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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伤疤

银色器物 入殓师 2185 2025-05-22 07:37:27

医院打给陆封覃的助理说迟年醒了,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院,助理联系不到陆封覃,回竹园公馆找人。

到地方后,助理站在阳台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犹豫地问陆封覃需不需要他去接迟年。

陆封覃坐在破败的花房里,哑声说:“不用,我去接。”

助理离开后,陆封覃脱了外套走进浴室,身体僵硬发麻,泡进热水的时候像冰块慢慢融化,他闭上眼睛,全身从里到外渐渐回温。

洗完澡他开始收拾一团糟的花房,找了个大袋子把地上的碎片泥土全部清扫进去,擦干净脏污一片的地面和花架,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弄完。

橘色调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铺陈在簇拥到屋顶的花枝花瓣上,晕开一片姹紫嫣红,这片地方重归平静与整洁,看不出它经历过什么。

陆封覃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怒火攻心砸碎那些夹竹桃是真的,不想让迟年看到花房乱了不高兴也是真的,他如何生气都不愿让迟年难过,这种想法已经浸透到他的潜意识里,像一种本能反应,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左右不得。

去医院的路上,他的心情平静下来,孩子还可以有,只要迟年在他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无需担心什么,毕竟迟年除了跟他作对,让他不愉快之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医生在给迟年量体温,陆封覃走进去站在一边,看着迟年配合医生检查。

“别吃凉的、辛辣刺激的东西,一定要注意休息,药已经有人取过,你们可以直接离开了。”

医生走后,病房安静下来,落一枚针都清晰可闻,陆封覃过去坐在迟年面前的椅子上,两人面对面,却不对视。

“回家吧。”他握着迟年冰凉的手,感觉他牵住的只是迟年的一缕没有血肉的灵魂,他很用力,却总觉得怎么也抓不住更多的迟年。

迟年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说:“可以去学校了吗。”

最后一缕也很快抽离,陆封覃指尖抖了一下,他突然无法控制那团躁郁的火自胸口往四面八方燃烧,他的冷静只是一片没有迎风的湖水,来一阵微弱的风就会掀起层层骇浪,迟年就是那阵风。

“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吗?你觉得我一定会逼你生下孩子,一定不会让你去念书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陆封覃第一次觉得说话也会这么痛苦,好像每一个字都比刀子还锋利,刮着他的肺腑,刺破他的心脉。

“我问过你。”迟年回答得很平静。

迟年确实问过他,他强硬地拒绝了。

时间很慢流逝,微尘漂浮在消过毒的空气里,他们之间在沉默中逐渐拉开距离,越来越远,像横生出万丈悬崖,明明此刻他们紧牵着手。

回到家,陆封覃抱迟年去洗澡。

给迟年换衣服的时候,指尖划过尾椎的纹身,过去这么久颜色依旧清晰如新,脚上的铃铛声音清脆,手上的镀银手环尚未变色,每一处刻上的“L”都未曾消磨分毫。

陆封覃发现迟年身上遍布了他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他有一瞬间能感受到迟年与他连接和归属于他的事实,但这一瞬稍纵即逝,眨眼就不见。

他的心里萌生出一丝想法,其实迟年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

“我要住学校。”入学还有几天,迟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甚至提前考虑住校。

这话让陆封覃觉得迟年就是想离开自己,但他还是答应:“好。”

“真的?”鉴于陆封覃前科太多,迟年不太相信。

陆封覃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旁,抱起迟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让迟年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

他看着迟年,半晌,苦笑了一下说:“真的。”

他揽着迟年的后腰,把人往怀里贴,怕迟年听不见似的,微微仰头看进迟年的眼里,语气郑重,“不会再骗你。”

迟年的唇很软,口腔里有淡淡的苦味,明明吃的药不多,但总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味道,不像他执拗的性格,他的身体好像很容易被浸透,这一点陆封覃太清楚了。

苦被舔开,变成甜,陆封覃温柔又不容反抗地吻迟年,按着后颈,拇指轻轻摩挲迟年的侧脸,将那柔软的皮肉磨红磨烫,逐寸漫延到全身。

迟年被放到床上,床单是灰色的,他像一片洁白的雪花陷进低饱和的被褥中,在陆封覃的身下慢慢融化成一滩温热的水,再被陆封覃渴饮。

“不……”迟年收起膝盖,陆封覃的手臂被他夹在腿间,搏动的血管和青筋烫着他大腿内侧的软肉。

陆封覃俯身,将迟年一整个罩在身下,没入后穴的指节抽出,抚前来,握住迟年颜色浅淡的阴茎,那里湿漉漉的。

被伺候着,迟年忍不住蹙眉轻哼,手指抓着陆封覃的肩臂,想推开,却不由得掐紧那麦色的肌肉,指甲用力地在上面划出白色的痕迹,又很快消失,他的腿根簌簌发抖。

“真的不要吗?”陆封覃极其认真地看着迟年,看迟年的表情因自己的动作而变化,重了,会咬住下唇,忍着舒爽的闷哼,轻了,睫毛会抖,瞳孔会放大,继而蒙上一层水雾,总之就是说不出话,那张开合不断的嘴此刻只会呻吟和喘息。

陆封覃很喜欢迟年在床上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迟年才会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会因他而流泪、求饶,甚至主动抱他,这些都让他感到幸福又痛苦。

迟年射在他手里,白浊顺着他的指掌溢出,他摊开,尽数抹在迟年的腿间,将那里抹得又湿又滑,黏连成丝,那片皮肉本就柔软,抹了精液之后更似裹了油或蜜,嫩得像水、像牛奶,泼洒在他的手心手背。

迟年的身体尚未恢复,不能做爱,陆封覃吻遍他的全身,将他的乳肉都舔湿咬红,乳尖充血发亮,被指腹捻揉拨弄,快要破皮,腰侧烙上了斑驳的牙印,一直漫延到尾骨臀丘。

捞着迟年滑腻的腰,陆封覃伏在迟年的背上,是压倒性的笼罩,却吻得极轻,迟年的两片肩胛骨翩然而起,撑开皱褶的伤疤,将疤痕绷出近乎透明的颜色,陆封覃的吻像羽毛抚痒落在上面。

他问:“这是怎么弄的。”

迟年骤然回神,转过头,目光穿透欲望变得清晰,他看着陆封覃,待到呼吸渐稳,说:“是你留下的,龙凤苑那一晚。”他笑了,笑声像刀,扎进陆封覃的心脏,“你这么厉害,怎么能忘记。”

陆封覃愣住了,他记得那天,甚至没有一秒钟忘记过,但他始终不愿回忆,因为他痛恨那个时候自己对迟年做得一切,每想起一次都无比后悔。

但他不知道他居然给迟年留下了疤,一定是很重的伤才会留下去不掉的痕迹,这一刻,这个伤疤直白地揭露了他的罪行,将他逃避的过去生生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着自己的罪行,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而他居然还在一直奢求得到迟年的爱。

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那疤痕,“对不起。”他说。

迟年笑了,笑自己现在淫荡的姿势,笑陆封覃在他们将要做爱的时刻道歉。

陆封覃被这一声笑刺痛,心口尖锐地疼了一下,他缓慢起身,从迟年身上退开。

他拉起旁边被子,轻轻盖在迟年赤裸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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