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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威胁

枯木逢春 薄荷又绿柠檬茶 2930 2024-12-18 23:36:06

“陛下,当年虚宗帝开朝建国,皆因宁国公骁勇善战,用兵统军如神,这才特许了他独掌一军的特权,还给此军赐名‘兲盛沈家军’,更是有得见兲盛沈旗便知安定的美名。”

“乱世之下,有此能安定一方的军队是好事,可在先帝即位之时,战乱已少,无需太多的地方军便统一了军权,只因这沈家军个个精良,与其他兵卒不同才一拖再拖没有归入禁军。”

张太傅躬身进谏。

“如今,沈家军中出了叛徒,理当借此机会重整军权。”

他头发花白,腰背有些佝偻,与沈自炡一同是三朝元**事多年,却总是一副刻板的模样。

一旁的武官上前道:“陛下,如今寒部虎视眈眈,北疆的数座城池还尚未收回,军中唯有沈家军常年在北疆作战,最是熟悉寒部。”

兲盛朝的军事并不强悍,甚至是一朝比一朝落败,如今也就只有沈家军是最为强劲的。

文官向来看不起武官,自是不清楚这军政的薄弱,可这些在场的武官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没有沈家军,别说是从寒部手里夺回城池,就是随随便便的一场外敌侵袭,他们都抵挡不住。

梁怀琛高坐在那张龙椅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甩着腰间的玉佩。

自打事发以来,他每日收到参宁国公的折子堆了一摞又一摞,其中为首的就要数张典仪张太傅参的最勤。

文官列数种种罪名,武官难得齐齐现身请辞,既然谁都不满意,他就索性让这些人日日来这朝堂之上吵个够。

“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寒部随时都会进犯,才要抓紧时机整顿军权。”张典仪依旧固执己见。

他的话很快又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顾丞相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沈将军身残,宁国公与沈小将军如今又都在革职期间,重整军权后是要谁来统率一众将士?”

此话一出,张典仪的语气更是激进,“我兲盛难道就只他沈家几人是武将?诸位将军竟是掌不到任何兵权?”

他甩了甩袖袍,指着在座诸位武将,却不见一人敢与他对视。

武官位卑言轻,大多还都是家中荫封的官位,面对这样大的重权,还真的是无人敢接。

“放纵让他沈家一人独大,今日生出叛徒,来日岂不是要踩到皇权头上了?”

“陛下,宁国公为国效力这么多年,如今却是做出让家中女眷上战场的事情,未免将战事看的太过儿戏,恐怕是早已年迈,担当不了重任。”

从角落里传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循声看去,只见是曾老太师扯着嘴角,语意极具讽刺。

顾丞相沉声道:“沈家世代为将,即使宁国公年迈也有其子接替。”

张典仪摆摆手,“若是沈将军身躯未残,自是新任督军的不二人选,可如今他已经成了废人,沈小将军虽武艺高强,但向来散漫不羁,担不得大任。”

将帅之才不常有,与兲盛而言更是难得。

眼看着顾丞相撩起袖子就要跟他吵起来,殿外的侍卫恰巧来报。

“陛下,永祎王求见。”

梁怀琛这才从迷糊的打盹中清醒过来,带着几分讶异和不满地打了个哈欠,扬了扬下巴示意要他进殿。

梁怀夕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争吵停留,一袭紫袍官服,显得身形更加挺拔修长,他在御前跪地,双手呈上奏章。

“臣奉旨征收北疆田亩归来,详情皆已写于奏折之上,请陛下过目。”

高台之上的人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只是让太监把东西接过,便让人起了身。

他挑着眉,仔细地打量着梁怀夕,眼中忧喜掺半,“你回来的正好,朕有一事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你作为巡军使在北疆一战中,可有察觉到沈家军有反叛之心?”

梁怀夕厉声道:“沈家军以守卫兲盛领土为信条。”

群臣中响起窃窃私语。

“这有什么好说的,这不该是职责所在。”

“守卫兲盛领土不假,就是不知道这江山姓什么。”

梁怀夕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瞧了一眼,眼中带着如寒冰般冰冷的杀意。

这里的所有人,居庙堂之远,不体贴民情也就罢了,竟是还要疑心那些战死沙场的枯骨,真是可笑。

梁怀琛继续追问:“当时率军之人是谁?”

“沈小将军。”

“可在军中见过宁国公之女?”

“臣体弱,即使在军中,大半时间也几乎都在帐中休养,只听闻一位副将英勇过人。”

梁怀夕对答如流,沈南迦的身份已然暴露,他也没必要再刻意隐藏些什么。

“这位副将正是国公之女,她代父出征,乃是欺君。”梁怀琛拖长了尾调,有意加重最后几个字的语调。

他的双眼始终盯在梁怀夕身上,眼神阴鸷,嘴角扬着期待某种愉悦的笑容。

可他期之事待终究还是落空了,因为他只得到了梁怀夕冷冷的一声。

“欺君之罪,当斩首。”

那可是沈南迦,他竟然这般舍得杀她?

梁怀琛眯了眯眼,难以置信他的反应,眼底划过几分警惕。

殿中的气氛瞬间寒冷了许多,不仅因着龙椅上的那位面色不善,还有来自高台之下的那位周身的寒意,无人再敢多说一句。

隐隐察觉到梁怀夕一直收敛着的锋芒暗暗紧逼自己,梁怀琛的脸色愈发阴鸷,良久,他才开口,扯出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摆摆手打发了梁怀夕,“奔波多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短短两日,沈南迦在牢狱之中的待遇便迎来了两极反转,不仅吃食变成了残羹冷炙,还用上了那些熟悉的刑罚。

“沈姑娘,在北疆,你兄长可有与寒部勾结?”

木架上绑着刑犯,天青色的素杉上斑驳布上了血污。

沈南迦垂着头,刚受过鞭刑的身体虚弱无力,唇色苍白额角细细密密地挂着汗珠,但她回答的声音仍旧坚定。

“没有。”

“姑娘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非得要咱家亲自动手才肯说实话?”

问话的是宫中有名的刑罚太监,各种各样的刑具在他的手中用起来,如鱼得水般灵活。

前世沈南迦也正是在他的手下被折磨,苟延残喘着。

“试问这回答,是圣上想要的吗?”她吞了口血沫,勾唇冷笑。

掌刑太监在桌案上挑了一截短鞭,鞭身上遍布小指般粗细的倒刺。

他轻飘飘道:“陛下日理万机,现已将此案全权交由户部尚书审问查询。”

户部尚书。

沈南迦快速在记忆中寻找了一下此人,户部尚书林墩,为人老实,无论做什么都保持中立,从前倒是从未接触过,可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看不明白。

“叛敌另有其人,为何你们偏要想方设法让我承认是我父兄呢?难不成是户部尚书心虚,着急着做些什么?”

眼看着掌刑公公变了脸色,沈南迦心中也有了确定的把握。

“沈姑娘真不愧是国公之女,很有宁国公的风骨,都这么长的时日了,竟是一点都不怕这地方。”他岔开了话题,手中握着短鞭的手柄摩挲,嘴角扯出一抹阴狠。

“既然姑娘不想认,那咱家便好好帮姑娘回忆回忆吧。”

“啊!!!”

热闹的敛春阁,灯火璀璨,人声鼎沸,众人都在欢呼着新的行首做惊鸿一舞,唯有一个不起眼角落的厢房中格外的安静。

“那个沈家之女,似乎是死了,圣上赐了毒酒。”一黑衣劲装的男子颔首站在屏风前。

在他身旁的人,披着一件雪白色的狐裘,身份金贵,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真是可惜了,没能在她死前得了她的证词。不过没关系,我们正好能借着她的死彻底了结了沈家。”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几声响动,二人同时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着装金贵的男人长相年轻,很好的掩藏了眼中的城府,他笑容不减,挑了挑眉,“怎么样啊,侯爷,该听的你都听到了,要不要帮我们呢?”

那声响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而屏风后正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他相貌清新秀丽,眼角带着的微红看上去格外可怜。

听到沈南迦的死讯,谢祈昀难以置信,恍然地睁着那双猩红的双眼,喃喃道:“南迦,南迦死了?”

他也是才得知沈南迦代父出征的事情,她没死在战场上,竟然是死在了牢狱之中。

原本他还在生气她这般我行我素的德行,索性已然和离,否则他指不定要背上什么样的话柄。

可知晓她的死讯后,却是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了,连着筋带着肉,虽是坏死的旧痂,但也带着血淋淋的疼。

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笑意越甚,带着七分讥笑,“哦,忘了,她是你曾经的妻子。得知她的死讯,应该给你伤心难过的机会。”

“还好你与她已经和离了,要不然这可是要牵连你的。”

谢祈昀怒目圆瞪,冲着面前人怒吼,“林墩,是你们害死她的,我不会助纣为虐对付沈家的。”

他今日本是来谈生意的,却不想半路被人扣下,竟然还得知了沈南迦的死讯。

她与他多年夫妻一场,就算是再畜牲,他也断断不会伤害她的家里人。

“哦?是吗?”男人冷笑,泡了一盏新茶,“侯爷啊,世人不是皆传你与她无甚情谊吗?怎的?如今的深情给谁看啊?”

眼神流转之间,他已经示意了劲装男子将人老老实实按在地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沿着谢祈昀的皮肤四处游走,最后在手指处停下来,比划着怎样完整将那骨节分明的玉骨割的完整。

“你可要想好,若是答应了,求娶长公主的路途将会一切顺利,若是不答应,我可就不能保证明日旁人会在哪个角落中发现你的尸体了。”

谢祈昀惜命,更惜他平津侯的面子。

他红着眼眶,涌出几滴泪来,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回答了。

“我,我答应你们。”

作者感言

薄荷又绿柠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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