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𫵷汌看着严在溪和严怀山一起走远才把门关上。
李赢没出声,脑袋上顶着一个惊天大的防风镜,静静地仰起头看着他的方向。
或许是怕李赢脑袋上戴的东西太重,让他整个人翻倒过去,严𫵷汌突然伸出手,在他后脑垫了一下。
严𫵷汌安静地看了他几秒,才问道:“重吗?”
李赢有些费力地摇头,宽大的镜框从鼻梁上滑落,被严𫵷汌及时卸走。
“爸爸呢?”
李赢小声又乖巧地抬头问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潼潼地望着严𫵷汌,听上去有些害怕。
“爸爸在房间里,”严𫵷汌抬手指了下卧室的方向,宽大微热的手掌在李赢毛茸茸的脑袋上略微停悬一秒,才缓缓放下去,并不使劲地揉了揉李赢顺滑且柔软的发丝。
李赢看着紧闭的卧室大门,软软却毫无表情的脸颊微微蹙合一下。
“我带你去找爸爸。”
严𫵷汌把手垂下去,五指摊在李赢面前。
李赢没有拒绝,慢吞吞地把手放上他几乎是自己两三倍的手心上。
嫩白的小肉手旋即被略粗糙的拇指按上,完完全全把李赢的手包裹在内。
房门距离卧室还有一段距离,严𫵷汌迁就着李赢不大的步伐,走得很慢。
李赢的神情没多少变化,只是在严𫵷汌推开门前,很小声地问:“爸爸要把猪猪卖给叔叔吗?”
“什么?”
饶是严𫵷汌,也因为他的问题愣了一下,推门的手停了一秒才紧跟着打开门。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叠整齐摆放在一旁,李检不在床上。
严𫵷汌听到一旁的卫生间里传出稀稀拉拉的水声,他拉着李赢的脚步在门前停住,转头继续方才进门前李赢提起的话题。
李赢抿着红红的薄嘴巴,大眼睛里蓄起水汪汪的泪:“爷爷说,叔叔也是爸爸,但是猪猪只有一个爸爸。”
严𫵷汌轻笑了一下,问他:“爷爷告诉你的吗?”
李赢撅着坚强的猪嘴,努力摇头,晃脑袋的时候一滴泪随着重力滚落,更多的水珠默默连缀着淌了出来:“猪猪听到爷爷在跟另一个爷爷说,叔叔是爸爸。”
“那你要是真的被爸爸卖给叔叔怎么办呢?”严𫵷汌毫无同情心与父子爱,他直接火上浇油。
“呜……”李赢难以自持地弯起眼睛,露出哭腔,但他只漏了一声,就用手背把静静流着的眼泪珠抹掉:“小鳄鱼会救猪猪的,猪猪骑着小鳄鱼去找爸爸。”
严𫵷汌低低笑了一下,忍不住抬手像撸狗一样在李赢头顶来回摸了两下:“爸爸不会把你卖掉的。”
就在李赢撇着嘴,委屈的时候,就听到他说:“爸爸把自己卖掉了。”
李赢彻底无法承受这悲恸欲绝的消息,一仰头,红扑扑的小脸猛然一动,张嘴哭出声来。
“怎么了怎么了?”李检急忙推开门,出来就看到站在严𫵷汌身旁哭泣的李赢,他蹲下身把李赢抱起来:“猪猪怎么哭鼻子啦?”
“爸爸……呜呜……”李赢紧紧攥住爸爸的肩头的衣服,哭得说不出话来,也不肯松手。
李赢抱着他,皱着眉看着严𫵷汌:“你说什么了?”
严𫵷汌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量片刻,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李检刚刚出来的卫生间。
李检脸色不太好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在看到严𫵷汌从洗手台上拿起的还未点燃的香烟时,张着的嘴唇动了一下,苍白地解释:“没抽,我闻闻味儿。”
李赢顾不上哭泣,好奇地扭过胖乎乎的身体,看到严𫵷汌手上的烟。
严𫵷汌的目光在转过来的李赢脸上短暂停留,而后看向李检的眼睛,把那支烟捏进手心里,揉碎扔了。
“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啊?”严𫵷汌走出洗手间,在李检眼神躲闪的瞬间,走到他刚刚一瞥而过的电视机前,抬手一摸,摸到一盒刚拆开的烟盒,不过确实没有打火机,证明李检还算有分寸地没有去抽。
李检藏烟的这种行为让人凭空联想到藏食的仓鼠,严𫵷汌没由来地哼笑一声,问:“我几乎跟你寸步不离,你什么时候买的?”
李检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尴尬,他故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已经不再哭泣的李赢,轻咳了两下,才道:“昨晚你睡着之后。”
严𫵷汌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冷了,难得绷不住地骂人:“你他妈刚跟我求完婚就算计我?”
“放屁!”李检瞪他一眼:“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跟你求婚了,明明是你强买强卖!”
严𫵷汌被气得冷冷一笑:“好,你给我等着。”
说着,他阴沉着脸,把手里的烟全部倒出来,圈成一把,握在手心里。
“干什么啊你?”李检抱着李赢狐疑地看着他。
严𫵷汌正要说话,目光在李赢身上顿住,在李检的潜移默化下,还是知道什么话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说,便对李赢假假笑了笑:“阿姨会送饭来给你吃,爸爸和叔叔要单独聊一会儿天。”
“爸爸不听话哦,”李赢细细软软的手指在李检眼角轻轻摸了一下,和严𫵷汌站在了同一战线,皱着短眉毛:“吸烟臭臭。”
“爸爸不抽烟了,”李检愧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爸爸和猪猪拉钩。”
李赢伸出短短的小指,勾上李赢细瘦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猪。”
“爸爸!可是我已经是猪猪了怎么办?!”李赢咯咯笑起来。
李检淡淡笑着挂了下他的鼻子:“那就变成狗狗吧。”
他们父子二人情深似海,严𫵷汌抱臂在一旁冷冷看着李检。
李检竭力忽视身上那股阴沉的视线,移开脸不去看他。
阿姨端了李赢的早餐过来拉他出去吃饭。
李检想跟着李赢一起出去,在出门时被人蓦地拉了下手腕,他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心中大觉不妙,讪讪一笑着回头,门便在耳边“咚”一声呗关上。
严𫵷汌把手里的烟在掌心怼平,垂眸看了看烟,又冷挑了眼皮,目光阴鸷地看着李检。
“你要干嘛?”李检警惕地背对着房门,问他。
“还能干嘛?”严𫵷汌的舌尖顶了下腮帮,森然一笑:“你不是想抽吗?我让你抽个够。”
话音还未落地,李检便早有预感地要拉开房门求救,严𫵷汌却比他更早一步,扯着李检的手臂,拉着他上了床。
李检顾忌着肚子,不敢大力挣扎,严𫵷汌钻空子把他放倒在床上。
“我不抽!没抽!”李检抬脚去踹他,苍白的脚踝被一把钳住,他无力地握住严𫵷汌的手,第一次求饶:“真没抽,我看看还不行吗?我就看看!”
“行啊,”严𫵷汌挑眉,伸手死死捏住他手腕,另一只手扔了烟,伸过去扒他身上的睡袍,压上去前低声附耳道:“我让你看个够。”
李检崩溃地大叫,捂着脸骂他:“你有病吧!你他妈有病去治啊!”
严𫵷汌冷声笑了一下,把他睡袍的带子解开,但却没有径直脱下,而是用睡袍的一条棉带把李检的手绑在身前,又一把脱掉李检宽松的四脚内裤。
李检抬腿来踹他,被严𫵷汌挡掉,他手指拨开李检的性器,垂了冷然的目光看向性器后微微闭合的蚌肉。
在拿着第一根烟蹭上去前,抬眼和李检弓脸看下来的视线对视,严𫵷汌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有病,我他妈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