,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挺好的。就是个别人不太自觉,对嫂子有点非分之想。”
曹雁池一瞬间心都要跳出来了。
贺真环桌看了一眼,笑道:“是吧,改天卸了他的腿。”
曹雁池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席间听方劲舟问:“哥,你伤不要紧吧,这一次回来多久?”
贺真蹙了蹙眉弓,下意识摸了下左脚跟腱,说:“没事,休养两三个星期就行。”
苏方宜百无聊赖地在那切冰激凌,听了就把脸一扭,说:“那你还喝酒?”
贺真哄着他说:“就一点点。”
曹雁池心里窝得难受,喝了几杯闷酒,端起杯子,走到贺真面前,大声说:“哥,这一杯敬你。你……回来,我心里特别高兴。”
贺真心情不错,起身跟他碰个杯,用力拍他肩膀:“行,兄弟不废话。我不在,你嫂子辛苦你照顾了。”
他回头问苏方宜:“宝贝,你也跟我弟喝一杯?”
苏方宜淡淡道:“好啊。”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把只剩一小半的牛奶,对着曹雁池轻轻晃动:“干杯。”
曹雁池肚腹里一团烈火嚓地烧起来,一仰脖子,把酒一口干了。
贺真回归,刘风羽乖了,明德也打赢了,杂七杂八的人也不来了。看起来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曹雁池闷头踩着油门,看着前车喷出的黑色尾气,压下头盔,挡住自己阴郁的脸色。
苏方宜身上披着一件松垮垮的机车夹克,懒洋洋地靠在贺真背上,仿佛感应到一样,向他转过头来。
他在曹雁池要挖空他一般的目光里,对他嫣然一笑,拿起颈下银光涟漪的项链,把吊坠慢慢地咬进他的红嘴唇之间。
红灯消失了。贺真踩下油门,车身像一道烟雾的黑影,载着他和苏方宜远去。
他们延长了一点午训时间,帮贺真做复健训练。
休息中途,有人眼尖看见了:“那不是嫂子吗,他们班体育课?”
曹雁池迟了几秒,才把汗巾蒙着的头抬起来。
苏方宜就在跑道尽头,跟班上的人在一起。有个高个男生攀着球网跟他说话,他兄弟突然一下跳到他背上,把苏方宜逗笑了。
他身边还围绕着好几个女孩。为首的就是那天那个叼着烟的,穿校服的样子甜美可人,头发柔柔顺顺的,个子也不高,有一点国民初恋的感觉。
但她的动作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先是作势要把苏方宜抱起来,又拉着苏方宜的手摸自己的奶子。后来干脆从背后搂住苏方宜,做出操他屁眼的样子,百褶短裙一前一后,甩得波浪迭起。
叶嘉贝嘴巴上的面包屑都惊掉了,指着他们叫道:“我知道了,那叫女A男O!”
方劲舟猛打一下他的头:“你他妈少看点垃圾小说行不行?”
贺真皱了下眉头,也没打算跟女孩计较,仔细端详了苏方宜半天,问道:“你嫂子……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曹雁池一言不发。他想,当然是不一样的。以前苏方宜对他而言,只是个人设,是个符号,是他社交圈里依附的一个点。不像现在,带着一身糜烂甜腻的气息,让他的鸡巴随时高高立起。
晚上踢完比赛,他冲完澡出来,见别人都朝他挤眉弄眼,不悦道:“怎么了?”
刘风羽啧啧道:“你完了。”
他让开更衣室的门。何昭云就站在门厅里,垂着头一动不动,平时嚣张任性的样子全没了。
他硬着头皮走上去。何昭云大概喝了酒,情绪很不平稳,好一会才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质问道:“我就问一句,只一句,……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跟我分手啊?”
曹雁池说不出口。他只能说:“对不起。”
何昭云突然爆发了:“你妈啊,曹雁池你这个狗逼东西,你干完老娘就不认账了是吧,你以为老娘真的那么野吗,我他妈都是为了你,跟你谈之前我他妈还是个处!……”
曹雁池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贺真牵着苏方宜的手,从门厅那边走过来。
他们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擦肩而过时,贺真还特意锤了一下他的上臂:“行了,该哄哄一下,人家女孩都哭了。”
苏方宜也略微抬起眼皮,附和道:“就是。”
曹雁池是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的。他对坐在那里的苏方宜咬牙说了句:“跟我出来。”
苏方宜施施然放下手机,跟他到楼层后面。曹雁池粗暴地把他扯近,问他:“你什么意思?”
苏方宜无辜道:“没什么意思啊。”
曹雁池看他那个事不关己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咬断他脖子:“你信不信我等下就跟我哥坦白,说我分手是因为你?”
苏方宜对他甜甜一笑,抬手在他身后的墙板上叩了两下:“你哥就在这后面,你去跟他说呀。”
他们头顶的气窗里冒出白色水汽,依稀听见水浴中不成调的歌声。
曹雁池把他往后一推,胸口郁闷之极。
苏方宜凑近他,弯腰去看他。曹雁池把兜帽一拉,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苏方宜笑出声来,面对面抱住他,在他脖颈旁软软地说:“好了,知道你不稀罕别人的处,你只想要我的。”
曹雁池看都不看他。
苏方宜抱紧他卫衣下的腰,身体摇晃着蹭他:“别生气了,我错了。哥哥,别不理我。……老公。”
曹雁池全身几乎是立刻酥了,全靠两条腿支撑着,手紧紧垂在两边,控制着自己不去抱他。
苏方宜看他意志坚决,在他耳边很可怜地呜呜两声,委委屈屈地退下去,半跪在地上,把他的漂亮脸蛋埋在曹雁池裤裆上,轻轻磨蹭。
曹雁池紧紧闭着双眼,听着身后的水声,无可遏制地勃起了。
苏方宜张开嘴唇,隔着运动裤绵软的布料,顺着他那一长条的方向,用牙齿慢慢地咬他。
他的呼吸喷在腿间,撩得曹雁池心尖发痒。他想一把扣住苏方宜的头发,把他的嘴操到深处。
苏方宜伸手扯他的裤带,很娇地诉苦:“我解不开。”
曹雁池不能再装了。他一手拉开自己的运动裤和内裤,握住自己几乎弹跳出来的鸡巴,狠狠插进苏方宜嘴里。
苏方宜口交技术高得惊人。他好像完全明白男人想要什么。他口腔里集满口水,上下牙齿都隐藏起来,让曹雁池顺畅地在其中的腔道里抽插。他喉咙的吞咽深度也高于常人,曹雁池属于那种前面给他口,后半截还要自己打手枪的,苏方宜把他整根都吞进去了,嘴唇和鼻子被他的毛发上的湿液沾得发亮。
曹雁池抓着他头发,惟一的操作就是不时拔离一下,不让自己那么快射精。他可悲地想,这真他妈比操逼还爽。
最后是苏方宜不干了,吐出他的鸡巴,哑声说:“我喉咙好疼哦。”
曹雁池不想让他得逞,但心不听使唤。他看着苏方宜的脸,在水停的寂静中,对着他打出来。
事情发生那天,苏方宜一直没回他信息。
他坐立不安,特意去了7班教室一趟。座位上没有人,课桌上的试卷是空白的。
他隐约感觉不祥,放学守在校外的人行道上。
秋雨泥泞,人潮从他身边涌过。
看见伍丹的一瞬间,他一步冲了上去,扯住了她纤细脖子下的项链。
他把吊坠举到伍丹面前,嘶声道:“哪来的?”
伍丹被他吓得不轻,伞都掉到了地上:“我……看见苏方宜戴这个塞壬好看,就也买了一条。怎么了?”
曹雁池脑子乱哄哄的,把自己兜头兜脑地罩在兜帽里,低头快步走过阴云和细雨。
仓库的闸门是半开的。他从底下一掀,哗啦一声巨响,里面的人都回头向他看来。
那种微妙的敌对感和机油味一起向他袭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一股脑向他的车走过去。
贺真就坐在后面堆叠的轮胎上,脸上看不出表情。等曹雁池走近,突然长腿一抬,横踩在车身之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阴沉地说:“你不解释一下?”
曹雁池不知该解释什么。他在原地沉默。
贺真突然暴怒,一拳揍在他脸上:“我叫你照顾他,不是让你把鸡巴插他嘴里!”
曹雁池好一会才从地上撑起来,慢慢擦掉嘴边的血迹。
其他几个人在后面,惶急担心的样子,又不敢劝。
曹雁池嘶哑道:“是我的错。”
贺真喉结上下滚动,压抑什么般失笑:“偏偏是你。”
他不再多言,把曹雁池车上的头盔一把扯下,扔到他脚边,自己也跨上机车:“规矩你知道的。生死局,走吧。”
曹雁池捡起头盔,强忍疼痛爬起来,目光落在他左脚上:“……哥,你的伤。”
贺真眼睛一下布满了血丝。他极力控制着,让声音保持冷漠:“别叫我哥。”
高亢的引擎声搏动他的鼓膜。他感到城市的虹光迎面而来。冷风扯得笔直,变得坚硬,化为有形体,向他扑砸过来。他肺部灼热,喉间血腥味翻涌,肾上腺素飙升。他经过时,街道只拖落出一道银色虚影。
只有速度令他兴奋。
唤醒他的是一串机械的滴答声。那是他为苏方宜设置的来电提醒。
他按下通话键。短暂几秒空白后,耳机里传来细微的窸窣声。然后是深吻的黏腻声,舌头搅动口腔水液,充满性刺激的声音。
他几乎是自杀般踩下制动阀。一声割裂耳膜的巨响,地面擦出一道三十多米的印痕。
电话挂掉了。一个直播链接发了过来。曹雁池在漂移的眩晕中下意识地抬起头,不出意料地在对街听到了同一声急刹。
画面打开了。占据镜头中央的是男性的西装,——挺括,高级,深色的西装。厚实裤料下是两条健硕的大腿,微微曲弓,深灰色的袜子,正躺踩在一张雪白柔软的床上。
一个浑圆摇摆的屁股,就被他漫不经心地握在手里。
他们都知道那是属于谁的。
苏方宜两条光裸的腿跪在他大腿之间,珠光白的真丝睡袍撩开了,紧紧贴在他皮带与衬衣交结处,隐约露出一点睾丸和毛发。镜头照不到上半身,但通过脚用力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正处于激情舌吻之中。
水声停止了。苏方宜用湿透的声音轻轻说:“爸爸,我想吃你的鸡巴。”
御剑几乎是不为所动。跟那些和苏方宜一亲嘴就性欲高涨的人相比,他有种无法撼动的冷静。
他笑了一声,说:“今天你那些小男朋友没喂饱你?”
苏方宜用鼻音跟他撒娇,压着他蹭动,屁股在他手里拱出肉浪:“我要吃正餐。吃零食长不高。”
御剑训诫般在他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把他的头按下去。
苏方宜像一条刚成形的蛇一样灵活地退下来。他抽出御剑的皮带,打开皮带扣,帮他解开暗扣,像要闻到什么气味似的,把鼻子埋在御剑裆下,把他的内裤和龟头一起含在嘴里。
他的吊坠垂下来,闪着细细的光泽。
他们第一次看见苏方宜在性爱里这么急切的样子。他热烈地看着御剑的下体,两手捧着他还没完全勃起的鸡巴,用舌头吸表面的筋膜,吞咽他紫红硕大的龟冠,用他们都曾体验过的紧密腔道给御剑口交。他的嘴唇翻出肉粉色,脸也被戳得变了形。涎水从他下巴流下来,他甚至干呕了一两次。
他被他们伺候时那种美丽的幻光不见了。
御剑从他嘴巴深处抽出来。他已经完全硬了,粗大雄壮的器官,尺寸狰狞。
苏方宜扑进他怀里,大腿骑在他鸡巴上,挂着一滴小眼泪,呜咽说:“操我嘛,好不好。”
御剑放任他给自己腿交,没有说话,像在思考。
苏方宜把被汗水浸得半透的睡袍撩开,用自己慢慢开始翕张的穴,裹住御剑的龟头前端,一张一张地去含夹他。
他湿漉漉地说:“爸爸,你看,我这么熟了。”
御剑的声音依然没什么起伏,只是低笑了一声:“是吗,爸爸检查一下。”
他把苏方宜翻身压住,右手好整以暇地松了松领带,把苏方宜一边大腿挽起来,用拇指捺开褶皱,把中指指节探进去查验。
苏方宜全身细密地打颤,阴茎兴奋地在他腹肌下弹跳。
御剑中指插到最深,略作旋转,像在检查他的产道一样,向四周按压。然后他撤回来,换成食指和中指一起,再一次深压进去。
苏方宜十个脚趾都激动得翘起来,屁股不自觉地迎合他的手,让他插出咕啾的水声。
御剑推开他,撤出手,在他的睡袍上擦去淫液。
苏方宜哀求地看着他:“爸爸……”
御剑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也低哑下去:“嗯。爸爸操你。”
他们不知道镜头是怎么校准的。一切画面都历历在目。苏方宜被压在床上,从后背位被操进去。御剑扶起自己的鸡巴,将龟头插进他的屁眼,在近端开拓,然后撤出去,再加一点力量捅进去,操得比前一次更深。每次他离开时,苏方宜翻出的穴肉都向内卷缩起来,处女一般收紧,再为他打开。
他把苏方宜完全操进去了,龟头在苏方宜肚子上顶出一个形状。当他喘息着开始插动,那形状也一次次变换。
他异于常人的压倒性体格,完全压制在苏方宜身上,把他好看的身体干得摇撼不止。
苏方宜被操得全身泛起红潮,爽得眼泪口水一起流出来,呻吟叫道:“爸爸,不要了……要怀孕了。”
他前面已经被干出来好几次,每次射出一长线,再零零地落下几滴。
但他的表情,简直是一直浸泡在高潮中的样子。御剑明显也动情了,鸡巴操得通红,西装凌乱,把他的肉腔干得汩汩有声。终于在一次强烈收缩后,腔内突然喷出一大股淋漓的水,从他胀饱得几乎透明的穴口缝隙中喷薄而出,溅湿了一大片床单。
——他潮吹了。
曹雁池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转动了一下发木的头颈,看见远处黑色机车的影子里,贺真的背影也在微微发抖。
他们用精液和爱培育了苏方宜。然后眼睁睁地看他被采摘掉了。
御剑射在了苏方宜里面。
他们做过爱后,卧室仍留有喘息的余韵。
苏方宜赤裸的背冒出汗热的白汽,跌在御剑怀里。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有手指还能动一下,玩他的衬衣。
他完全不像当时跟御剑坐在一部车子里的样子了。感觉就像御剑的情妇一样。
御剑起身把衬衣扣上,皮带和外套拿在手里。
他在床边跟苏方宜接了吻,说:“跟你那些小男朋友道个别吧。”
苏方宜听着门锁扣响一声,才甜美满足地睁开眼睛,对着直播镜头微微一笑:“这不是一直在道别吗。”
他朝贺真和曹雁池抛了个飞吻,用膝盖爬行过来。他颈下的塞壬摇晃垂低,近距离放大,然后啪的一声,信号切断了。
曹雁池骑着机车前行。他看着地下的手机尸骸,慢慢合上了眼睛。
世上最魅惑的歌声消失了。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