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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浩气凛然番外(4)

天生狂徒 冰块儿 5503 2025-01-07 22:25:33

纪凛独自喝着穆浩盛的那一碗青菜鸡丝粥,见到碗底的时候,虞度秋的家庭医生来了。

他不想麻烦对方,但医生说自己得听从雇主的安排,否则不好交差。纪凛没法为难人家,只好给医生倒了杯茶水,自己继续躺床上捂汗。

他盯着天花板,回想起刚刚自己大胆的举动,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了。

穆浩会是什么感受?会喜欢吗?从刚才错愕迷茫的表情来看,大概率不会……

纪凛一把扯起被子蒙住脑袋。

反正做都做了,就等穆浩的答复了,是死是活,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一直等到第二天,他烧退了,医生走了,他也没等到穆浩的答复。

只等到一条问候:“你好点了吗?”

他老实地回:“已经没事了,今天去上班了。”

穆浩说了句“那就好”,再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只字未提昨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办公桌上,离开根枝的虞美人在水瓶里坚强地存活了三天,终究敌不过大自然的规律,开始逐渐干枯凋零。

纪凛给它换了水,刚放好瓶子,徐升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来复述昨天他错过的会议内容:

“冯队想让穆浩负责监视那条老街。一来他这一年几乎没在市里露过面,见过他的人少。二来这个任务相对比较简单,在人流多的地方,附近也有同事保护,很安全,冯队想让他慢慢复工。三来……他说他喜欢吃煎饼果子,也会做,哈哈,这不正好吗。”

纪凛想也没想:“原来冯队昨晚喊他回局里是为了这个事儿。”

他说完,突然发现整间办公室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已然洞悉他俩昨晚做了什么。

纪凛急忙解释:“我昨天发烧昏倒了,穆哥是来照顾我的,别多想……”

这一解释,队员们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干,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纪凛当即低吼:“看什么看?工作做完了吗?明天我正式复职,挨个儿检查你们这一个月的成果!”

所有人的脑袋咻地一下缩回工位,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文件资料。纪队长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办公室的天花板都能掀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纪队谈起恋爱会是什么样……肯定不会是贤夫良夫。

冯锦民选定了人手,专案组当天就租用了某位商贩的摊位车,再借来商贩的衣服,给穆浩换上,让他先开车到热闹的美食街,适应新身份。

纪凛下了班赶过去看的时候,周围的小摊贩都生意红火,唯独穆浩的摊位前没几个客人,而且这些客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高兴。

他走近了,听见有客人没好气地问:“老板,你第一天做生意啊?”

穆浩温和地笑着:“是的,您多包涵。”

“哎,老板,我劝你收手吧,你不适合干这行,这摊的啥玩意儿啊。”

纪凛从客人身后好奇地探出头,噗嗤笑出了声——铁板上的煎饼完全不成形,东一块西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炒面糊。

穆浩正像模像样地打鸡蛋,听见笑声,发现了他,朝他一笑。

客人最终提着一袋炒面糊嘟嘟囔囔地走了,穆浩没收他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后面的几个客人纯粹看热闹,看完也散了。

纪凛走上前,轻咳了声,说:“组里派我来看看你干得怎么样。”

穆浩无奈摊手:“如你所见,不怎么样。在家里的平底锅上摊过煎饼,以为铁板也差不多呢,没想到这么难。”

纪凛笑道:“这样可不行,一出摊就露馅了。”

“是啊……得练练。”穆浩叹气,接着问,“线人那边有新消息吗?王斌什么时候会再去那家会所?”

“有,据说他是那家会所的股东之一,每个月都会去,前天晚上我们的出现可能引起了他的警惕,估计这阵子不会去了,正好,你练练技术。”

“嗯,多等些日子没什么,就怕他像之前的姜胜那样,一直不出现……我等得都快学会快递员的全部业务了。”

纪凛忍俊不禁:“也挺好,以后退休了还可以再就业。”

穆浩也被他逗笑,挥了挥手中的铲子:“你刚下班吧?吃了没?没吃给你摊个煎饼。”

“好,谢谢穆哥。”

“不客气,别嫌难看,味道其实还可以。”

“没关系,我不挑。”

最终做出来的煎饼果然卖相不佳,依旧类似炒面糊。纪凛捧着加满了各种料的“煎饼”,坐到马路边上,先拍了照存进相册,然后边吃边看穆浩给不明真相的新客努力摊煎饼。

铁板油花四溅,热气袅袅升腾,整条街上食物的香气加起来,都赶不上他手里的煎饼香。

纪凛慢慢地吃完了一整个全家福煎饼,撑得肚子鼓起来,不得不起身走动消食,有健谈的客人看见摊位后的他, 问穆浩:“老板,那是你弟啊?”

“啊,不是。”对这些客人用不着隐瞒,穆浩如实相告,“这是我同事,来看我工作。”

“哦……”原来是连锁摊啊。

纪凛听见了他的介绍,心想,这应该就是穆浩的答复了吧。

组里其实没人派他来,是他自己等不及了。

他已经在这儿陪了一个多小时,穆浩只字未提昨晚的感受。

「如果不能接受,就什么也别说。」

没回复,就是不能接受。

这样挺好,避免尴尬,自然而然地回到朋友与同事的关系。

他也不会再多想了。

美食街的客流能持续到凌晨,穆浩今晚只是来小试牛刀,十点便开着摊车回去了。

纪凛本想跟他一块儿走,结果局里又来了电话,是其他的案子。

这种紧急电话几乎每周都会来一两通,如果他和穆浩交往,就是一周三四通,四舍五入,几乎每天都得时时警醒。

他们其实真的不适合。

纪凛安慰自己。两个人都太忙了,三天两头不着家,还容易遇到危险,每天都得替对方提心吊胆,谈恋爱应该会很辛苦。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后来也没时间想了,回局里熬了个通宵,处理到第二天早上才算完。

复职之后的日子果然应了卢晴的预言,几乎每天加班。

一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永远不会缺少罪犯,一个杜书彦进去了,还有无数个杜书彦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新的案子络绎不绝,成堆的文件占满了办公室,水瓶里的虞美人在一周后彻底凋谢,最后一片花瓣掉落在纪凛眼前。

他看到了,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花扔了,把水倒了,将那片花瓣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给它的同伴作陪。

一晃眼就进入了十一月。

线人终于传来消息,王斌今晚将现身会所。

苦练了两周摊煎饼技艺的穆浩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立刻开着摊车赶到了老街口,完美融入其他沿街叫卖的商贩。

晚上九点,一辆黑色宝马在街口停下,下来的男人肥头大耳,啤酒肚横在身前,左顾右盼了会儿,便一头钻进了曲折狭窄的老街。

穆浩给客人摊好了今天第36个煎饼,关了火,对下一位客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突然肚子疼,去上个厕所,您去别家买吧。”

说完便跟踪王斌而去,不忘带走今日劳动所得两百余元。

老街有点类似于怡情酒吧所在的那一条街,两边几乎都是ktv、酒吧、游戏厅这种娱乐性质的商铺,穿插着诸多餐厅和小商店。

穆浩的任务就是确定王斌进了那家会所,这样警方就能以接到群众举报的名头冲进去抓他,押着他去做毒品检测并合法审讯。

一切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否则像王斌这种浸淫于名利场的老油条,很容易钻空子逃脱。

老街内眼线众多,鱼龙混杂,无法辨别哪些人与会所沆瀣一气、暗中传递消息,所以必须小心翼翼,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让人看出“条子”来了。

穆浩的夹克衫上满是铁板溅出的油点子,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脸也特意抹黑了,乍一看就是个朴素憨厚的劳动人民。

他黑亮有神的眼睛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但余光始终落在前方的王斌身上。

会所藏在某个拐角处进去的岔道里,来老街闲逛的游客通常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不太会走进去,就算误入了也会被会所的保镖赶出去。

大隐隐于市,这些人是深谙此道的。

王斌最终拐进了会所,穆浩放缓脚步,在岔道口停下,来到对面的一家小商店前,敲了敲柜台的玻璃,粗着嗓子喊:“诶,来包烟,就这个。”

他故意改变了口音,一听便是外乡人。柜台后的老板毫不怀疑,见他挑的是包便宜货,看也没看他,拉开柜子取出烟,扔上柜台,冷淡地说:“五块。”

穆浩从腰包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递给他,上头全是刚才摊煎饼时溅到的油污。

老板捏着油腻腻的纸币一角,嫌弃地扔进钱盒里,朝这个土里土气的外乡人挥了挥手:“别在我这儿抽。”

穆浩刚抽出一根烟,闻言啧了声,仿佛嫌他事多,叼着烟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对面的岔道口,守住了这个出口。

会所门口的保镖看见了他刚才买烟的一幕,以为就是个寻常的过路人,没把他当回事儿。

穆浩平时烟酒不沾,但为了任务,只能装作老练地抽了口烟,缓缓吐出,忍着呛人的劣质烟草味,掏出手机发了两个字:「行动。」

会所还有一个后门,他们得兵分两路同时包抄,不能有时间差,否则会所里的人很可能会得知消息从另一个门溜走。

穆浩才刚抽到第三口烟,就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骚动,应该是以纪凛为首的小队成员从老街口赶来了。

然而这时,他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让开。”

他扭头一看,一名本该在门口站岗的保镖护着一人出来了,正是王斌。

穆浩暗暗惊讶,这消息传递得未免太快,看来街口就有眼线负责盯梢。

这会儿要是让人溜了,他们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

他当机立断,转守为攻,扣住了那名保镖的胳膊,露出被冲撞后不爽的表情,故意找茬:“推什么推?赶着投胎啊?”

保镖身后的王斌低声吩咐了句:“你解决他,我先走了。”

保镖应了声“是”,扬起拳头就往这个不识相的乡巴佬脸上砸——

却被对方单手稳稳接住。

穆浩面沉如水,眼神锋利如刀:“你们两个,都别想走。”

王斌心中一怵,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压迫感,就从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传来。

他立刻猜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大惊失色地命令保镖:“还愣着干什么!快解决他!”

他目前尚未离开会所的地盘,要是在这儿被拖住,一会儿警察的大部队赶来,他铁定被带回公安局调查。

纪凛一接到穆浩的消息便带人冲入了老街,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但老街曲折狭窄且行人较多,拖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原本半分钟内就能赶到的路程,硬是拖了一分多钟。

他冲在第一个,扒开人群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岔道口与王斌对峙的穆浩。

穆浩一手抓着王斌的保镖,一手拽住意图溜走的王斌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纪凛刚在心中松了口气,下一秒,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保镖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直刺穆浩腰间!

“穆哥!!当心!!!”纪凛撕心裂肺地大喊。

穆浩伤病尚未痊愈,体力不及从前,这次原本只是简单的监视任务,不用与嫌疑人正面交锋,可他为了拖住王斌等他们赶来,选择了自曝身份,主动出击。

纪凛拼了命地狂奔,胸膛剧烈起伏,肺部被大量涌入的空气撑到几乎炸裂。

他们之间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而那把刀离穆浩只有不到半米,即便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及时赶到打落那把水果刀,他甚至来不及抽枪瞄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尖穿透了穆浩的夹克衫,即将刺入他毫无防备的腰部——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来不及救他!

明知无望,纪凛仍旧发足狂奔,同时手伸向腰后,抽出了配枪。

起码不能让第二刀得逞!

保镖没注意到迅速逼近的纪凛,只想赶紧解决眼前这个碍事的男人,将雇主送到安全地带。他手中的水果刀是出门前顺手拿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处,刀刃长七八厘米,一刺之下杀不死人,但足以让人在剧痛之下丧失行动力。

面前的男人两手都没空着,眼神也没看下方,他这一刺肯定能得手。在刀尖刺入夹克衫的瞬间,保镖在心中冷笑一声,不屑地收回了眼神,已然将对方当成了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废物——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却是从自己手腕上传来。

保镖一愣,难以置信地低头——刀尖刺穿了对方的衣服,紧接着却刺入了空气,男人以匪夷所思的敏捷度扭身躲开了暗算,一记手刀重重劈在他手腕上,剧烈的疼痛瞬间麻痹了整条胳膊,水果刀从松开的手中脱落坠地。

他尚未来得及反击,下颌又遭一记上勾拳的暴击,满嘴的牙齿仿佛经历了一场九级地震,每颗都在震动,震感迅速蹿到天灵盖去,眼前天旋地转了数秒,他踉跄着倒退几步,最终扑通!倒地。

与此同时,企图溜走的王斌也未能幸免,被当胸一脚狠狠踹回了岔道里,后背着地滑出去两米远,若不是满身肥肉起到了缓冲作用,此时恐怕已经痛晕过去。

穆浩十秒内解决了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夹克衫,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纪凛奔到他面前。

两只眼睛通红,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诶,小纪,这种人多的地方别掏枪,会吓到群众的。”他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挡住了枪,然后抬起另只手,轻轻抹了下纪凛的眼尾,脸凑得很近,“眼睛怎么这么红?”

纪凛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心里一酸,开口哽咽:“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又要出事了……”

穆浩微微一愣,忽然回想起那天虞度秋的回复:

[你想亲多久都没问题,他不会拒绝你,哪怕你亲了他之后再告诉他,你无法喜欢上他,他也会谅解你。因为只要你活着,他就别无所求了。也就是说,你可以随便玩弄他的感情和身体,他都不会怪你。]

他生气地回:[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现在不就在做这种事吗?]虞度秋嘲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试着喜欢”?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难道你还想把他上了再确定要不要交往?这话要是换成别人说,完全就是渣男,也就纪凛那块小木头会配合你这块大木头。]

这番话宛如当头一棒,敲醒了他,他迟疑地问:[那我到底该怎么确定我喜不喜欢他? ]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有经验。]虞度秋颇为得意地回答,[想象一下,假如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此刻最想对他做什么?倘若你的答案和纪凛一样,那你们对彼此的感情也一样。]

假如刚才那把刀刺入了他的身体,假如他就此不省人事……他此刻最想对纪凛做什么?

穆浩看着面前人紧张担心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双臂——

他想抱抱纪凛,想让纪凛停止颤抖,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与此同时,如释重负的纪凛一时头脑发热,也张开了手臂想拥抱他——

“纪队!穆警官!你们没事吧?”紧随其后赶来的其他队员焦急地拥过来。

纪凛抬到一半的手臂立刻放下了,迅速收拾好情绪,转身说:“没事,我们进去查,跟我走。卢晴,带穆哥去车上休息。”

所有人立即行动,与后门围堵的另一分队形成合围,该抓的抓,该查的查,幽静的会所里顷刻间喧闹声一片。

穆浩也放下了手,怀里很空,心里更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随卢晴回了车上,卢晴帮忙将煎饼车还给小摊贩。还衣服的时候,他掏出兜里的两百多块,内疚道:“您的外套被刀刺了个洞,不好意思,这是我今天赚的钱,您拿去买件新的吧。”

小摊贩摇头拒收:“您为咱们老百姓出生入死,哪儿能收您的钱啊,以后我逢人就可以显摆啦:有位警察穿我这身衣服制伏了罪犯,多光荣的事儿!”

卢晴笑道:“而且是赤手空拳制伏了两个!”

“嚯!这么厉害?”

“那可不,咱们穆警官是市公安局最厉害的刑警之一!”

“那我可得好好保存这件衣服!”

他俩聊得起劲,穆浩没有插嘴的余地,悄摸摸地把钱塞回了腰包,连着外套一块儿还了回去。

回程的中巴上,卢晴仍在大夸他的神勇:“穆警官,你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好惊险,差点以为你要出事了。”

有同事附和:“穆浩可是咱们市局一等一的好手,要不是还没完全康复,力气不如从前,那两孙子统统得晕过去。”

穆浩谦虚地回:“没那么夸张。”

卢晴又问:“穆警官,你怎么训练的啊?教教我们呗。”

“没怎么练,就本能而已。”

车里一群人顿时长吁短叹,感慨这就是天赋啊,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穆浩没再回,视线投向了前方——纪凛独自坐在单人位上,没有参与他们的热闹,握着自己的手,平放在膝盖上,随着车子的颠簸,那双手仍在微微颤抖着。

他们在抹谷山上重逢的那天,纪凛也是这样颤抖的。

当时他太虚弱,没看清纪凛的表情,后来的纪凛在他面前,总是开心或腼腆,从来不会露出负面的情绪。

但前阵子他生日那晚,纪凛说他不会喜欢上自己的时候,眼眶却湿润泛红。当时他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直到刚才,纪凛冲到他面前,双目接近赤红,涌动着强烈的狂躁不安,他才读懂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纪凛害怕失去他。

这份害怕有等级,如果说他们不能交往,纪凛的害怕等级是一,那么他出事的等级就是十。

[只要你活着,他就别无所求了。]

比起自己的痛苦,纪凛更害怕他痛苦。

那么勇敢的一个人,面对权势滔天的富豪、穷凶极恶的罪犯都不会害怕的人,唯一害怕的对象居然是他。

真不应该啊……

他明明一点儿也不想让纪凛害怕,明明最想让纪凛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却反倒成了阻挠纪凛幸福快乐的绊脚石。

他犯下的错误,必须由他亲手纠正。

模糊的概念在脑海中逐渐成型,一个确定的答案呼之欲出。

该怎么做,他已经很清楚了。

作者感言

冰块儿

冰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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