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谈哥……”
周钦沂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一瞬间他手脚冰凉,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他三步并作两步把自己那从听筒里泄出,显得有些冷漠而疏离的声音关掉。他知道自己当时没那意思,现在也没有。可他怕谈栎误会。他怕谈栎会觉得他认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一把抓住谈栎的胳膊:“小谈哥,不是那样。我是怕你难受,所以才选择不说。我也纠结了很久……”
谈栎没说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紧紧抓住的胳膊,然后慢慢把周钦沂的手给推开。
他又不说话了,周钦沂最怕他这样,他最怕谈栎一声不吭把所有事闷在心里,然后在某天悄无声息地离开。
周钦沂感觉自己紧张得有点想吐,他想解释的话有太多,又觉得他那些解释还不如闭嘴。
的确,当他知道谈栎父亲尽管是被冤枉,但还是被送进监狱后,他是感觉震惊和愤慨的。也仅限震惊和愤慨。他当时没如此重视谈栎,只觉得翻案困难且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让谈栎再一次迎接残忍的真相和悲痛,不如他安抚一二,得过且过。他想如果这件事儿放在现在,以他的性格定要当场翻脸,怒不可遏地将所有事一查到底,就算没法儿给谈栎父亲翻案,也要闹个翻天覆地。可当时他只是轻轻揭过,只是耐着性子安慰了不到三天便本性难改,冲谈栎发起脾气,嫌他沉闷。
最过分的是事到如今,他几乎完全将谈栎父亲的事抛之脑后。即使之后他有无数机会在谈栎为这事痛苦的时候坦白,可他却依旧什么也没做,任谈栎被这件往事不断折磨揉搓。
此刻他拽着谈栎,心中虽满怀后悔与歉意,却实在是没脸说话,也没脸求谈栎留下。
他对谈栎的所作所为,他向谈栎隐瞒的一切,说是罪不容诛都不为过。
于是他只能低着头,他将头几乎要抵到胸口。他红着脸梗着脖颈,却死死攥着谈栎不松手。
谈栎任由它抓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解释和放开的意思,也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在周钦沂紧攥着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先放开,我不走。”
周钦沂犹犹豫豫抬头,看着他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睛,片刻又低下头去,这回把手放开了。
谈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去茶几上拿了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他夹着那烟,坐在沙发上,又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你过来坐吧,钦沂。我们谈谈。”
周钦沂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想逃避这场谈话,却不敢有实质性的反抗。他只能慢慢挪到谈栎身边,像犯了错的学生,蔫头蔫脑地坐下。
谈栎又深吸了口烟。周钦沂知道谈栎只有情绪十分低落的时候才会这样吸烟。他看着烟雾缭绕间垂着眼的谈栎,只觉得明明是他吸的烟,可这口烟却从自己的肺直呛到大脑。他感觉自己眼睛又酸又温热,鼻子也是。
他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于是周钦沂赶紧深吸了几口气。
谈栎也在这时转过身来。他情绪看起来平静了很多,没像刚才一样震惊又颤抖。他两指夹着烟在烟缸上弹了弹。这两下像是敲在了周钦沂心里。
“我没有要怪你,钦沂。我父亲这些事不是你害的,他出事时你根本不认识我们,我不会分不清轻重。”
谈栎嗓子很哑,周钦沂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热水捧过去,小声道:“你先喝口水……”
“……没事,谢谢。”谈栎还是接过抿了一口,“其实我现在应该先找文朔把事情问清楚,不过我联系不到他。我想案子都过了十年,要调查肯定很难,我应该也没本事翻案……”
“不会!不会的,小谈哥。我们一起,我们一起解决这事儿。能翻案的。只要发生的事情总会找到痕迹的。”周钦沂急切地说道。
谈栎惊讶了一瞬,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觉得这很麻烦。”
“没有!我不觉得……我不觉得麻烦的……”
“以前是觉得的吧。”谈栎看着他,“不管是在温泉酒店还是在……殡仪馆。你是看到我很痛苦的,但还是没有告诉我。”
“不是的……小谈哥……”
“你确实没有必要去帮忙翻案,那不是你的义务。”谈栎打断他,又叹了口气,“只是你连提都没提一嘴,是觉得我知道后会太难受,你怕哄起来会很麻烦?”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当时……我错了,小谈哥,我真的错了。你别怪我……”
“没有,没有。”谈栎仍旧看着他。他看着周钦沂的眼睛彻底红了,眼泪在里面盈盈打着转。他伸手轻轻抚在周钦沂的发顶,小声道,“我没有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其实都过去了,无论怎么样都是那时的事情,现在已经是现在了。”
“只不过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也很乱。我想你现在很依赖我,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离不开我?也可能是我太自恋太自作多情才这么想。但偶尔有时的确做好了你会一直在的心理准备。”
“只是钦沂啊。其实我们都明白的,我们怎样都不合适的。”
周钦沂的喉结颤抖着滚了滚,有些无助地摇着头:“合适的……合适的……”
不过谈栎的话并没被他打断:“其实我刚刚也在认真思考,我们的关系也好,未来也好,我对你的感情也好。不能说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们相处了很久,虽然大多不太愉快,但没有人比我们更亲密,更了解对方。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最开始自然对你会亲近一些。感觉你就像我弟弟一样,无论脾气还是处事方法。”
谈栎看着周钦沂,有些不忍,但还是逼自己开口,“但我实在分不清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我觉得大约是愧疚大于爱,自责大于爱,同情大于爱,恨也大于爱。所以即使这样,也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吗?”
周钦沂的眼泪像决堤般不断流出了。他不断眨着眼想让自己视线变得清晰,但更多的眼泪却契而不舍涌现上来。他徒劳而无助地拽着谈栎,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只是大约……只是大约对吗?如果……如果是爱大于愧疚,爱大于同情,爱……爱大于恨呢?你自己也不能完全分清不是吗?也许……也许你把我带来这里是因为爱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一点点就行……哪怕就一点点。至少你对我有感情的……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谈栎深吸口气:“可今天的事让我想起很多,我感到我并没那么爱你。我感到我们隔阂很深、差距很大。我感到我和你做不了情侣。”
“所以钦沂,我们不要闹得太过难看。我来照顾你直到病好,我并不后悔我做的这个决定。我会照顾你的。”
“等到你好,我们就分开,你回S市吧,你好之后去和爸爸好好和解,乖乖听话,一切会恢复正常的。”
“……那、那你呢?”
“我就过没有你的生活。”
“不行!”周钦沂急道,“不行!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过没有我的生活!如果你不在的话……那算什么恢复正常啊?”
谈栎没有说话。
“我……我、我帮叔叔翻案好不好?我帮你查清楚文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公司给你,我的钱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只要你别赶走我……你别赶走我……谈栎你别赶走我……”
他猛一下想搂住谈栎,一挣一扎之间从窄小的沙发滑落。于是他跪在地上,搂住谈栎的大腿。他仰着脖颈固执地盯着谈栎,眼泪还在不断不断滑落,“至少等到你能分辨出对我的感情,再赶我走,好不好?我愿意等的。一年也等,十年也等,五十年我也等。”
谈栎皱着眉毛:“不是这些问题……你先起来。”
“你答应我吧,小谈哥你答应我。”
“你先起来……你现在就是一时上头。”
“我不是上头!我不是。”周钦沂直起身体,“我爱你的,我爱你的谈栎哥。我不是冲动也不是一时兴起。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谈栎哥,我以前真的很混蛋,是你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一切。”他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有点儿委屈,“把我变成这样了,不能不要我……别不要我……你也说了对不对……你明明就对我有感情。”
他这样和谈栎离得极近,谈栎的嘴唇半张着,大约因为总是抿着,现在颜色极为红艳。他能闻到薄荷牙膏的味道,和淡淡的烟草味。
有股莫名的气流在胸口翻滚。委屈、不甘,知道谈栎对自己有感情那刻的欣喜,和即将要被抛弃的惊惧汇聚在一起,鼓动着找不到出口。周钦沂抬起头来,他猛一下贴上谈栎的嘴唇——
这吻强势而凶猛,交杂着薄荷的淡香。
周钦沂几乎是立刻便撬开了谈栎的牙关,他的舌头顶着谈栎的敏感处不断挑逗舔弄。太久没经历这些的谈栎猛一下瞪大了眼睛,然后酥麻的快感便像电流一般鞭笞上了脊背。他手忙脚乱要推开周钦沂,却碰到他骨折的伤处,惹来一声闷哼。于是他不敢太过用力,只虚虚推拒。他的两只手腕很快被周钦沂单手制住。周钦沂的舌已经和他的缠到一起,身体也向上贴来,若有若无地摩擦。
很快谈栎便可耻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他羞耻地并拢双腿,在换气的间隙狼狈骂道:“放开我!周钦沂!你要这么做你就滚出去!”
周钦沂也发现了他的动作。他像是有些欣喜,啄吻着谈栎的嘴角。他倾身贴上谈栎的身体,将他斜压在沙发上。他用膝盖顶开谈栎的双腿,摩擦着慢慢挺立起来的阴茎:“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小谈哥……”
“你放开我!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有的。”周钦沂看着他,“有的!”
“哪怕你……哪怕你只把我当作一个泄欲工具呢?小谈哥?我能让你舒服的,对不对?我以后天天让你舒服,你就把我当个工具,好吗?让我每天这么伺候你……你高兴就理我,不高兴不理我,都行,都行的。就别让我离开你……我离不开你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孩子!你在瞎说什么啊……啊啊……住手!!”
他话还没说完,周钦沂便低头,用牙齿轻松咬下了谈栎的睡裤和内裤。他用鼻尖磨蹭了一下谈栎半硬的阴茎,又拿嘴唇若即若离地轻轻啄吻。他笨拙地舔湿谈栎的冠状沟,在听到谈栎猛然的吸气声后,像是收到鼓励一般,将整个阴茎吞到了底。
“唔……唔呃……”冷不丁被异物入侵口腔,周钦沂的嗓子条件反射就要干呕。喉咙的生理反应收缩着喉管,像是裹吸般压迫着被包裹的阴茎,骇人的快感一股脑窜上腰肢。谈栎闷叫了一声,声音明显变了味。他仰着脖子喘气儿,舒缓了一会才道:“周、钦沂……停下…吐出来……”
周钦沂脸被捅得变形,含含糊糊道:“让我……伺候你吧,小谈哥……我想、我想让你舒服。”
他跪在地上,只一只手扣住谈栎双腕,嘴巴张到最大,努力吞咽着已经彻底硬掉的阴茎。
他的舌头划着八字,有些笨拙地依照记忆寻找谈栎的敏感点。他将阴茎吞到最里面,甚至连两只卵蛋都想要照顾到。
谈栎心中反感他如此作为,可实在爽得难受,连手脚都在抽搐。他太久没射精,平日连手淫也少,这会儿腰不受控制向前迎合,阴茎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捅进周钦沂嘴里,惹得人一阵痛苦地干呕。
没过多久谈栎就要到了。他被刺激得受不了,从大腿到臀部都在痉挛。滚烫的阴茎上下跳动,就在释放的关口。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只小声冲周钦沂道:“够了……够了……吐出来……我要射……呃呃……啊啊……”
不想周钦沂听他这么说,反而含得更深。他不断裹吸住谈栎的阴茎,几乎将口腔里的空气全部排出,调动每一寸肌肤包裹着那根阴茎。
他感觉口中的阴茎开始不断上下颤抖,连虬结的青筋都跳动起来。很快地,一股强劲的热流便冲进他的喉咙深处。周钦沂一下吐出阴茎,因呛咳而剧烈咳嗽起来。他咳得几乎要倒在地上,又因难受而干呕了半天,眼角红彤彤趴在沙发坐垫上。有点儿虚弱地喘了会儿气,又重新直起身跪坐在谈栎腿边,有些期待地看着谈栎。
谈栎咬着牙,他对着这样耍无赖的周钦沂说不出话。他这一大段对话本是想告诉周钦沂,他捋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带他来C市多是出于同情和可怜的缘由,希望他别生出其他期许。可谁知周钦沂非抓着有感情这点不放,到最后又变回这种关系。
谈栎气得胸闷,扬手便扇了周钦沂一个耳光:“无耻!”
周钦沂被打得偏过头去,静了几秒,又跪回来:“小谈哥,你打我吧,打到不生气为止吧。”
谈栎心中更是憋闷:“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耍无赖么!”
周钦沂苦笑一声:“我也只有耍无赖能留在你身边。你就当我最无赖,知道你不忍心,所以来讨你可怜。”
谈栎看他说这话时,眼尾还是通红,嘴角还沾着自己的精液,又暗道自己也真是没出息,只挑逗几下就受不了。他拿了张纸砸在周钦沂脸上:“不想看见你,擦干净脸滚出去。”
“我不走。”周钦沂倾身道,“小谈哥可怜可怜我。我给你每天做发泄工具也好。”
“我不需要!”谈栎气道,“你非要这样吗周钦沂?你非要让我们的关系又变成这样?我以为你至少有一点改变,结果你还是死性不改,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说得出来!你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我怎么办啊!”周钦沂也急道,“我怎么办啊谈栎哥!你说戒掉毒就赶我走!你说再也不要我在你身边了!我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啊?我想留住你啊,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无论你怎么对我,只要你身边是我我就开心了……我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不这样我怎么办啊?”
“你这样又能达到什么目的?”谈栎瞥着眉,“你真的太幼稚了。”
他说罢便将周钦沂的手踢开,站起身来就要往浴室里走。他全身都很黏糊,难受得要命。
周钦沂徒劳地抓住他一根小指,跪在地上不动,满脸满脖子都是眼泪。鼻头也因为刚刚的干呕而红得异常。
谈栎被他抓住,停滞了几秒。他看着跪在地上,满脸狼藉又窘迫的周钦沂,又想起刚在一起时意气风发的周钦沂。他想他们俩在一起,到头来真是互相折磨。总有一方要被折腾成这副样子。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忍心任周钦沂这么跪着。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起来,别跪地上。像什么样子。”
周钦沂摇了摇头,跪着蹭过来,小狗一般将脑袋埋在谈栎大腿上:“我错了,小谈哥,我错了。别不要我。”
谈栎没说话。
于是周钦沂断断续续自顾自说着:“小谈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前糊涂,混账。我为我自己所做的一切买单,你怎么对我我都认的。我只是想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弥补一切,弥补你。”
“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有感情的对不对?你给我个机会吧小谈哥,我愿意等你想通的,我愿意的。”
谈栎身心都有些疲惫地抚着额头。周钦沂嗓子很哑,眼泪都浸湿了他的睡裤。
谈栎的手因为被周钦沂钳制许久,有些许红痕。他用一只带着红痕的手抚了抚周钦沂的头发:“你先起来吧。”
“……先答应我吧,谈栎哥。”
“先起来。”谈栎又叹口气,“你要我重新审视你给你机会,至少我说的话你要听吧。”
周钦沂这才愿意站起来:“……那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要说戒掉毒就走之类的话好不好?”
“……你先戒完再说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呢。到时候我们再谈,好吗?”
周钦沂赶紧点头。
他站在原地,等谈栎去卫生间冲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
谈栎收拾了一下钱包,在门口穿鞋,就准备出门。
周钦沂赶紧紧张地跟上:“你、你去哪啊?”
“去吃饭吧。”谈栎说,“有点累,不想做晚饭了。你来C市逛过夜市没有?”
“还没……”
“那你也赶快收拾一下,一起去吃饭。”
周钦沂眼睛一下就亮了:“带我吗?”
“五分钟之内收拾完就带你去。”谈栎看着他道。
周钦沂赶紧点头,擦了把脸就冲回衣柜前换衣服。他随便抓了把头发,就赶紧跑回来换鞋。
“走、走吧小谈哥。”
谈栎打开门,跺了跺脚,楼道里的感应灯闪烁几下便亮了起来。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令周钦沂又想起不过几月前还在日夜为他亮起的灯光。他鼻头又是一酸,赶忙把脸藏进卫衣领口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两人顺着狭窄的楼道下楼,十月底的C市风也很大。谈栎的风衣被灌透了冷风,高高扬起又落下。他拢了拢前襟,迎着风走了几步,又小声叫周钦沂的名字:“钦沂。”
“我在的,小谈哥。”周钦沂浑身都绷紧了,下意识攥了攥手掌。
“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了,也不要说把你当工具那些话了。”谈栎睫毛垂着,表情很温柔,声音也是,“不要动不动就跪着,你一个大男孩儿,这么做像什么样啊?”
周钦沂闷闷应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啊,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更不是非要我高你一等,你低我一头。遇到事情就又哭又闹,把自己形容得卑微到泥地里,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他双手插在兜里,迎着风边走边说,声音都有点不太真切。
街边有吆喝卖炒虾滑的,他停下来要了一碗,趁着烹饪的时间站在小铺前取暖。他终于抬头与周钦沂对视:“两个人要好好在一起生活,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不对等的关系是没办法将关系长久维持的。无论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你,还是我。”
“不是非要有人臣服于另一方才能强迫关系维系下去。两个人要平等才行啊。”他看着周钦沂,将那双眼睛看得羞愧到四处闪躲,“钦沂,我没有因为你的现状看低你。你也不要看低自己。两个人相互尊重才能让关系和生活平稳运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钦沂忙不迭点头:“明白的。”
“所以以后要怎么做你知道的。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太难看了。我再怎么怨你,也不愿意看你这么轻贱自己的。”
“知道了,小谈哥。”周钦沂小声说道,“我都知道了,我都明白了。我以后不会的。胡乱发脾气也好,乱哭乱喊也好,都不会的。我会学着像正常人一样,平等尊重地对待每个人了。”
“那就行。”谈栎本就不习惯说教,这会儿应声也不太自在。
好在虾滑很快就好了,上面撒了秘制酱料和白芝麻,一股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谈栎把虾滑捧给周钦沂:“尝尝吧,你爱吃的,对吧?”
“是的。”周钦沂赶紧接过,用竹签扎了团塞进嘴里,又给谈栎扎了一个。谈栎犹豫片刻也张嘴吃了。
他们走在落叶簌簌的夜市,你一口我一口分掉了一碗虾滑。又在摊边买了许多小吃,大多是周钦沂爱吃的。
他们在这条热闹又充满烟火气的街上不断往深处走去。
蓦地,周钦沂听到谈栎又叹了口气。
他神经紧绷,有些紧张地看向谈栎。
没想到谈栎眉眼却是舒缓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像是不好意思。最终他还是将话全部说了出口。
他望着周钦沂,眼睛弯了弯:“忘记跟你说了。昨晚戒瘾做得很好。你辛苦了。”
他指了指周钦沂手里的小吃:“这些就当奖励吧。以后……还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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