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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钥匙

替身编号005 Llosa 2181 2024-12-05 23:02:40

卡拉顿之战赢得很迅速,这出乎钟长诀的预料。这样的战略要地,本该易守难攻的。然而,驻军指挥官却犯下了严重的战略失误,防线漏洞百出,战线很快就崩溃了。

萨沃梦寐以求的矿井就在眼前,国内迅速派来了专员接管。同时,经钟长诀要求,几位机械专家也奔赴前线,帮助修缮城防。

专员抵达战区后,传令官敲了敲指挥室的门,通报:“将军,库尔曼博士到了。他直接去了控制室,说想研究一下铁穹系统。”

钟长诀点点头:“我去见他。”

铁穹系统是克尼亚最新的地对空导弹系统,发射器位于发射架上,雷达和传感器位于控制室内。房间采用防弹材料,兼具气密性和防弹功能。钟长诀走进房间时,一个中年人正摸着温控设施,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钟将军,”他说,“好久不见。”

钟长诀隐约记得,他们在军事实验基地见过。他与博士握手,同时开启了终端的反窃听功能——在营救霍尔之前,祁染给他安装了一个对应软件。

“您来得正巧,”钟长诀说,“我有一个疑问,只有您才能解答。”

博士被勾起了兴趣:“排兵布阵我可不懂。”

“是您的老本行,”钟长诀说,“您是C93型手铐的发明者,对吧?”

“惭愧惭愧,”博士苦着脸,“我一辈子的名声都坏在它手里。”

在C93问世后,犯人控诉警方侵犯人权的案件暴涨百分之四十。为此,很多人把博士当成小说里的那种“科学怪人”,反社会异类。钟长诀不以为然,器物无罪,终归还是使用者的问题。

“我想知道,”钟长诀说,“C93的暗码有多少人能解开?”

博士惊愕地望着他:“您怎么知道暗码的事?”

钟长诀对此避而不答:“放心,我不是要追究什么,只是单纯好奇。前不久,有人告诉我,C93型手铐是有通用密码的。”

博士短暂地呆滞一瞬,随即惊恐起来:“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钟长诀紧盯着他:“为什么不可能?”

“我确实把暗码的事告诉过一个人,也和他打过赌,看他能不能解开。”

“结果呢?”

“他赢了,”博士说,“但这个人两年前就死了。”

他知道脑内有空缺,他知道遗忘了什么,却无能为力,这实在让人痛苦。

“谁?”他的嗓音很空洞,“那个人是谁?”

“您认识的,”博士说,“就是您资助的那个学生。”

“学生?”听到这件事,钟长诀的记忆并无反应,可他又觉得该有这个人,这种矛盾的既视感来自何处?

“您不记得了?”

钟长诀第一千次解释,他的记忆因为受伤出了问题。

博士听他这么说,沉默有顷,扯出一个苦笑。

“我跟他很熟?”

“从您的角度看,也许不是,你们只见过几面,可他……”博士顿住,摇了摇头,“算了,人都已经走了。”

钟长诀忽然涌起一阵浓重的悲哀,为一个毫无印象的人感到难过,他自己也觉得惊讶:“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实验室爆炸,”博士说,“之前在油松岭,我们是邻居,他死前几个月,我就被调走了,最后只收到了他的讣闻。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钟长诀点点头。他基本确定,祁染和这个死于爆炸的科学家是同一个人。具体情况,他去调查就可以。虽然夏厅处处掣肘,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查明原委,但他至少摸到了真相的一角。

“谢谢。”他对博士说,随即转身离开,打算回到指挥室。

在他出门前,博士忽然说了一句:“对了。”

钟长诀停下脚步。

“他死前托人给我捎了一样东西,不是什么科研机密,是私人物品,”博士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寄过来。”

钟长诀感到心跳加速,他本能觉得,这可能就是打开记忆暗室的钥匙。“不要邮寄,”他说,“我派可靠的人去取。”

军方会检查所有邮政包裹,他不希望别人看到具体内容。

博士也明白,点了点头。

“谢谢您愿意把它交给我。”钟长诀说。

博士的表情很怅惘:“不用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东西本来就是您的。”

这更勾起了钟长诀的好奇心。

“希望您看了之后,能想起他,”博士说,“虽然人已经死了,求这些身后事也没意义,但是……他曾经那么爱您。”

有那么一瞬间,如同落入真空,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忽然,那句话轰然炸开,仿佛核爆,脑内响起惊天动地的轰鸣,一刹那,眼前耳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他爱他?

在他们相遇之前,还有一段以死亡终结的时光,一段被尘封丢弃的岁月,在那里,他曾经爱过他?

钟长诀站在岸边,望着雾气弥漫的时间长河,极力想看清什么,但一切都是混沌的、模糊的。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指挥室的,周围世界仿佛隔了一层膜,只剩遥远的回声。

直到他走到门口,传令官匆匆赶来,神色严峻地说了声“将军”,他才终于回过神。

他转过头,望着自己的下属。

传令官发觉他脸色有些异样,不过情况紧急,只得先汇报:“联首到了,他让您马上去见他。”

嗡鸣声逐渐减弱,各种军务政事,又像汇入大海的涓涓细流,重新流入脑中。

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钟长诀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杀了弗里曼·贝肯,联首必定是来问罪的。联首会怎么发落他呢?叫骂、痛打,还是直接一发子弹?

他刚进门,房中的人就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推到墙上。

联首年过半百,力量依然惊人,足可制住高大的壮年男子。但钟长诀并非普通人,他可以将对方击倒,只是想观望一下,对方打算怎么做。

联首一反平常的坚忍冷静,每根皱纹都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怒极的雄狮:“你居然在他的装备上动手脚,你敢这么折磨他……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钟长诀沉默片刻,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害了谁?”

衣领上的手握紧了:“这种时候你跟我装傻?”

“贝肯上尉是操作失误,才中毒的,”钟长诀说,“我觉得这种结局都算便宜他了。”

保险栓的声音响起,枪口抵在他肩上。钟长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长官失去理智、全然崩溃的样子。

“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钟长诀说,“就像虹鸟联盟的枪击案跟夏厅没关系一样。”

枪口向上抬了一寸,子弹呼啸而出,擦过他的肩膀,在肩章上留下焦痕。

没有人打开房门询问究竟,双方亲信都默默遵循着规则,他们知道没有置喙的余地。

“你在报复我?”血红的眼睛眯起,“为了那起枪击案,为了那颗子弹,你记恨到现在?”

“我记恨的远不止那些,我的士兵,我的飞行员,被他利用,被他杀害,被他弄到家破人亡、名誉扫地,仅仅因为他是你的儿子,”钟长诀说,“当然了,这只是我脑子里的一点想法,贝肯上尉是操作失误。”

“你再敢拿这种理由敷衍我……”

“你应该庆幸的。”钟长诀说。

“什么?”

“他是你最大的弱点,没了他,你不是更安全了吗?”

“我唯一的儿子死了,你要我感谢你?”

“那倒不必,”钟长诀说,“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我只是这件事里的一环罢了。”

他能看到,联首的脸色忽然变了,衣领上的手也逐渐松开。

“假设我真的布置了这样重大的阴谋,为什么你没有接到任何汇报呢?”钟长诀笑了笑,“问问幕僚长吧,他才是第一功臣啊。”

作者感言

Ll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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