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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鳄鱼之吻(五)

沉默巨著 宇宙真美啊我操 5299 2024-12-16 22:39:57

“爸爸!猪猪会滑雪啦!”

“猪猪好棒。”李检笑着回应他。

李赢踩着雪板伸长短短的手臂努力维持平衡,李检踱步跟在他身后,严𫵷汌帮李赢调整完姿势后,在原地等了李检片刻,最终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李检的视线放在前面颤颤巍巍滑行的李赢,眼角还挂着淡笑,没有移动目光,问:“你什么时候减肥的?”

严𫵷汌一直看着李检的方向,听到他这么问,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盯着的李赢,短促地笑了下:“长大就好了。”

李检淡淡应了声,突兀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叫李赢吗?”

严𫵷汌把脸转了回来,看着他冷淡的侧颜,没有开口。

李检仍旧把目光轻柔地放在前方李赢趔趄前行着的背影上:“赢(ying),严𫵷汌(yan li chuan),本来是要叫李胤(yin)的,但是网上有人说这个字太大,怕小孩压不住,我就又加了一个g。”

严𫵷汌神情放松下来,看起来像是面无表情,但眉宇之间是放松的:“我——”

“儿砸!小检!”严在溪的哀嚎从身后传来。

李检先一步拉住李赢继续滑雪的胳膊让他停下,三个人才回头看到撑在电动车上艰难坐着的严在溪,目光朝后稍一抬,对上推着车走着的严怀山漠然的脸。

严在溪痛苦地把手撑在车座上,半边身体支撑着腰身不让屁股落实,空出一条手臂朝他们挥手:“去吃午饭!”

李检把脸移到严𫵷汌脸上,不着痕迹地低声问:“你爸怎么了?”

“不知道,”严𫵷汌顿了顿,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怕一会儿饭桌上严在溪再表现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不让李检继续问下去,旋即补充道:“痔疮犯了吧。”

李检没想到会是这样,抿了下嘴,看着已经靠近他们的严在溪,面上萦着淡淡的尴尬。

饭桌上李检果然没有就严在溪大声嚷嚷着屁股疼的话题顺下去发表关心,吃过午饭后李赢就点着小脑袋泛起困来,李检带着李赢先一步回了房间,严𫵷汌被严怀山留下来谈事。

等严𫵷汌谈完事回去,李检和李赢已经在卧室的床上睡着了。

他进门的脚步慢了一秒,看着床上睡着的李检动作放轻,站在床边脱了外衣。

不硬不软的床垫被留出的一侧轻微凹陷,李赢背对着严𫵷汌蜷缩进李检怀抱里,但身上源源散发着微温的气息烘得严𫵷汌裸露的手臂一热。

他其实是一个觉很少的人,但因为此刻从李赢与李检身上传来的暖意,严𫵷汌眨眼的速度渐渐缓慢,最终沉重地合上眼睑。

“左哥,我们拿不到钱了,这个小孩子要怎么处理?”房门外有两个男人低声交谈。

另一个被问询的男人带着口音,粗声道:“按道上规矩来,撕票啦!杀完之后先割一只耳仔掟到佢家门口(先割一只耳朵扔到他家门口),让他们拿钱来换尸体啊。”

“杀小孩哇?”问他的那个男人声音稍年轻一些,犹犹豫豫地说:“我冇杀过细路啊(我没有杀过小孩)。”

左哥道:“有乜难啊?你搞点安眠药放到饭里,他睡熟之后好下手嘛,你去看一眼他,我去买安眠药。”

严𫵷汌神情寡淡的肉脸压进木板床的硬板上,他听着门外两个绑匪的交谈,缓且慢地眨了下黑潼潼却目无光泽的眼睛。

在门被人推开的瞬间,他不慌不忙地闭上了眼睛,下意识攥紧被子下藏着的一把小刀。

左哥关门出去买安眠药,铁门被关上,走进房间打量着严𫵷汌的绑匪被他陡然睁开,毫无情绪的冰冷视线惊得忍不住一颤。

但突如其来对一个毫无威慑力的小孩产生的后怕让绑匪气急败坏:“你个肥仔!醒来就下床!一天到晚睡睡睡,唔怪得长得咁肥!”

严𫵷汌乖乖从床上爬起来,短短的粗腿悬浮在床沿,两只手还被身上的被子盖着,沉静又冷漠地看着他,丝毫不惧怕也全然未把他放在眼里。

绑匪被他的目光看得更加大为光火,伸手一把掀开严𫵷汌身上盖着的破絮被子。晃然之间,一道寒光自被褥下闪起,几滴血珠飞溅上严𫵷汌青稚却无动于衷的脸。

“扑gai!”绑匪捂住被小孩冷不丁捅了一刀的小腹,他吃痛地狰狞起表情,疼痛让理智彻底丧失,顾不上血流的伤口,朝严𫵷汌的方向抓来。

严𫵷汌在床上闪躲一下,避开绑匪扑来的身躯。

床沿磕到绑匪的伤口,他痛叫一声,没能及时转身,后脊上再次被插上一刀。

噗嗤——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的声响。

绑匪吐了一口血,大口大口痛喘着,艰难地翻了身,不可置信地望向严𫵷汌的方向,颤抖着想要爬起来,刀却被严𫵷汌肉又软的白嫩小手紧紧握着重新拔出。

顷刻间,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严𫵷汌灵活地从床上跳下来,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猩红的血点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刺入溅上他白软的脸颊。

绑匪的喘息渐渐消失,他死前仍旧睁着眼,放大的眼瞳死死瞪向严𫵷汌的方向,把他小小的身影映入虚空的眼瞳。

房间陷入浓深的死寂。

这时,外屋的大门突然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严𫵷汌高举着准备再次刺向尸体的短胳膊猛然一顿,他面无表情地转动脸颊,黑黢黢的眼睛望向即将被推开的大门。

“衰仔!”左哥拎了两份炒面和一瓶安眠药进来,他一边关门,一边朝屋里叫起来:“出来吃饭衰仔!”

东西被放在桌上,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左哥没有等到衰仔的回应,皱着眉奇怪地看了眼虚掩着的卧室房门,他不耐烦地走过去,一脚把门踹开,同时大喊:“叫你看个小孩,在里面做什——”

屋内浑浊的空气挟着浓郁的血腥味迅速混入鼻腔。

左哥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看到衰仔的尸体被乱刀捅死在地上,床上的小孩已经不见了。

“操!”左哥立即从怀里抽出防身的刀子,来来回回检查了屋子里可能会藏人的地方,一无所获地回到衰仔尸体躺着的卧室。

“呜……”

一道微弱的哭泣声从门后响起,左哥当即拉开挡着的门,严𫵷汌缩成一团,肉球似的蜷着身躯小脸苍白,身上还带着血,颤抖着身体躲在门后。

左哥踹了他一脚,狰狞着脸,咬牙问:“谁进来过?!”

“一个……一个叔叔……”严𫵷汌淌着眼泪,想要用手去摸脸上的血水,却越抹越多,把半张脸都染得血红。

“别他妈哭了!”左哥看着地上衰仔的尸体,深深吸了口气,朝地上的严𫵷汌踹了一脚:“快点站起来!我们要走了!”

严𫵷汌被吓得手脚发软,无助地坐在地上,黑潼潼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埋着脸抿着嫩红的嘴唇不再说话。

左哥不耐烦地弯下腰伸手想把他领起来:“唔!”

他已经靠近严𫵷汌的身躯蓦地一僵,像是方才才意识到似的,缓缓垂下眼睛,看到心口上插进去的刀。

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喘息着,目光渐渐沉下去,视野急剧倾斜,左哥重重倒在地上,减小的视野里靠来了一双没有穿鞋,脚底踩上鲜血的、胖鼓鼓的脚丫。

严𫵷汌面无人色地趴在地上,他和左哥生理性流泪的眼睛对上视线,漠然的眼睛轻又缓地眨了一下,面颊上是被抹开的鲜红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

一杆枪口率先从缝隙中穿过来,似乎是察觉到屋内没有人注意到他,男人慢慢推开了房门,他按着扳机的食指慢慢实力,而后倏然一僵。

男人蹙着鼻尖看着被血液染满的地面,一具尸体就倒在卧室内外之间,人应当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身下的血变得粘稠、发黑。

擦啦——

擦啦——

有轻微的声音伴随着毫无平仄的童谣哼唱从房内响起。

他警惕地端起枪,放轻脚步朝房内走去,屋内的场景让饶是手上沾过几十条人命的杀手都头皮发麻。

一个胖乎乎的小孩骑在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上。

从男人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小孩面无表情地一刀又一刀虐杀着男人的尸体。

他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枪,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严、严𫵷汌?”

小孩挥刀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哼着的摇篮曲也戛然而止,缓慢回头。

原先白净的脸上早已被飞溅而起的血珠染满,那双冷漠的黑色眼睛却仍旧不染尘埃,直接又赤裸地暴露了深处闪烁着的嗜血与兴奋,空白的表情上陡然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叔叔,”严𫵷汌的声音青涩又稚嫩,目光在他手上的枪上停顿片刻,又毫不畏惧地移回男人脸上,问得直白且笃定:“你也要杀了我吗。”

男人的视线在他脸上那抹可怖的笑容上顿住,忍不住深皱着眉毛,退出房间拿手机打了个电话:“严先生,你孙子好像有点问题。”

十八年后,辰昇董事大会。

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被人蓦地推开,正准备离开会场的二十多眼睛几乎是同时看向门的方向。

严𫵷汌双臂维持了一秒拉开大门的动作,继而干脆地大步走入,他径直踏上演讲台,把宣讲人推了下去,抬手顶了下鼻梁滑下的眼镜,面带微笑地抬起脸,目光被遮掩在镜片后,环视台下一周,缓缓落在主位的严怀山身上:“爸爸,听人说这次地下海的提案被否了,我有些想不明白,想来当面问问各位董事原因。”

严怀山坐着没动,淡然的目光在严𫵷汌脸上一扫而过,默许了他的行为。

会议室内因陡然进入的严𫵷汌静了一瞬,很快便重新喧骚起来。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董事不屑的哼了台上的严𫵷汌一声。

“拍下这块地皮的成本太大,哪怕辰昇根基稳健,那也是在外贸领域,但你们现在说要用四百个亿建游乐场,后期投入成本不知道还要多大,我坚决不会同意这次尝试!”一个持股较多的董事方才还念着严怀山在这里口下留情,现在对着严𫵷汌毫无遮拦地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来瞎掺和,乖乖回英国玩你的烂摊子去,你爸爸会自己拿决定的。”

“您不要动气,”严𫵷汌走下讲台,手上拿着话筒,笑眯眯地朝他靠近,“我们的团队已经做了完整前景预估,我们可以买下各类IP,把地下海打造成全国首家大型海洋主题游乐场,内部再建设相应的餐厅与酒店,形成吃、玩、住一条龙。”

“我不会同意拨款的!”

董事把手里的水杯重重放上桌面,几滴水珠飞溅出来,他冷冷一哼,说着就打算离席。

其余与他一派的董事也跟着站起身准备一同离开。

坐着的一些董事来回相互对望几眼,脸上犹豫一秒,一些仍旧坐着,一些已经想要起身离开。

严𫵷汌朝他走来,骨节分明的手按上那位董事的肩头,低眉顺目地笑着却用力将他按了下去:“叔叔,不要生气,您耐心听完我们的计划书再做决定也不迟。”

“别碰我!”董事把他的手甩下去,重新站起身,指了下坐在轮椅上的严怀山,又看向严𫵷汌:“你们父子两个把公司闹得一塌糊涂!我要和你爷爷通话!”

“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严𫵷汌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上,笑着说:“您跟我们的事情可以现在就解决,何必要惹他老人家心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解开领口紧绷的领带,背身去一旁摆了严怀山休闲时会打的高尔夫球杆挑了一根出来。

“你们简直是要造反了!”董事拍了下桌子,震得空气一颤,大怒道:“我明天就飞去英国当年和严左行谈!”

“吱——!”

话筒从手上掉落,音响里发出刺耳尖锐的乱音。

严𫵷汌单手拎着一杆高尔夫球杆,勾着嘴唇笑着大步朝董事走去。

众人正因那声戛然而起的声音皱眉的时候,在董事毫无防备的瞬间,“咚!”一声,他被打得一懵,身躯摇晃了两下,靠上身后的长桌。

严𫵷汌姿态优雅地挥杆,仿佛真的是在草场打高尔夫一般,他脸上的笑荡然无存,面无表情地沉下黑眸,注视着他,又是一杆打上董事的腰腹。

“你!咳咳!”董事痛得蜷缩了身躯,抬手颤巍巍地指着严𫵷汌的方向:“你要干什么!报警!给我报警!!!”

“你真以为拿那么点股就可以决策公司了吗?”严𫵷汌抬着球杆凑到眼前,抹走尖端沾上的血液,声音毫无波动,冷漠地抬眸,扫视一圈。

桌前坐着的所有人都僵住,惊恐地看着他的方向。

“咚!”

严𫵷汌面无表情,再次挥出一杆。

董事支撑不住地捂着流血的额角,眼前一阵晕眩,身躯僵硬着倒在地上,止不住地痉挛。

严𫵷汌往桌前靠了一步,两旁挨着他们的人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他被逗笑,抬手从桌上拿起被擦得锃亮的眼镜,重新戴上高挺鼻梁,缓缓蹲在倒地的董事身旁,轻声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公司的事情我们都好商量嘛,但是对我和我爸爸尊重一点,大家有商有量着来,何必让我动手呢?你说是不是?”

“你、你……”董事红着眼眶,浊黄的眼睛瞪向他带着完美微笑的脸颊。

一滴血溅上他的脸颊,严𫵷汌抬手轻轻抹走,盯了眼指腹的红色,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呢喃似的叮嘱:“你女儿在法国过的很开心,你也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嗯?”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严怀山面不改色地沉稳坐在中央,对儿子离经叛道的行为丝毫不予干涉。

倒在地上的董事指着严𫵷汌的手猛然颤抖,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严𫵷汌展平了因蹲下而褶皱的西服,把手上沾血的高尔夫球杆随意丢下,没有去捡话筒,径直走上方才的演讲台,面带微笑:“现在各位有空听我们的计划书了吗?”

地下一片默然,站着准备走人的几个董事相互对视一眼,白着脸颊又坐了回去。

最终地下海游乐场方案被董事会全票通过,会议结束,董事们纷纷夹紧尾巴走了。

严𫵷汌整理了桌上的文件,关了投屏走向坐着的严怀山:“爸爸。”

“今天是你妈妈生日,早点回家,”严怀山淡漠地瞥他一眼,沉声道:“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

严𫵷汌笑着应了声好,注视着严怀山的轮椅被人推了出去,而后笑容陡然消失。

他走向扔在一旁沾了血的那杆球杆,缓慢弯腰把球杆捡起来,目光沉沉落在球杆上的血上,沉迷似的看了良久。

“严总。”

门被秘书突然推开,她的视线在严𫵷汌手上的球杆停顿了一秒,面色有些白地道:“有位警官说要找您问点情况。”

严𫵷汌握着球杆的手没有松,他懒散地走到球桶前,把那杆弄脏的球杆放了回去,缓慢转身:“问什么情况?”

“有关近期嘉青的十六起连环凶杀案。”

另一道声音自门外逼近,一张清俊淡漠的脸出现在门后。

秘书急忙道歉:“对不起严总,我没拦住。”

严𫵷汌忽地勾起一个笑容,抬手让她出去。

“您是?”他朝闯进来的男人走进。

“李检,警察,”李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上面是最高警厅的徽章,顺势把一张拘捕令放在他眼前,语气冰冷:“严先生,我们从一处复原的电子眼画面中找到了你虐杀受害人的视频证据,你的秘书刚才口误,我不是来问你情况的。”

严𫵷汌眯了下眼,毫不在意地在他手上那张拘捕令上掠过,笑起来,明知故问:“那李sir来找我有何贵干?”

“逮捕你,”李检丝毫不惧,把拘捕令拍在桌上,很快又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枪。

严𫵷汌面带微笑地朝后退了一步,听到李检很淡地道:“严先生,请你配合调查。”

“你们都要逮捕我了,我怎么配合调查,”严𫵷汌漫不经心地笑着,一步步朝后退去。

李检面色素白,透了股说不上来的清冷,从腰间拿出手枪,嗓音低沉地警告他:“严先生,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严𫵷汌的高傲绝不可能会容许自己有坐牢的可能,他宁愿自己死在外面,也绝不会被关进监狱里阴暗的格子里去。

神情渐渐冷下去,严𫵷汌朝着高尔夫球杆的方向移动,李检站在最前面,抬着扣动扳机的枪,朝他逼近:“严𫵷汌,现在配合调查你还有机会。”

“李sir,”严𫵷汌弯腰做了去拿高尔夫球杆的动作,李检抬手不让其余人开枪,他们看着严𫵷汌的身体一点点直起来,他手上拿了个东西,但不是球杆,而是一把枪。

“严𫵷汌!放下枪!”李检皱起眉,厉声喝道。

“说老实话,”严𫵷汌低声笑起来,转身对着他眨了下眼睛:“李sir你长得还挺帅的。”

他面容异常冷静,话音却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地道:“会、是、我、想、操、的、人,嘭!——”

严𫵷汌丝毫没有迟疑,开枪射上自己的太阳穴。

子弹穿过大脑的瞬间,血一股一股地从灼烧的洞口淌了出来。

大脑在一阵短暂又刺耳的嗡鸣后陡然陷入黑暗,意识霎时消散。

严𫵷汌大喘着气冷不丁睁开眼睛。

天已经昏沉下去,窗帘没有拉上,庭院外亮着朦胧的灯光。

李检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严𫵷汌从床上弹起的画面,顿了一下,走过去,才发现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把微凉的掌心贴上去,问:“怎么了?”

严𫵷汌面无表情地沉黑着视线在他脸上静静扫量,就在李检奇怪地开口想要问他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张开长臂,骤不及防地把李检拦腰揽了过去。

李检愣了一秒,感受到严𫵷汌尚未平缓的急促呼吸,迟疑着把手放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做噩梦了吗?”

严𫵷汌没有说话,额头抵在李检胸前,沉默地听着李检心脏跳动的声音。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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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梦境,慎入

作者感言

宇宙真美啊我操

宇宙真美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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