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再上我的榻!
沈玉竹用手指绕了缕垂在肩头的发丝,“头发不梳理一下么?”
其实束不束发都不重要了,反正待会儿也得拆。
拓跋苍木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仍旧拿了条红色的绸带为沈玉竹松松拢住头发。
系着红绸的乌发垂落在身前,别有一番温婉之意。
拓跋苍木眼神灼灼。
沈玉竹笑睨了他一眼,“快别看我了,你赶紧将衣服换上。”
这样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
拓跋苍木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动作随意,几下就将衣服穿戴好。
沈玉竹走到落地镜前,伸手为拓跋苍木整理了一下身后的腰带。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两道身着大红喜服的颀长身影站在镜子前。
沈玉竹感慨地望了眼,忽然忍不住抿唇一笑,“这红色将你衬得更黑了。”
拓跋苍木的古铜色皮肤在婚服下又黑了不少。
沈玉竹眼底笑意未散,“还好脸依旧是好看的。”
“不好看的话陛下就不喜欢了么?”
拓跋苍木不太习惯地看着自己宽大的衣袖,精致的凤凰图样的金线绣在衣服上,他都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这婚服扯坏了。
“那当然了。”沈玉竹一副昏君模样,在拓跋苍木低头看来时用指尖挑逗地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划。
“你若是年老色衰了,我就就将你打入冷宫。”
沈玉竹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却被拓跋苍木反应迅速地一把握住。
“那我可要仗着年轻容色尚在的时候,好好侍候陛下固宠了。”
拓跋苍木的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沈玉竹的脸颊,“陛下,我们来喝合卺酒吧。”
沈玉竹的脸颊顺着他的手指贴了贴,暗自懊恼今日太过仓促,什么也没有准备齐全,“我去让人拿酒来。”
“不用。”拓跋苍木扶着他的腰身走到一处地板上,蹲下身掀开,就露出了一处小型地窖。
里面挨挨挤挤地放满酒坛子。
沈玉竹瞪大了眼,他住了这么些时日,竟然从未发现过这里还藏着酒。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拓跋苍木随意挑拣了一坛子酒拿上来,“之前走过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地板太空,料想里面也有东西,谁知一掀开里面竟然全都是酒。我猜也是先皇留下来的。”
说到先皇,沈玉竹看着那酒坛子叹了口气,“他并不适合做一位帝王,也许做个寻常公子对他而言会快乐许多。”
“大喜的日子陛下就别多愁善感了。”
拓跋苍木掀开酒坛子上盖着的布,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里面倒了两杯酒,随后满含期待地看着沈玉竹。
沈玉竹走上前端起一杯酒,在彼此对视间交缠住对方的胳膊,一口饮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拓跋苍木咽下醇香的酒液,酒香似乎将他的嗓音都醺得低哑了几分,“我与陛下已经喝了合卺酒,陛下得承认我们的婚事了吧。”
沈玉竹松开胳膊,他的唇上也沾染了一点晶莹的酒液,脸颊升起两抹云霞,“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
“那你......愿意了么?”
拓跋苍木想要“欺君犯上”,不再喊他陛下。
沈玉竹的腰身倚靠着桌沿,他不胜酒力。
带着微醺醉意的眉眼被这火红婚服更衬得容色绝艳。
他眉眼弯弯,抬起手指一勾,“过来。”
拓跋苍木脑海中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啪地断开,他倾身而上吻住。
桌沿对于沈玉竹而言太过僵硬,他被抵得难受,不自觉地就会往前面躲。
这样的动作更像是某种迎合,让拓跋苍木更加兴奋。
直到沈玉竹蹙眉咬了他一口说不舒服后,拓跋苍木才将他抱起来放倒在榻上。
方才一层层小心穿戴上的婚服如今显然已经成了累赘。
察觉到拓跋苍木的呼吸声急促而烦躁后,沈玉竹不得已偏头躲开,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许扯,很容易坏的。”
拓跋苍木只能压抑着呼吸,额角青筋直跳地一点点解开衣带。
偏偏他已经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沈玉竹分明知道他的状况还坏心眼地抬起膝盖磨蹭。
不得已,拓跋苍木只能用手按住他的小腿,警告地哑声道,“别乱动。”
大概他这副脖颈忍到泛红还得耐心解开衣衫的模样实在太过好笑。
沈玉竹将手背搭在眉眼上,勾唇笑个不停。
这笑声搅扰得拓跋苍木愈发心烦意外,他不由得俯身咬了一口不停在眼下晃动着的修长脖颈。
这下沈玉竹总算不笑了,只骂他,“狗变的!”
白皙的手指攀附在古铜色的宽厚腰背上。
有时候,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会突然收紧,在那背上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抓痕。
许是太深了,指甲都陷入了肉里,而后又竭力般骤然松懈。
直到再也搂不住。
沈玉竹是被蹭醒的。
拓跋苍木明明还闭着眼,动作却不老实。
本来两人已经贴得够近了,这人还在将他往怀里捞,像是恨不得将沈玉竹嵌在身体里一样。
沈玉竹挣动了一下,隐秘的触感让他脸色猛地一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相嵌的姿势。
沈玉竹软着腰,一点点往外挪,在心里将拓跋苍木骂了个狗血淋头。
“呃!”沈玉竹低呼一声,一条胳膊将他往怀里一带,功亏一篑。
“拓跋苍木!”沈玉竹气恼地想要咬人,“你给我滚出去!”
拓跋苍木假装听不见,他要是现在真滚了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他将脸埋在沈玉竹的颈后,鼻尖蹭来蹭去地耍赖,“再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沈玉竹不吃这套,拓跋苍木的“一下”到底是多久他已经见识过了。
“不行。”沈玉竹伸手扒他覆在腰上的手指。
他想到昨夜他都哭成了那样拓跋苍木也不听,当即就狠下了心肠。
“你若是不听话,以后就别再想上我的榻了!”
这惩罚对刚开荤的拓跋苍木来说太重,他老实地滚了出去。
然后抬手为沈玉竹按摩腰身,“陛下还难受吗?”
沈玉竹绷着脸,“你若是懂得节制我就不会难受了。”
餍足的拓跋苍木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耳朵尖,“下次我一定会懂得适可而止,不会让陛下再这么辛苦。”
等到说好的“下次”之后。
清晨。
勉强恢复了力气的沈玉竹一巴掌扇在拓跋苍木的俊脸上。
他就不该相信这人的话!这色狗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混蛋!就喜欢看我哭是吧,以后不许再上我的榻!”
【作者有话说】
拓跋苍木:QAQ老婆再爱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