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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溺池 给我一粒盐 2068 2025-05-15 07: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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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的精神状态在生完孩子后更加低迷,对外界几乎没有了感知,只有在见到傅池枫时才会尖叫发抖,傅池枫离得越近,他的应激反应就越是剧烈,有时候安抚不下来,就必须注射镇定剂。

医生再三建议傅池枫暂时不要出现在季知面前,以免对病人造成刺激,但傅池枫并未听劝,打了几次镇定剂后,他就给季知停了药物注射,只要季知惊恐地大叫,他就冷眼站在旁边看着,不到两分钟,季知就会安静下来,继而蜷缩着抖个不停。

季知生产时情况危急没能顺产,其实就算足月了,以他的体质也是剖腹产比较安全,他肚子上有道口子,却感觉不到痛似的,成天躺在床上发呆,医生护士给他检查上药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孩子是早产儿,在保温箱里养了半个多月,各项体征趋于正常后才得以抱到季知面前。

是傅池枫亲自抱过去的,小小软软的一团缩在他怀里,他脸上却没有为人父的欣喜,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他也难得显现出一点少年人的别扭,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呆滞的季知面前。

“要抱一抱她吗?”傅池枫一顿,“我们的小孩。”

也许是傅池枫在季知面前晃荡的次数多了,他现在见到傅池枫已经不会尖叫,只是会在对方靠近时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愣了半晌才听明白傅池枫的话,迟钝地将空洞的黑眼珠子落在包裹在粉布的孩子身上。

这团肉曾在他肚子里待了八个月,像是怪物一样汲取他体内的营养,为了能保住这胎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针,生产时又差点夺走他的性命,他对这个寄生虫没有半点好感,更重要的是这是傅池枫的孩子。

傅池枫的孩子......季知的大脑骤然尖锐疼痛起来。

他颤得厉害,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池枫,他曾有多么依赖信奉这个人,在得知真相时就有多么的痛恨与恶心。

他至今没有问傅池枫一句为什么,也懒得问了。

一想到他的苦难都是傅池枫所赋予,而他却把对方当成救世主一般信仰着,毫无底线地被当成玩物与人共享,他就恨不得与傅池枫同归于尽。

他竟然还给傅池枫生了孩子。

这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

季知颤巍巍地伸出手,傅池枫会意,将孩子慢慢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傅池枫说,“孩子情况还不太稳定,等满月了我们再接回家。”

家?他哪里来的家?

孩子只有五斤一两,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跟只小猫似的,季知摸她的脸,柔软得像是随便一用力就能捏碎,他又摸孩子的手,孩子似乎与母体有所感应,两只短短的软软的手指握住了季知的食指。

屋里难得的安宁,没有尖叫与恐惧,除去这对孩子的父母实在太过年轻有些违和以外,他们表面看起来就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正在庆祝孩子来到这个新世界。

“季知,”傅池枫罕见地放软声线,“你喜欢这个孩子吗,我让护工在这里放个婴儿床,你随时都可以看。”

季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睡得憨甜的婴孩。

傅池枫按了呼叫铃,没一会儿护工就进来了,他起身跟护工说话。

季知空荡荡的眼睛突然一亮,又猛然闭上了眼,本是在抚摸孩子脸颊的手突然掐住了孩子的脖子,他脑袋像是有一百来道天雷在同时劈打,劈得他每一条神经线都在剧痛。

活下来,也是跟他一样不被爱着的怪物......

季知收紧了五指,死死扼住了婴儿的喉咙。

护工的视线正好对着季知,不经意见到季知的动作,惊骇大叫。

傅池枫一回头,就见到甚至称得上是惊悚的一幕,季知紧闭着眼脸色惨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却掐着孩子的脖子,只是转眼间孩子的脸就已经憋红了,哭都哭不出来,傅池枫眼疾手快地掐住季知的手腕,季知吃痛松开,孩子就被护工夺走了。

季知还要扑上去抢,被傅池枫摁在病床上。

惊魂未定的护工拍了孩子几下,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季知也脱力地倒回床上,他浑身痉挛,眼睛大大地睁着,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眼里涌出来。

耳边盘旋着婴孩刺耳的啼哭声,手上还存留着孩子柔软肌肤的触感,他差一点就能掐死这个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孽障。

傅池枫脸色沉沉,“季知,这是你生下来的小孩。”

季知摇头,哆哆嗦嗦道,“不是我的,杀了她......”他眼里迸发出比火还要炙热的恨意来,死死盯着傅池枫,声音凄厉,“我不要你傅池枫的杂种。”

杂种,这是季知对这个孩子最完美的定义。

傅池枫眼神阴晦如暴风雨欲来的天,半晌,捏住季知的脸,渐渐收紧,“明天我们就出院,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我偏要你生。”

季知扑上去咬住傅池枫的手,咬得虎口处鲜血淋漓。

傅池枫漠然地看着他,抽身,不顾往下淌血的手,吩咐护工将孩子抱去给医生。

护工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竟然有母亲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她吓得腿都是软的,靠着墙挪动身子走了出去。

季知满嘴都是血,傅池枫随意给自己的手包扎好,才抽湿巾一点点给季知擦拭血迹,季知很不配合,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吓退凶狠的天敌。

傅池枫三两下按住他,语气阴凉,“季知,想见张雨乔吗?”

季知在傅池枫口中听到张雨乔的名字,只觉得被毒蛇绕颈。

“她坏了我的事,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季知的挣扎如倾倒的大厦,一瞬间瓦解,他恐惧地瞪大了眼,又回想起生产前那通电话,窒息感一点点攀爬到他的口鼻。

傅池枫动作轻柔地替他擦干净染血的唇,眼睛因为对外界过于淡漠与不在乎黑到了极致,反而折射出一种不正常的淡蓝色,“我怎么做,选择权在你。”

季知张了张嘴,发出轻微的难听的嘶叫声。

傅池枫丢了湿巾,说,“吻我。”

人一旦有软肋必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他有千万种方法让季知屈服。

不管季知怎么不愿意,都只能属于他傅池枫。

季知眼瞳剧烈闪动着,泪水絮絮而落,他忍着痛意与恨意,慢慢地献上了自己的唇。

傅池枫叼住他的唇吮吻着,明明该是情人间最为甜蜜的接触,季知却只有无限的恐惧与恶心。

软舌纠缠,他被迫咽下傅池枫很多口涎,胃里一阵倒海翻江。

在极致痛苦中,季知听见傅池枫说,“季知,以后只有我。”

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违抗的,像是不受人世间爱恨情仇影响的玉面修罗。

窗外骄阳炙热,活人的阳光照不进活死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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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意会杀回来,季知只有这么一个小孩。

作者感言

给我一粒盐

给我一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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