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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迟月

银色器物 入殓师 2688 2025-05-22 07:37:27

陆封覃九点多才回来,到楼下的时候他看到卧室的灯是灭的,迟年已经睡了。

怕吵到迟年,他在一楼洗了澡才上去,开门的动作都很轻,但迟年还是在被窝里动了动。

撩开被子躺进去,陆封覃把人捞进怀里,低头用鼻尖蹭着迟年的腺体,闻那柔软的晚香玉气味,不似平日的清淡,今天很浓郁,或许是因为腺体刚愈合,信息素溢出了。

迟年被他弄得醒过来,在他的怀里转了身,变成面对面的姿势,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

“醒了?”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沉沉的。

迟年不说话,抬手环住陆封覃的脖子,陆封覃怔愣了一瞬,迟年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他手探到迟年的后腰里,停顿了一下,心里无端萌生出异样的感觉,往下摸到纹身那里,平滑一片,伤口这么快就愈合了吗,没等他细想,迟年的手按在他的腺体上,轻轻地摩挲起来。

不过数秒,他的身体开始燥热,心率飙升,体温也陡然变高。

这是易感期的前兆。

迟年仍旧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想吻他。

Alpha的易感期是他们的逆鳞,防备心和攻击性都会升高,陆封覃往后躲了一下,迟年却抱紧他不松手,他使了力挣脱,起身用力拍开灯,房间大亮。

他看到睡在床上的是迟月。

同时,他的易感期毫无征兆地来了。

迟月愣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方寸大乱,他根本没有做被陆封覃发现的准备,因为有余尽给他的药用来激发陆封覃的易感期,他还在腺体注射了迟年的腺液,就算开了灯,他还有和迟年一模一样的脸,等陆封覃易感期来了就会标记他,一切都很顺利,他明明就快成功了。

到底哪里出了错。

眼前的陆封覃是可怕的,迟月感觉他会把自己杀了。

陆封覃眼底发红,胸膛起伏,他攥着迟月的脖子将人举起来“咚”一声按在墙上,伴随着他的动作,失控的Alpha信息素喷薄而出,一片无形的气流向四面八方震开,顷刻间灯光滋滋闪烁,忽明忽暗,远处桌上的台灯灯泡蘧然爆破,酒柜摇摇晃晃好几瓶酒摔碎在地,房间里的所有玻璃制品都碎裂,落地窗也炸出雪花裂纹,整面玻璃没有一处幸免。

易感期Alpha的摧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迟月耳边逐渐嗡鸣,他难以呼吸,眼前一片漆黑。

“迟年呢!”陆封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脖子上鼓起青筋,像一个发怒的兽。

“说!”一声低吼,墙上的挂钟砸落在地,时间静止。

迟月被箍死,无力地拍打着陆封覃爬满肌肉的手臂,喉间发出孱弱的嘶鸣。

他的眼白开始变多,手渐渐脱力,陆封覃目眦欲裂用力一甩,迟月撞在将碎未碎的落地窗上,“哗啦”一声巨响,玻璃彻底倾塌,他跌落下去。

在楼下砸出一声闷响。

一个小时前。

“迟月呢?”迟年坐在余尽的车里,问他。

余尽咬着一支烟,打方向盘的姿势很随意,迟年抓紧了扶手。

余尽从内视镜里看着迟年说:“他提前走了,证件都给你留在家里,你回去就能看到。”

“他走了!”迟年不相信迟月自己一个人走了,明明说好来接他一起离开的,这不可能。

他拿出手机给迟月打电话,提示关机,迟月已经上飞机了吗,迟年彻底懵了,不明白迟月突然改变主意是为什么。

纠结再三,他只能问眼前这个人,“你是迟月的朋友吗?他为什么突然走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问题一个接一个,迟年忘了这个人和他见面还不到半个小时。

余尽却非常有耐心,一一解释到:“我是他的,朋友。”他把烟丢出窗外继续说,“因为陆封覃逼他离开,他只跟我说让你出来之后直接去机场也离开这里。”

“那他呢?我去哪里找他?”迟年脑子一团糟,他只要冷静一下就能猜到这话里的真假,他一直在陆封覃的手里,陆封覃怎么可能再去逼迟月,迟月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他现在无法冷静。

余尽很擅长撒谎,他看着迟年的眼睛说:“他让你不要找他,发现你联系他,陆封覃会弄死他的。”

迟年按着门扶手,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他不明白陆封覃为什么要对迟月赶尽杀绝,因为迟月做的那些事吗,但他不觉得陆封覃会为了他去刻意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最开始逼迫他的时候都没有去找迟月的麻烦,陆封覃根本不屑做这种事。

感觉哪里不太对,迟年拼命回忆昨天和迟月的电话,明明一切正常,迟月什么都没说,难道陆封覃真的这么做了。

车刚开出竹园的地界就停了下来,迟年看余尽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下车打开他这边的车门,不等他开口说话,余尽就用那个东西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迟年瞪大眼睛只挣扎了几秒便晕过去。

“过来吧。”余尽对电话说。

迟月从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他的脸惨白没有血色,像是吓的。

余尽靠在车上,将那块手帕叠起来装进兜里,他看着迟月,问:“怎么,怕了?”

郊外的夜很黑,四周更寂静,迟月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不应该这么做。”余尽的声音在风里变得微弱。

迟月过去打开后车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转头对余尽说:“别废话了,还不快点。”

“迟月。”余尽站直面对迟月,他认真看了迟月很久,说,“结束之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

腺液抽取非常简单,针头扎入腺体的肌肉皮层即可,透明的粘稠液体慢慢充溢针管,余尽手未抖一下。

消毒之后注入西林瓶,再用另一个无菌针管吸出。

迟月看着余尽的动作,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掌心不停出汗。

在腺体注射非本人的腺液会产生极大的相斥性,反应以体质的不同表现不一,迟月感觉有些头晕和恶心,以及强烈的痛。

“怎么样?”余尽揽着他,等他呼吸平稳。

排斥反应过去之后,迟月扶着车门问余尽,“药呢?”

余尽从兜里掏出两个东西,放在迟月的掌心,“这个是激发易感期的喷剂,你喷在手上抹在他的腺体上,几秒钟就会生效,这个是控制你信息素的药,药效是一个小时。”

没等他说完,迟月将那药丸剥开直接吞入口中用力咽下去。

“带他回去,醒了之后盯着他离开。”

他给迟年买了机票,他要让迟年消失。

刮来一阵大风,空气变得很凉,余尽的头发被风吹乱,他看着迟月,眼底有很多红血丝。

“游泳池那边的围墙有一颗榕树,可以翻过去走泳池的玻璃门进去。”

他始终不眨眼,以一种极近痛苦的表情说:“小心点。”

把迟年送回去之后,余尽没有听迟月的话等迟年醒来带他离开。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驱车返回了竹园公馆。

冷冽的风吹醒了他的头脑,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毫无奢求,但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这样,他可以听迟月的话不标记他,可以没有恋爱的资格,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没有办法让迟月属于别人。

他应该早点明白这件事。

车停在一片隐蔽的树影下,余尽降下车窗,隔着重叠的树冠看远处的房子。

他下车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盯着那处。

当月亮爬高时,房子亮起了灯,余尽手一抖,烟灰落在他身上。

他听见一声巨大的玻璃撞碎的声音,传了太远的距离已不那么清晰,但仍旧可以感受到动静不小。

他慌忙开车过去,靠近房子时看到里面院子灯火通明一片狼藉。

门岗没有人,几个保安正往一处跑,余尽循声望去,别墅侧面三楼的落地窗全碎了,一面墙都空了,楼下地上被跑过去的人围住,看不清楚。

但他的心脏却疯狂震动起来,下车时手抖得半天都打不开车门。

他跑过去用力踹门岗的小门,用尽力气,防御指数极高的门框哗哗作响。

“喂!你做什么!”两个保安跑过来对他怒喝。

余尽听不见他们说话,他打碎玻璃手伸进去开门,他行动太快,那两个保安都来不及阻止他,剩下的警卫也过来一起围堵他,将他困住,他拼命挣扎,像出笼的猛兽。

不远处的人群散开些许,余尽在缝隙中看见迟月躺在一片玻璃渣和血泊中,表情安详得像刚睡着。

“迟月!”他大声呼喊,然而却被重重拦住,一步也迈不前去,有人打他,踢他的膝盖,将他踢得跪下,用什么东西敲他的后脑,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想快点过去看看迟月,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腿软得跌倒,又拾力向前爬,短短的距离却难以逾越,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后悔帮迟月做这件事,后悔让迟月一个人来这里。

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一点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楼摔下来存活率还是很大的)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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