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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拦路

沈玉竹懒得理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在拓跋苍木的怀里小憩了一会儿。

大约是拓跋苍木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容易让他安心的缘故,沈玉竹就这么将脑袋靠在他的衣襟旁边睡了过去。

中午大家分食干粮的时候,乌日娜拿着吃的掀开马车的车帘。

她正要出声叫人的时候,就看见拓跋苍木冲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乌日娜看着他怀中闭目的沈玉竹,会意地点头,随后将油纸搁置在马车里的小案上。

拓跋苍木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脸颊都被他衣襟上的花纹印出了点印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指腹抹过红印,睡得还挺香。

*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在进入城门口时,两个正靠着墙打着瞌睡的守卫听见车轮的滚动声突然惊醒。

车夫哈日朗坐在马车外回答道,“过路的商人。”

那两名守卫闻言对视一眼,皆目露精光,商人?那想必一定有不少钱财。

“你们路过此地,得交点东西我们才能放你们进去。”

哈日朗一脸茫然,交什么东西。

马车内的拓跋苍木与沈玉竹听见后,沈玉竹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道。

“看来不止那所谓的县老爷搜刮百姓的钱粮,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连这些看门的也敢敲诈起寻常过路百姓了。”

林青风这时从后面的马车下来,满脸笑意地看着那两个守卫。

“不知二位大人方才所说的话语是何意思?我们这一路走来,好像别的地方,都没这规矩吧。”

“什么规矩?这是我们县老爷定的,他说得话就是规矩。否则你们就换条道走。”

一个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脸,“怎么,你们行商的连点东西都拿不出来还做什么生意?”

陈泽看着那俩人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的样子忍不住了,刚想上前和人理论就被玄弈拽住了胳膊。

气氛僵直之时,拓跋苍木掀开马车窗口内的布帘,将一小包钱袋丢在林青风的手中。

林青风接过钱袋,笑着递给两个守卫,“两位大人,这样总能让我们过去了吧。”

其中一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眼神里浮现出惊异的情绪,大概是没有想到能拿到这么多。

他挥手,正想要放这一行人过去的时候,身旁的另一个守卫忽然拉了一把他的衣袖。

“这点可不够,我们这是按人数来的,你们这么多人,这也只够一半的路费吧。”

站在一旁的眉姝嘲讽地勾起唇角,这些酒囊饭袋还真是贪心不足。

敲竹竿竟然敲得如此过分,若是普通百姓为了息事宁人,只是过个路就怕是要将大半个家底都赔进去。

这就是中原官场的做派?她这回可真是长见识了。

约莫是因为眉姝嘲弄的表情太过显眼,让那两个人注意到了这群人中的两名女子。

“给不起钱也没事,不如你们将这两个姑娘留下,我们也能勉强放你们过去。”

还真是反了天了,这下都不用等陈泽忍不住了,林青风当即衣袖一甩,将给出去的钱袋抢了回来。

不仅如此,他顺手还给了说话的人一拳头,正中对方鼻梁骨,“我呸,爷爷我当真是给你们脸了!”竟然还敢调戏族长来了。

“啊!你竟然还敢动手!”那人捂着鼻梁,当即愤怒地大叫。

“来人啊!拦住他们,将这群刁民押送到衙门,我看他们进了大牢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就在哈日朗的手已经悄悄摸到藏在马车缝隙里的长枪时,拓跋苍木掀开车帘,将沈玉竹扶下马车。

“押送就免了,我们自己过去。”

拓跋苍木牵着沈玉竹的手,露出一个随和的微笑,正好去见识一下那县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赶来的护卫都神情奇怪地看着他们配合地往衙门的方向走,这群人怎么回事,平常的布衣百姓见到他们舞动弄枪的不是应该被吓得跪地求饶吗?

怎么这群人不仅面上看不出丝毫紧张,走路的动作也闲庭信步的,奇了怪了,难道他们今日的表情不够凶恶吗?不应该啊。

“走快点!磨磨蹭蹭地是想让我们请你过去吗?”

护卫自以为很有气势地吓住了他们,然而对上拓跋苍木不见喜怒的眼睛时,竟然身体僵直了一瞬,就像是本能察觉到了什么会危及性命的恐惧一般。

但等他再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奇了怪了。

*

“本官正睡着午觉,都说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别来找我,一天天的尽是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烦不烦?”

衙门内,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从里屋走出,他看着屋子里这乌泱泱的一片人,瞌睡都消散了几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带回来了这么多人?”

领头的护卫谄媚地笑着走进,给椅子上的县老爷锤肩。

“怪我扰了您老人家的清静,可这群过路的外乡人行事实在太过恶劣,竟然还将守门的人给打了,这不,小人做不了主,只能让您来评评理,看看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县老爷哼了一声,看着堂下的一众人,“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打守门的护卫?”

“我们不过是行商过路的百姓,那守卫堵着门不让我们走,非要我们交上黄白之物,我们给了还嫌不够,竟然还想要留下我们的人。”

林青风在堂内大声道,回音荡在县老爷的耳中,让他一脸烦躁了揉了揉耳朵,“我只问你们是不是打人了?”

“是。”林青风点头。

“那这件事就很清楚了,你们打了人,这自然是不成的,这样吧,我做官向来宽容,谁打的谁杖责二十,再把钱凑够交上来,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他嘴上说着宽容,眼里却露出了藏也藏不住的贪婪之色。

林青风下意识揉了把自己的老腰,他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杖责二十,那整个人不都得废了。

“谁打得谁就上前领罚,别耽误时辰,我还等着回去睡觉。”

县老爷的帽子都是歪着的,他抬起手,左右两边拿着刑杖的下属闻言出列,将那拇指厚的木板子往地上一磕。

林青风登时看了眼拓跋苍木,首领,您倒是说句话啊!我这不会还真得挨上这么一遭吧?伪装也不是这么装的!

“干什么?怎么没人出来领罚?难道是想让我全都罚一遍?”

县老爷不耐烦了,若不是他有意在外乡人面前维护点形象,他早就将人全都拖出去了,结果这群人还这么不识好歹。

“只交钱不行么?多少钱能免了这杖责二十。”

拓跋苍木给林青风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沈玉竹朗声开口问道。

这杖责二十本就是非死即残的酷刑,沈玉竹所知的律法中没有只是针对矛盾摩擦就有如此严苛的条例。

县老爷坐直了身子,他像是有了点兴趣,“你这外乡人倒是会来事,你能拿出多少?这个数成吗?”

他伸手,五指张开。

沈玉竹见状,自然知道县老爷这个意思不会只是五两白银,“草民愚钝,可否请大人说明白些?”

县老爷轻啧一声,“本官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样吧,只要你们能拿出五十两白银,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五十两白银,沈玉竹垂眸,眼神晦涩,这县老爷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见他沉默,县老爷以为他们拿不出来,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若是拿不出,那杖责二十还是免不了,且因你们与本官讨价还价,罪加一等,改为杖责三十吧。”

杖责三十,沈玉竹他们一行人纷纷拧眉,这狗官就是故意想要害人性命。

“既然没人愿意出来认罪,那就挨个打吧。”县老爷累了,不想再跟他们掰扯,示意左右的下属赶紧动手。

那下属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当即朝着距离最近,看起来最为文弱的沈玉竹走去。

哈日朗双目圆睁,好啊,一挑就挑了个最不能惹得主。

可惜还没等他们靠近,其中一个拿着刑杖的人就被那人身边的高大男人给踹飞了。

在众人还没回神的时候,就这么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县老爷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你们这群贱民!反了天了!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眉姝与乌日娜早就忍够了,她们一拳打倒一个人,拓跋苍木护着沈玉竹站在一边,沈玉竹叹了口气,“原本是不想闹成这样的。”

拓跋苍木安慰他,“无事,他们查不出我们。”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沈玉竹看着堂内很快倒下一片的护卫,表情很是无奈,“闹这么大该如何收场?”

“大不了直接打出去,让青姚他们过来善后。”

拓跋苍木的语气满不在乎,他的殿下都差点被杖责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身份暴露引起了太后那边的注意也无妨,总能杀出去。

在玄弈打倒了最后一个人后,县老爷两股战战,想要钻桌子底下溜走。

玄弈拔剑砍了他的长案,陈泽站在他身旁,一剑挑飞了县老爷的乌纱帽,“我说你这官,就当到这吧。”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县老爷张志清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上,那剑上的寒芒映在他的脸上,他一时间腿软得竟是站都站不起来。

拓跋苍木与沈玉竹上前,“我们是谁不重要,但你这官确实当得不好,别跑啊。”

拓跋苍木一脚踩在张志清的衣摆上,“我们找来这里的百姓过来与你聊聊,你这些年是怎么当地方父母官的如何?比如最东边的那处镇子的百姓,他们可是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你猜他们是会让我们放过你,还是恨得等不及就想要了你的命?”

作者感言

妙水小生

妙水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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