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知的精神状态太糟糕,出了月子也没有半点好转,并不适合换环境生活,为此,傅池枫将留学的日子往后推延了半年。
季知被傅池枫接回了傅家郊外的一懂复式别墅,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提前安装上了监控,配备了两个照顾季知起居的帮佣和一个给季知调理身体的营养师,此外,宅子每个出口都有保镖把守,整个屋子就像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只进不出。
傅池枫白天不常在别墅里,因为季知的事情,他跟家里人起了龃龉,傅父见了他便板着脸,傅母隔三岔五就要把他叫去问话,更是提出想要见一见季知,但傅池枫不同意,也就不了了之。
傅池枫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性格早熟,又有不为人知的情感障碍这等怪病,所以年纪轻,在傅家也是颇有话语权的,在对待季知的去留问题,他的态度尤为强硬,傅家父母眼见无法劝服他,也便由着他去了。
无人把季知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他们像是随便处置一只小猫小狗,任凭心意安置季知的人生。
季知只见过孩子一面,那次孩子险些命丧在他手中,傅池枫本想利用孩子跟季知加深羁绊的算盘落空,权衡再三,将孩子送回了褚家,由褚母抚养。
褚父虽然曾信誓旦旦地扬言不会让这个孩子进褚家的门,但生都生下来了,流着的是褚家的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曾对外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
褚母也许不算是个好人,却是一个柔软的母亲,她这些年受尽白眼,处心积虑地嫁入褚家,一来是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二来则是真心实意在为褚意谋划。
她抱着小小的孙女,就像抱着婴孩时期的褚意,心里有几分怜爱。
小孩满月后长开了点,不再皱巴巴的,她仔细端详着,觉得眼睛和鼻子长得像褚意,嘴巴随了那个她未曾亲眼见过的少年,倒是见过照片,顶清秀的一个孩子——她意识到生下她孙女的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免不了叹息一声,但也仅是微妙的同情,再多的她便给不了了。
褚意被关在了房间里一月有余。
起先几日闹得厉害,甚至从二楼跳了下去,被守院的保镖给逮住了,不要命似的跟人几个壮汉打了一架,依旧没能逃脱,此后窗户就被封死了,房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两个打手,他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个家。
褚父是最为狂妄自大且狠心的人,受不了半点忤逆,任凭褚意是自残还是绝食,都没有半点松口,本来就是后路补上来的继承人,身份又不是那么光彩,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视,整个褚家真正心疼褚意的便只有褚母一人。
近来褚意应该是看清局势不再那么偏激了,但每日也还是要跟打手闹一回的,身上的旧伤添新伤,永不见好。
褚母抱在孩子去见他时,褚意的眼角和嘴角还有扎眼的淤青,一张原是潋滟得叫人惊艳的脸添了伤,便多了几分生人勿进的戾气。
时隔一个半月,孩子终于到了亲生父亲怀里。
这个世界上唯有褚意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他抱着孩子,仿佛能感受到温软的季知,因为激动与痛苦,手背青筋浮现,他摸孩子的脸蛋,想象着季知或许也曾这样抚摸过孩子,眼里多了几分水色。
褚母劝他,“既然孩子留下来了,就别再闹下去了。”
褚意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孩子随了他,长大定也是个美人。
他没给孩子起名,打算等见到季知时让季知决定。
他还能再见到季知吗?
“妈,你放我出去吧,”褚意眼里晦暗不明,“我得去找他。”
他跟季知承诺过,一定会带季知走,也许季知正在等他。
傅池枫会把季知带去哪里?
褚母从他手中接过小孩,轻轻地拍着,再多的柔情也无法让她抛却下半生的富贵荣华,她自然不会应允褚意的请求。
半晌,褚意沉沉道,“如果爸知道哥哥的车祸是你做的......”
褚母动作一顿,满眼厉色,她警惕地看了眼门口,甩了褚意一巴掌,痛心疾首地压低声音,“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威胁我。”
这天底下父母最可笑的谎言,便是给自己的贪婪冠以为你好之名。
“妈,替我查一查季知在哪里吧。”
褚意自然赌赢了,褚父不会容忍枕边人处心积虑谋划他的家产,甚至加害他的骨血,倘若事迹败露,褚母必死无疑,而褚意自然也会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但没有褚家,他照样能用自己的方法夺回季知。
——
这是季知不知道多少次打翻食物了,满地的瓷片与汤汁,帮佣拿季知全无办法,只能告诉傅池枫。
还未收拾,季知就抓了瓷片往手腕处割,帮佣眼疾手快拦下来,倒是没受太大的伤,流了些血。
傅池枫亲眼看着家庭医生给季知包扎。
生完孩子后季知瘦了很多,整个人像是一块轻飘飘的白绸缎,有火星子落到这绸缎上,便烧出了两个炎炎的洞化作了季知无神的眼睛。
季知不怕疼,也许是最疼的他已经挨过来了,所以最普通的皮肉之苦不算什么。
他的自残让傅池枫心生警惕,从此之后,所有的餐具都换掉,他再也碰不到利器。
季知月子里溢奶溢得厉害,但到底没有亲自哺乳,出了月子后奶水便少了许多,只是偶尔会溢出些奶液打湿胸口的布料。
傅池枫亲自为他排奶,有时用嘴,有时用手,略带腥气的奶液一半进了傅池枫的肚子里,一半被傅池枫强行喂给了季知。
每次季知都抗拒得厉害,又蹬又打,但终究抵不过傅池枫三言两语的威胁。
他不肯吃饭,傅池枫便把他流出来的奶往他嘴里送,奶液淅淅沥沥流湿了枕巾,弄得季知湿淋淋、粘腻腻。
季知生完孩子两个月后身体才完全养好,于是傅池枫开始跟他做爱。
他一口咬在傅池枫的肩膀上,咬得鲜血淋漓。
一场性事下来总要见点血光。
痛得受不了,他就喃喃地求傅池枫让他见自己的母亲,他忘记不了跟母亲的最后一面,那是他唯一的牵挂——他的很多梦都碎了,A大、离开与未来。
求得多了,傅池枫要他配合,他便强忍着恐惧打开身体,终于换来了傅池枫的一句首肯。
他似乎真的认命了,心甘情愿成为傅池枫床上的禁脔。
只是没有人知道,那次趁乱中季知偷偷将一块瓷片藏到了床头柜的缝隙下。
等断了牵挂后,亲手了结傅池枫,也了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