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学校里居然有人给汶家光表白。
不知道为什么,汶家光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一直不算显眼,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没有人关注到他,到了大学,突然就有女生跟他表白了。
汶家光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且苦恼,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岑今山,岑今山的语气听不出好坏,只是平静地问:“喔,那你喜欢她吗?”
汶家光回道:“不喜欢啊。”
岑今山在电话那头又问道:“那你喜欢谁?”
汶家光站在教学楼的楼梯口,手捂着电话,像是在说心里的小秘密一样低声讷讷道:“你知道的呀......我只喜欢你啊......”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被这个回答取悦到了,汶家光听到一声压抑的闷笑,但他不确定,惶惶地问该怎么办,岑今山忍着笑意说道:“就说你有对象了。”
A市另一头,宏飞拿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跟见了鬼一样地看着突然笑起来的老板。
“嗯嗯,好。”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上课铃响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那个女生和他一个院系的,有些课是一块上的,汶家光上课的时候总被盯得不自在,他已经很明确地表示有对象了,对方还要刨根问底地问是不是本校的还是外校的,长得什么样,性格如何,汶家光也呆,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很好,特别好,他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很厉害!”
听了汶家光的话,女孩依旧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连上课都大胆地坐在他旁边,时不时还碰碰他的手肘,汶家光感到很不适应,拿着书去和郑浅一块坐了。
“那个芦瑶,追你追得真猛啊。”郑浅一边转着笔,一边说道。
汶家光想起前两天芦瑶突然凑过来摸他的头,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他垂头丧气地划着课本,思考着该怎么办。
忽然,郑浅用笔头戳了一下他,认真分析:“其实吧,这个芦瑶吧......可能也不是真喜欢你,我有几次晚上在图书馆旁边的小路上看到她和一个男生牵手,但这事吧,我也不好说人家女生什么,可能她看你穿着什么都和我们这群穷学生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她才这么...额......热烈地追你?”
“我没有钱,这都不是我的。”汶家光知道宏飞给他挑的衣服都比较贵,但没想到会因此引来这种事。
郑浅笑眯眯地说:“你们都不认识,莫名其妙追你,也不一定看你钱啊,说不定是看上你脸了,左右不过就这两个原因。”
“怎么办?”
郑浅提出建议:“晾着呗,过段时间说不定就歇了这心思了。”
汶家光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别墅,汶家光看起来有些闷闷的,洗澡的时候他一直用力地搓头发和手肘,搓得皮都红了,岑今山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搓。
“怎么了?再搓下去,头发和皮都要搓没了。”岑今山问。
两人站在花洒下冲水,汶家光有些不开心地说:“那个女生,摸我的头,总是有意无意地碰我的手......”说完,他又补道:“我不喜欢这样。”
他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眉头蹙起,嘴唇也紧紧抿着,眼神直直地看着地板上的某一点,好像在脑子里回想着让他生气的事,岑今山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鲜明的不悦的情感,感到有些新奇,他亲了亲汶家光的头顶,又举起他的手肘吻了吻,轻声道:“这样好了吗?感觉好点了没?”
汶家光皱着脸,摇了摇头,很严谨地说:“只好了一点......”
那个女生给他带来的抵触心理居然连岑今山的亲亲都不能完全消除掉。他这么说,岑今山只好把他浑身擦干,抱到床上又亲了亲,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不再想其它才放过。
如同郑浅猜测的那样,见汶家光一直油盐不进的模样,芦瑶在追了一阵子后就不再缠着他了,上课和吃饭都不再过来贴着他坐了,但后面汶家光在路上看到她还是避着走,并且内心对她的抵触依旧不减。
某天,岑今山到附近办事,顺路来学校门口接他,汶家光走近校门口就看见芦瑶和几个女生撑着遮阳伞站在岑今山旁边说话,像是在搭讪,岑今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芦瑶说着说着还准备伸手去搭岑今山的肩,汶家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跑上去用力拍掉她的手。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一群人都愣住了。
面对女生错愕的表情,汶家光也没有解释,用一双圆圆的杏眼瞪着她,气氛陷入尴尬,半晌,芦瑶才反应过来,尖声道:“喂!你干嘛呀!”
汶家光抿唇不语,牵着岑今山的手进到一旁停着的车里。芦瑶还想上前理论,但却被后面几个女孩拦住。
一路上,汶家光都没有说话,回到公寓,他的额头和鼻尖还在不停地冒汗,岑今山拿纸巾给他擦汗,汶家光开口道:“那个女生,就是之前追我的那个。”
“嗯。”
“她刚刚跟你说什么?”
岑今山说:“她问我联系方式。”
汶家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也有些大,“那个女生,我听说她在学校跟别的男生牵手,之前还、还追我,现在又问你要电话,三心二意.....我听同学说她只追看起来有钱的,哥哥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只是看你长得好看又有钱,不像我,我对你......”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汶家光就止住了这语无伦次的话头。
他在做什么?他居然在背后说一个女孩坏话,这实在太不应该,太卑劣了,这么想着,汶家光有些自我厌弃般地双手捂住了脸,但岑今山把他后面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的,对吗?”
汶家光捂着脸点头。
岑今山看着汶家光好一会儿,忽地将额头靠在他肩上笑了起来,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肩膀轻微抖动,汶家光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不明白岑今山在笑什么,想半天都没想出门道,下巴也被岑今山头上偏硬的头发扎得泛红。
往后好一阵子,芦瑶有意无意地在校门口蹲起了人,虽然岑今山很少来校门口接他,知道她找不到人,但汶家光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芦瑶知道他和岑今山认识,后面又开始缠上他,问他能不能帮忙介绍岑今山,汶家光停下脚步,转过头皱眉道:“他有对象了。”
芦瑶挽起耳边的头发说:“那有什么关系?又没结婚,公平竞争呗,我又不介意。”
汶家光无法理解,他说:“他不会喜欢你的。”话语软绵绵,毫无威慑力。
芦瑶嗤笑道:“那又怎样,难不成还喜欢你啊?”
他当然喜欢我啊,我们还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吃冰淇淋,一起约会......
不,岑今山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他。
汶家光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岑今山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从一开始都是他在主动表达感情,而岑今山什么都没说过,无论是喜欢,还是恋人之间的承诺,全都没有。
汶家光神情恍惚地看着天上飞过的鸟群,心上涌上强烈的茫然不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汶家光每天一下课就回公寓,加上岑今山出差好一阵子,芦瑶看不到人,也就不再缠着他了,汶家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开心,岑今山察觉到了,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汶家光只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岑今山以为是这次出差的时间太久了没陪他,于是说:“乖,我明天就回去了。”
汶家光刚洗完澡,坐在床上抱着岑今山睡的枕头,对着手机乖巧地点头。
回来的时候是晚上,汶家光没睡觉,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岑今山的车子从大门外行驶进来的声音都没注意,等人进了屋,他才反射性地望向门口,岑今山站在玄关处换鞋,汶家光踏着小碎步上前抱住他,边亲边说:“我好想你......”
岑今山搂紧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尾,说:“先洗澡,我身上很多灰尘。”
毕竟是坐的长途飞机,身上难免带很多灰尘病菌之类的,有一次岑今山出差回来,后面有个乘客感冒了,下飞机的时候走在他身后打了几个喷嚏,虽然戴着口罩,但是那天回来后汶家光站在门口抱了他一下,晚上人就感冒了,那时正值大夏天,怕汶家光贪凉,室内空调一般被调节在适宜的温度,不会太低,感冒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岑今山认为是别人打的那几个喷嚏,病菌带到自己身上,最后又传染的小孩,自此之后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会洗完澡再和汶家光贴一块。
岑今山在浴室里冲澡,没注意到被拉开的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一转头,汶家光光溜溜地站在后面,头靠在他背上。岑今山转过身,亲了亲怀里人头顶的发旋,问:“怎么了?”
“这次出差好久。”汶家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离不开他的气息,岑今山只好捧起人的脸亲着。
洗完澡后两人一起互相吹干头发,岑今山把人抱在怀里接吻,两人都穿着质地凉丝丝的浴袍,吻完后的汶家光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一大片锁骨还有粉嫩嫩的乳尖,他脸颊泛红,喘着热气,眼睛水润润地看着岑今山。
岑今山不想今晚折腾他,吻完就抱着气喘吁吁的人躺下准备关灯休息,但是汶家光却在他怀里不安分地乱动,额头靠在他的锁骨处,声音闷闷地:“哥哥不想要我吗?”
“你前天不是刚体测完吗?怕你太累了。”岑今山轻笑道。汶家光运动细胞实在不行,每次体测完身体都得缓好几天,引体向上做几个都费劲,体测前还得忧心忡忡地打电话给岑今山说怕过不了,岑今山每次只能尽量安慰他。
谁知汶家光今晚异常大胆,竟然直接伸手隔着布料握住男人下身那热乎乎又沉甸甸的物件。
“可、可是你都这样了......”他的耳根浮上热意,说的话也很小声。
岑今山纹丝不动,阖着眼问:“那家光是要帮我吗?”
话音一落,汶家光就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很轻,但岑今山感觉到了,他拍了拍汶家光的屁股,让人转过身去,撩起宝蓝色的浴袍,将汶家光的白色平角内裤半褪在膝盖处,阴茎挤进腿间。
汶家光虽瘦弱,但腿根还是有些肉的,柔腻绵软,岑今山挤在他腿根处轻轻抽插着,一只手抚慰着他的前端。汶家光太敏感,稍微揉一下前端就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射在了岑今山的手心里。
岑今山把手里的白浊都抹在了流水的女穴外,阴茎时不时蹭过湿润泥泞的穴口,汶家光颤着身子咬唇低泣,露出莹白的肩膀,浴袍半褪不褪的,直到把腿根磨得发红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岑今山才咬着他后颈肉,将身下粗壮火热的茎身紧贴着他的女穴一股股射出来,连带着汶家光前面已经疲软下来的东西都被淋湿。
比起激烈的性爱,其实岑今山更喜欢看他每次被弄完后潋滟的眼睛,听他沙哑的哭腔,白皙的身体布着淤红的痕迹,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每次都要岑今山好好亲亲抱抱才能止住眼泪,不过这次汶家光却难得没有哭,只是眼睛微红,等身后的人结束,他就转过身紧紧抱住岑今山,惴惴不安地问:“你是喜欢我的吧?”
不喜欢他,怎么会跟他做这种事呢?汶家光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没爱过人,所以一旦遇到了,就格外地爱。
可岑今山不同,他在这段感情里似乎游刃有余,也极少吐露过自己的真实情感,汶家光不确定,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岑今山什么都不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真的需要很清晰、很明确的爱。
模模糊糊的东西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没有,就像幼时赵郁禾时有时无的母爱一样,所以他总是那个无足轻重,能被轻易抛下的人。
岑今山静静地注视他,他感到汶家光的忐忑不安,大概也猜到了这种不安情绪从何而来。
爱和喜欢这类富含深刻情感的词语,其实大多时候说出口都显得空洞无实又轻飘飘,需要经过时间长久的打磨才能吐露出口,比起用言语表达,他认为付诸行动更为有效,岑今山年少时从未对谁这样说过这些话,现而今三十多岁了,他更不会轻易说出口,可如果汶家光需要这样表达的话,那么就不要介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耻于说出口。
于是,他说:“是,喜欢你。”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平淡,毫无情绪起伏,或许不能让人信服,又补道:“我爱你。”
听到答案,汶家光小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也爱你。”
“只爱你。”
“最爱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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