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寻站在暗巷里沉默地看着手机,表情严肃,屏幕光把肤色映照成可怖的冷白,巷子里的风阴凉透骨。
五分钟后,他收到汤可林简短的一个“来”字,章寻一路垂头来到鸟窝,输入密码,门“滴滴”一声打开了。
汤可林站在玄关笑得礼貌得体:“这位客人,你怎么还知道我家密码呢?”
章寻不知他在玩什么情景扮演,平时一律归为抽风,但今晚心情尚佳,因此换着鞋配合说:“主人家告诉的。”
主人家莞尔一笑,贴心地为他脱薄外套,手顺着章寻的肩膀和手臂慢慢往下滑,蜻蜓点水般扫过每一寸肌肤,一路下移碰到章寻手指,在衣袖遮掩下揉搓他的指腹,指尖搭着指尖,难分难舍,最后将袖子一扯——人在光亮处像家具一样立得规规矩矩。
汤可林一脸淡然走去挂外套,章寻神色自若在沙发坐下。
沙发柔软,章寻再次陷进去,汤可林站在一旁俨乎其然地问:“客人,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
既然主人家的意图是招他来做客,不为别的,章寻只好把双手搭在膝上坐直了,但他被主人家一时正经的表象迷惑过去,忘记来的是盘丝洞。不多时,汤可林握着一杯水坐在他身边,轻吹几下,照顾十分周到:“客人,我来喂你喝。”
杯口移至章寻嘴边,他开始怀疑水里下了毒,他斜睨汤可林一眼,对方只是在笑,笑容天然无害。章寻张嘴任涓涓细流汇入口中,温水熨帖身心,沙发催人入梦,警觉渐渐被后颈那道轻柔的抚摸拂去。章寻犹如打了麻醉停止吞咽,清水沿着嘴角没入领口,前襟濡湿一片,主人家抱歉道:“把你衣服弄湿了。”
章寻咽下温水:“不要紧。”
汤可林给他揩去水迹,嘴角擦到下颌,下颌摸到喉结,状似无意往上面一按,章寻“唔”了一声。主人家体贴入微地说:“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吧。”
章寻耳朵痒痒的,侧头对上汤可林的眼睛,眼神直白得要把他喝进去的水勾出来似的。章寻轻声道:“把窗帘拉上。”
主人家却不听吩咐,轻轻往人肩膀一戳,章寻不作抵抗倒在长沙发上,纽扣被一颗颗解开。
“拉窗帘干嘛,先把湿衣服换下。”
不仅帮人脱衣服,还以“烘干”为由帮章寻舔去皮肤上的水滴,连干燥的胸膛也不放过。章寻被吸得挺起腰,下意识搂着汤可林往沙发里躲,汤可林不声不响再往乳尖嘬一口,章寻感觉把精水也吸出来了,内裤湿湿的。他眼神朦胧地往阳台瞟去一眼——书房没开灯。章寻放心不下,喊汤可林去拉窗帘,对方充耳不闻,埋在他身上找乐趣。
章寻的胸部变得粘腻,比沾了水还难受,他一低头,红肿的乳头坚挺地立着。他一屈膝,感受到汤可林的下身也坚挺地立着。章寻正欲抬腿盘上男人的腰,猛然发现书房的灯亮了,他缩在汤可林身下再次命令:“去把窗帘拉上!”
“我不——”
汤可林还没说完,喉结被人一按,“唔”了一声。他抬眼看见章寻战战兢兢的,暗笑这种胆量还抓老鼠,连毛虫都抓不到。汤可林把人扛到肩上径直往阳台门走去,章寻惊呼:“你干嘛?!”
“拉窗帘,”他背对阳台门而立,让章寻面向窗外,“你自己拉。”
章寻伸手扯帘子,汤可林不听使唤,非得让人拍打才肯朝拉帘的方向移去。一个手忙脚乱,一个螃蟹踱步,终于在对面书房窗户出现人影前将左右帘子掩实。章寻报复性的往他肩膀咬去,汤可林不怒反笑,两人倒在沙发上继续鱼水之欢,不料又被一阵铃响打断。
汤可林找出章寻的手机黑着脸递给他,是汤思哲的电话。一开免提接听,那头的人断断续续喊话,口齿不清,听起来像喝醉了——
“章寻......小寻......晚上,回来没?”
汤可林继续吮乳头,把平坦的胸脯吸出坡度。章寻难耐地挠人后背,回答道:“我在学校。”
“哦......学校......那你回来。”
汤可林撸动章寻半勃的阴茎,往马眼碾了碾,舌尖在他腹部划圈。章寻掐住鼻子以防鼻息外泄,“什么事?”
“回来......想你......带宵夜。”
汤可林哼笑一声,究竟是想人还是想人带宵夜。他嘬了章寻腰窝一口,发出“啵”的一声,章寻大喊:“我不回去,我在学校!”
醉鬼坚持己见:“上次......陶陶居......蛋黄酥挺好!”
章寻的茎头突然被吸,“啊”了一声,慌忙挂断电话。他一低头,对上汤可林阴恻恻的眼神。章寻解释道:“不是我主动给他,我放在那里没多久就被他吃了。”
汤可林宽宏大量,端出长辈模样,温和一笑:“吃就吃了,小点心而已,大不了下次再给你买。”
章寻看他两眼,主动凑上去亲人。汤可林这回把他压进沙发里绞舌,既然无法在嘴唇留下显眼的印记就留在舌头上,绞缠吸吮,水声不断,下体也随舌头的动作把人往沙发缝里顶,反正章寻爱躲,合了他的意。汤可林裤裆鼓起一包蛮横地往章寻腿心顶撞,亲吻声中穿插着“啪嗒啪嗒”闷响。
汤可林的皮带扣冷硬,一颠一颠的撞到章寻裸露的腹部,冷得他往上瑟缩。汤可林折起他两腿抬到肩上,以便固定住章寻的腰好让他牢牢嵌在自己胯骨处摆尾。阴茎好像真能透过裤裆捅到后穴,汤可林见他皱着眉痛叫,心里竟生出酣畅淋漓的快感。
有来有往,你吃我宵夜,我也吃你“宵夜”,再公平不过。
秒针转上数不清的圈数,章寻感到舌头发麻,把那条恣意的舌头顶出去换气,汤可林含着他下唇说:“章寻,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我也躺过,我躺在这儿想着你自慰。”
汤可林见他茫茫然红着脸除了喘息再无回应,便舔吻他的耳垂怂恿道:“我还射了很多。我先不弄你,你也想着我射一次,好吗?”
“什......”
汤可林扯过一旁的领带系在章寻眼前,听他反抗说不想,便隔着领带亲他眼睛哄道:“乖啦。”
章寻眼前漆黑一片,四处摸不到人,静幽幽的。他开始枕着手臂幻想,但他一想到汤可林那张脸只会琢磨等一下怎么踢死他。章寻在心里把汤可林当足球踢,驰骋球场,准备射门时裤链突然被人“唰”地拉下,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
他把那手拍开,咸猪手再次覆上来摸他性器,捏住他囊袋激起一阵痛痒。章寻顿时把足球抛到九霄云外,握上那只手自渎,一上一下,软掉的性器再次立起,他挺腰往那手心里冲撞。这时又来一只手从他的喉结摸到乳头,两指夹住乳尖颇有节奏地捻,越捻越痒,却突然从胸部移开,章寻把它摁回去,带着它继续摸乳头。章寻自摸没感觉,非要那手触碰才舒服起来,此时露出肚皮去缠人,好像发情的猫。他不知是留恋这手上的茧子还是留恋手的主人,蹭了蹭手背要它留下。
黑暗之中,章寻再次对上暗巷里那双湿润的狐狸眼,眼睫一眨,掀起一浪春潮。他把腰抬得更快借此缓冲抚摸带来的痒感,带薄茧的指头往他顶端一揉,揩出拉丝的粘液坏心地怼到他嘴边。章寻咬住那只手进行最后冲刺,一边自慰一边细细碎碎地发出呓语,最终肩膀绷直,射了自己一手心。
领带被解开,一只虎口处有鲜红牙印的手横在他眼前要算账。章寻闭起眼平复余韵,脸颊突然被硬物戳着,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它看着你变得这么硬,你不摸一下?”
章寻刚被解下领带,眼前模糊一片,只觉那深红色的粗物尺寸吓人。他本应要躲开,但飘走的意识还没跑回来,章寻伸出舌头往上面舔了一口,那东西蓦然弹开。
汤可林把他拉起来坐直,明明舔的是他的东西,他却无比愤慨:“你干嘛你?能随便舔?你看清是什么了吗就伸舌头。”
章寻软绵绵地靠着他,敷衍道:“我喜欢,舔舔不行?”
汤可林气得捏他嘴唇,要他把话吞回去:“你是喜欢还是喜欢舔?碰上别的你也随心舔?!”
章寻心如止水:“我只喜欢舔你这个。”
汤可林倏地漏气了,他贴着章寻耳朵吹枕边风:“你别光喜欢这个,你喜欢喜欢它老大行不行?”
章寻不咸不淡道:“你别那么欠就行。”
汤可林堆出一脸谄笑,摸他的腰:“客人,带您去洗洗好吗?”
章寻抬手搭他肩上,汤可林将人打横抱到浴室,两人站花洒底下由头至尾互搓一遍,汤可林往洗手台铺上一层厚毛巾把章寻安置好,再去调浴缸水温。待浴缸水蓄好,汤可林把他恭恭敬敬地抬进浴缸,章寻怕硌得不舒服,选择与他相对而坐。汤可林抽了抽鼻子,沉默了。
浴室里静得只剩潺潺水声,汤可林见章寻仰靠在浴缸台面闭目休憩,两手扶着浴缸壁,肩颈线像羽翮般平直流畅,这无形的羽毛挠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痒,汤可林用脚趾挠了挠章寻脚心,水面陡然涟漪四起,章寻屈膝避开,没有意识到露出水面那截白花花的腿肉会引来豺狼。
章寻听对面问:“客人,水温合适吗?”
“嗯。”
“要帮您按摩吗?”
“不用了。”
“要滴精油吗?”
“不需要。”
“那我需要做什么?”水声哗哗。
“你歇着。”
“这不好吧。”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章寻睁眼,与近在咫尺的汤可林四目相对,发觉他眼冒绿光。章寻作势要避开,被死死按在浴缸接吻,水里有两根手指像游鱼一样灵活地往后穴钻去。然而后穴紧涩,在水中更涩,绞着指头不让进。
汤可林让他手肘撑在台面抬起屁股,抹了两把凡士林给他做扩张,章寻觉得这一姿势极羞耻,面红耳热不愿叫出声。汤可林左手把玩他喉结,非得按出些声响来。他再次凑到章寻耳旁吹气,舔着耳廓哄诱:“Sweetie,放松点好吗?”
热气弥漫,章寻的魂被狐狸精吹走了,张嘴倒抽气,声音也像雾气在浴室里飘飘荡荡,飞撞在镜面上、天花板上、瓷砖上,凝成零散的水滴。
化了。
章寻被手指操得趴在大理石瘫作一团,情迷意乱地呻吟,下体已完全翘起,龟头随着后面顶弄的姿势贴到浴缸壁,激得弹了一下。汤可林察觉到章寻有意无意往浴缸贴去抚慰前端,目光一沉,不悦地拉他回来,反剪章寻的手臂让他跪好,底下放多一根手指抽插。
两人亲密无间地摩蹭,章寻说好痛,声音轻飘飘的,落到汤可林耳里像在撒娇,把他烟瘾都勾出来了。汤可林拱去他颈侧明知故问:“哪里痛?”
“膝盖。”
汤可林低头一看,果然跪得膝盖泛红一片,他记着自己是在供佛,忙不迭道:“好好好那到床上去。”
章寻哗啦一声站起,全身水珠往下滴滴答答。汤可林一抬眼便看见两团水淋淋的白肉,挺翘圆润,摆在雾气腾腾的浴间里像刚出炉的包子,上面还附着水汽——
松软的包子一颤,汤可林回过神松开嘴,抬头对上一道怜悯的目光。
章寻拿过毛巾擦身:“我现在要去打狂犬疫苗。”
汤可林“唰”地站起,红着耳朵忸怩道:“你不懂。”
“你还挺骄傲。”
汤可林一梗,说给他揉揉,主人家十分周到但眼瞎,整个屁股揉遍就是没往牙印上揉。章寻踢他一脚,往浴室门走去。汤可林穷追不舍,把人拉到床边按在腿上。
“你别动,我给你吹头发。”
尽心尽力给人吹了一会儿,汤可林把吹风机暂时关上,三下五除二戴上套,咳了一声,继续给章寻吹头发。只是这风连带着把自己的头发都吹干了,章寻仍安如磐石。
汤可林再咳一声。咳出肺来。
眼看头发都烘焦了,他唯有明示:“寻,你自己动动好不好?”
章寻暗忖,一会儿不让动,一会儿催人动,真难伺候。但没办法,鸟是善变的动物,养鸟需要十足的耐心和适当的甜头,它才肯亲近你熟悉你,才会放风之后自觉沿路回笼,最终只接受你的投喂。
他坐到汤可林胯上慢慢吞下那庞然大物,经由刚才一扩张,进得还算顺利,可将将吞下一个头就寸步难行。章寻只好浅出浅入让那玩意儿一点点地捣开穴肉。章寻抱紧汤可林埋在他颈侧喘息,在吹风机呼呼声的掩饰下声量放纵了些,但落在汤可林耳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些单调细碎的喘声亲密地贴着他的脖子,钻进颈动脉再飘到心脏里,百爪挠心。
章寻感到不对劲,后穴的东西似乎胀大了些,异物感愈加强烈。不单止性格善变,那东西也挺善变,跟他相处真费精力。章寻应付式动几下,休息了。
空气里飘着一股异味,汤可林吸吸鼻子,发现自己一撮头发烫焦了,他急忙关掉吹风机,看向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睡着了一样。
“醒着吗?”
无人应答。
“喂。”第二声。
汤可林下面硬得发疼,摇摇他,“你怎么不动了?”
章寻终于抬起头幽怨道:“我都这么累了还让我动动动。”
汤可林乐不可支,把他压在床上埋头猛干,急喘道:“那你歇着。”
两具肉体严丝合缝相贴,章寻双腿折起,被汤可林精悍的手臂抱着操干,男人不知分寸捅到最深,交合处因过激的冲撞泛起白沫,透明的肠液在抽离之际拉起细丝挽留他。汤可林俯身贴着章寻的额头,无数滴饱含情欲的热汗融在一起,与混乱的鼻息一样分不清界限,他从章寻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恍惚迷离。
眨眼过后,那双乌黑的眼里仍有自己,汤可林错以为他在章寻眼睛里寄居,他好像真的有地方能落脚,但他不禁想这个人真能容下自己吗,心有这么大吗。汤可林再靠近一点,见章寻并不排斥他,伸长手臂拢他下来,还亲了亲他鼻尖。
汤可林心脏一紧,彻底埋下去,亲上章寻的眼睛。
两人一同抵达高潮,章寻腿根痉挛,抽搐不止。汤可林退出一点,顺道带出许多白浊,他看见章寻半软的阴茎吐着淅淅沥沥的精液,章寻眼角也流下淅淅沥沥的眼泪。
汤可林给他拭泪:“哭什么,不喜欢?”
章寻过了许久才缓过气:“喜欢。”
汤可林闻言,心里酥酥麻麻的,他蹭上去恬不知耻地问:“那你之前和我做时哭了,也是喜欢吗?”
章寻一脚把他踹下床。
汤可林始料未及往后倒,摇摇晃晃扶着床沿定身。他见章寻虽然一脸潮红,但神情已经冷淡下来,只好先挪到窗边不碍他的眼,拆出根棒棒糖解瘾。
微风灌入房内,章寻凝望窗边的男人——长得好看站没站相,叼着颗糖吊儿郎当。他转而望向天花板。
汤可林含着糖片刻,越吃越无味,有好的摆在眼前非要吃这破的。他回头发现章寻的脸色已从冷淡变成呆滞,遂爬上床与他一同看天花板,唏嘘道:“今晚风好冷,还是被窝暖和。”
无人搭理。
汤可林挠他腰:“在想什么,又在心里骂我?”
“我在想你的牙什么时候烂。”
汤可林一听,来了兴致,坐起身把他抱到腿上问诊:“那你帮我看看。”
他“咿”着嘴露出两排白牙。
章寻仔细看了看,说:“挺好。”
汤可林再张大嘴让他检查口腔,配合地转着方向让他察看。
章寻端详片刻,评价:“不错。”
汤可林伸出舌头,颜色淡红,舌苔薄白。
章寻点头:“健康。”
那条舌头没缩回去,向他挑了挑。章寻皱眉往上看,狐狸眼弯了弯,对上他眼神时舌头一卷,像是能把人拉过去。
章寻盯着那根不安分的舌头半晌,低头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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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章蛮长的什么玩意儿......因为考虑到接下来要停更一周忙三次元+捋剧情。
我想我大概能六十章以前完结,嘎 (苍蝇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