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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Theface 4035 2025-02-26 22:10:23

所有人皆是神情疑惑,只有谢意从容不迫,似一切尽在掌控。

轿中人掀帘而出,是一位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伯,按惯例先给谢意行礼“殿下”,才用有神的双目注视时暮,重复,“太常寺既不准你在东西两市行医,那便来太医署吧。”

周围一片哗然。

“时大夫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若是不能在东市行医,是我们东市百姓的不幸,但若是东西两市皆不能行医,便是沂都的不幸!”

“可这老丈亦是信口开河,来太医署?太医署可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不知这老头是什么人,竟敢讲出这般狂妄的话语。”

“他还能是太医院院判不成!”

刚议论到这里,就见时献对老丈拱手行礼,“朱院判?您怎么会来此地?”

太医署院判虽然只是和太常寺少卿平级,但这天底下,谁吃了五谷不生病,谁不会去求太医,就像时献家中的嫡子时仲,现下也只是靠着太医院的药物勉力维持。

因此,太医们一向都很得敬重,更何况是朱院判这样的名医。

周围众人顿时惊掉了眼珠子。

“完了,他真是太医院院判!”

“这位便是可开金盒,为人剖腹治病的朱院判?难怪他会说出让时大夫去太医署行医这样的话!”

“朱院判竟亲至这梅花大街上小小的时暮堂,可见时大夫医术了得!”

时暮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天前列腺炎,自己给他做指检的老伯么?

他是太医署的朱令院判?

难怪那日,他说自己朝中有人要举荐自己去考甲级考试。还提议让自己和他学一手剖腹取胎。

自己怎么回答得来着?

朱令院判怎么教得了我?

虽然是实话,但多少有点尬。

朱令今天其实是准备用自己太医署院判的身份,亲自再来请他一次。

如果单凭有毒菌蕈的治疗和时疫方子,还不至于让朱令做到这一步。

让他坚定要将这小哥儿带进太医署,是在遇到那位名叫苟旬的医士后,听说一位东市的哥儿大夫为丢失脉搏的濒死产妇完成了剖腹取胎。

那哥儿大夫正是姓时,名暮。

他一身医术固然出神入化,但他以哥儿之身做到这般,更是难能可贵。

此刻,朱令想得甚至不是收他为弟子,而是向他请教一番。

谁知,轿子刚到前方,朱令听到的便是那句,“太常寺上下已商量过,不许你在东西两市开设医馆”,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太常寺上下,烂到根里了!

此刻,看时献的眼神都是明晃晃的不屑,冷哼一声,“老夫来此只为亲自做保,请时大夫进太医署!”

时献又似被施了定身咒,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庶子不但替凌王看过诊,还让一身铁骨,从不奉迎的朱令亲自来请?

他今日是来狠狠教训这庶子的,竟然接二连三受挫。

但时献此人,心机深处,文雅一笑道:“没想到朱院判如此认可犬子的医术,实乃犬子之幸。”

众人注视间,他又话锋一转,“但这样一位小小的乙级医士,直接进太医署,可不符合太医署的规制。”

朱令吹动胡须,怒道:“本朝有规定,院判每五年可亲自举荐一人进入太医署,怎会不符合规制!”

太医署确实有这样一条规制,甚至,这还是朱令自任院判后,第一次举荐大夫进太医署。

时献神情为难地摇了摇头,“可朱院判有所不知,他私自为妇人堕胎,违背《医士六典》是不争的事实。这逆子品行不端,虽早已被我赶出家门,但确实是我时献的儿子,他就这样进太医署,到时候,遭人非议的,只怕不是朱院判,而是我时献啊。”

朱令力争,“他既身负精绝医术,就当入太医署,造福沂都医界!”

“朱院判,你我同朝为官,自该和我一样,遵守我沂朝的各项律典。”

“时献你!”

两人正僵持间,一直在旁观望的谢意悠然开口道:“不如就让他参加甲级考试?”

时献和朱令一起疑惑看来。

谢意道:“既然朱院判肯定时大夫的医术,时少卿又觉身为大夫不该违背《医士六典》,不如就给他一个在全沂都杏林圣手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若他凭自己能力考上甲级,那便是确实医术了得,入太医署也可服众。”

这一下,周围百姓的议论已然热火朝天。

“整个东市已经许久没有大夫参加过甲级大夫的考试了!时大夫真要去考么?”

“时大夫医术了得,怎么就不能去考甲级!”

“可参加甲级考试的都是各大医学世家最出类拔萃的弟子,时大夫即便在东市有些名声,只怕去了才知道何为天高地广。”

议论声中,一道敲金击玉般的清脆嗓音穿透一切嘈杂,落在众人耳中,“我考!”

时暮看着时献,轻快地重复了一遍,“可以考啊。”

时暮看出来了,时献不想给自己活路,只要这人在太常寺一天,恐怕不管在哪行医,都要被他盯上。

那不如自己进太医署,看看到底谁先弄死谁。

片刻后,朱令开口道:“好,那便听凌王殿下的,由老夫亲自举荐你参加春节后的甲级考试!”

时献心中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是不想让这庶子继续行医,滚回臭水沟去,怎么反倒让他得到了考甲级的机会?

但若让朱令直接将他带进太医署,只怕他以后在自己面前更是嚣张狂妄。

想到这里,时献立刻接话,“那便按照凌王殿下所说,给他一个机会,免得说太常寺苛刻。”面容文雅的男人的余光阴沉地落在时暮身上,“只是,他若考不上甲级医士,那太常寺便会依《医士六典》,令他终身不许行医!”

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就该永远对自己卑躬屈膝。

时暮没有分毫犹豫,“好!”

-

从乙级大夫开始,通过甲级考试后,就能成为甲级医士,也就是太署的在册医士。

在册医士并不是太医,只是太医的预备队。

可以在自己行医的同时,享受朝廷发放的俸禄,类似得到朝廷的编制。同时在朝廷需要的时候承担相应的医疗任务。

主要是一些公共卫生防疫任务,比如上次的时疫,沂都之后,外地一些州县也相继爆发时疫,太医署就安排了在册医士去各个州县进行对口帮扶,指导抗疫。

时献带着那队兵马司的官兵走后,朱令凑到时暮跟前,笑眯眯地问道:“小子,考不考得上啊,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个后门啊?”

见他认真思索后回答,“院判,要不我先试试,不行您再给我开?”

朱令院判:……以为你骨头多硬呢。

又笑眯眯地问:“是不是想不到老夫我的身份啊?”

时暮更关心的是,“不知院判的前列腺炎可好了?”

朱令:……你是会关心我的。

想起他为自己做的检查,朱院判一张老脸顿时又是隐隐发红,掩唇咳嗽,“好,好多了。”

他这两年深受小便问题困扰,自己判断是膀胱和肾的气化功能失调,膀胱约束无权所致,其病在肾与膀胱。治疗上以补益肾气,调理膀胱为主,却依旧反反复复,无法彻底根治。

没想到试着吃了两次这小哥儿的药,效果比自己的药明显。

该不会是给自己谷道那样了一下就有奇效吧?

朱令求知若渴,“那小子,能不能细说一下那日你为老夫做的检查?”

时暮想了想,“直肠指检么?”

“对,快快快,小子给老夫好好讲讲,这是怎么给人检查的?”

“这主要是进行前列腺及肠道方面疾病的诊断,你……”时暮想给朱令院判解释,听到已经走到前方谢意回身问:“还不走?”

朱令院判只好看着小哥儿留下一句“改天我直接教你吧”,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

朱院判看着他跟到凌王身边,仰头对男人笑了笑。

朱院判看不懂,朱院判很疑惑,这两个青年人在干嘛呢。

“随我来。”

谢意没有再骑马,时暮跟着他上了马车,看到男人懒散地斜倚到座位上,轻拍身旁座位,“来坐。”

时暮在他身边坐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话?他又不是我男人?

但他刚刚才帮了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落了印。如今,只是跟他单独待在一起,便能感受到彼此间那道吸引的磁场,开始发挥作用。

一身宝蓝锦袍的男人眸中染上愉悦笑意,开口问:“怎么样?对考试有信心么?”

时暮此刻回想,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若他想帮自己保住时暮堂,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侧头,严肃质问:“你就是这样帮我的?”

对面的人蹙眉,黑眸中却笑意不减,“怎么?一边说着我不像,一边吩咐得这般自然?”

不像?

想起自己那句“你哪里像我男人”,时暮知道,这话接不得。

对面又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若是考不上甲级考试,说明时大夫学艺不精,不如……”

他一顿,时暮追问:“不如什么?”

谢意:“找个男人嫁了。”

时暮:……

一拳砸在他肩膀上,这人反倒笑得停不下来。

许久才正色,“时大夫是最好的大夫,可惜全天下只有一个时大夫,你如今病人太多,每日只能发放看诊号牌。在时暮堂从早忙到晚,也只能看七八十个病人。可,那些拿不到你号牌的成百上千的病人,依旧得不到救治。若是能进太医署,教出更多的大夫和医士,岂不是能治更多人?就像你教我那般。”

他一顿连夸带捧,让时暮心情愉快间,把他的意思也听得清清楚楚。

时暮其实在遇到那个石胎的王婆时,也曾动过这个念头,那时觉得,即便自己愿意教,也没人愿意学。

但他越行医,越觉得,对于古代人来说,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科普,消除愚昧和偏见有时候是更有效率的救人方式。

就像那个石胎的阿婆,就像那个石女的娘子。

比如,在沂都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新生儿刚出生时要饿上一天,这样以后孩子才能聪慧。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信,但就是有人相信。

时暮就亲自遇到过,有妇人不顾孩子哭闹,整整一天不给孩子吃奶,最后导致新生儿活活饿死。

这当然是有违现代医学常识的。

新生儿出生后,每三个小时就要喝一次奶,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营养和糖分的补充,会导致新生儿低血糖,造成脑损伤、神经系统损伤等永久性的后遗症。

没想到谢意今天搞了这么一出,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时暮思索,“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首先我不是去了便能教授那些医士,其次我教出再多的医士,民间百姓还是求医无门。”

虽然并未明令禁止甲级医士的行医范围,但事实上,沂都的甲级医士还是围绕在权贵身边,几乎都在西市行医。

拥有近百分之七十人口的东市,却只享受着不到百分之十的医疗资源。

若不是前往西市,东市的百姓根本无法获得医学水平更高,经验更丰富的甲级大夫的诊断。

包括太医署各种疗效极好的成药,也因为过高的价格和不多的数量,只为权贵售卖。

谢意注视着对面的人继续说,“因为,沂都需要的不仅仅是更多的医士,还要打破东西两市的壁垒,让东市的百姓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沂都的东西两市,自古就有,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谢意默然许久,“没想到你竟能有这样的见解。”

时暮无奈地靠在马车车壁上,“我有见解没用啊,你又不是皇帝,不然还可以听我的改改。”

对方诧异,“听你的?”

时暮:……安排他安排得有点自然了。

谢意思索,“难道说,我不像时大夫的男人,是因为不是皇帝?”

时暮故意接他的话,“对啊,我想嫁给皇帝。”

对面的人神情间一点点凝起冰霜,眸中有警告之意,倾身似想凑近。

时暮绷紧神经,突然见他头一低,快速拿出丝帕捂住鼻子。

“你怎么了?”

谢意低着头,摇了摇,“没什么。”

片刻,见他拿开的丝帕上沾了红色,时暮心里一紧。

血癌?再障?MDS(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

赶紧拿出随身银针给他验血,疯狂排除一系列血液病,时暮才放心下来。

然后发现自己过于夸张了。流个鼻血,又不是演韩剧!

时大夫收起银针,烦躁地吐槽,“艹,冬天天气干燥你就多喝点水,臭毛病真多!”

之前,谢意想一点点,慢慢的搞清楚,他一直不愿说出就是小蝶的原因。

此刻,见他嘴上说着要嫁给皇帝,却这样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心,只觉得悸动似万千星辰,在一瞬间穿越心中那片等待太久的荒原。

接上刚才的话题,“嫁给皇帝?你倒是心厚。”

小哥儿神情得意,“所以你赶紧去找你的茉莉味的小蝶公子吧。”

时暮就坐在旁边,谢意侧过身,低下头凑近对方瘦削肩窝,鼻息间便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茉莉味异香。

旋即掀起眼睑,问他,“还需要找么?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

时暮看着他炙热而缱绻的眼眸,如遭雷击般怔了片刻,吞咽着试图解释,“我,我肯定不是啊。”

对方伸手过来,握住哥儿纤细的脖颈,指腹缓缓自那印记处摩挲而过,轻松地问:“那你后颈的落印是?”

时大夫给了一个很科学的解释,“蚊子叮的吧。”

谢意:……

“那你的异香呢?”

“纯属巧合你信么?”

面前的人额角抽搐,“很难信。”

既然如此,时暮决定先溜再说,“那你慢慢想想,家里还煲着汤呢,先走一步。”

缩了缩脑袋,从他掌下脱身,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一瞬间就没影了。

谢意:……

作者感言

The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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