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烟火又沿着江滩散了会儿步,到家时时间早过了十二点。
两人都是一身寒气,手脚冰冷。
周钦沂赶紧烧了开水,给谈栎泡了一大壶药预防感冒。谈栎喝了一半,又递给周钦沂。周钦沂抿了抿嘴,挺高兴地把剩下一半喝掉了。
空调开到最足,谈栎将电视打开,播着重放的联欢晚会听响儿,在厨房煮了点儿蛋花汤,一会儿再热热身子。
周钦沂吭哧吭哧在浴室捣鼓,又是消毒又是擦洗,把从来没用过的浴缸给洗得干干净净,放了满池的热水。
等两人一起分着喝完了汤,周钦沂便求着哄着谈栎跟自己一块儿泡个热水澡,美名其曰预防感冒,但谈栎哪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周钦沂确实太会撒娇,谈栎也不知道他和谁学的,看着他撇着嘴巴觑自己的样子,哪还有最开始认识时挺酷挺凶的模样?
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谈栎被周钦沂搂着一块儿坐进了浴缸里。在江滩边走了半天,谈栎的小腿有些发木,这么被滚水一泡,的确舒服多了。
周钦沂的手掌也慢慢帮谈栎按摩着腰部。谈栎平时工作久坐,腰椎这边儿的肌肉特别僵硬,总是酸痛。他顺着腰椎两边的肌肉一点点按揉,那里有之前被玻璃扎透的伤疤,狰狞地横亘在腰部偏下。那块儿疤痕透着淡粉色,比其他肌肤都要敏感一些。周钦沂小心地用拇指揉捏,舒服得谈栎叹了口气,慢慢也放松了身体,靠在周钦沂身上。
就这么按摩了十来分钟,周钦沂的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他顺着腰肢摸到谈栎的小腹,又向上握住谈栎的胸部揉了揉,手指拨弄着乳头,来回打着圈。
谈栎缩了缩肩膀,哑着嗓子开口:“……别乱摸。”
“怎么叫乱摸啊。”周钦沂声音也沉了下来,热气喷洒在谈栎耳边,“是在帮小谈哥按摩。”
“按摩哪有摸这儿的……”
“能让哥舒服就是在按摩。”
他用鼻尖顶着谈栎耳垂,手掌也用力揉搓起乳肉。那胸前的红点儿很快硬了,被两指拉扯着,搓圆捏扁成各种的形状。
谈栎不自觉挺起胸口。他顺着周钦沂一块儿泡澡的时候,其实对这些也有心理准备,这会儿也不再矫情,一只手扶着周钦沂的脖颈,仰着脖子靠在周钦沂肩膀上喘息。
这模样把周钦沂撩拨得不行,他另一只手去揉谈栎的卵蛋和会阴,又顺着往下,抚摸着久未使用的后穴褶皱。
他声音越发低哑,把着谈栎的膝盖窝将他的腿分开:“小谈哥,踩着浴缸两边儿,我来让你舒服。”
谈栎咬着嘴唇,眼睛都羞得红了。把头歪向一旁半闭着眼睛,蜷着脚趾把腿抬高了,堪堪踩着壁板。
周钦沂心中一阵热意。他们在烟花下把那层窗纸捅破时,他是特别不安和焦躁的。他害怕只是气氛使然让谈栎对他依顺,回头又会把自己缩进厚重的壳里。没想到这回谈栎没有,他对自己虽还是带着迟疑和试探的,但至少愿意慢慢交付和依靠了。谈栎是愿意将他们的关系慢慢平缓而有条不乱地发展下去的,甚至是愿意让他们之间向更上一层的亲密推进的。至少他们已经拥有一个无限可能的开头了。
周钦沂心中是无限欣喜的。
他不断轻轻啄吻着谈栎的颈部和肩膀,手指也沾着浴液,轻易便捅进了谈栎的后穴。
穴里温热而紧致,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两壁都用力包裹着手指,来回抽插了数十下才变得软烂。
周钦沂对谈栎身体很熟,没一会儿便找到他穴中的凸起,两指轻轻按揉着凸起打圈,激得谈栎不断挺着腰抽搐。
那里实在太久没被碰过,快感剧烈地交织,鞭子般抽向脊背。谈栎呜呜喊了两声,胸口主动地挺着给周钦沂揉捏,大腿不断向两侧分开,屁股配合着节奏迎合周钦沂的撞击。
他半眯着眼睛,头顶的白织灯交织出重影。和周钦沂在一起时他总能丢掉那些矜持和理智,将自己的一切,身体也好、快感也好、淫叫也好,统统摊开在眼前。这感觉刺激又松快,比独自吞下所有的感觉要好太多太多。
偶尔他也会觉得像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也挺不错。
屁股贪婪地吞吃着两根手指。
周钦沂就着这姿势将谈栎转了个身,前列腺被手指狠狠碾了一圈,爽得谈栎仰着头不断地大叫。晕沉沉之间还未反应过来,胸口的乳肉就被周钦沂含进嘴里吮吸。
这感觉实在太过于刺激,谈栎崩溃地搂住了周钦沂的脑袋,挺着胸方便周钦沂将他的乳头吃得更深更加用力。
阴茎捅进身体的时候谈栎一瞬间便射了精,精液射到周钦沂的胸口和小腹上,又很快被水溶开,消散后看不见了。
而激烈的性爱不过才刚刚开始。
周钦沂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做爱了。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像现在这样感受谈栎的体温。
他的阴茎深深埋在谈栎身体里,只觉得那处不断裹着他咬着他,滚烫的温度裹挟着他的阴茎,快感以极致的速度攀升。
他搂着谈栎的腰肢将人向上一颠,阴茎瞬间捅进了更深更深处,而谈栎也被周钦沂抱得更紧。
浴室里水汽缭绕,除了肉体相交溅起的水声,只剩下卵蛋拍击皮肤时连续不断的啪啪声。
谈栎咬着唇闷叫着,周钦沂话也不多,只搂着谈栎,另一只手扶在他背后安抚。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猛。谈栎不断被向上顶着,每操一下就控制不住发出呜呜的呻吟。
他的前列腺被照顾得很好,几乎每一次操干都被用力地蹭过。快感不断顺着下体攀升,将理智击打得支离破碎。他脚下打滑,只得紧紧抱着周钦沂。周钦沂的额头顶着他的肩膀,嘴唇一下下啄吻他发热的肌肤。偶尔能看见周钦沂也因快感而紧瞥着眉眼,然后在与自己对视的下一秒舒展开眉头,轻轻叫一声小谈哥。
谈栎深吸口气,被这声沙哑的小谈哥喊得缩紧了穴口。周钦沂也被夹得低叹一声,眼尾通红地看着谈栎:“你喜欢我这么叫你的,是不是……小谈哥。”
“啊啊……”阴茎往里面深顶了一下,谈栎模糊的回答泯灭在难耐的呜咽中。他难堪地别开视线,受不了周钦沂赤裸而坦荡的眼神。
他重新被周钦沂抱进怀里。周钦沂的身上很热,还有层淡淡的薄汗。他就这么用两臂紧箍着谈栎,一遍又一遍轻声叫着:“小谈哥……小谈哥……”
“我好爱你……小谈哥。”
随着阴茎深凿进肠道最内里,谈栎的身体猛然向上一挺,大腿小腿都不断失控般地痉挛。他眼神失焦,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后穴紧紧将阴茎搅得动弹不得,竟然是直接被周钦沂操射了精。
他这动作将脖颈拉得又长又漂亮。周钦沂痴迷地看着谈栎的下颚,凑上前叼住他凸起的喉结舔弄。他握住谈栎不断颤抖射精的身体,狠狠又往里操了百十来下,然后将滚烫的精液全部射进了谈栎体内。烫得谈栎仰头不断啊啊直叫。
性爱结束后谈栎有些慵懒地坐在浴缸里。他和周钦沂面对面抱着,把自己通红的脸埋在周钦沂胸口上。
水已经凉了大半,周钦沂放掉一半,又满上滚水。两个人沉默相拥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他的关系在此刻又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事实上从最开始的包养,到后来四不像的恋爱。最后决裂也好,纠缠也好,还有现在的相拥。他们的关系动荡不定,左右飘摇。但大多数时间都是谈栎在包容和忍耐。
周钦沂承认自己是卑鄙的。他因为太了解谈栎,总是利用谈栎的心软和善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他在谈栎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捡着谈栎的弱点和最想要的东西极尽诱惑。他说谈栎,让我做你的家人。他看见谈栎那一刻眼里一闪而过的渴望和铭心镂骨的怀念。那一刻他知道他一辈子都会做谈栎的家人。不止是家人,谈栎无论想要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摘来。
卑鄙自私又怎么样?至少他和谈栎有了这样的开始,他们有了一切的可能。
他将谈栎更加用力地搂进怀里,手掌顺着他的背脊轻柔地抚摸。他们在水里接吻,只停在唇齿相接。他们用鼻尖轻顶着对方耳鬓厮磨,享受他们再次重新接纳对方的这个晚上。
门铃就是这个时候叮咚作响的。
铃声响得急促,伴随着啪啪的拍门声。
周钦沂和谈栎都愣了愣神,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到访。
周钦沂用浴巾将谈栎裹了,先将他擦干塞回被子里,然后大手一挥披上浴袍,赤着脚走去开门。
“谁啊?”他冲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人哇哇说了些什么,声音有些熟悉,但周钦沂一时没想起来。直到打开门他才愣在原地——
“蒋迪?你怎么来了?”他看着一身寒气风尘仆仆的蒋迪,稀奇地挑起了眉毛。这可是大年三十,什么事儿能这么着急从S市跑来C市?
蒋迪声音还有些带喘儿,撑着膝盖说道:“有眉目了,谈栎他爸翻案的事儿有眉目了。”
“有眉目你电话跟我说就是了,我会带谈栎回去……”
“不是,不是!”他喘了口气,接过周钦沂随手拿的一瓶矿泉水,“是有眉目了,但出了点儿意外……”
他有些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身体往旁边一让。
周钦沂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个男人。这男人个头跟蒋迪差不多高,但比蒋迪瘦了很多。头发微长,卷曲着贴在脖颈上,衬得他张扬凌厉的脸上多了丝病态。这男人脸色苍白,气色也差,比起几个月之前似乎又虚弱了不少。
这男人谈栎是不认识的,但周钦沂却是很熟。他眉毛不自觉向上扬了扬,垂眼睨着这个男人——韩家倒台其实也就几年前的事情。在此之前这男人一直是自己的直系学长。那时候这男人还没这么瘦、这么虚弱。很有气场,浑身肌肉也很匀称。他之前跟蒋迪分分合合纠缠好几个月,直至前段时间彻底跟蒋迪决裂,被丢回零度,再没了消息。没想到被折腾成这样,现在看起来又跟回了蒋迪。
周钦沂眼带玩味儿,上上下下来回扫着韩文宇。半晌才提着唇开口,却是对着蒋迪在说话:“小谈哥家的线索跟你这姘头有关?”
蒋迪斜了眼周钦沂,没反驳他略带敌意的用词,只是点了点头:“证据在韩文宇那儿,他有韩家从十几年前到现在所有黑白账的账目,谈栎哥他爸那件事儿也包含在内。”
周钦沂没说话,将两人堵在门口。他看韩文宇的表情,就估计自己是不能轻易拿到谈栎家的证据,大约韩文宇是需要等价交换什么,拿这件事儿当做筹码。他把人堵这里给下马威,也是要韩文宇先明白自己的处境,再斟酌自己开的条件、是不是合理。
他就这么冷着脸沉默了半晌,直至谈栎都穿好衣服过来跟着张望,这才慢悠悠说起话来:“去隔壁谈吧,我家里刚收拾过,不方便进来。”
他转过头又看谈栎:“小谈哥,一起去吧。先多穿几件厚衣服,隔壁没开空调,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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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修 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