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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Theface 2973 2025-02-26 22:10:23

时暮顺着他的方向,看到宅子后面的溪水边立着一道挺拔身影。

那里便是宅子后的小片景致。大片的绿色草地,在冬日里变得焦枯,一道弯曲的溪水穿行而过,溪边有一株斜卧生长的柳树。

谢意一身素净的月白窄袖长袍,用革带收紧腰身,独自立于月下,更觉体态颀长。

不比平时长发半散在背,闲适矜贵的模样,今夜,这人的乌发尽数束进缠丝金冠中,看着有种要出行地利落。

时暮往那边走过去,谢意回身,浓墨般的凤眸沉沉地凝注着,静静等待。

时暮今天其实挺疲惫得,也懒得和他寒暄,直接问:“大半夜的叫我干什么?我今晚院子里还有局呢。”

谢意垂下眼,突然伸手。

时暮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他凉丝丝的手指擦过自己耳尖,戴着的口罩就被挑下一边。

本以为他要收走,修长手指却沿脸颊往下,用指腹搭住自己下颌,轻轻一抬。

只感觉熟悉的冷香迎面靠近,目光便撞进那双蕴了月色的深邃眼眸中。

时暮短暂地晃了下神,才把脸从他手指上移开,咕哝一句,“别动手动脚的。”

谢意收回手,直起身,神情间似有几分愠色,“你这大夫当的……”

他欲言又止,但时暮已经听出这句话里满满的吐槽之意。

不悦地瞪过去一眼,索性拽掉口罩,捏在手里,往横卧的树干上一坐。

谢意跟随在横卧的树干上,稍隔半个身位坐下来,开口问:“上过药没有?”

时暮反问:“你说呢,这么大个大夫在这里。”

谢意从衣襟里拿出一只小瓷罐,语调轻扬,竟似哄逗,“知道这里有位神医,但也不妨碍再抹一抹太医署的跌打膏药,好得快些。”

一摘掉盖子,空气中便飘来一股草药味。

时暮还挺好奇,这太医署的药什么样,侧过身,把腿折到树干上,掰着他手腕,凑近轻嗅,“冰片、田七么?还挺像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是何物?”谢意指尖沾了罐子里清凉的药膏,喊他,“把脸转过来。”

时暮摇头拒绝,“我不擦,等会你又把我弄疼了。”

“又弄疼?”谢意眉眼轻舒,疑惑中带了几分调笑,“我何时这么不小心过?”

怎么怪怪的。

时暮不答,亦不动,谢意只好倾身靠近,用指尖把药膏抹在他有瘀伤的一侧脸颊上。

哥儿的脸颊小巧玲珑,肌肤细腻干净。让人想起刚刚摘下的新鲜果肉,其中似盈满清香汁水。

只是,看着上面隐隐透出的指印,想到有一只手曾粗鲁地掌掴在上面。

即便知道,此刻自己再管这件事便是恃势凌人,谢意还是难以自控地,自心底缓缓升起一缕怒意。

时暮任凭他给自己擦药,感觉他的动作,比自己的还轻。

彼此间的距离已是吐息相拂,视线中,清晰的唇,挺拔的鼻梁,还有纤长的微垂的睫毛。

时暮脑中突兀地蹦出和他在雪怡山庄接吻的画面,瞬间竟有几分心跳失衡,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对方感觉到,诧异地掀眼看过来。

时暮遮掩般吐槽了一句,“你一点常识都没有,药性相冲懂不懂。”

谢意不疾不徐地直起身,将盖好盖子的药罐放进他手中,“你选好一个,药性便不会再冲,伤好得也会快。”

掌心的药罐上好似还残留着几许体温,而脸颊上熨开的清凉药物又让软组织挫伤的灼痛消减不少。

中医也有自己的优势,没准效果不比扶他林差。

小溪在夜色里潺潺地流着,让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宁静。

白天那些被压住的情绪好似又慢慢地流回来,时暮吐了口气,叹道:“你说得没错,我这大夫当得,有时候是真丧,什么狗屎都能遇到,如果只是为了生活下去,不是都说京中很多官宦喜欢哥儿么,我随便找个人嫁了,不比现在轻松?”

他言语里透露出的浓浓委屈,全然没有平时的骄矜和得意,像一枚坚硬的牡蛎,张开了一道缝,泄露出柔软的内里。

叫谢意的心,宛如坠进了一片溪水里的明月中,跟着夜风起了波澜。

伸手轻扣他后脑,似想将人拉近,却又未曾用力,只用指腹从柔滑发丝上摩挲而过。

“你不是救了必死的张流微,救了春时楼的胎儿,救了遇到负心汉的江洛和丈夫孕期出轨的女子,还帮石胎的婆婆破除诅咒。你没发现么?你做的事许多人,包括我一辈子都做不到。”

时暮其实也没想不干,只是吐吐黑水而已,没想到这人这么会讲话,怪润耳的。

自己做的事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本来就是。

咱可是本硕博连读的优秀毕业生,三甲医院最年轻的主刀,即便在现代,也是优秀的医生。

时大夫心里愉快起来,还是谦虚了一句,“还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

谢意顺杆爬,“我有何长处?”

时暮帮他想了几点,“你……身手好,字又那么漂亮,估计还会写诗什么的。”

其实这人也是人中龙凤,且不说文武双全,还有张颜值爆表的好脸。

只是,始终逃不脱命运的桎梏。先是西南出征回来之后病痛缠身,然后是争权失败,流放千里。

想到这些,时暮心中竟生出几分怅惘。

正静着,听到身边的人开口:“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时暮知道他指的是白天的医闹,只当他随口安慰自己,又想起,“对了,你半夜来这里做什么?”眉梢轻挑,揶揄,“总不会就为了给我上药吧?”

谢意眸光微动,回答:“我今日在兖县,刚从东门进的沂都。”

时暮记得兖县也是原文权谋剧情的一个相关地名,估计他又在筹谋什么大事。

随口问:“被你的皇帝哥哥连夜叫回来?”

谢意用鼻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原来是路过。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小暮。”回头,见宋念山站在不远处:“小暮,大家看你半天不回来,让我出来看看。”

时暮才想起,家中还吃着乔迁宴呢,自己怎么跟这人聊起来了。

先喊回去,“宋大哥,我马上就来!”

把口罩往脸上一罩,和谢意说道:“家里还办着席呢,我要去陪客人了。”

谢意没在意他家中办席,反倒昵了远处的宋念山一眼,意味深长地问:“宋大哥?你有几个大哥?”

时暮其实也就叫宋念山一个大哥,但故意道:“大哥么,我很多啊。谢哥,要不要去家里一起吃点?”

谢意唇畔又挂上笑意,摇头,“我还有事,你吃吧。”

“哦。”

时暮拿着药罐子走向宋念山,又听到他在身后提醒:“下元节见。”

声音不大,却让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又是下元节,时暮额角一跳,回头,被他出声催促:“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

时暮继续走到宋念山身边,“宋大哥,我们吃饭去吧。”

“哦,好。”

宋念山的视线越过茫茫夜色,看了一眼溪水边那道颀长矜贵的身影,和时暮并肩往院中走了几步,只作好奇般询问:“小暮,刚刚那位是,上次带你去菊园的王爷么?”

小哥儿清脆回答,“对啊。”

“是来找你看诊的么?”

“呃……之前是替他看过。”

他刚才出院便远远看到,时暮和那人在树干上面对而坐,亲密说话的模样自然又愉快。那人也要下元节约时暮么?宋念山心中不是滋味,勉力让语气轻松起来,“京中王爷众多,不知那是哪位王爷?”

“他……”时暮索性糊弄过去,“就是个无名小卒,说了宋大哥你也不认识。”

成纪牵来白马,谢意却没动,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一起进了院中,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马蹄原地轻旋了半圈,成纪本以为他要走,却听得一道微冷的嗓音自马上落下,“成纪,你是越来越没用了。”

成纪心里一寒,赶紧低头认错,“是,殿下,是属下的失职。”

“派两个暗卫把人看好了。”他话音刚落,马蹄已经走远。

成纪有点想提醒他,殿下,你还记得你清音阁的小蝶姑娘么?

第二天,时暮刚到医馆,见那死了胎儿的孕妇,被放在一个担架上,抬到了时暮堂门口。

那个叫阿勇的丈夫跪在地上。

昨天回去,娘子就越来越严重,高热不退,大小便失禁,下身一直在流出带血的羊水。

想到白天那个哥儿大夫说的,“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顿觉浑身发凉。

成亲前,他就那般喜欢阿鸢,成亲后两人一直如胶似漆。

此时此刻,岳勇只觉得心如刀割,既气恨阿鸢如此欺骗自己,又担心她就此香消玉殒。

见时大夫过来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会救阿鸢么?

岳勇远远便开始俯身磕头,泣声道:“时大夫,求你救救阿鸢。”

看着丈夫额头一下一下碰在坚硬的地面上,林鸢也是心痛不已,“阿勇。”

这一刻,她心里满是悔意。

她太爱岳勇,不想岳勇为孩子的事生自己的气,影响到夫妻的感情,又受了丘黄芪和孔白术的教唆,才做了这样蠢的事。

可此刻,看着岳勇为自己跪地求人,她知道岳勇是真心地爱自己,即便孩子没了,也不会影响这爱意半分,反倒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当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岳勇磕着头,见那哥儿大夫已经走过来,半蹲在娘子身边查看,淡淡吐出,“五百两。”

磕头的阿勇顿时一怔。

这意思是诊金五百两么?

五百两是昨天林鸢要他赔的,此刻被他还回来,像极了无情的嘲弄,只让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岳勇家中虽然有几亩田地,但五百两可以在沂都买一栋还不错的两进宅院,要拿出来给林鸢治病,对岳勇来说不止倾家荡产,是要四处去借才能凑齐的。

林鸢也想活,可她没脸说出来,甚至这一瞬,她想劝岳勇别救自己了。

自己做下了这样无耻的事,害得阿勇和自己一起丢人,还要下跪求人。

如何还能忍心让他为自己,下半辈子负债累累,一病返贫。

可林鸢没想到,岳勇只稍稍思索,便坚定地开口:“时大夫,五百两,我现在拿不出来,之后一定给您凑齐,还求时大夫救救娘子。”

作者感言

The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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