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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3)

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蒲中酒 4614 2024-11-01 07:53:54

最后盛有牛肉片的面,水鹊也没吃完。

说帮人吃牛肉就是吃牛肉,水鹊把清汤浮浮沉沉只有葱花和面的一碗,又推回去,“我帮你把讨厌的牛肉都吃完了,剩下的面你还要吗?”

看起来还怪乖巧的。

李跃青提眉。

默默把人吃剩下的另一碗面也挪回来。

他饭量不是一般大,刚成年的年纪,龙精虎猛,估计身体还有得长,两碗挂面夹在筷子里刷刷地吃完。

李跃青拿着碗仰起来,这小摊的碗是比脸还大的,喉结滚动,连汤也咕咚咕咚下肚。

水鹊让他的食量吓一跳。

李观梁问:“清早上工的时候,锅里的红薯没吃吗?”

李跃青摇头,“出门急,忘了。”

三人吃完面,才顺着黄土路往谷莲塘方向回去。

黄泥圩和谷莲塘的距离,脚程快的四五十分钟就足够回去,脚程慢的……

纤白的手指勾了勾李观梁的手掌。

李观梁耳根一烫,默默地大手一裹,把水鹊的手整个包住了。

他也看过那些谈对象的,村头村尾腻歪地牵着手走,见到人多了,又害臊地把手撒开。

水鹊的意思可不是牵手,他就是想引起李观梁注意,好说自己走路累得慌了。

叮叮当当的车铃响,提醒黄土道上的行人往路两边靠着走。

水鹊被李观梁带着,踩上黄土路边缘的草茎。

是送信的邮递员。

大概和李跃青比较熟悉,蹬着绿色的自行车路过时,笑着打了个招呼。

水鹊有点儿羡慕人家能蹬自行车。

“观梁哥,”他稍微晃了下两人相牵的手,引起李观梁侧目垂视线,“你们家有没有自行车?”

他没学过踩自行车,心里好奇。

村里好像很少见到自行车的踪迹,到目前为止水鹊只见过刚刚那个邮递员的一辆,车身刷绿漆,骑行在草叶蓁蓁的乡野里,特别潇洒。

李观梁道:“没有,村里只有罗队长和公社书记家里各有一辆,谁家要上县城出远门的,可以借。”

自行车的价格贵,普通的也要一百二十元,要是最好的永久牌自行车,至少要上一百五十元钱,对于按照工分分红,顶天了一个人年收入才三十多的乡里人来说,一辆自行车的价格就是相当大的一笔巨款了。

何况光是有钱还不够,想买自行车,因为全国每个地方的销售数量非常有限,不仅要足够的钱、要自行车票,还要到供销社预定等待才有货。

77号和水鹊解释了一番。

水鹊才知道这时候买上一辆自行车到底有多困难。

那难怪剧情里他这个角色哄骗男主的老实人哥哥给买自行车,男主知道后这么生气呢。

水鹊踢了踢黄土路上突兀的小颗石头,忽而闷声闷气地说一句,“但是我想坐观梁哥的自行车后座。”

李观梁神色顿了一下。

从水鹊的视角看不见他神情,也不知道他听进去自己刚刚故意说的那句话没有。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确定关系,水鹊觉得进度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人家直接反应过来他是过来骗人钱的怎么办?

李跃青走在两人前面几步远的位置,后边的脚步声好像更慢了,他警觉不对。

猛地回头看。

“不是吧?你们?”

李跃青的视线来回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打转。

这两个人背着他牵手走?!

难怪走得这么慢,看他哥那个腻歪的劲儿,他下次回头,他哥是不是要把小知青揣兜里走了?

李跃青还没上前来制止,水鹊就下意识甩开李观梁的手。

站得像是课堂被罚站的好学生,乖乖巧巧的无辜样子。

李跃青只好作罢,没再说什么。

李观梁和水鹊仍旧走在后面,保持落后几步路的距离,是为了照顾水鹊的步调。

“是不是累了?”

李观梁留意到水鹊的步子越迈越小,步速越来越慢。

水鹊垂着脑袋,日头把他晒蔫了,“嗯。”

李观梁自觉地在前方屈膝蹲下,“上来吧,我背你走快一些。”

距离谷莲塘,还有长长的一段路。

再这样走,到时候快要日落天黑了。

水鹊面上一喜,趴到男人背上,稳稳当当地被人背着起来。

他像猫儿一样,脑袋蹭了蹭李观梁的侧后颈,“谢谢观梁哥,会不会太辛苦?回村里还很远哦。”

李观梁沉声道:“不辛苦,你很轻。”

被蹭过的位置酥麻感简直窜上天灵盖,李观梁勉强维持镇定,一双鹰目盯着远处尽头的青山。

………

挺好的。

李跃青冷笑。

起码没有揣兜里装着走。

虽然四十分钟的路程,半个小时里他哥就没有把小知青从背上放下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在屋前屋后的草木遮掩下,蔼蔼昏暗。

中午的时候供销社门口人来人往的,王二流子被民警带走的消息,光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知青院里的其他青年从罗文武队长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这时候打着杉木皮火把就过到李观梁家接人了。

煤油灯的灯光在户外昏暗渺小,杉木皮火把倒是足够灼亮。

李观梁让水鹊等一等,他要到屋里去找出煲中药的砂罐,让人带回知青院里,记得隔天煲一次的中药。

水鹊想了想,跟着李观梁走进屋里头去。

出去之前,水鹊揪住李观梁的衣角,悄声道:“观梁哥,我们的关系……先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他说得含含糊糊。

李观梁微怔住,直头直脑地问:“为什么?”

水鹊嗫嚅道:“你是队长,别人会说闲话的,这样不好。”

别说乡下这样的村庄,就是城里,两个男生交往也会遭人闲话的。

李观梁皱起眉,听到水鹊话里提到说他是生产队长,正色道:“我不怕闲话。”

他当生产队长这四五年,内不避亲,外不避仇,好就好,不好归不好,做事分明公正得很,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就不畏惧别人背后说他坏话。

小知青却眉眼耷耷,不自在地摆弄李观梁的手掌,声音像是黏糊的蜂蜜浆,“我怕……观梁哥,我害怕。”

他说到这里,抬眼去看男人的神色。

睫毛像鸦羽在颤,五官本来生得靡丽过了头,又因为钝圆的眼角和泛红的鼻头,少了几分秾丽,反而是显出十足的清纯来。

李观梁盯着,眼神都隐约痴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人,也不知道收敛视线。

小知青的脸颊像山雾一样满起淡粉色,垂着眸说:“观梁哥,我家里从小管得严,不让早恋,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李观梁猛地才大梦乍醒一般,想起来两人的年龄差距。

虽说都是初恋,可是他大了水鹊整整有九岁。

小知青才十九,高中毕业才一年,就到乡里来,一看以前就是海城里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奖状说不定贴了满墙。

到了乡底下,人生路不熟的,和他这种庄稼汉谈对象肯定没有安全感。

无论是从经历还是年纪来看,水鹊害怕其他人的目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李观梁不觉得对方如何,他只觉得自己这样的穷苦出身,委屈了水鹊。

他紧握住小知青的手,郑重道:“好,那我们就不说,私下里心意是相通的就足够了。”

“我往后都会对你好的。”李观梁斩钉截铁地说着。

他想起水鹊今天说,想要坐到自行车后座。

从李跃青毕业后,两兄弟的账就分开明算了,李观梁手里的存款,这么多年来也才存下堪堪一百元钱出头。

想到县城里大姑和她想要买米的朋友,李观梁沉下眼眸。

水鹊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在想着什么。

他只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两个人谈恋爱让其他人都知道了,那他要是有什么举动,肯定就容易败露。

水鹊踮起脚,抓住李观梁的衣领子,雪白纤细的脖颈仰起来,蜻蜓点水一般的,唇瓣贴了贴男人侧脸。

似乎不知道这样的举动能把人撩拨成什么样。

他亲那么轻轻一下,就迅速地松开手,弯弯眼,唇边浮现出小窝儿,“观梁哥,我也对你好。”

李观梁怔愣,抬手摸了一下方才水鹊亲过的位置。

………

这会儿村里的学校还没竣工,水鹊依旧跟着大部队一起做活。

不过李观梁格外关注着他,这时间碰上农忙,要把秧塘里密密匝匝长得绿泱泱的禾苗,扯了秧,用稻草捆扎,再装担挑到更大的水田里移栽长大,李观梁一人干两人的活,水鹊拿着个秧马,是拔秧时坐的凳子,就跟在李观梁旁边浑水摸鱼。

估计要到小满时节,谷莲塘学校才是正式完工开学。

比小满更早到来的是农历四月八。

村子里入了夏,百草丰茂,江流水圳旁边的大片稻田全都插上了早稻秧,满乡野的青绿色。

水田里早稻长势喜人,屋前屋后的菜园子篱笆墙也爬满了瓜秧豆苗,满目青翠,叫人见了心里安稳踏实。

这一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星星埋在田野里的微亮反光,也在公鸡报晓声里散去了。

水鹊打着呵欠起来,夏天不像从前天气冷要烧热水洗脸刷牙,这会儿直接揭开水缸盖子,用木瓢子在水缸里斟水起来。

水是昨晚陈吉庆他们挑回来的井水,冰冰凉凉,还带着夜露那样的清寒。

刷过牙,浸湿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脸。

车轮子碾过青石板和麻石沙衔接的小道,叮铃铃的响声。

水鹊惊喜道:“观梁哥?”

他高兴地迎上去,“你借了罗队长家的自行车吗?”

水鹊看出来这辆自行车有些年头了。

后坐上用布料掩盖着什么庞然大物。

水鹊好奇地拍了拍。

原来是绑着两个大尼龙袋的米,鼓鼓囊囊。

李观梁把车前篮子装的网兜儿鸡蛋鸭蛋拿出来,交给水鹊,“四月八,给你吃的。”

苎麻线编织的蛋网兜,染成红色。

一个网兜装了两个蛋,数一数,五个网兜,有十颗蛋。

这边的四月八节,按照传统习俗,家家户户吃糯米饭和鸭蛋,也算是庄稼人在忙完春耕春插的事情后的犒劳,邻里之间送鸭蛋,也是送吉利的双数。

他们知青院没有养鸭,水鹊看了看网兜里的鸭蛋,喜滋滋,“谢谢观梁哥。”

李观梁往后看一眼自行车后绑的米袋,解释:“我今天向公社请了探亲假,借罗队长的自行车到县城里给大姑送米。一会儿上工,你就跟着跃青,我叫他照顾你。”

水鹊点头如捣蒜:“嗯嗯,你放心吧。”

兰听寒恰时从灶房出来,水鹊正和李观梁道完别。

空气里车轮压过麻石沙,水鹊跑到兰听寒身边,“有鸭蛋吃,听寒哥我们把它煮了吧?”

特别大方地说道:“正好五枚鸭蛋,我们五个人一起吃!”

………

李跃青挽起裤腿将要下田,转头板脸,“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夏天太阳晒,水鹊扒拉着自己头顶上的草帽儿,宽大的帽檐,显得那张嫩生生的脸更小了。

李跃青真是不明白,这人怎么晒不黑的?

白得像新雪似的。

“观梁哥让我今天跟着你啊。”

水鹊不安地拽着自己草帽垂下来的细带子。

李跃青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别跟那么紧。”看水鹊有下田的趋势,他皱眉,“我们杀虫,你站远些。”

他背起刚刚放在田埂上的背式喷雾器。

水田里长了卷叶虫,禾苗叶尖有一小部分都卷曲泛白,得赶紧杀虫。

背式喷雾器有些笨重,硬塑料材质,背到两个肩头上,像背负一堵矮墙。

因此队里安排的杀虫小组,里头组员全是身强力壮的又熟悉杀虫规律的青年人,至于水鹊,是因为要李跃青帮着照顾,才编排过来的。

其他青年人全背上一个喷雾器,分了区域一列列往前开始做活了。

水鹊站在田埂上,不知所措,问李跃青:“那、那我做什么?”

李跃青严肃,“有个大事情要交给你。”

他扬起手,指着田埂边上远一些山坡的大油桐树,“看见那棵树没?”

水鹊点点头,“看见了。”

李跃青说:“去吧,树底下坐着。有虫子再喊我。”

水鹊:?

尽管如此,他还是答应:“好、好的。”

杀虫小组负责了第八生产小队这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水田,一个上午肯定杀不完,而且还得看天,要是下午下雨,就要到明天后天是晴天才能继续杀虫。

公社之前宣讲过,提高了乡里人喷洒农药的防范意识,戴了手套和口罩。

青年们一手上下摇动喷雾器的打气连杆,一手握着喷杆,行走在水田里,白色雾气从喷杆里喷出到青翠禾苗上。

背式的喷雾器对比从前筒身的喷雾器要轻便一些,但里头的药水容易在走动的时候一晃一晃就溢出,浸到后背上,火辣辣的,像伤口涂了辣椒油一样灼痛。

李跃青要干两个人的活儿,把水鹊那一片区域也杀虫喷上农药。

同组的几个青年里头有洪松,洪松自己那边解决完了,就过来帮李跃青,其他人和洪松关系不错,和李跃青也相熟,到后面也没分什么区域,尽量在上午赶完上午应做的进度。

即便如此,等到收工,也日上中天,正午太阳晒得水田里的水也温热了。

赤脚踩着田埂更是滚烫。

水鹊给他们送茶水喝。

平日里牛一样喝水咕咚咕咚的青年们,忽然在夏日里迎了清风一样,喝水也变得斯文起来。

水鹊自己也喝了一杯茶,还是觉得渴,喃喃自语:“要是有西瓜就好了……”

他似乎没见到乡里有种西瓜的。

李跃青在收拾东西,道:“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午还会来,他们将喷雾器堆放在油桐树下草堆里埋着,就省了背来背去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逢了河流。

日头晒得头脑发烫,后背有汗水混杂药水浸过了,更加灼热,青年们这会儿不管不顾,一扎猛子伏到水里去了。

溅起来的水花,落到岸边的小知青脚边。

左右没了人,全在底下的水里,甚至扎猛子潜下去还没起来。

水鹊慢慢吞吞地走到岸边青石板上,坐下来。

他自从上次落了水,就有点儿害怕了。

不敢跳河里,只能坐在岸边,卷起裤腿,把小腿踢到河里晃一晃。

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热,这会儿没有风,更加像是闷在笼屉里。

河是湍湍流动的,水清清凉凉。

水鹊把外头短袖的衬衫脱了,他里边还有衣衫,是因为要防田里蚊虫,他现在入夏还穿的长裤,短袖外衫袖子长度到肘窝。

哗啦啦几声,青年们从河里站起,干脆地把后背浸过药水的上衣脱了,精赤着上身黝黑肌肉,在河里搓洗皱巴巴的衣料。

李跃青站起在河流中央,转头就见水鹊已经把外衫脱了。

里头是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背心。

太阳底下,肤肉嫩得晃眼,小肩头圆润,和锁骨窝儿一齐泛着粉色。

这会儿恰时起风,吹过来,白背心空空荡荡,布料一摇曳,李跃青从侧边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看见里头嫩红的软尖。

小知青热得额头上沁汗,不知道学了哪个不讲究的庄稼人,撩起白背心的衣摆要擦汗。

粉白的肚皮和腰身,露出来了。

李跃青周身的血全涌上脑袋了。

他脸色涨红,控制不住提高音量,“你脱衣服做什么?快穿好!”

水鹊被他大声说了一下,整个人还懵懵的,没反应过来。

李跃青再一转头,身后那些全是光膀子搓衣服的愣头青,他横眉立目,几乎是吼道:“你们也是,全部给老子穿起!”

水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扒拉了一下外衫,套回来,对着李跃青轻声劝道:“你说话不要那么粗……”

作者感言

蒲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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