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和余尽是在医院认识的,他们认识三年,余尽就追随了迟月三年,在迟月看来,余尽是个没有尊严的Alpha。
可是他也没有真正地拒绝过余尽,因为余尽对他言听计从,只有在余尽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无可取代,是最特别的迟月。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余尽光着上身靠在卧室门口,看迟月穿外套准备离开。
迟月腿还软着,但他得回去了,昨晚跟迟年说他住学校,今天又请了假,迟年不知道他和余尽一直来往,确切地说他不想让余尽见到迟年。
余尽对迟月这种像是占有欲的行为很是享受,因为只有这一刻他们才是亲密的。
“学校最近有一个项目,等我忙完了会找你。”迟月站在门口说。
余尽懒洋洋地抱臂看着迟月,半长的头发散乱着,他最近瘦得有几分颓废,对此他跟迟月说是思念成疾,他总是有种阴郁又病态的感觉,迟月一度怀疑他这样子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不出国了吗?”
迟月停下开门的动作,说:“不了。”
又问:“你不高兴吗?”
余尽笑了一下,走过来抱住迟月,躬身埋在迟月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高兴死了,可是,迟年会收拾你的。”
余尽很了解迟月的所有事情,迟月几乎对他和盘托出了。
“不会的,我哥对我很好,我要星星月亮他都会想办法给我摘。”迟月的语气有几分恃宠而骄。
余尽放开他,低头蹭着他的鼻尖,“我也会给你摘。”
迟月冷笑一声,推开他,“摘一个我看看。”
说完便离开。
迟年下班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刚到家他就感觉不对劲了,一瞬间的头晕目眩让他差点跌倒,身体里翻涌而来的潮热像一股巨浪将他淹没,拎的菜掉在地上,他冲进卧室找出抑制剂直接扎进动脉注射,片刻后,那股强烈的躁动才被勉强按下去些许。
外面想起开门声,迟月回来了。
玄关地上散落的塑料袋,满屋子的晚香玉气味,迟月意识到什么。
他跑到卧室门口敲了敲,“哥,你发情期来了吗?”
过了很久,里面才答话,“嗯,你回学校去。”
第一波发情来势汹汹,抑制剂的效果仅仅持续不到两份种,迟年躺在床上痛苦地闷哼,浑身燥热到发痒,像有无数小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他热得想脱掉所有衣服,心脏最深处却又觉得冷。
下面的性器早已充血挺立,甚至滴水,洇湿裤子,他无法控制本能,手剥了衣裤探下去,前面得到抚慰,后面更加空虚,Omega发情期的身体器官就是等待Alpha采摘的果实,彻底绽开,内里湿润,散发着勾人的诱惑力,如果得不到填充和抚慰,只会更痛苦。
等第一波发情结束后再使用抑制剂就会有效果,然而初潮太过煎熬,一般Omega根本抗不过去。
可是迟年不是一般Omega。
他对自己从来就不手软,一个发情期根本不算什么。
迟月没有离开,他站在客厅焦灼地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敲门声响起,他急忙过去打开门。
“现在怎么样了?”陈深一进来就问迟月,他带着口罩,不敢擅自进去里面怕他的信息素会让迟年更痛苦,虽然他贴了强力阻隔贴,但发情期的Omega感官比平时灵敏许多,哪怕是丝毫Alpha的气味都会被他们闻到,这个时候,Alpha的信息素只会加剧他们的情热。
“我刚回来才发现的,陈哥,”迟月抓着陈深的手臂,说,“你标记我哥吧。”
从迟月的表情中,陈深知道他说的是终身标记,不是临时标记,他以为迟月叫他过来帮忙顶多是让他给迟年一个临时标记。
见陈深犹豫,迟月又急切地说:“我哥是喜欢你的,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了,怕你因为我们兄弟俩负担太重所以拒绝你,他就是这么嘴硬的人,你光听他的话你们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欲望就像开了闸的泄洪,一旦破口便一发不可收拾,迟月只在决定的一瞬间有罪恶感,当他对陈深说出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时,内心的贪婪就彻底将他吞噬了,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达到目的。
“你怎么知道,他......”陈深确实被迟月的话打动,以至于怀疑自己的判断。
迟月看着陈深,无形中的一只手按住了他狂跳的心,彻底将他蒙蔽。
“他跟我说的。”
陆封覃听着监控中两人的对话,以及那个之前频繁出现在迟年家里的Alpha,他恨不得一拳砸碎手机。
让陈深标记迟年?他不知道迟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那天在厨房,他明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居然还敢让陈深标记迟年!
陆封覃一路狂飙超速,甚至闯了一个红灯,他一秒也不等不了了。
陈深进卧室后,迟月就在外面坐立难安,他本来想让余尽标记迟年,但是那样就太难收场了,想来想去陈深是最佳人选。
他站在客厅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天光,用力吞咽着慌乱的心跳。
咚咚咚!
巨大的砸门声将他震醒,他猛得一惊,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谁会来他们家。
他有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刚走到门边,外面又砸起来,迟月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感觉这门快要被砸开了,他吓得发抖。
打开猫眼,外面是陆封覃怒气冲冲的脸。
“开门,别让我敲第三遍。”陆封覃的声音听起来不大,但却极具压迫感和威慑力。
迟月攥紧双手都控制不住战栗,他只希望陈深动作快一点。
屏住呼吸打开门,刚拧动把手,门就从外面被暴力拉开,他反应不及差点都被拖拽到地上。
陆封覃没有看迟月一眼,直接大步走向卧室,一身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标记迟年,陈深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做这件事,他看到迟年在床上难耐地蹭动身体,脱光了衣服,裹紧的薄被散开,肩膀孱弱地抖着,头埋得低低的,像一只天鹅垂下头颅。
整个房间充满了浓郁的花香,他摘下口罩的一瞬间身体最深处便涌上一股暖流,让他靠近迟年的每一步都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踏碎这个梦。
“迟年。”他散发出安抚的信息素,迟年抖了一下,很慢地抬起头,那双眼睛水雾弥漫。
Alpha的安抚信息素然让迟年恍然被唤醒,像搁浅的鱼碰到水,他痛苦地低泣出声,贴着陈深的掌心急切地蹭闻,汹涌的第一波发情已经让他在这一刻无法分辨周遭的环境和靠近的人,他只能感受到Alpha的存在。
陈深抚摸着迟年的脸,那脸颊红彤彤湿漉漉的,淌满了泪,他的心都随之化掉。
他刚准备伸手将迟年从被子里剥出来。
陆封覃破门而入。
陈深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掀开砸在墙上,一声闷响,墙上的所有挂件和置物全都摔到地上。
“你想标记他!”陆封覃攥着陈深的领口,用力到快要把陈深勒死。
“你碰他了?!”手上越来越紧。
迟月见状冲上去拍打他的胳膊,慌张地制止,“放手,快放开!他没有呼吸了!”
陆封覃一把甩开,陈深摔倒在地,喉间发出嘶鸣,痛苦地呼吸着。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陆封覃的怒火烧得更猛烈了,考虑到迟年的状况,他控制着自己没有释放信息素,倘若使用信息素压制,从外面的门开始,他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这里摧毁。
但这吓人的阵仗还是让情绪身体都脆弱的迟年难以忍受,他埋在被子里,低低地哭出来,像受了欺负似的。
陆封覃立刻注意到,他转身走到床边,弯腰轻抚着迟年的后脑,放出安抚的信息素,让迟年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不怕。”他的声音很轻,很低。
等迟年不再哭了,他用被子裹紧迟年,抱起来。
走到迟月身边时,他停下。
“我希望你记住迟年为你做过的一切。”
“其余的,我会找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什么时候给老婆家里装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