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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将镜子里纤瘦少年的惨状照得一清二楚。
季知脸色惨白,眼睛却哭得红肿,他身上的伤痕更是惨不忍睹,胸膛和腰部被掐出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印子,乳头被嚼得破了皮,高高翘起,像是煮烂了的红豆,而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他的两个穴因为过度使用仍存在着被大力进出侵犯的错觉,红肿得他稍微动一动,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端详过自己,镜子里头的他陌生得自己都不敢认——像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孤魂野鬼,神色凄切,眼里更是空洞洞的一片。
傅池枫和褚意从天黑玩到天亮,玩到他筋疲力尽,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们不知逼问了他多少句喜欢,可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答案。
他从来不曾忤逆过傅池枫,哪怕当日傅池枫要他向褚意献身,他也在巨大的痛苦下妥协了,可这一次,即使被玩弄到灵肉都在颤抖,他也异常的执着。
季知在镜子前站到脚都麻了,才慢吞吞地穿衣出去。
他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在傅池枫这里住了一年多,其实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属于他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满,仅仅是半小时,他就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客厅。
奇怪的是,今早出门的傅池枫竟去而复返,正坐在沙发上,像是专程在等待季知。
一见到傅池枫,季知就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曾经近乎祭奠一般把自己献给了傅池枫,可傅池枫却未正看他一眼,他在傅池枫眼里可以是一个唾手可得的玩物,是主动送上门的婊子,而绝非季知所希冀的,那遥远得让他发笑的两个字——爱人。
他怎么会傻到要在傅池枫身上寻求爱这个字眼?
季知站在宽敞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傅池枫慢条斯理地抬眼,他总是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的心。
“池枫,”季知用力咬住在打颤的牙,才能勉强将话完整地说出来,“我想搬回我自己的宿舍住。”
傅池枫静静地看着他,“理由。”
季知被他这么看一眼,像是被冻住一般,多日来形成的言听计从让他恐惧,他如鲠在喉,“我不想,再这样了。”
傅池枫站起身,“你觉得应该是怎么样?”
季知感到莫大的压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死死抓着行李箱的拉杆,脑海里全是这些日子的屈辱,他低着脑袋,摇头,重复道,“不想这样。”
傅池枫往前一步,他像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吓怕心脏的弱小动物,惊恐得连连又往后退,声音已经染上哭腔,“你别过来......”
傅池枫冷眼看着像是随时会逃跑的季知。
季知眼睫颤动,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池枫,你饶了我吧。”
他是蚍蜉,不敢妄想撼动大树。
说他懦弱也好,无能也罢,他只想重新过以前的安稳生活。
傅池枫没有说话,季知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别过脸,拉着行李箱逃也一般往外走。
“季知。”
傅池枫喊住他,音质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的玉,唯有冷意。
也仅仅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像是挽留,却再没有下文。
季知如风一般仓惶逃离,仿佛走得慢了一步,就会被拉下十九层地狱。
室内空荡荡的只剩下傅池枫。
他默然地站了半晌,抬眼看向客厅的某一个角落,那里住着一个眼睛,正记录着季知迫不及待远离的证据——还有很多这样的眼睛,而视网膜投射在傅池枫的手机屏幕里。
于是他看见镜子前的季知,也看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季知。
离开——他从来没有想过季知胆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有主人会抛弃狗,他却被自己养的狗舍弃了。
傅池枫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面上的一个玻璃杯上,他走过去,忽而毫无预兆地端起杯子狠狠地甩向了墙面,玻璃杯瞬间炸裂成千万碎片,有细碎的玻璃渣子甚至划到了傅池枫的手背,起先看不出端倪,渐渐地,皮肉绽裂,有浓稠的鲜血慢慢涌出。
这是傅池枫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做出诸如于发脾气的行为,满地流光。
他任由鲜血漫涌,血珠凝聚在指尖上,滴答往下坠。
背叛主人的下场,他希望季知能够承受得起。
——
季知搬回普通宿舍掀起一股不小的波澜。
室友还是那三个,从前与他关系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算是和平相处,可这一次季知再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面对的却是恶意的目光。
全校都知道他是被傅池枫和褚意玩烂了的婊子。
季知沉默地收拾行李,听见室友压低声音在讨论他,他不想面对恶言,可房间就这么大,他们的谈话声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靠,他回来干什么啊?”
“谁知道,搞不好是被傅少赶出来了吧。”
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不会是傅少玩腻了,不要他了吧。”
“谁要跟卖屁股的烂货住着一起,好恶心。”
“我倒是觉得他长得挺......说不出来。”
“你不会也被他勾引了吧。”
“上啊,也不是不能玩玩。”
一阵哄笑。
季知死死咬着牙,牙根咬得发酸,他想大声反驳每一个字,可是他势单力薄抵挡不了犹如千军万马的流言蜚语,只会换来更为深重的侮辱。
他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尽管如此,他也一定会咬牙撑下去。
他快速把东西收拾好,想爬上床躲避这些像是利刃一般的言语,宿舍大门却猛然被打开了,所有人都被声响吸引去目光,季知也不例外。
只见褚意站在门口处,一张秾丽的脸写满冷色,在见到季知的那一瞬间时,竟露出个浅笑。
季知仿若被扼住喉咙。
“褚少,你怎么来了?”
“都出去,我有话想跟季知单独聊聊。”
这里是别人的宿舍,褚意却下令赶他们出去。
三人都见识过褚意打人的狠劲,面面相觑后便起身了,出去时还将门给带上。
季知把整个人缩到床上,褚意脱了鞋,三两下就上了床,把满面惊恐的季知圈在怀里,他乌眉沉沉,阴恻恻道,“想摆脱我?”
季知喉咙发涩,挤不出半个字。
褚意点点他的额头,有点亲昵的动作,笑弯了眸,像是在看什么不自量力的微小生物,“自讨苦吃。”
说罢,把季知摁在墙上,用力吮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