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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爱情危机(下)

沉默巨著 宇宙真美啊我操 2901 2024-12-16 22:41:54

严𫵷汌去了有一段时间。

李检注意到桌上已经有几位老总频频分出余光瞥向关上的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都抿抿嘴巴忍了回去。

他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没打算如严𫵷汌的愿跟出去。

李检多呆在屋内的每一秒,都在坐实严𫵷汌便秘的可能性。

等到第十七分钟的时候,大概是有好容易约到严董的人忍不住了,望着门边站着的服务生,下意识微微半站起,沉吟一秒:“我也失陪一下。”

服务生拉开门送他走了出去。

屋内的交谈仍在继续,出去的两人仍旧未见踪影。

“敬您一杯,之前张总的案子多亏您介绍。”李检举起酒盅,看着对方的眼睛,保持得体的微笑。

对方反倒有些回避他的视线,装作无需多言的模样推开李检敬来得酒:“李总太客气了,我们不来这些虚的。”

李检没多说什么,笑着仰头一饮而尽。

他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严𫵷汌还是没有回来。

李检感觉到胃在隐隐抽痛,但他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依然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李检垂放在膝上的一只手稍一拳紧,忍过肠胃里的绞痛。

酒桌上没有他可以插入的话题,李检紧绷的弦松了一些,他握着倒有茶水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胃肠里的扭绞变得愈发激烈,全身的力气都仿佛从筋骨里抽丝剥茧,一个劲儿地朝小腹用力挤压。

李检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肤色看起来苍白,嘴唇的颜色变得很淡,鼻尖的痣却愈发地黑起来。

他握着玻璃杯的手攥得愈紧,修长细瘦的指骨隔着很薄的皮肤顶出明显的轮廓,淡青色的血管因过分用力,浮现在手背上。

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难以呼吸,加有千斤的重量似的四面八方压向他。

李检觉得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立刻、马上。

严𫵷汌被人堵在厕所门口,但并不是他想要等的人。

他没有多少耐心地靠在厕所外的墙壁上,半垂着眼皮俯视面前谄笑胁肩的男人。

“严董,我们这边有个新开的项目,新能源电车肯定很赚的……”

严𫵷汌装得不算完美,可能也没有打算要装的意思,面皮一直冷着。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短促地皱了下眉,很快恢复冷漠的神色,拍了下男人的肩,快速而低沉地说:“下次再聊。”

话音还未落,便迈步朝包间走去。

男人急忙跟过去,连着叫了几声:“严董、严董,我们这边预期效益很好的,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公司,我让专人给您介绍,或者我们约个时间,去辰昇亲自给您讲讲。”

严𫵷汌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速度也很快,头也不回:“先跟秘书那边约时间吧。”

“严董——”

门被一把推开,严𫵷汌的脚步停下来,目光没来得及放出去,瞳孔放在正好拉开门的男人身上猛然缩了一下。

严𫵷汌本来看到李检下意识笑起来,在看清他苍白地实在异常的脸色后又放下嘴角,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伸手将李检圈进怀里:“怎么了?”

李检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没有任何挣扎,比以往更加顺从且听话地乖乖任由严𫵷汌拥进去。

“去……医院……”李检说话都有些费劲,他眼前开始泛黑,站不太稳,将全部的重量依靠在严𫵷汌身上。

严𫵷汌的怀抱很温暖,除了温暖,李检想不出别的词语。

而此时此刻,他缺少的只有温暖。

严𫵷汌将李检的全世界填补。

严𫵷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难得感到无措,愣了几秒的时间,两人胸膛隔着稍有厚度的布料,但他仍旧能感受到李检微弱的心跳。

正泊泊跳动。

李检从来没有对他展露过如此脆弱的时候,严𫵷汌拥有李检的倔强与顽强,不曾得到李检的失落与无助。

“哪里难受?”严𫵷汌的声音低哑,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他揽住李检肩头的手稍稍收紧。

李检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贴得很紧,严𫵷汌低下头的时候,嘴唇贴在李检发冷的额头上,被屋里的人尽收眼底。

众人不敢讲话。

同僚先一步打破僵局,急忙走过来告诉严𫵷汌:“附近就有个医院。”

闻言,严𫵷汌贴着李检后腰的手稍稍下移,想要将他抱起来。

“不要。”

李检闭着眼睛,额角渗出很薄的汗,不算有力地挣扎了一下。严𫵷汌的动作停下来,垂下深色的眼睛,低头看着他。

李检可能是难受,也或许是意识到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很小又简短地说:“背着。”

他说话的同时,手抓着严𫵷汌大臂的衣料,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轻轻便可以挣脱,势单力薄地阻止严𫵷汌将他抱起来的动作,但如果严𫵷汌执意那样做,李检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严𫵷汌无奈地发出很短的笑声,将贴身的西装外衣随手脱下来,放在服务生手上,随后弯下腰去,两手贴着李检细瘦的小腿滑上膝弯,将李检的两腿分开,随后稍一用力,把他完全背起。

对于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人来说,李检的体重要低于平均值很多,严𫵷汌背他并不费力,甚至比想象中还要轻松。

在失重的一瞬间,李检慌乱地用手圈住严𫵷汌的肩膀,往上抬起自己的身体。

他们挨得很近,严𫵷汌稍侧过脸,会像李检正要吻上去。

“重吗?”李检听起来很虚弱地问他。

严𫵷汌朝后微一扭脸,笑起来,问他:“你要听正常的回答,还是肉麻的?”

李检忽然想到后面还有很多人,耳根有一些发红,伸手捂住严𫵷汌的嘴巴:“你还是闭嘴吧。”

他的手发凉,掌心却很柔软,贴在严𫵷汌同样柔软的嘴唇上,就烫起来,有一点疼。

严𫵷汌背着他朝楼下走去。

李检的身体和他后脊贴得很紧,被孜孜不倦的热度温暖,胃里的绞痛稍轻了一些。

他闭着眼睛,侧脸贴在严𫵷汌肩头,感到有些困意,说话的声音很轻:“为什么?”

严𫵷汌没有装傻,两只手抓着李检的脚踝,很牢,像解不开的锁链:“我想你陪我。”

“我现在没有陪你吗?”李检没有得到那些外人猜测中的答案,他发现自己松了口气。

严𫵷汌沉默了一秒,说:“那不够。”

李检快要睡过去了,在严𫵷汌的肩上,他像搭乘一条海面起伏平缓的木舟。李检没由来的开始想他们还小的时候,他是否也曾这样将严𫵷汌背在肩头。

随后他有轻轻笑了一声,自我否定。

小时候的他应该会被小汌压趴下的。

走出餐厅的时候,严𫵷汌突然问:“你生气了吗?”

李检闭着眼睛,从鼻尖发出很轻的冷哼:“你做的很过分。”

严𫵷汌并不像能够意识到他的错误,如果他能感到内疚,恐怕也不会到这样的处境。

“但你不开心。”严𫵷汌对他说,“我也不开心,因为你太忙了,而且对身体不好。”

“所以还是因为惹着您了呗?”李检揶揄他。

严𫵷汌恬不知耻地点头:“确实是这样。”

李检伸手拽了下他的耳朵,他做的很顺手,但其实是第一次这样闹严𫵷汌。

严𫵷汌笑了一下。

李检问他笑什么。

严𫵷汌却摇头:“没什么。”

李检攀在他肩上,两个人迎着很大的太阳朝医院的方向走着。

空气中有潮湿的浪,在阳光下蒸腾,树叶热到卷曲,摩天大楼下铁色的盒子横行,后巷的垃圾桶里飘出发酵的气息,一切都在明目张胆地走向腐烂。

李检闭着眼睛,他隔着后脊,听到严𫵷汌心脏有力的跳动,眼眶有一点点的酸:“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们还年轻的时候。”

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描述梦境对他来说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严𫵷汌没有讲话,因为他知道李检还要继续。

“李赢还会经常陪在我们身边,严栗比现在要更加调皮,jenny也还没有生病。”

“严栗现在已经不算顽皮了吗?”严𫵷汌把他往背上簇了簇,笑了一下。

李检在他背上发出很淡的笑声。

两个人陷入短时间的沉默。

正如严𫵷汌不知道李检在思考什么,李检也不知道严𫵷汌想着什么。

“你已经觉得我们不年轻了吗?”严𫵷汌问。

“你会永远爱我吗?”李检问。

两人的声音都停顿了一秒左右的时间。

严𫵷汌意识到,从不相信永远的李检在问他一个有关很遥远的时间段的答案。

严𫵷汌没有很快地回答这个问题。

李检趴在他肩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强烈的阳光刺过他的眼皮,眼前呈现一片眩晕的红:“我妈是在我这个年纪死的,我爸好像也没有活得很久。”

“我感觉我在逼近死亡。”

“你在担心你的胃病吗?你的身体还很健康。”严𫵷汌很平静地说,“我们每年都会体检,上次检查是三个月前,医生说过,只要好好修养你会活得很久。”

“我也是。”他补充道。

李检很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严𫵷汌在阳光下向后侧过脸,遮挡住一些直射而下的阳光,他的声音离李检好像更近了些:“对人类短暂、脆弱的生命而言,“永远”这个词未免显得缥缈且虚无,虽然我也是人类,但我并不会让其他的人走近我,来到我的世界。除了你。如果有一天你也不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全世界就再没有可以让我感到开心的人了。”

李检明白,他是在说“我爱你”。

严𫵷汌又背着他走了一段距离,李检搭放在他颈侧的手指贴在严𫵷汌的动脉上,感受他的生命在指尖流过。

“在我死之前,”李检很突然地说:“亲手杀了我。”

严𫵷汌的脚步稍顿,他微微笑起来,他明白,李检是在说“我也爱你”。

不过严𫵷汌仍旧得寸进尺地问:“检哥,你已经原谅我了吗?”

李检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背后,阴恻恻地问:“你觉得呢?”

作者感言

宇宙真美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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