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过去了
拓跋苍木的体力到底有多好,沈玉竹最近可算是见识到了。
哪怕他如今已经改善了体质,但......沈玉竹表情懊恼地恨恨揉腰,哪个正常人经得住每日这样折腾?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拓跋苍木从哪里看了些什么,花样还变得多了起来!
一想到昨夜他们在镜子前的情景,沈玉竹握着朱笔的手腕一颤,这简直是成何体统!
偏偏他原本坚定的心智被拓跋苍木一哄,就会变得分外薄弱,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他,拓跋苍木倒是每日神采奕奕,就跟话本子里吸食凡人的妖精一样。
沈玉竹回神,摇了摇头,重新看着桌案上的奏折。
忽然,他眉头一皱,方才看到一本劝他广纳后宫的奏折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谁曾想这后面还没完没了起来了,一看就是那些大臣商量好了的。
他们的言辞也大都相似,无非就是说拓跋苍木是名男子,无法生孕,可皇帝却不能没有子嗣,否则这江山后继无人。
沈玉竹烦闷地放下朱笔,他只喜欢拓跋苍木,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后宫,事实上这个问题自他继位起就在考虑。
大臣们想要的皇位后继有人也很好解决,他虽然没有孩子,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哥哥弟弟们,到时候从中选一个可塑之才放在身边教养便好。
可这些都不是沈玉竹想要的。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会在皇位上呆一辈子,旁人可能无法理解,但沈玉竹的确不在意。
他上位以来,之所以连给那些人一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大肆改变过往政权,就是在为了以后的日子铺路。
沈玉竹明白,只有他将这些根本的问题解决了,才能放心将这个位置交给下一个人。
至于这下一个人是谁,沈玉竹也早在心里有了人选,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眉姝,不必多礼。”
沈玉竹命人将眉姝唤来后抬手示意她坐下。
眉姝坐在一旁,“不知陛下今日唤我前来所谓何事?难道是陛下听到了什么风声?”
“什么?”沈玉竹疑惑地与她对视。
眉姝便明白了,“原来陛下不知。京城中有人说南蛮与东夷的首领一直待在中原不走是意图不轨,而陛下您又如此年轻,恐怕会轻易受了我们这些外族之人的蛊惑。”
沈玉竹用手扶着额角,无言片刻,“......这些人还真是会瞎想。”
他将眉姝与陈泽留在京城是因为他刚继位,除了他们身边没有心腹可用。
沈玉竹略微思索后就懂了,“这是某些人想要赶你们回去,断了我的左膀右臂。”
见沈玉竹已经想通,眉姝也就不再多言,对于这些挑泼离间之词她向来都当没听见。
他们共度过生死,早已将彼此的后背托付,京城的那些酒囊饭袋又怎么会懂得。
“既然陛下不是因此事召见,那又是为了什么?”
眉姝想了想,最近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吧。
“朝中的人想要我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沈玉竹伸手点了点桌案旁的一摞奏折,“这些都是。”
眉姝看着那一大半奏折,想到拓跋苍木的脾气,为难地蹙眉,“这若是让拓跋......皇后知道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嘶,皇后这词落在拓跋苍木的头上还真有些烫嘴。
这点不用眉姝说沈玉竹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没打算将此事传入拓跋苍木的耳中。
“眉姝,我此生都不会有子嗣,但我需要一位可靠的继承人,你觉得放眼如今的朝堂,有谁能当此任?”
眉姝虽不明白为何沈玉竹会问她,但她还是老实作答,“大皇子与四皇子如今并未子嗣,其余皇子的孩子都年龄尚小,看不出什么。”
沈玉竹的手指轻扣在扶手上,“可我想要在五年之内退位,并培养出继承人。”
听到此话后眉姝大惊,她站起身,“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还有别人知道吗?”
“别着急,旁人都不知晓。”
事关皇位,沈玉竹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打算到处言明。
眉姝松了口气重新坐下,如果此事沈玉竹只告诉了她,那想必就是想要和她商量了。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打算,今日唤我前来,难道此事与我有关?”眉姝大胆猜测。
沈玉竹点头示意她猜的不错,“这几日我将我们的小辈们都想了个遍,发现有一个人深得我心,我认为只要稍加培养,他很适合这个位置。”
眉姝与他对视间突然福至心灵,“陛下指的是阿善?”
眉姝愕然后见他默认又百感交集,“我替阿善承蒙陛下厚爱,可陛下不怕百官说阿善是外人吗?”
“这有何难,我认了阿善做义弟便是。”
沈玉竹打算一步步来,现在百官都知晓他与南蛮交好,先认阿善做义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
眉姝沉默片刻,“......这也得看阿善的意思。”
身为姐姐,眉姝并不愿意自己保护了多年的弟弟置身于权利的争夺的漩涡,那时候她不一定能护得住。
沈玉竹知道眉姝在担忧些什么,他承诺道,“这当然得看阿善的意思,不过我既然选择了阿善,自会为他以后铺路,让他无人敢质疑。”
眉姝笑了一声,是她杞人忧天了,冷静下来想想,的确没人能比阿善更合适,不管是年龄还是其他。
“唉,突然砸下个金馅饼落在南蛮的头上,也不知道阿善能不能接得住。”
“不过,”眉姝话锋一转,“陛下这样用心良苦,是为了皇后吗?”
难怪沈玉竹上位就大肆改变政权,肃清朝廷,原来是为了五年后退位。
沈玉竹抿唇,唇角微弯,“是为了我和他,还有你们。”
清理完奏折后,沈玉竹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出御书房的门槛,就看见一匹红棕马向这个方向奔来。
看见马背上的人影后,沈玉竹不自觉神情放松,是拓跋苍木来接他了。
宫中原本不许有人骑马纵驰,但沈玉竹知道拓跋苍木不习惯便免了这个规矩。
沈玉竹走下台阶,果然还是草原更适合他的拓跋苍木。
“陛下,上来!”
拓跋苍木来到他面前,伸出手,在周围宦官侍女一脸不赞同和惊慌的神情中一把将尊贵的陛下拽到马背上,笑着骑马而去。
“怎么今日也来接我了?不是让你无聊的话就出宫去逛逛吗?”
沈玉竹惬意地靠在拓跋苍木的怀中。
“陛下不在,哪里都没意思。”拓跋苍木突然想到了什么,暗示般收紧了搂在他腰上的胳膊。
“还不如与陛下做些有意思的事,陛下觉得呢?”
沈玉竹没好气地拽开他的胳膊,“等我腰不疼了再说吧。”
“用其他地方亦可,我来伺候陛下。”拓跋苍木说得恭敬有礼。
夜晚。
沈玉竹见识到了拓跋苍木口中的伺候。
红着眼角推搡着他的脑袋,“唔......不要了......”
拓跋苍木这混蛋还故意留了点泛青的胡茬,轻微的刺痛细密地随着动作裹附在皮肉上。
让沈玉竹忍不住脚趾蜷缩,踢蹬起来。
可刚踢了他肩膀一脚,脚踝就被一只深色大手握住。
“放开我......”沈玉竹有气无力地命令他。
可惜这种时候的命令,拓跋苍木向来听不进去。
拓跋苍木舔唇,沿着小腿向上一点点吻去。
沈玉竹发丝凌乱,难耐地咬住自己的指节,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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