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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欺负

沈玉竹欲哭无泪,这人方才明明还只是因为他亲吻了脸颊就手足无措,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变得这么凶了。

一个吻竟是不能满足了。

“我们以前也没有什么。”

沈玉竹伸手拽他的胳膊,拓跋苍木的手臂纹丝不动,打定主意了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开。

不仅如此,拓跋苍木轻轻松松地就单手抱着他的腰身往榻上带。

“拓跋苍木,你先松开我。”沈玉竹想到从前拓跋苍木亲起来不要命的样子,唇角下意识开始隐隐作痛。

这人就是狗变的!他才不要和现在什么记忆也没有一点都不懂得温柔的人做什么!

“不松。”

拓跋苍木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说话的时候还使坏地将沈玉竹的腰身往上面抛了抛。

这下子沈玉竹就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不敢再乱动。

沈玉竹被拓跋苍木放到榻上,被子掀起来盖在他的身上时他一愣。

拓跋苍木瞧着他呆愣的模样可爱,忍不住手欠地用手指戳了戳沈玉竹的脸颊。

“殿下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是以为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拓跋苍木笑着侧身躺在一旁,“殿下不是近几日都没有睡好么,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拓跋苍木看着沈玉竹眨巴着眼睛看他,心尖发烫,将脑袋凑近。

“殿下还睁着眼,是不是其实很期待我会做些什么?”

沈玉竹无语地斜他一眼,想要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腰上的胳膊一直都禁锢着他。

“你这样搂着我让我怎么睡?”尤其这人的胳膊也死沉死沉的。

沈玉竹嫌弃地用手推他,想让拓跋苍木离他远些。

拓跋苍木不仅没有后退,还将沈玉竹整个人都扣在怀中。

“这样睡吧,我想抱着殿下。”

“好热,我不要你抱着。”

沈玉竹被他抱了一会儿就不愿意了,拓跋苍木就跟个火炉子似的,沈玉竹挣扎了一下。

他身子娇气,怕热,以往在宫中临近夏天的时候,柳青总会早早地为他取些冰块来。

沈玉竹话音刚落,就感觉腰带一松,外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某人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沈玉竹警惕地看着拓跋苍木。

拓跋苍木将碍事的衣服随手挂在一旁,语气自然道,“殿下不是说热么?脱了衣服就不热了。”

他就跟哄小孩似的,趁沈玉竹还未回神的时候将人立即脱得只剩下一层雪白的亵衣。

沈玉竹见拓跋苍木不老实的手还要伸向他的衣襟,当即一把拍开。

“你离我远些就不热了,不许再给我脱了。”

他暂时还做不到和清醒时候的拓跋苍木坦诚相待。

以防拓跋苍木不听话,沈玉竹默默地往后挪了挪,还没挪几下就又被他扣着腰身捉了回去。

“殿下躲什么?”拓跋苍木笑眯眯地盯着沈玉竹看,把沈玉竹心里看得发毛。

“殿下,我现在相信你与从前的我什么也没做过了,被你用这么一双眼睛看着,谁能忍心不听殿下的话。”

拓跋苍木说着不会做什么,在沈玉竹意识模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舔咬他的唇。

不过最后也只是好像万般珍惜地轻轻一吻。

“睡吧,殿下。”

*

沈玉竹醒来的时候,帐篷里一片漆黑,身旁的拓跋苍木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他这是睡了多久了?

沈玉竹坐起身,手指揉捏着眉心,自觉清醒些后就穿上衣服出了帐篷。

都怪拓跋苍木,被他这么抱着睡了一觉,醒来都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沈玉竹看着周围寂静无声的帐篷,现在折腾沐浴恐怕会打扰到旁人。

他记得之前柳青对他提起过,部落不远处有一潭冷池。

只是沈玉竹素来不喜与旁人共浴,便一直未去。

这会儿正好四下无人,沈玉竹回到帐篷里拿了套换洗的干净衣裳往冷池的方向走了过去。

*

“朔风!别去逮野兔了!这四周的野兔都快被你逮光了!”

拓跋苍木看着眼前撒欢奔向野兔的大白狗,无奈地喝斥一声。

朔风兴奋得很,就要扑过去时突然听到主人的话,爪子一收,只得无奈地放过了那只看起来灰灰胖胖的兔子。

突然,朔风在风里像是嗅闻到了什么气息,又开始另一处方向跑去。

拓跋苍木以为它是发现了什么猎物,当即骑马跟上。

眼前是一片树林,拓跋苍木翻身下马,将马留在林子外,背着长刀就与朔风走进。

“哗哗哗——”

拓跋苍木没走一会儿后就听见了细微的水声,什么动静?

拓跋苍木看着朔风还在往那处方向跑,当即捡起一块石子砸在它前面的泥地上示意它停下。

朔风委屈巴巴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主人,尾巴摇得快要飞起来。

拓跋苍木眉头紧皱,这不像是朔风平日里捕猎的机警状态,他嫌弃地看了朔风一眼,怎么觉得这狗变傻了?

拓跋苍木用手示意朔风就乖乖呆在这里等着,他则踩着枯叶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越向树林深处走,水声越近。

月色下,林中的一切都仿若蒙上了一层纱雾。

拓跋苍木拂过遮挡在眼前的树叶。

眼前是一片池水,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拓跋苍木靠在池边的石壁旁。

拓跋苍木眼神一凝,他曾在沈玉竹睡梦时用指尖一寸寸丈量过对方的全身,又怎么会认不出这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向水池旁边堆叠的衣物,殿下是在这里......沐浴。

这个意识让拓跋苍木顿时心脏鼓噪起来,他定了定飘忽的心神,抬步向池边走去。

沈玉竹正拢住他湿润的长发扶到一旁,低头时在月色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水波荡漾的柔光仿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拓跋苍木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拓跋苍木本想不惊动对方,结果神思荡漾之时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枯枝。

“咔嚓。”

这一声响在安静的丛林里格外引人注意。

*

沈玉竹转身就对上了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睛。

他下意识就将身子往池子里沉了沉,结果脚下踩到了池底石壁上的青苔,当即身形不稳地就往水里跌去。

“咳咳......”

沈玉竹跌落在水里时被迫呛了几口水,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见一声水声响起,拓跋苍木带着他的腰身将他托了起来。

“殿下你没事吧?”

沈玉竹浑身都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眉眼间往下滑落到锁骨,溢满地水又蜿蜒而下地流向了更深处。

沈玉竹抬眼就注意到拓跋苍木逐渐幽暗的眼神,他脸颊发烫,慌忙用手捂住拓跋苍木的眼睛。

“不许看我,你松手,我去岸边穿衣裳。”

拓跋苍木应了一声,稳稳地抱着沈玉竹往岸边走去,“我不看,殿下快些穿上,不要着凉了。”

“那你先背过身去。”沈玉竹看见拓跋苍木依言转身后,就弯腰捡起石上的衣裳。

可惜情急时人总会乱中出错,沈玉竹也不例外。

池边的地面上仍旧遍布青苔,沈玉竹赤着的脚心一滑,低呼一声就要往池子里摔去。

一直注意着身后动静的拓跋苍木连忙转身上前扶住他的腰身。

这下子比在池子里还看得更加清楚。

沈玉竹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伸手推开他,“你、你什么也没有看到!”

“......嗯。”

什么都看到了的拓跋苍木为了哄人,只得沉声应道。

深觉丢了大脸的沈玉竹这下子再不敢慌乱,小心翼翼地换上衣服后就要匆匆离开。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待会儿再出来。”

沈玉竹在拓跋苍木面前向来不讲理,他捂着发烫的脸颊就快步离开了池边。

拓跋苍木站在原地,眯眼看着月色下匆匆离开的纤弱身影。

他低头嗅闻指尖的水渍,好香。

拓跋苍木低低地笑了一声,殿下当真是了解他,若是不及时制止,他不一定能忍住不做些什么。

他身上的衣物方才从池子里去了一遭,现在湿淋淋地往下淌着水。

拓跋苍木轻啧一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搭在肩上,估摸着沈玉竹快走出林子了这才抬步跟上。

*

沈玉竹刚走到丛林边就险些被一只蹿出的白色影子扑倒。

“朔风!”

沈玉竹手上被朔风热情地舔了两道湿痕,想到朔风之所以在这里的缘故,沈玉竹就又压下唇角。

他为何总是会在拓跋苍木面前丢人?还不着寸缕......

想到拓跋苍木方才像是想要将他吃掉的眼神,自觉不能再深想下去沈玉竹拍拍朔风的脑袋。

“走吧,我带你回去,咱们不等他。”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拓跋苍木那恼人的声音。

“殿下为何不等我?”

沈玉竹转头就看见拓跋苍木赤着上身走出,他的眼神掠过对方蜜色的肌肤,侧头轻咳一声。

“你怎么......不好好穿上衣服?”

拓跋苍木低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朔风一眼后,朔风就委委屈屈地从沈玉竹身边离开。

这点眉眼官司偏着头的沈玉竹并未注意,他只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身体靠近。

沈玉竹刚想往外走几步时,他的肩膀就被拓跋苍木用手自然而然地揽住。

拓跋苍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笑着道,“既然碰见了,那殿下就与我一同回去,这夜间的草原可是有狼群出没。”

沈玉竹无奈地靠在他身侧,“你不是从前说过,我身上有你的气息的话,北狄狼群就不会伤害我么?”

如今的拓跋苍木自然是不记得他说过这话,但这不妨碍他弯腰,在沈玉竹的唇上咬了一口。

“唔!”

趁着人还没推拒,拓跋苍木又忍不住舔了舔。

被咬了一口的沈玉竹用手捂着嘴瞪他,这狗崽子,定然是咬破了。

拓跋苍木哑声笑道,伸舌舔了舔虎牙尖,“这样气息就更浓了。”

“殿下别生气,总得让我止一下心里的痒意,”拓跋苍木低头,额头抵着他,“否则遭罪的,还是殿下。”

沈玉竹覆在唇上的手被他拿开,腰身抵在树干旁,在树丛的遮掩下被拓跋苍木一下下地抵着鼻尖亲咬。

沈玉竹的眼眸蒙上一层湿润的水雾,手指揪着他的发辫发泄似的扯了扯。

“你欺负我,你亲得我好疼。”

拓跋苍木听着这告状似的软调,又忍不住低头探入,这次放轻了些,带着诱哄的意味。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是第一次接吻,刚才难免急切了些。

担心沈玉竹靠着树干会疼,又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很久之后,餍足的拓跋苍木混蛋地点头承认。

“嗯,我欺负了殿下。”

作者感言

妙水小生

妙水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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