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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那么漂亮的老婆,要是真能给他,怎么不乐意呢?

如琢如磨 几杯 5673 2025-03-16 10:56:06

少卿看出骆希声的困惑,凑到他耳边极小声地说:“咱们大人看冷大人非常不顺眼,满朝之中,唯独他一人几乎次次早朝都要弹劾他,显然是恨极了,纵然陛下从未曾削减对冷大人的宠爱也依旧未停。”

“所以这一茬几乎是例行之事,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惊慌。你看那些大人物们全都冷静自若。”

原来是这样。

虽然还没接触过上司的上司,但在大理寺待了一阵,骆希声也听说过他诸多事迹。寒门出生,凭自身努力考入百药书院,殿试上被皇帝看中,从实干做起,青云直上,一路官至大理寺卿。

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贿赂;断案如神,洞穿蛛丝马迹,明察秋毫。在位期间从无冤案,在民间有“青天”的名声。

这样性格之人,确实会对不走正路、蒙蔽陛下的奸佞厌恶至极。虽然骆希声觉得,天成帝与冷芳携之事,明显是天成帝觊觎美貌臣子——以冷芳携的才名能力,只要安心做事,何愁高官厚禄?完全不必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朝堂骂名为脔/臣。

天成帝的长相又不是多么俊美潇洒,更不可能与他真心相爱。

所以只盯着冷芳携一人攻击,不仅于事无补,无法达到除奸佞的目的,反而容易招致皇帝的不满,有碍前途。看来他上司的上司做人可以,做官却不行。

沈质突然的弹劾吹散了睡意,骆希声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偷偷观察前列人物的动向。

冷芳携也在朝上,只是几乎位于文官之首的位置,只比几位阁老落后几步。从这个站位也可看出他权势之煊赫。

他未着朝服,一身打扮堪称不伦不类,在朱紫金冠的朝臣中极为醒目,骆希声仅仅侧了侧身,便能看到他的背影。打量之前,他发现还有许许多多同他一眼的人默默观察他,倒没有多少愤怒之色,反而眼神复杂。

以骆希声的眼力,甚至发觉易阁老与他之间关系古怪。沈质弹劾时,易阁老转身过来瞧了他一眼,虽然面容严肃,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担忧,不过那时冷芳携正在看沈质,等他转过身来时,只看到了易阁老的背影。

明明一直以来,常常听闻易积石与冷芳携二人交恶的消息,冷芳携被置入揽雀宫时,易积石还曾当庭辱骂他。如今看来,易积石非但并不厌恶冷芳携,好似对他还有情谊。

古怪,真是古怪。

出门前咽的小饼早已消化,骆希声肚里空空,却吃了一肚子瓜。原本无聊至极的朝会,似乎也平添几分乐趣。

沈质先以铿锵一句定了冷芳携的罪,再分列逐条陈述罪状,证据详实、文采飞扬,显然酝酿已久,几乎未断一词,一气呵成。

若不是弹劾奏折,该是一篇流畅的佳作。

说完后,沈质伏跪于地,双手端持象牙朝笏,声音沉稳:“乞赐圣断早诛奸险巧佞、专权贼臣以清朝政。*”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天成帝端坐上首,身着明黄衮袍,腰束琥珀,十二旒静悬,几乎辨不清表情,只看到一个下巴。

但以天成帝的从容姿态,想必对沈质的弹劾毫无惊慌,且心中早有成数,任沈质用语之严酷,也未改变对冷芳携的偏爱。

果不其然,他侧头看向文官之首,温声问道:“冷爱卿,你可有话要答?”

此前他与朝臣奏对,声音虽不算寒冷刺骨,也能称得上冷若冰霜、极富威严,弄得朝臣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可对象换成了冷芳携,只是问一句话,声音便如冰遇火,柔和悦耳,听得骆希声嘴角微撇,心道陛下你这样盛宠,难怪大家对他不满。

冷芳携先是笑了笑,盯着沈质看,懒洋洋地回击:“大理寺旧案堆积,前次拐子案闹得沸沸扬扬。沈大人不专心断案抓贼,却花大力气为难我一介小人物,真是荣幸。我被如何攻击为难且无所谓,百姓们可还等着大人伸冤,还请沈大人为生民计,暂且放我一把。”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沈质管得太宽!

敢在朝会之上,陛下当面言辞如此放肆,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天成帝与冷芳携笑谈几句,轻飘飘将此事揭过。

嘶……

精心准备的奏章全数被驳回,还被冷芳携当庭言语挤兑,骆希声不敢想象自己顶头上司有多生气。不过沈质的修养显然很好,起身回到队列时神情堪称平静,一点也瞧不出愤怒的颜色。

也是,这不是他第一次弹劾冷芳携,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驳回,只看冷芳携现今如日中天,就可知从前弹劾的结果为何了。再是脾气暴躁之人,多次遇到同样的事,估计也习惯了。

这一茬堪称整个朝会里最精彩的一幕,看得骆希声精神焕发,下朝出殿时,一点也瞧不出刚来时的昏昏欲睡。被少卿调侃趁着朝会偷偷补觉。

少卿说有事先走一步,估计是与同僚约好吃饭。在大理寺里通常找不到他,偏偏能在京城各大酒楼里碰到,不得不说真是滑稽可笑。

骆希声独自一人,绿色官服在一众朱紫中极为显眼,惹得不少人投以注目。他泰然自若,不因参加了次朝会,亲眼见到了皇帝而飘飘然,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心头想着昨日搁置的案子,打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了结了。

却看到沈质自身侧走过,径直朝冷芳携的方向去。

骆希声脚步一顿,心道,此事与他无关,未免牵连到他,还是快些离去。

心里这样想,脚步反而放得更慢,骆希声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见沈质大步流星到冷芳携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两人就此停住。沈质只是扫了一眼,冷芳携身边的几名御史便识趣地退开,让出两人谈话的空间。

我这是害怕二人矛盾激化,冷芳携被打了。那样漂亮的脸,被打了岂不可惜。

骆希声这样想,藏在一株古朴虬蟠的连理柏后,小心翼翼地观察。

一些路过的朝臣也放缓脚步,只是没骆希声那样厚的脸皮,站了一会儿就急匆匆走了。

冷芳携与沈质之间却不似旁人想象中势同水火,堪称你死我活。沈质找冷芳携,也并非兴师问罪,或是恼羞成怒。

若有心人仔细观察,还能发觉二人对面时,腰间所系的玉佩像是用同一种玉料雕琢而出,通体雪白,只在各自的左侧和右侧有一抹云霞般的红痕。若将两枚玉佩拼在一起瞧,便会惊人地发现两者合二为一,不正是一块完整的玉石!

只可惜很少有人注意沈质的穿衣打扮,又因他闻名朝野的对冷芳携的厌恶,无人会抱着钻研的心态仔细观察他们的玉佩。

“你……”分明是沈质主动按住冷芳携的肩膀,但当后者看着他时,他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你最近过得如何?”

其实,沈质知晓冷芳携近日除了胃口较差,身体十分康健,又因身旁多了位逗乐的侍卫,宿在揽雀宫内不似往日沉闷。中秋节时,还与越云岚相见。

更知晓他与天成帝何时行了房。

沈质对冷芳携的近况一清二楚,正是因此,他才主动找到冷芳携。

“沈清仪。”冷芳携却念他的名字,语气有些抱怨:“你今日说话太严厉了。我难道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妃吗?”

他自己调侃自己,沈质听了,心却好似被狠狠抓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他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冷芳携的身影,现下胸口闷痛,和未好的咳疾混在一起,还未回答便以袖掩唇,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

冷芳携唇角的笑容淡了,等到沈质勉强直起身,道:“你看你现在,百病缠身,哪有我们之前同去爬山时的强健?不是风寒便是咳疾,没一日好的。我此前说要你寻个清闲职位好好养病,你偏不听,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牛耕地一般不辞辛劳,恨不得将一身心血挥洒案牍,是真不要命了!”

“这样,你还次次变着花样弹劾我。师兄,你就这么恨我?”

最后一句,堪称锥心之言。沈质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如薄纸:“我从未怨恨你。”

冷芳携扬眉道:“那你总说我坏话?!”

“芳携,你明知我……”沈质顿了顿,将声音放得极低,“如今你有烈火烹油之势,鲜花着锦之盛,看似前途不可限量,便是汤沃与易积石也不敢阻你的路。可你知道,古往今来,以色邀宠、佞幸一流,纵然一时权柄煊赫,从没有好下场!”

他声音沙哑,还带着咳意,有字字血泪之情:“我若不出面与你为难,弹劾你,日后百官要以你为靶,帝王更生忌惮!天家无情,帝王之宠爱从来不能长久,届时你待如何?”

见冷芳携默然不语,似是被他的话戳中心头隐秘,沈质忍着胸膛的痛楚,柔声劝哄:“你日后行事收敛一些,别总是惹人注目,好吗?师兄会想办法接你出宫的。”

“师兄……”冷芳携摇摇头,“如师父所言,你就是太过天真了。以为世上什么事,只要你有心,便能办到。或者说傲慢?”

他笑道:“接我出宫?此事暂且不论,你要云娘如何自处?她被纳入飞羽宫,此生都出不了这重重宫阙,是我之过。她尚且要忍耐深宫寂寞,我却拍拍衣袖走了。冷贞,不是这样的人。”

沈质完全不在意越云岚,甚至因为她的身份,对她隐隐有敌意。他知晓越家的宅邸阴私,认为越云岚始终在利用冷芳携,冷芳携却总是用怜爱的眼光看她,把她当做需要好好呵护的妹妹,令他格外看不过眼。

从前二人便因这些事吵过几架,但现在,沈质不欲提及越云岚之事。

“汤沃与易积石两党已经势同水火,陛下非但不制止,反而火上浇油。文官一旦斗狠,使的手段比武人凶残百倍,更易牵连旁人,历朝大案大多来于此,杀得头颅滚滚、血流成河。天成帝以此为娱乐,你不要再牵扯其中了。”沈质道,像是知晓冷芳携在血书案中对易积石的维护。

冷芳携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神色,顶着沈质忧虑的脸色,未与他辩驳,慢吞吞道:“好,我知道了。师兄。”

他凑到沈质跟前,额头差一点抵着他的鼻尖,嗅到沈质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轻声说:“我会乖乖的。”

沈质的身体一时间僵硬起来,心跳加快,带得血液翻涌,冷芳携看到他耳垂上滚烫的红意,眯起了眼睛。

难道沈质也……

也是,前两个世界里受到“病毒”影响,发生异变的本来就不止一个人。冷芳携将他们的变化总结为,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觊觎和占有欲。

不过,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变异,也影响不了他的计划。

轻轻的笑自胸前传来,沈质苍白的唇紧紧抿着,后退半步,低头想跟冷芳携说什么,忽然看见他领口之内的情形。

微垂的手指蓦地紧紧内扣,攥着掌心皮肉,连指甲刺破了表皮也没发觉。

沈质死死盯着光影之中的雪白脖颈,那上面玫红的印记红得刺人,令他险些失去理智。

没事,没事。沈质不断告诉自己,牙关却紧紧咬着,素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瞬即散的狰狞。

明知皇帝与冷芳携同榻而眠,明知他们才行房不久,那么,留下痕迹是理所当然的……他师弟的皮肉本就娇嫩,碰一下都要留下青痕,何况缠绵情浓时的亲吻?

那都是正常的,他为此怒火丛生才是不正常。

“师兄,你怎么了?”冷芳携道。

沈质狠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总算把眼底翻滚的怒意压下去,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大理寺里案情繁多,我先走了。芳携,你保重。”

转身的那一刹那,笑容忽然隐没,面上是勃然怒意,眼底凶意狰狞,看得骆希声一愣,差点以为沈质要对冷芳携动手了。

好在他顶头上司似乎还有理智,只是自己生气,没有对同事诉诸武力。

……就这么气啊。骆希声咋舌。

刚才沈质那表情,那眼神,下一秒杀人都不奇怪。

这让他真是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冷芳携对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只能自己想想,他脸皮还没厚到去冷芳携面前问,尤其是发生了之前的巧取豪夺事件之后,几乎没脸去见他。

躲在连理柏后,站得腿都有些酸。骆希声拍拍衣服上掉落的枝叶,施施然走出来,打算离开,抬头时却发觉冷芳携还未走,与那几名御史一同站着,直直看向骆希声的方向。

“……”

两人对视,骆希声硬着脖子没挪开,从冷芳携眼底瞧出了揶揄之色,尴尬地摸摸鼻子,恨不得脚边有条缝给他钻进去。

虽然他没有偷听,只是担心冷芳携的安危,但在对方眼中,他估计已经是个偷听偷看的猥琐小人了。

骆希声心里连声叹气,踢着脚下的枝叶,有些没走的官员经过他时,还调侃他几句。

“你这小官,是不是想攀附中贵人?”

“长得确有几分姿色。”

“想必他对你已经印象深刻。”

话里除了调侃之意,酸味更是扑鼻,挤兑之情溢于言表。还好没有大理寺的人,否则回去就要被人穿小鞋了。

骆希声也开自己的玩笑,心想那么漂亮的老婆,要是真能给他,怎么不乐意呢?

那些朝官也只能说说酸话了,他能被冷芳携放在眼里,是他的本事!换作他们,恐怕脱光了衣服裸奔,都引不起冷芳携的注意。

嘴上嫌弃他攀附别人,真要给他攀上了,那些人不得恨得咬碎牙?

*

小官之间打嘴仗,那头冷芳携出了金銮殿,却与天成帝走到一起。

金銮殿后有条路直通向太极殿,走过去不过一刻钟,天成帝却要绕路而行,到冷芳携下朝的地方等他,与他一道回太极殿。好像多走这么几步,就能多些乐趣一样。

今日等候的时间长了些,天成帝也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等冷芳携走近,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右手,十指紧扣。道旁宫人皆垂头肃立,不敢看一眼。

“都说了不用等我。”冷芳携道,“陛下先回宫歇息,不好吗?”

“朕不觉得劳累。”

冷芳携于是勾唇轻笑,笑里说不出的意味,像是在说陛下年近三十,当真不觉劳累?还是只是嘴硬逞强,不肯服老。

天成帝默然,出口与他理论只会显得他当真在意年岁,虽然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可恶,现在却不能教训他。等到了床上,再给这小狐狸颜色看看。

于是说起沈质之事,调侃道:“沈质此人不慕名利,萧萧君子,怎么偏偏看你不顺眼?”

冷芳携被日头照得骨头发软,懒洋洋道:“他可能嫉妒我简在帝心罢。”

天成帝也跟着笑了下。

“你们明明师出同门,从前是互相扶持的师兄弟。据闻沈质此前待你如兄似父,自己家境平平,也要攒钱去翰墨斋给你买珍元墨,怎么现在反而闹成了死敌?”

冷芳携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父子尚且相残。人心难测,不过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天成帝:“朕不信沈质是那等爱嫉妒的人。”

冷芳携摊摊手:“陛下不信便不信吧。”

在太极殿陪着天成帝用完午膳,又照常在天成帝的教导下处理政务,吏部之事颇为繁杂,他既然占了侍郎的位置,便要尽心尽责。

沉心做事时时间向来飞速,再抬头时已经未时末。

冷芳携伸了个懒腰,将头发披散,垂在龙案之上,遮住天成帝正在看的奏章。

无视天成帝的无奈,他从梁惠手里接过梨花木齿梳,慢条斯理地梳头发。淡淡发香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到天成帝鼻尖,发尾垂落,天成帝伸手便能抓起一捋。

奏章看不了,干脆抓起一捧,夺过梳子。

“诶——!”冷芳携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垂头,让他帮忙梳理头发。

重新梳好后,头皮都放松了些。冷芳携困意上涌,眨眨眼睛,说回揽雀宫看看。

揽雀宫里一般只能看到药奴和十一,冷芳携不在时,药奴照常照顾花草,十一却仿佛丢了主人的小狗,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冷芳携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他半蹲在地上,将下巴支在凳子上,瞧着椅背上摊开的书页发呆,显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听到脚步声,他耳尖动了动,立刻转过身来,呆呆的脸上瞬间迸发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向冷芳携奔来:“大人!”

“你出去了好久!昨天就没有回来!”他半是埋怨半是难过地说,“我认真看书习字,你也不知道。”

十一是个大文盲,一个字都不会写,也不爱看书。冷芳携偏要为难他,要他一天练十个大字,读三页数,言之凿凿地说,他是状元出身,身边没有书童就算了,但若是护卫大字不识,就要惹笑话了。

为了他的名声,十一只能咬牙习字,忍着重重困意瞪着眼睛看书。谁知道冷芳携除了最开始的几天会好好地监督他,之后就再也没过问他的进度。

十一仍然乖乖地学习,心里却满是怨言。

不过,冷芳携只要摸一摸他的脑袋,挠一挠下巴,那些抱怨就全被十一丢之脑后。

他幸福地眯起眼睛,享受主人的爱抚。

“大人,我帮你去杀了那个沈、沈质吧!”十一冷不丁说,“我听说他今天说了你的坏话,而且总说你坏话。我帮你解决掉他,就没人弹劾你了。”

冷芳携失笑:“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十一严肃道:“难道大人要像之前一样,当做没听到过,让他变本加厉?”

冷芳携捏捏他的耳垂,轻声道:“当然会动手。”

十一这才放心似的,安心享受冷芳携温暖的手指。

冷芳携回来,他便生出一身的精力和热情,让冷芳携用布老虎逗他。只是丢出去,他再去捡回来的简单游戏,就乐此不疲,玩了好几轮。

布老虎沾着灰尘变脏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停止游戏,小心地擦干净,珍而重之地放回自己床上。

但凡是冷芳携给他的东西,他都如获至宝。

精力消耗了一半,冷芳携想着,该做些与脑力相关的事,便拾起椅背上的书:“十一,快过来。我给你念书。”

能和冷芳携待在一起,是好的,好的不能再好。可是要念书,那就有些坏了。

十一站在门边,一脸纠结,最后对主人的喜爱胜过一切,跑到冷芳携跟前,极为自然地半跪下来,毛绒绒的脑袋枕着大腿。

他很喜欢这种与冷芳携亲密接触的姿势,冷芳携从前尝试纠正他,奈何十一在这方面堪称固执,只能任他去了。

书上都是些简单短小的诗句和对子,冷芳携轻声念一句,十一便跟着念一句。

光影悠悠,冷芳携摸着十一的头发,长睫微垂。

殿外,药奴除完杂草,起身清理衣服上的脏污,显露出左脸上的红色胎记。他转身时看见了冷芳携的侧脸,和他嘴角渐渐浮现的笑容,黑沉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是笑着的。

……

隔日朝会,并无新事,但在即将散朝时,数位御史忽然齐身出列,弹劾大理寺卿沈质。

朝臣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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