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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醋意

沈玉竹发现那位叫阿善的少年在经过村落时都会走在他们身后,猫着腰身,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行迹十分可疑。

殊不知这样看起来只会更显眼。

拓跋苍木和沈玉竹对视一眼,他们都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心里存着一分警惕。

来到森林后的阿善明显直起腰身,就连步子都轻快起来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南蛮吧?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阿善快步走到他们前面为他们带路,抬手指着那些茂盛的树林和花丛。

平心而论,如果忽视掉南蛮对外来人的诡异态度,这里的确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嗯,南蛮很美。”沈玉竹点头附和。

阿善听后笑得有些得意,“那比起外面如何?南蛮好看还是外面好看?”

能问出这个问题……沈玉竹相信这位少年从未离开过南蛮了。

“无法相比,南蛮之外有大漠孤烟,草原湖泊,亭台楼榭、巍巍宫殿,皆与它不同。”

听见沈玉竹如此回答,阿善眼睛都亮了,“听起来好有意思!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们的名字,我该怎么叫你们?”

行走在外,沈玉竹与拓跋苍木自然不可能用真名。

沈玉竹索性用了南蛮的起名方式,笑着对他道,“叫我阿玉就好,他是阿木。”

“阿玉,你能再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吗?”

他们来到溪边,阿善脚步轻盈地跳到溪水中的石块上,像只林中小鹿,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洒落,折射得他身上带着的银饰熠熠生辉。

沈玉竹被拓跋苍木扶着走过溪流,阿善回头就看到他们相牵的手。

“你们!你们原来是那种关系!”

阿善瞪大了眼,原本他还以为那沉默寡言的阿木只是阿玉的护卫。

沈玉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与拓跋苍木的手上。

他突然想到刚来南蛮拓跋苍木背着他时,那阿婆当时也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举动。

“哪种关系?”沈玉竹故意扬起手晃了晃,“不过只是牵手罢了。”

阿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里全是对于外来人的震惊,“你们外来人还真是不成体统!”

这倒是新鲜了,以往只有沈玉竹说别人不成体统的份。

“南蛮管束如此严明么?牵手都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了!难道外面……都像你们这般么?”

阿善受到了极大冲击,他一直向往的外面原来是这样,人与人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牵手。

拓跋苍木看到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嗤笑一声,“那是自然,想不到南蛮民风竟如此拘谨压抑。”

阿善闻言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但他又无法反驳,只能尽力解释,“南蛮这样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些族人可以通过触碰……”

阿善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神情一变收住话,“总之是有原因的,不是你说得什么民风压抑。”

他虽没有将话说完,但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差不多都听明白了,阿善所说的极有可能就是那南蛮秘术——蛊。

看来阿善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南蛮森林遍布,村落之间也隔着大片树林,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森林深处。

沈玉竹坐在石头上休息,阿善叉腰看着他精力不济的模样,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你分明应该已经病入膏肓才对,怎么还能走这么久的路,难道是我学艺不精,看错了?”

阿善这话没有说错,若是按照前世的时间,此时沈玉竹的确早已卧榻。

不过沈玉竹不在乎,拓跋苍木却听不得这话,“你为何总咒我夫人?”

“我没有!我只是有话直说,阿玉都没说什么,再说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医治他的吗?我估摸一下病情都不行啊?”

阿善觉得自己很冤枉,医者本就应该直言直语,不该隐瞒病情的严重程度。

沈玉竹的身体是拓跋苍木的心病,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悦,看向阿善,“那你与你的师父能治好他么?”

“先天病症,不好医治。”

阿善用手摸着下巴,他瞧见拓跋苍木面色沉重,又补充道,“放心吧,我师父什么都会,阿玉的病肯定也难不倒他。”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的神情,倒像是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有些无奈,他们分明是为了取蛊而来,至于他的身子,早已有怪力乱神的系统介入,总归是死不了。

沈玉竹笑着对阿善道,“那就谢谢你了。”

拓跋苍木看到沈玉竹那没事人的样子心口发闷,这人为了他身体里的蛊跑前跑后,却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是无所谓还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救了?

*

“窣窣——窣窣。”

细微的声音游走在草丛里,似乎距离沈玉竹他们越来越近。

拓跋苍木耳力绝佳,最先察觉到异常,他低声道,“别动,有东西过来了。”

很快,他们就看到数不清的蛇将他们团团围住,胳膊般粗细,吐着蛇信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阿善见状惊叫起来,“啊呀!这里靠近蛇林,看来是我们在此停留的时间太长,身上的气味将它们都引过来了!快走快走,这些蛇都有毒!”

阿善刚说完,就有一条大胆的蛇向他们扑过来。

拓跋苍木将包袱中藏的短剑拿出,破空声响起,剑影滑过,那蛇身瞬间被斩成两半。

周围的“嘶嘶”声更响了。

阿善目瞪口呆,好快的剑,比阿姐的长鞭还快。

“你这样是杀不完的,我们还是得快走。”

阿善掏出腰间布袋里的药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出,也不知那是什么,药粉撒到那蛇群中后瞬间死了大片毒蛇。

越来越多的蛇从不远处游来,情急之下拓跋苍木将沈玉竹背在背上,阿善用药粉在前面开路,拓跋苍木用剑断后。

“完了完了,这毒粉我没带多少,就快要用完了。”阿善绝望地看了眼就要空掉的药瓶。

“南蛮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蛇?”沈玉竹看着地上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游走身影,这蛇怎么越杀越多了。

“因为南蛮人平日用药或是提取毒液就会用到蛇,”阿善撒下最后一把药粉,焦急地看着不远处又开始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的蛇。

“今日不会真要死在这了吧?”

沈玉竹趴在拓跋苍木的肩上,手指紧扣,“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苍木一脚将准备偷袭的蛇踩在脚下,沉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不如我们直接赌一把,冲出去,前面就是药谷,那群蛇不敢进去。”阿善叫道。

到了他师父的地盘就安全了!

话虽如此,但此处距离药谷还是有些距离,就算他们的速度再快,也会在逃跑的路上被蛇咬到。

那群蛇看出了阿善已经没有了药粉,当即都朝他的方向扑过去,想要给同伴报仇。

“啊啊啊啊啊啊!”阿善跑得头也不回,看也不敢看身后。

前面有两条动作异常迅猛的蛇缠绕在树干上向阿善的方向猛扑过去。

拓跋苍木立即上前用短剑将其中一条斩断,但还有一条,来不及了!

“嗖!”一支利箭穿透蛇身钉在了树上。

随后不知从哪传来了笛声,声音响起后,沈玉竹发现周围的蛇都开始四处逃窜,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得救后的阿善脸上一丝喜意也无,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阿姐找来了。”

一道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清越,就是这说得内容有些暴躁。

“阿善你要是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以后只能在地上爬!”

沈玉竹从拓跋苍木的背上下来,看见阿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跑了,跑不动了。”

这是他口中一直念叨的阿姐找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背着弓箭的蓝衣女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容貌秀丽,发上缀着鸟羽变成的发饰,衣着和阿善很像,腕上带着银铃手镯,奇怪的是走动时却没有发出声响。

阿善愁眉苦脸地唤了她一声,“阿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眉姝冷笑一声,“怎么?以为我真就拿你没办法?”

眉姝环顾四周,大致猜出了刚才是个什么情形,她看向沈玉竹和拓跋苍木二人,“多谢你们救了阿善,我叫眉姝,是南蛮族长。”

南蛮族长?沈玉竹垂眸掩饰眼底的诧异,这还是巧了,阿善竟然就是南蛮族长的弟弟。

“您客气了,阿善小兄弟给我们带路遇险,我们自然不能弃他于不顾。”沈玉竹看向眉姝。

这时,落后眉姝几步的其余南蛮护卫赶到,眉姝抬了抬手,护卫会意地上前将坐在地上的阿善扶起来。

眉姝原本和缓的眼神陡然一厉。

“但一码归一码,你们二人实在形迹可疑,阿善不知世事极容易被外来人哄骗,恕我失礼,二位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阿善猛地抬头,“阿姐!他们不是坏人!”

眉姝充耳不闻,“把他们带走,我要回去审问。”

拿着刀剑的护卫闻言向沈玉竹他们的方向走来。

沈玉竹握住拓跋苍木拿着短剑的手,不动声色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拓跋苍木和沈玉竹就这么与哭丧着脸的阿善一起,被押送到了南蛮部落。

路上的时候阿善在那些护卫的视线中踱步到沈玉竹的身边,他满脸歉意地将手里的玉米饼分给他们。

“抱歉啊,我阿姐就是这样,特别讨厌外来人。”

沈玉竹道谢接过,“没事,你阿姐应该也是为了南蛮好。”

“话虽如此,但南蛮好像也没有因此就变好吧……”阿善情绪低落下来,“这次被抓回去,以后想逃可就更难了。”

沈玉竹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前世因为身体被困在皇宫的自己,但阿善又是因为什么?

“你为何想要离开南蛮?”

阿善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用手笔划了一下。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生活在群山之内,我想到山外的地方去看看,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沈玉竹不明白,既然阿善这么想出去,那眉姝为何不让,“是因为你的阿姐不让你出去吗?”

阿善点头又摇头,“都有吧,阿姐总觉得南蛮外都是坏人,她告诉我只有呆在南蛮才是最安全的。”

拓跋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其实眉姝这话倒也没说错。

现在只有避世的南蛮还算是独善其身,如果不是他体内不知何时被种上的蛊,北狄也不会注意到南蛮。

他们还没说几句,眉姝的声音就传来,“阿善,过来!”

阿善无奈地摊手,“阿姐叫我,那我就先过去了。”

*

眉姝目光不善地盯着眼前的傻弟弟,“我都说了那两个外来人很可疑,你怎么还往他们的身边凑?”

阿善虽然心里很怕姐姐,但面上的气势不能输,他昂首挺胸道。

“阿姐,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当时他们救了我!”

“如果没有他们,你也不会将他们带去药谷,也就不会遇到危险。”

眉姝面对不服管教的弟弟,语气很是严厉,“若是阿姐没有赶到怎么办?”

阿善说不出话,只能憋出一句,“我包里还有解毒的药,等去了药谷,我师父也能给我清除蛇毒。”

眉姝简直要被自己心大的蠢弟弟气笑,她揉了揉眉心。

“我问你,那两个外来人你是怎么遇上的,他们来南蛮是要做什么?”

“他们是来求医的,阿姐你也看到了吧,那位公子一看就是早亡之相。”阿善认为阿姐多年来对外来人的恶意纯属偏见。

“我是看他们可怜才带他们去药谷找师父的,没准师父真的能救呢?”

虽说一开始是为了让他们带自己离开南蛮交换的条件。

但这么一路走来,阿善觉得那位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几岁的阿玉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怜了。

眉姝沉吟片刻,瞪了他一眼,“看样子你还挺喜欢他们,一直帮着他们说话。”

阿善嘿嘿笑了一声,“那倒也没有,只是觉得有缘分,而且那个大高个我就不喜欢,看起来太凶。”

眉姝看着他这傻样就来气,挥挥手赶人,“行了阿姐知道了,最近时局动荡,你就别再想着往南蛮外跑,老实呆着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善小鸡啄米状点头,经此一遭,阿姐定会让更多的护卫盯着他,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

南蛮部落很快就到了。

眉姝将沈玉竹二人带到了屋内审问,她手中拿着一条长鞭,气势迫人。

“听阿善说,你们二人是从中原而来?”

眉姝怀疑的眼神掠过他们,“来此求医?”

“是。”沈玉竹温声回复。

“可你们中原不是名医无数么?为何会来南蛮求医?”

就算看出了沈玉竹的虚弱,眉姝心里的疑虑也依旧没有打消。

沈玉竹无奈一笑,“中原的名医我们都找过了,可都没什么大用,于是便想去各处碰碰运气,没准运气好就能将我这命吊着了呢?”

拓跋苍木听到沈玉竹如此说,眉头紧皱,殿下到底为何能将自身性命攸关的事说得如此轻巧,就好像他已经经历过死亡一样。

眉姝缓了缓脸色,她不好再咄咄逼问一个病人,于是她看向拓跋苍木,“那他呢?他看起来并不像个中原人。”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在中原捡到的外族人。”沈玉竹咬牙挤出那个词,这南蛮族长还真是多疑。

真的假的?眉姝困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看上去并不搭啊,这人是怎么看上那外族人的?

南蛮推崇身形纤瘦、容貌清俊秀美之人,是以拓跋苍木这典型的北狄人形象在南蛮人的眼中就是不算好看的那类。

但这两人相处时,却又有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和谐感。

眉姝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后轻咳一声。

“既然你们救了阿善,我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你们在此休整一日,我明日就带你们去药谷找神医。”

说完她又解释了一句。

“你们别见怪,之前南蛮混入了不少心居叵测的外族人,给南蛮带来了很严重的灾难,所以我也就谨慎了些。”

眉姝适时地收住话,“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

南蛮的护卫带着沈玉竹他们来到了一间空屋子。

沈玉竹用手拨弄了一下床帏上挂着的各色羽毛装饰,尾端系着的铜铃叮铃作响。

“你觉得那神医能解蛊吗?”

沈玉竹揉着因为赶路而酸痛的小腿,看向拓跋苍木。

“不知,暂且静观其变吧,我直觉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体内有蛊一事,南蛮对蛊似乎讳莫如深。”

拓跋苍木从包袱中拿出纱布给沈玉竹换药。

沈玉竹手心的那道刀痕不算深,开始愈合后留了一道很长的红痕。

沈玉竹见他又捧着自己的手发呆,笑着踢了他一下,“都说了没事,这不是就快好了吗?”

“我只是在想,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沈玉竹看着手心,对此他倒是并不在意,“这点疤痕算什么,你身上不也有那么多伤痕吗?”

“这不一样。”拓跋苍木执拗地看着那道伤痕,这怎么能一样呢?这是他划伤的。

“真的不用太在意,难道你觉得我有了这道伤痕就不好看了?”

沈玉竹原本是存着调侃拓跋苍木的意思,想让他情绪不要那么紧绷。

谁知拓跋苍木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殿下怎样都是好看的。”

沈玉竹一愣,垂下眼,“那是自然,以往我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时常收到世家公子和小姐们悄悄送入宫里的诗书锦帕。”

说完沈玉竹就后悔了,他说这些做什么?显得他好似很慌乱一般。

拓跋苍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诗书锦帕?难怪殿下先前看不上我送的匕首。”

没想到他会如此说的沈玉竹睁大眼,“可是那些我都没收啊,我若是随意收下,岂不是坏了他们的名声。”

“原来是因为这样,殿下真是体贴。”拓跋苍木继续阴阳怪气。

沈玉竹被他那双幽蓝的眼睛直视着,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

真是冤枉,他以前那身子,哪有时间和机会和人谈风月?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想得都是错的。”

沈玉竹轻哼一声,这人在旁人面前跟个哑巴木头一样,一到他这里就开始咄咄逼人,就是知道他好欺负。

*

对于沈玉竹的过往,那是拓跋苍木无法触及的存在。

如若他没有成为北狄首领,或是朝廷没有和亲的打算,他与沈玉竹此生也许都没有机会相见,自然也不会相识。

拓跋苍木不是在逗他,而是真的有点醋了。

他粗人一个,虽年少的时候被赛罕逼着读了些书识了点字,但也远没有吟诗作赋的才能。

他甚至也不会读书人那些会哄人的把戏。

就像此前沈玉竹看得那话本子,里面的书生半夜爬墙只为了在心上人的窗户旁留下一枝花这种事,他是想也想不到的。

但殿下看得那般津津有味,想必也是喜欢的吧。

拓跋苍木虽为北狄首领执掌一方权力,但在心上人面前,他也不过是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罢了。

他有自知之明,知晓中原人的眼中,文弱书生翩翩公子才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良配,他这样的,殿下多半是不喜欢的。

拓跋苍木越想越挫败,眼睛隐隐又有些泛红。

不过瞬息,沈玉竹就见拓跋苍木似乎又有些要发疯的行径。

这可是在南蛮部落,他不敢想若是被南蛮人发现了拓跋苍木的不对劲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拓跋苍木!”沈玉竹小声唤他,“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都不许想了。”

差点深陷进思绪中的拓跋苍木眨了眨眼,他这会儿跟神魂抽离似的,眼神时而茫然、时而又可怖。

沈玉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前变幻着各种脸色,最后听这人突然问出一句。

“殿下真的不喜欢那把匕首吗?”

??拓跋苍木就是因为在想这种问题就差点又被蛊控制?

沈玉竹好气又好笑,他这回是真的想打人了,“这是什么问题?你怎么会因为这个就差点失控?”

拓跋苍木偏执地看着他,“殿下真的不喜欢那把匕首吗?”

“我不是都收下了么?”

沈玉竹想要避开他灼人的视线,结果刚偏过头,就又被他抵着下巴给扳了回来。

“为何要收下?”拓跋苍木继续追问,且霸道的不允许沈玉竹避闪分毫。

这让他怎么回答?沈玉竹哭笑不得,“没有原因可以吗?”

“不行。”

看来半失控状态的拓跋苍木依旧无法沟通。

沈玉竹和拓跋苍木对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因为是你送的。”

“……”拓跋苍木沉默下来,默默将抵在他下巴上的手收回。

这是答对了?

不过是他看错了吗?怎么这人耳根可疑的有点红?

沈玉竹挑眉,“拓跋苍木,你干嘛要问我这个问题?不许躲开,看着我说。”

这个状态的拓跋苍木呆呆愣愣,好像还挺好玩的。

作者感言

妙水小生

妙水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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