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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是这麽亲的

朕委屈!!!!!!! 朴左右 5399 2025-04-25 07:34:28

再脚不沾地地忙碌几天,原以为不可能做完的工作到底还是顺利完成了。

转眼到了除夕当天。

宫宴时间还早,顾放之下午再进宫就可以,今日难得睡了个懒觉。

满满不知道什麽时候又跑来了,趴在他旁边,没睡,在翻桌上的话本。

他点着自己认识的字念:“蛇有,两,巴,啊。”

顾放之眼前猛地发黑,第一次感觉没文化真是太有用了。

他弹簧成精,弹射起床,飞快抽走满满手裏的话本。

取而代之的是摸出一个小红包给满满。

满满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喜悦地哇了一声。

尚未来得及被知识污染的孩子用力拥抱了一下顾放之,纯真道:“谢谢放放哥哥!我最最最喜欢你和哥哥和云川哥哥啦。”

小孩还挺会端水。

今年是寒冷,却下雪很少。

今天倒是下雪了,一出门,整个院子都是银白色,大块的雪粒子砸在瓦檐、窗户上,砸得顾放之昨晚刚挂上去的红灯笼都在轻轻摇晃。

前院裏,账房支了个桌子正给府裏的侍从们发米面粮油和压岁钱。顾怀玉在旁边搞了个铁架子,竟然正在烤牛肉,肉香味混合着院子裏的梅花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他见到顾放之,直接用小刀切了一块肉下来,插在刀尖上喂到了顾放之嘴裏:“好吃麽?牦牛肉。”

顾云川则正在前厅接待客人。

朝中大臣来了不少走动拜见,饶是不停有人在搬,旁边的礼箱还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顾放之看着那些礼箱,一瞬间有了恋爱的感觉。

衆人脚不沾地一直忙碌到了中午,才终于有空坐下来吃口饭。

吃过了饭,顾怀玉差人拿来了笔墨。

顾放之的眼皮开始跳灾,産生了一股不妙的预感:“这是?”

顾怀玉道:“写春联呀,每人写几幅,挑出几幅写得好的贴在门前。”

顾放之忍了又忍,总算是没出声:“……”

这还用挑?

顾云川一个用左手写字的人,他一个勉强能用毛笔写出来字的人,他们哥俩绑一起都未必比写得过顾怀玉。

转眼间顾云川已经写好一副。

虽是用左手写的,但他的字很规整,横平竖直,顾放之扫一眼,写了什麽“增百福、纳千祥”之类的吉祥话。

顾云川写完,将手中毛笔递给顾放之。

顾放之接过毛笔,在红纸面前伫立,伫立,长久地伫立……

想不出来对联,顾放之脑子裏一片空白,除了“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竟然再也想不出其他能押韵东西了。

他存了个档,又读了个档。

白天切到了黑夜,室内切成了室外。

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裴辛还保持着吃饭的姿势,正在把砚台往嘴裏送。

顾放之问:“抹口红呢?”

怪朋克的。

裴辛:“…………”

暴虐的龙微发雷霆。

裴辛平静地放下手裏的砚台:“老师怎麽突然来了?”

顾放之苍蝇搓手:“陛下,有没有现成的对联句子,送臣一副。”

裴辛扬了扬眉:“老师是要朕帮忙作——”

“作弊”两个字刚说了一半就被顾放之急忙打断。

他生怕“老师”和“作弊”两个词连在一起触发什麽be结局,惴惴不安地等了片刻,好在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若是朕帮老师写一幅春联……”

裴辛换了个撑腮的姿势:“老师是不是该谢谢朕。”

顾放之一愣。

他问裴辛:“陛下……想要什麽谢礼?”

他问得有些犹豫,裴辛道:“先欠着吧,必定不会是让老师为难的谢礼。”

他说着执笔,在面前纸上写下一副喜庆又吉祥的春联。

顾放之便没再推辞,上前凑到裴辛旁边:“陛下的字真好看,横是横竖是竖的。”

裴辛:“……”

净说废话。

顾放之将纸上的句子默念几句记在心裏,对裴辛道了个谢。

裴辛只觉得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裏捏着沾了酱汁的年糕条在盘子上划拉。

下首传来来贺岁的臣子恭维的声音:“皇上的墨——酱宝,臣真想一辈子收藏下来。”

这马屁拍的,和顾放之比起来,真是不知道水平高了多少。

怎麽偏偏他听顾放之说话就觉得顺耳呢?

-

再晚些,宫人们便开始张罗宫宴了。

朝臣们也陆陆续续地赶来。

顾放之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古代新年,本以为顾府就够热闹了,没想到宫裏的场面更是盛大——甚至这还是他们礼部亲手提交上去的方案。

琉璃宫灯璀璨,乐声悠扬。

整个殿内如同白昼一般,暖意融融,贺声不断。

不只是朝臣,还有各国的使节,能来的也都来了。

待裴辛露面,所有人跪地叩首,恭祝皇帝新春吉祥。

各国使节为裴辛送上礼物。

弥罗使节送的是白玉一般的象牙,雕刻成镂空的空中楼阁,精巧绝伦。

西域那边的使节带来的都是珍稀香料。

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顾放之愣了愣。

光头,浓密的胡须。

这人他熟悉得很,正是西胡使节。

虽说上次裴辛并没同意借兵,但竟然出手击退苍生教收服叶保的玄甲军,也算是直接解决了西胡现在的危机。

现在秦瑄正和西胡联手,一起围剿苍生教残党。

也因此西胡使节的态度比起上次更加热情,送来的贺礼也是真下了血本。

只是顾放之根本没法儿看他。

作为自己已经长达几个月没更换过,且以后也不準备换的档1位置出现的人,西胡使节在顾放之这儿的作用相当于文章 裏的逗号。

突然见到现在时间线裏的真人,顾放之无比想笑。

他咬着嘴唇擡头望天低头望地,左看右看,直到不小心和上首的裴辛对上眼。

越正式的场合越不能和熟人对视,顾放之猛地别开眼神,肩膀开始抖动。

裴辛何尝不是想笑。他努力忍着:“哈……使节有心……呵……诸卿共贺……哈,朕……哼……”

西胡使节:“?”

敢问他是在无意中惹到过裴辛吗?

不然为何裴辛一句话要冷笑这麽多下?

其他人都朝西胡使节扔了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

顾放之看不下去了,读了个档来到之前存的档2,和裴辛对着在书房裏笑了一会。

期间经历了杨禄海去找太医要给两人看病,雪球狂吠着加入了这场笑,太医被吓得脚软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情后,裴辛和顾放之终于收住了笑。

顾放之看向裴辛。

比起他捂肚子扶着桌子,没什麽形象的大笑,裴辛明显要矜持一些。

就只是坐在桌前,用手撑着额头、趁势用袖子挡住脸。

要不是顾放之确实看到他的肩膀在一抖一抖的,裴辛此时看起来和正在批奏折也没什麽区别。

确实是比较注重形象管理的一位小皇帝。

顾放之伸手戳戳裴辛肩头,提示他:“陛下,做好準备,臣要回溯了。”

裴辛:“回吧。”

也是多亏了顾放之,这回西胡使节只收到了裴辛的一声冷笑。

虽令人委屈且不解,但尚在能接受的範围内。

-

待走完流程,笙箫声起,宫女们轻盈地为衆人送上吃食,舞女也在舞池内跳起了柔韧美丽的舞蹈。

宋景舟吃着他心心念念的鳄鱼羹,告诉顾放之,他爹让人给他送来了许多他那边的特色吃食,待过几日他登门拜访时给顾放之带去。

顾放之笑着应了,心中忽觉孤独。

他母亲觉得父亲长得好看,说什麽都要嫁给父亲,却不知道父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嗜赌成性,把家裏能卖的全都卖了,能贷的全都贷了。

母亲受不了这样无望的日子,毅然和父亲离了婚,父亲打了她,因此母亲没能把他带走。

但不知道什麽时候父亲也没再回家了,好在顾放之是个聪明讨喜漂亮的孩子,从小到大爷爷奶奶、姑姑叔叔都愿意收留他,给他一口饭吃。

但这些亲人也都陆续离开了。

平时还好,一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难免惆怅。

裴辛感觉如何?

这样想着,顾放之擡眸,看向裴辛。

他盯着裴辛看了半晌,裴辛表情如常,只是没怎麽吃饭,酒水喝得倒是不少。

这样喝,很快会醉吧?

这个念头刚从顾放之脑海裏冒出来,就见裴辛撑着桌子站起身。

杨禄海上前问了两句,又朗声对下方衆人道:“诸位吃好喝好,皇上怕有他在,诸位不自在,先回殿歇息了。”

衆人跪送裴辛离席。

顾放之和两个前来敬酒的同僚客套完后,想了想,还是起身,顺着小路朝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咦,顾郎。”

杨禄海见他来,有些吃惊:“陛下吃多了酒,刚躺下。”

顾放之应了声,朝内殿走。

裴辛躺在床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顾放之早就发现裴辛睡觉爱皱眉,他看了看,还是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裴辛眉心。

裴辛睫毛动了动,伸手握住顾放之的手指:“老师来了。”

他往裏面躺了躺:“坐。”

顾放之便坐在床头。

裴辛的头发有些乱,散落在枕上,顾放之看着,没忍住伸手,把手指当成梳子,帮裴辛梳了下。

顾放之:“陛下怎麽喝了那麽多酒?”

裴辛“嗯”了声。

顿了顿,他又道:“朕故意的。”

顾放之轻叹一声:“心情不好?”

“也不是。”

裴辛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放之:“今天是除夕夜,老师必定要回顾府的。朕若想和老师独处一会,只有用这个法子。朕知道老师一定会跟上来的。”

顾放之:“……”

啥啊这。

搁这爱情三十六计呢?

亏他还以为是裴辛心情不好,才提前离席的呢。

顾放之气得再戳裴辛一下。

裴辛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身,手撑着太阳xue,装作不经意地看顾放之。

今天顾放之穿着绛红色的织金滚边礼服。裴辛见惯了他穿蓝色,倒是很少见到他穿红。

顾放之本来皮肤就白,这一身更显得他挺拔漂亮,活像雪裏散发着暖意的红烛。

裴辛突然道:“朕想好了,今天早些时候老师欠朕的谢礼。”

顾放之:“是什麽?”

裴辛没说话,伸出食指。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点了一下。

顾放之看他手势,见他拇指跟着食指自然翘起,比了个“八”的姿势。

顾放之问:“戳八下额头?”

总不能是让他造个手枪出来。

这裏是大齐,谁在开枪?

裴辛:“……”

裴辛的眼又闪烁着那种炙热又无畏的光彩,他盯着顾放之:“老师明明懂的,别装。”

顾放之默然。

裴辛道:“不勉强,若不愿,就当谢礼已经给过了。”

只是话分明是这样说的,裴辛却看起来有些可怜。

哦,这招是以退为进。

说好的光明磊落做皇帝,他看裴辛有点阴招全用他这老百姓身上了。

顾放之突然伸手,宽大的袖袍挡住裴辛的眼睛。

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裴辛额头,又赶紧起身。

顾放之板着脸:“是谢礼,陛下不要多想。”

裴辛翘着嘴角“嗯”了声。

顾放之匆匆起身,脚步忙乱地朝外走。

杨禄海守在外面,看见他吓了一跳:“顾郎,脸怎麽这样红?”

顾放之继续板着脸:“过敏。看来下官这辈子当不了汉尼拔。”

杨禄海:“……?”

啊?什麽泥巴?

-

宫宴没有了裴辛,很快就变成了衆人社交应酬的场所,且也接近散场。

顾放之回去拿了外衣,又包了两块点心,直接爬上马车让阿奇早早回了顾府。

家裏的水饺已经下锅,顾放之和家人们一起吃了饺子,放了长长响响的鞭炮,又肩并肩地靠在院子裏,看从皇宫方向飞到夜空上的盛大烟火。

这个年过得还算不错。

-

但大年初一就过得比较悲惨了。

翌日天还不亮他就爬了起来,沐浴焚香,啓程前往皇宫。

祭祀随行的官员们都到了,在灿金色的宫灯下,每个人的神色都格外肃穆。

裴辛穿着一件顾放之还从未见过的、绣着十二金龙的玄色龙袍,头戴冕旒,十二玉旒垂落额前。

衆人从午门出发,恰好在午时抵达皇陵。

祭坛早就已经布置好,贡品方才也有人摆放了上去;裴辛一步步踏上阶梯,将三柱天香插/入香炉。

又朗声道:“朕承万民之愿,敬告苍穹,皇天……”

裴辛的声音在天地间几乎形成回响,顾放之从未见过祭祀,一时看得有些发呆,又一次觉得裴辛好像,真的,挺厉害的。

待走完祭祀流程,有礼官念了顾放之的名字,让顾放之跟着裴辛一起进入皇陵。

随行的官员们还以为裴辛是改了主意,不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了,都昂着头巴巴地等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但没有了。

清风吹过,裴辛和顾放之进了皇陵。

就俩人。

衆人互相看看,张了张嘴,有些疑惑,有些恍然。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看起来像是想说什麽,又看起来像是什麽都不想说。

唔,嗯……

-

皇陵裏比起外面更冷一些。

前面是一段很长的甬道,走起路来,就算是很轻的脚步声也蕩出回声。

顾放之看着身前裴辛的背影,脑海裏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两人都穿着礼服正装,此时还是二人世界。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约会吗?

不过……顾放之捂着额头。

他怎麽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约会,竟然是在裴辛的……亲爹……的……墓……裏……

裴辛从墙上取了个火把拿在手裏,问顾放之:“说起来,先帝知道老师的巫……法术吗?”

顾放之一愣。

对哦,他几乎都忘了,原主是先皇留给裴辛的臣子。

裴辛以为先皇知道了他的回溯能力,才把他留给裴辛的?

正犹豫着怎麽回答,却见裴辛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凭借他的性子,恐怕要把老师用铁链锁起来,关在地牢裏,以便随时使用。”

顾放之:“……”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不健康了,系统又要弹BE了。

裴辛又问:“先帝认识老师的时候,朕应该还在雁门。先皇多疑,老师是怎样取得他信任的?”

顾放之:“唔,嗯……”

裴辛:“比起朕,先皇应更暴躁些。”

顾放之:“唔,嗯……”

再说可就真露馅了哇。

虽说好像其实露馅也没什麽……

但说到底灵魂转换对裴辛来说也太超过了。

好在裴辛也没再说什麽,只是扬起手上火把:“看前面。”

顾放之擡眼。

甬道两侧,栩栩如生的孩童雕塑,笑着,悬挂在石壁上。

它们都是长明灯,灯线从它们合在一起的手掌钻出,散发着安静的光芒。

虽然知道并不是活人,顾放之还是脚一软。

和鬼吹灯拍摄现场似的。

他只觉得周围空气更冷了一些。

不过这是先皇的陵寝,顾放之也不好说害怕,只是紧了紧外套。

突然一只手覆盖在顾放之手背上。

顾放之险些跳起来。但感觉到那只手食指上的戒指后,顾放之又松了口气。

“先帝的品味就是这样。”

裴辛道:“朕牵着老师走,不必害怕。”

顿了顿,裴辛随意的语气问顾放之:“老师觉得讨厌吗?”

“唔,嗯……”

顾放之道:“……还可以。”

握着他手指的手紧了紧。

再向前走一段距离,甬道开始变得开阔。前方是一道顶天立地的大门。

裴辛停住脚步。

原来并不是真的要进去啊。顾放之松了口气。

裴辛朗声念了祭词,又指着上方穹顶给顾放之看了看星图与壁画。

再呆片刻,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在经过那些小娃娃形状的长明灯的时候,裴辛的手再一次搭在顾放之手背上。

顾放之道:“陛下,臣已经不害怕了。”

裴辛道:“哦,朕害怕。”

顾放之:“……”

他看裴辛真是演都不打算演了。

不过这样不遗余力的攻势,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顾放之心头乱乱的。

-

初一过后便到了正式休沐的日子。

休沐共七天,顾放之本想好好琢磨一下他和裴辛的……关系。

但登门拜访的人实在太多,别说思考了,喝水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这几天裴辛倒是玩得挺开心。

他再去了一趟马场,将之前那匹战马好好训了一下,领回了宫裏养着不说,还自己去打了个猎。

导致休沐结束的时候他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还差人给顾放之写了个条子,问他能不能将这七天回溯,气得顾放之差点把条子整个儿吃下去。

不过许是小孩嘚瑟得太厉害,上朝的第一日竟生病发热了。

裴辛是被风沙吹着长大的,体质强健,从小到大都没病过几次。

杨禄海吓得找了十来个御医给裴辛看病。

裴辛对此很烦躁:他被十来个老头拉了手。

礼部放值后顾放之也匆匆来了养心殿,他看着靠着枕头看奏折的裴辛,再看看把裴辛当障碍物左右横跳的雪球:“陛下真病了?”

怎麽看起来比他还有精神。

“真病了。不信老师摸一下。”

顾放之将信将疑地伸手探了探裴辛额头——还真是烫得厉害。

顾放之的手转了个弯,去拿裴辛手裏奏折:“生病了就先好好休息。”

裴辛被他抢了折子也没生气,只是道:“老师的手好凉。”

顾放之把他塞回被子裏:“陛下先睡一会吧。”

他帮裴辛按了按太阳xue,裴辛许是真病得有些难受,很快就睡了。

待御医把煎好的药送过来,顾放之才将他叫醒。

裴辛举着药碗一饮而尽。

顾放之看他喝得痛快:“不苦吗?”

裴辛重新躺下,这回没躺在枕头上,而是偏头枕在顾放之膝盖上。

他由下至上地看着顾放之,盯着他的眼:“苦。老师要不要尝一尝。”

顾放之:“……”

都什麽时候了。

他失笑,却觉得有一只手悄然按在自己后颈上。

那只手用力往下一带,顾放之的鼻梁狠狠撞在裴辛鼻梁上,唇撞上了裴辛还残余着苦涩药味的唇。

“……疼!”

顾放之捂着发酸的鼻梁揉了好半天,发现自己手背上竟然有血珠。他茫然地抿了抿唇,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竟然被磕破了。

……啊这。

明天估计要不能见人了。

顾放之索性直接读了个档。

时间回到裴辛喝完药躺下的时候。枕在他膝盖上的小孩顿时满脸不悦:“老师什麽意思?”

他分明能感觉到顾放之待他愈发特殊温和,没想到再吻过去,却换来了顾放之的回溯。

裴辛不由有些气闷。

却听顾放之道:“都好几次了,还是那麽用力。”

顾放之垂眸看裴辛,与裴辛闪烁着不满的眼对视。他那双桃花眼闪烁着明晃晃的笑意:“不是这麽亲的,陛下。”

顾放之说着,一手扶着自己鬓边垂下的一缕卷发,便弯下腰。

小心地错开裴辛的鼻梁,一人仰面,一人弯腰,顾放之倒着将唇覆在裴辛唇上。

作者感言

朴左右

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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