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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年代·两小无猜

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蒲中酒 2833 2024-11-01 07:53:54

水鹊是个难养的孩子。

军属大院的都知道,水副军长家有对双胞胎,迟出生的那个,10个月的时候就会走了,但是早出生的那个,明明足够十月怀胎,却像是早产儿一样瘦弱,到了一岁半,还不会走路和说话,经常天气一凉,就咳嗽打喷嚏。

水家带着孩子到大医院里检查。

大医院的医生说了,这孩子在母体的时候发育不足,又检查出来小儿哮喘。

初次发病就住了将近两个月的院。

水副军长水毅在军区的大楼里办公上班,经常还要到首都出差,走不开,只有早晚能照看,妻子楚玉兰又是在国营棉纺厂上班,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厂委就来催了,说月里的生产任务量都要完不成。

楚玉兰心焦火燎地把母亲从乡下接过来。

让外婆暂时来照顾这两个外孙儿。

胎儿本来就发育不足,加上出生后就大病小病,又是哮喘的,这下发育更是迟缓,到了将要两岁,还不会说话走路。

水副军长的同僚部下们常常带着家眷来探望。

看着一个大一点的幼儿,在地板上已经能走会蹦会跳,会跟着喊人称呼了,在一边自己玩的时候,摔倒了会闷声不吭站起来,皮实得很。

而另一个瞧起来小一点的,蜷在婴儿床上,把被子鼓出一个小鼓包,含着小拇指,脸颊睡得粉嘟嘟。

“玉兰嫂,”柳芝是水副军长以前当营长时手底下一个兵的妻子,两家感情好,经常串门,“这谁能分得清楚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呦?”

楚玉兰明白她的意思,眉间轻愁,“小川确实要像哥哥一点,带出去人人都以为小鹊是弟弟。”

听见两个人话语里的关键词,在一旁玩火车模型的小川,放下玩具,步伐稳当地走过来,走得急了才看得出一点幼儿的蹒跚。

他趴在婴儿床的护栏边边,盯着床里的幼儿,“哥、哥。”

小川看了看床里,又望向楚玉兰,指着正在睡觉的幼儿,“哥、哥,抱。”

楚玉兰从他一蹦一个词的话语里听明白了意思,正巧这时候,床里的孩子悠悠转醒了,楚玉兰把小鹊抱出来,托在自己膝头,“小川来吧,抱抱哥哥。”

寻常睡醒的孩子,怎么样也要闹一闹的。

小鹊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楚玉兰膝头,睁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柳芝。

给柳芝稀罕得捂唇笑,逗他:“哎呀,阿姨不是前天才来过?这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是不是呦,小鹊?”

小鹊看了看她,慢慢笑起来,白白的乳牙像是糯米。

拍了拍肉圆的手,像是鼓掌,又往柳芝那边张开,“咿——呀——!”

“哎呦哎呦,”柳芝笑得见眉不见眼,伸手抱过孩子,“玉兰嫂,你听他咿咿呀呀的,像不像是喊我'姨呀'?谁说我们小鹊不会说话呢,这不是可会喊人了?”

楚玉兰笑看着。

两兄弟不像寻常孩子,都不怕生,别人抱也不会哭闹。

不过小川自从会走路后是不乐意让抱的,叔叔阿姨一抱起来,虽说不闹,但没多久就自己说要下去。

但小鹊不会,抱多久也没关系,他会征服每个爱抱或者不爱抱孩子的大人。

安安静静的,偶尔逗他才咿咿呀呀回应,困了累了就自己闭上眼睛,缩在大人的怀抱里睡着。

睡成粉白圆润的一个小团子。

小川走过来,绷着脸,“抱,哥、哥。”

楚玉兰道:“你还小,抱不动哥哥的,来,妈妈抱你。”

小川摇摇头,坚持地看着柳芝抱着的孩子,“抱,哥哥。”

柳芝只好把孩子放在膝头,朝着小川的方向,“来吧来吧,抱抱你哥哥,你可以拥抱,但是不能抱起来,阿姨怕摔着你们。”

小川环抱住,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小鹊的怀里。

他喜欢亲近哥哥,哥哥身上有甜甜的太阳和奶香味道。

小鹊抱住他,“咿呀。”………

像很多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一样,父母会为了鼓励孩子认真吃饭,有意道:“小川吃得好快,要比哥哥厉害了,小鹊要加把劲啊。”

小鹊仍旧不慌不忙地吃着,肉圆的小手还不够灵活,整个握住勺子,伴着肉汁的米饭小口小口送进嘴巴里,时不时还只顾着听收音机里的小曲儿。

小川已经三下五除二地,一手拿勺子,一手捧起碗,扒着饭狼吞虎咽完,放下碗就要跳下椅子。

水毅皱紧眉头,严肃道:“嘴边脏了,擦干净再去玩。”

小川看了看父亲,拿过来母亲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巴,擦干净了。

他跳下椅子,又推着椅子和哥哥小鹊的椅子严丝合缝凑在一起,才又爬上去。

小川抢过小鹊的勺子和碗。

水毅顿时面色如临大敌,他还没有解决孩子们争执的经验。

楚玉兰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没事的,小川不会欺负哥哥的,对不对?”

小川闷闷地说:“嗯。”

他捏着勺子,把着碗。

小鹊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的饭没有了。

小川舀一勺肉汁饭,对着小鹊道:“啊。”

小川啊一声,小鹊嗷呜一下,一碗饭很快见了底。

至于吃不下而剩下来的两口饭和沾碗的米粒,让小川解决了。

不仅自己吃饭省心,还能帮忙照顾哥哥吃饭,顺便连剩饭都解决了。

楚玉兰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小鹊要交给弟弟照顾了,小川可比你会照顾孩子。”

水毅冷面寡言,面对妻子似有若无的抱怨,如今更是答不上话。

他有心弥补因为天南地北的出差而缺少的陪伴。

饭后去洗了碗筷,水毅就带着两个孩子到一边玩,让楚玉兰有时间听着收音机织毛线。

说是玩,可水毅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性格,也不会逗孩子,实际上就是在看管着,避免两个孩子磕着碰着。

小鹊两岁了,还不会走路,下肢力量不足,偶尔能够站立起来,但不会迈开腿,所以只在地上爬来爬去。

怕他们摔倒了疼,地上铺了一层厚毛毯,加上秋末了穿厚夹袄,鼓胀胀,小鹊爬起来都踉跄,那么圆滚滚的一只。

小川拉起他,“哥哥,走、走路。”

小鹊顺着他的力气,站起来。

他不会自己迈步子,要小川带着慢慢地像蜗牛一样。蹒跚学步。

水毅才一分神的功夫,就听见了弱弱的呼喊声,是小鹊会说话吐字了,短促细微的声音:“爸、爸爸……”

他一看,两个孩子刚刚绊倒,摔作了一团。

小鹊被压在底下,呜呜喊人,“爸爸……”

水毅赶紧把两个孩子分开,扶起来,拍一拍衣裤。

楚玉兰听见动静,走过来,“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孩子?”

水毅平素那张平静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喜色,“玉兰,小鹊会说话了!”

楚玉兰高兴得忘了原本的事情,把小鹊抱起来,“我们小鹊会说话了?再说一声?”

“咿呀。”厚棉袄里圆鼓鼓的幼儿,撒娇似的紧紧抱住她,“妈、妈妈。”

弟弟凑上来,要教哥哥说话,不断地重复自己的名字:“小川、小川、小川……”

在母亲怀抱里的小鹊,看了看弟弟,还记得自己刚刚差点被压扁,慢慢吐字:“坏。”小川,坏。………水川不坏。

他会带着哥哥玩。

做什么事情都要带着哥哥。

睡觉要带着,吃饭要一起,听广播、看小人书要一起。

但偶尔也有叛逆的时候,他四岁的时候,突然不愿意喊水鹊喊哥哥了。

因为水川发现,他比哥哥高了半个头。

他喊,小鹊、小鹊、小鹊。小鹊,好。

有时候也喊,宝宝、宝宝、宝宝。

水川听别人家都这么喊孩子的。

他比水鹊高了半个头,那么水鹊就是宝宝。

他们四岁了,快要上幼儿园了,送进幼儿园里能直接上中班。

外婆要回乡里料理田地,没功夫再留海城里照管他们。

水鹊和水川就这样被送进了大院的附属幼儿园。

去年水鹊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外婆找了个算命先生,听说这几年尤为关键,容易夭折,要把这样的娇儿扮作女儿来养,好叫阎王爷分不清,花了眼,没法勾了魂魄离开人间。

楚玉兰心焦得要烂了,当然是死马当活马医,什么也试一试。

把水鹊的名字、生辰八字写红条挂到城南菩萨庙的老树上,当成是菩萨名下寄养。

往后给水鹊做衣服,都挑了粉啊白啊的颜色,连毛衣领都缝的是小花边。

两兄弟再也不能混着衣服穿了。

水鹊头发长了一点,落在肩头,乌黑细软。

他五官还没长开,唇红齿白,格外秀气,又穿了有小花边的红毛衣,瞧上去就是个小女儿。

幼儿园里的小伙伴,就是这么以为的。

他们一起玩,却不再玩什么打弹弓、玩手枪之类的了。

有小朋友提议:“那不如我们玩扮家家酒吧?”

“好!就玩上次那个!”另一个小朋友道,“上次是你当总司令,要我演间谍,这次我要当总司令!”

他戴着绿军帽,把木头玩具手枪往腰间一插兜,挺起胸膛,敬礼。

小朋友道:“怎么样?”

旁边七嘴八舌:“那我要当参谋长!”

“我、我当副参谋长!”

起初提议这个游戏的小男孩唉声叹气,“你们扮这个都不腻的吗?”

有人不服气,“那你说扮什么?”

小男孩赶紧道:“当然是扮新郎新娘坐花轿啊!”

“噢,这个听起来也好玩!”

“那谁扮新娘呢?”

伙伴们的目光忽然转向新来的朋友。

“小鹊,”为首的男孩子,不大好意思地站出来,“你是叫小鹊吗?你要不要来一起玩?”

秋风一吹,穿着红毛衣的水鹊小小声打了喷嚏。

鼻尖尖上红通通,眼里噙着泪花。

那个为首的男孩子,愣了愣,立刻道:“和我们一起玩的话,你可以扮新娘!”

水川牵住水鹊的手,闷声不吭。

幼儿园到底什么时候放学?

作者感言

蒲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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