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把视线从严𫵷汌手上拎着的手铐收了回来，他下意识看了眼仍有零散从法院出来的人影。
稍犹豫了一秒，李检径直把严𫵷汌放在他后脊上的手拷了起来。
严𫵷汌两只手腕并在腰腹上，轻而易举地解开腰带，内裤黑色的布料敞露出来，他顺势靠上椅背，抬起眼皮沉静地看着李检。
李检垂了下白且薄的上眼睑，避开严𫵷汌的视线，抿了下嘴巴，不太情愿地问道：“早上出来前洗澡了吗？”
“你说呢？”严𫵷汌反问他。
李检顿了下，想起早晨看着严𫵷汌湿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模样，面上浮现了纠结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不住又瞥向窗外，在没有人经过的时候，李检缓慢地撑开严𫵷汌两条长腿，在狭小逼仄的后车过道上挤入他双腿之间，缓缓蹲下身去。
当啷——
腕间的铁链来回碰撞，发出碎响。
严𫵷汌动了下手指，挑起李检线条光滑的下巴，拇指在他干燥的嘴唇上磨蹭两下，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李检在严𫵷汌脸上盯了一下，把他摸来的手打掉，才伸了修长苍白的手指，勾起严𫵷汌内裤的边缘，触上硬挺的性器前，李检的手指微颤抖了下。
严𫵷汌看着李检瞪他的眼神，幽幽地说：“只舔不算。”
这么多年里，李检很少会同意严𫵷汌舔他，李检帮他口过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次都稍稍含进去一点就立刻催严𫵷汌快点拿出来射。在严𫵷汌低头来和李检亲吻的时候，他又会突然推开严𫵷汌说要去刷牙。
等李检磨磨蹭蹭刷完牙，严𫵷汌在外面等得牙根子都要咬碎了。
这次被他逮到机会，绝对不会让李检轻而易举逃过去。
“那吃到哪里？”李检冷淡却沙哑的声音，殷红的嘴唇在严𫵷汌眼前张合，说出他梦寐以求的话。
严𫵷汌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李检的后颈，一字一顿，说的暧昧又缠绵：“全、都、吃、进、去。”
李检撩起薄薄的眼皮，斜望了他一眼。
严𫵷汌垂下轻薄的眼皮，和他对视。
以李检的姿势，明明是仰视的角度，他却像是平视，或居高临下的俯视。
骨子里带着的那股韧性像怎么都折不断、怎么都不会垮，这让严𫵷汌忍不住耸动了喉结，更想要将早已挺立的阴茎狠狠朝深处插入，像拿了一把刀，由喉道刺入李检的身体，剖出那颗跳动鲜活的心脏，裸露出李检干净温热的血液，将他完完全全、由内至外地彻底摧毁。
这一刻，严𫵷汌好像清晰地弄懂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世人的爱带来生，他的爱带了更多污浊的东西，藏在眼底让人颤栗，埋在心间让人恐惧。
“李检，我给过你机会。”
严𫵷汌垂了黑沉的眼睛，喑哑着滚动喉结：“这一次如果你走了，我真的会杀了你。”
“闭嘴，再说一句屁话我先一刀阉了你。”
李检并不畏惧严𫵷汌眼底的幽微旋涡，他抬手捂了下严𫵷汌吐不出人话的嘴，微凉的体温触碰着李检的掌心。
严𫵷汌探出舌尖，轻舔了下李检的手心。
李检皱眉看他，严𫵷汌被束缚的手忍不住覆盖了李检上半张素白的脸，将他格外清澈的眼睛遮住。
李检缓眨了下眼皮，眼睫剐蹭着严𫵷汌的手心轻微颤抖，李检反握住他的手，掰开，重新拿了手铐的钥匙将严𫵷汌的手完全拷在了背后。
严𫵷汌没有反抗，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李检的眼睛。
李检一眨不眨地挺起笔直的腰身，去亲他的喉结，衔在嘴里咬了咬，两只手不安分地探下去，按在严𫵷汌腿间。
严𫵷汌从唇缝中漏出一声低喘。
李检伸手掏出他已经隆起的性器。
这跟阴茎算不上漂亮，颜色在充血时发红又透着紫，青筋自根部盘踞而上，握在苍白的指间视觉对比鲜明。
李检用指尖在冠头的孔眼上点了点，沾上微微渗出的粘液。他咽了口口水，一点点塌软了腰身，极为缓慢地将脸颊俯下，试探着张开嘴唇，换上湿润红软的舌尖，若即若离地舔了上去。
在李检软热的口腔把严𫵷汌的性器包裹的瞬间，严𫵷汌情不自禁地后仰了头，闷哼了一声。
口腔裹动性器，发出噗呲的声音。
严𫵷汌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抓李检的头发按下去，但两条手臂被牢牢扣在身后，只发出清脆的低响，像头被锁链绑着，若是放出便能将人生啖的怪物。
因为刺耳的声音，让李检抬头看了严𫵷汌一眼。
他耳根染了点微红，在严𫵷汌阴沉又充满欲火的视线下，李检重新伸手手握上硬挺粗胀起来的阴茎撸动两下，收着牙齿含进嘴里。
严𫵷汌舒爽地叹息了一声。
李检靠俯在严𫵷汌腿间上，侧脸吮吸起来，连下面软嘟嘟的囊袋也轻轻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两下。
严𫵷汌高高在上地看着李检，李检高挺的鼻梁和垂下的透白眼皮，以及因吞入他的性器而大张着变形的红色嘴唇。
嘴唇在吞吐间泛出口水的光泽，显得格外淫靡。
阴茎被裹进湿润热乎的口腔，软滑的舌头在洗得有些发涩的茎身上狠狠地剐蹭，李检想要严𫵷汌快点射出来，他用力吮吸了两下，龟头被舌尖粗糙地舔舐，钻着那个小小的洞，像是要捅开了，舔进去。
严𫵷汌被推上去的小腹紧紧绷出腹肌曲线，狠狠起伏着，他仰起头，压抑在唇间的喘息更大，唇舌带来视觉触觉双重刺激与插入穴口是全然不同的。
李检从孔眼舔到下面缀着的两个硬起的蛋。
“操！”严𫵷汌极为罕见地急骂了一声，情趣手铐在大力挣扎中扯断。
他挣脱的一只手猛然前伸过来，抑制不住地将五指插入李检发间，而后揪着头发蓦地收紧，手上猝不及防用了力气，抓着李检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摁。
“唔！”
李检被他猛地按一下，吞到了喉咙眼儿的位置，生理性反胃了一下，眼泪都被激出来，他下意识干呕。
但性器堵着他嗓子眼儿，扩开的喉头非但没能吐出东西来，反而用加剧分泌的唾液和打开的口腔把严𫵷汌的性器吞得更深。
李检眼角生理性地淌出泪珠，他在窒息中与性器隐隐的腥臊中被严𫵷汌按着后脑勺，来回吞纳他的性器，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李检下意识要挥拳，却被严𫵷汌更快一步地狠狠把阴茎挺入嗓子眼儿。
“唔！呕——”
李检反抗的手在半空陡然打在严𫵷汌下腹。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严𫵷汌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手。
李检吐了口因为反胃大量分泌的唾沫，声音嘶哑地又打了严𫵷汌一拳：“疯了吧你！”
严𫵷汌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艳红的嘴唇上，眸色愈发暗沉，在极力克制着抓着李检头发将他继续按在胯下的冲动，说话的语气夹杂了短暂的喘息，声音却冷淡：“都快射了。”硬生生被听出了几分委屈。
李检心有余悸地警告他：“你别摁我，不然我把你鸡巴咬下来。”
严𫵷汌在李检颇为认真的警告中短促地笑了一下，冷又冽的目光中，李检又俯下身去张口将他的性器吃了进去。
花白的天上下起了雨，并不让人意外，他们出门前就觉得天色有些阴沉。
连绵坠下的雨珠四面八方地击落。
车里密封性很好，即便是细微的声音都能放得极大。
伴随着雨点的节奏，吞咽舔舐的水声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严𫵷汌似乎是要射了，他闷哼一声，抓着李检肩膀，挺弄的动作加快。
李检本能地想要从他手下挣脱，但被严𫵷汌死死摁在身前。
严𫵷汌露出的肌肉群猛然颤动起来，曲线疾速游走。
李检肩膀上压着的手冷不丁松开，他喘息着跪坐在狭窄的空间里，脱力地靠上身后的椅背。
严𫵷汌舒展了长臂，指尖轻柔地摸着他的眼角，拇指轻轻摩挲下去，鼻尖、唇缝、沾了白液的嘴角，沿着下颚的曲线滑上尖又挺的喉结，而后低声吐了三个字：“咽下去。”
李检微微张着唇缝，舌头上还盛着一滩黏稠的浊液。
在听到严𫵷汌的话前，他正四下张望着想要拿纸巾吐掉。
现在，李检清冷的目光转过来，对上严𫵷汌藏有欣赏他被折辱的残忍情绪的视线。
李检露出挑衅一笑，猛不丁直起上身，跨坐上严𫵷汌的大腿，抬手拦住他的肩颈，一只手掌按在后颈，含着散发着略微腥气的精液，撕咬着严𫵷汌的柔软嘴唇，主动和他接吻。
雨下得更大了些，车子因为李检突然的动作轻微晃动，车玻璃上暂留的水珠在荡漾中滑落。
严𫵷汌短暂皱了下眉，但在李检裹着薄液的红舌滑入口腔痴缠勾着他的舌尖时又放开。
浓稠的白净在两条猩红的舌头上交换又被推入彼此的口腔深处，混杂着唾液与咕咚一声吞咽后喉结的滚动。
两人微微喘着气，额头相抵、嘴唇黏腻地贴了鼻尖发出急促的喘息。
李检的目光先一步从严𫵷汌眼睛里移走，瞥向他嘴角沾着的一点白液，发出一声淡笑，用嘴唇吻走严𫵷汌唇边的一滴精液。
严𫵷汌抬手想要按住他的腰，继续这个吻，却被李检躲开。
李检颊畔发红，若无其事地推开车门：“快点穿好裤子下来，我要回去刷牙。”
雨下得更大，连成透明的丝。
严𫵷汌扣好腰带从车内伸出一条长腿，李检没有坐回驾驶位，也没有走向严𫵷汌车子的方向，他已经在雨里走了一段距离。
路面上积了几小片水洼，鞋尖踩上去，黑色皮鞋上溅起几点圆润的水珠。
严𫵷汌跟在李检身后，不明所以地问：“要去哪里？”
李检在雨里走着，脚步难得轻盈，没有回答。
严𫵷汌看出来他很开心，就没有阻拦，跟着突发奇想的李检，好像跟着十八年前奇思妙想要带他去白鸟公园的检哥。
两个人一路走出了法院，在躲雨行人步履匆匆的道路上，李检陡然停下脚步，蓦然转身，一向淡笑的嘴角翘得很开。
雨水打湿他们的头发、脸颊、衣服。
在朦胧雨幕中，世界都变得模糊。
李检明澈的眼珠浸了水，亮盈盈的。
他朝前伸出修长的手臂，苍白细长的指尖滚落水珠，清隽好看的脸颊微微一动，翘声道：“这位性格很差劲的先生，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严𫵷汌喉结上下微耸，又朝前走了半步，把冰凉的手搭上李检微温的掌心上。
李检把他的手攥紧，倏地用力一扯，将严𫵷汌拽进怀中，搭上他劲瘦的腰身。
大雨仍旧下着，落在赤裸的地面，像跃动的鼓点。
在连绵雨幕中，李检笑着眨动被雨水打湿的眼睫，对严𫵷汌说：“我没学过交际舞，踩到你的脚不负责哦。”
严𫵷汌低笑一下，将长臂环绕上李检后腰，道：“我甘之如饴。”
两双黑色皮鞋在水洼中渐渐迈动，绕圈、交叠、撞上脚步。
李检笑着踩到严𫵷汌的鞋尖，又蓦地后退，牵着严𫵷汌的手臂稍一抬高，让他转了个圈，严𫵷汌如法炮制，牵着李检的指尖，看着他在磅礴的大雨中旋转。
大雨将他们淋得彻底，鞋里灌满了雨水，踩在地上，像颠簸在海面上的船。
道路上有路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投来诧异打量的目光。
但他们沉浸在这场雨中舞中，目光仅仅注视着彼此。
啪嗒、啪嗒。
脚步踩过水面。
咔哒、咔哒。
鞋尖撞上鞋尖。
天际雷声低鸣，闪电轰然而下，灰白的天光骤破。
叠叠雨幕下，两只丑陋的怪物在蹁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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