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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七夕

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 Adenine 2638 2025-07-25 08:07:28

两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楼月西蹙着眉, 正要说话,只见白光一闪,摇晃的树影出现在雕花窗户上, 随后消失, 紧接着惊雷炸响。

“先凑合着。”贺烈率先推开了大门。

门口是一处木质雕花屏风, 再里面是围了床幔珠帘、铺了鸳鸯戏水喜被的婚床,还有一对大红喜烛放在桌上,贺烈凑近一看,呵,龙凤呈祥。

楼月西打开衣柜去拿一次性拖鞋,谁知衣柜里除了浴袍还有两件喜服。

还不是寻常接亲时新娘所穿的秀禾服,而是层层迭迭的汉服。

里面还放着两套一次性里衣, 上面标了价, 是要额外付费的。

贺烈转身看到衣柜里那两件大红喜服:“这民宿弄得还像模象样的, 连婚服都有。”

一次性拖鞋旁边还有一双绣花鞋, 金线绣了鸳鸯, 看来老板很是用了点心。

贺烈大刺刺坐在床边,还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小袋桂圆、红枣和花生。他剥了颗花生吃,想问楼月西睡里边外边, 就见他从衣柜的上层抱出来一床被子, 放在了贵妃榻上。

那贵妃榻顶多一米五长,楼月西虽然消瘦, 但个儿在那,怎么看也睡不舒坦。

贺烈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明明是楼月西给他告的白, 怎么他现在躲得这么远?他还能吃了他不成?

这下倒是搞得他不好开口了。

“喂,你睡床上去。”贺烈把楼月西的手机充电器扔到床上去, 自己脱了鞋坐在贵妃榻上。

“贺队,你睡这个睡不好的。”楼月西整个身躯因为贺烈的靠近而绷紧,贺烈看到他的手把新换上的雪白里衣揉皱。

贺烈没理他,伸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半晌没有动静,贺烈在被子里听到轻微的声响,应该是楼月西洗漱去了。

下雨天闷得慌,即使开了空调,也觉得空气粘滞。贺烈呆了几分钟就不行了,把被子掀开透气。他人高马大,一米五的贵妃榻他的脚垂地了也没睡下。

结果楼月西就抱着枕头站在他前面。

见他撩开被子,楼月西很快上床,挤到了最里面。两米的大床,他起码留了一米五。

楼月西也不躺下,就坐在里面,时不时看他一眼。

穿着雪白的里衣,额发上还有洗漱时被水洇湿的痕迹,一言不发,像一只柔软的、等待主人去抚摸的兔子。

兔子给的台阶,不下就过分了。

贺烈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从善如流地坐了过去,抬手关灯,拉被,一气呵成。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时不时的闪电划破长空,外面狂风暴雨,室内却很宁静。

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贺烈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实际上,他手臂受伤时两人朝夕相处,共住一室,他早就习惯了楼月西的气息。

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待贺烈再醒来时,天色微微发青,他看了眼窗外,雨已经停了。

室内还是很昏暗,床帐里更是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楼月西。

这一看,让他屏住了呼吸。

他的身边确实睡着一个人,可他穿着的却是大红的婚服。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压抑的灰调,像是干涸的血。

两人相距不足一尺,几乎到了肩挨着肩的地步。那人黑色的长发都蔓延到了贺烈睡着的枕头上。

贺烈的停顿只有一瞬,他没去摸床边的开关,反而抓住“他”的头发凑近去看那人的脸。

果然,是楼月西。

贺烈心下微松,将手中的头发放开,那人却悠悠转醒。

“贺……烈?”他声音还带着睡意。

贺烈轻笑一声:“楼月西,你可真行,进域都能睡着。”

或者说,睡着了都能进域。

这域是越来越容易进了。

楼月西这才清醒过来,他撑起身体,去摸墙上的开关,半晌没摸到。

“别摸了。”贺烈道,“已经没了,手机也是。”

楼月西这才发现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也消失了。

“房间里还有喜烛。”楼月西一边说一边往床下走,贺烈又发出一声哼笑,伸手拽住他。

“楼月西,你先摸摸你的头发。”

他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果然是快要及腰的长发。

楼月西:……

片刻后,两人点燃了喜烛。

烛芯发出轻微的哔啵声,室内终于有了光线。

这不是他们原来订的民宿。

雕花床,昏罗帐。

室内没有了卫生间,安在顶上的吊灯也消失不见。

楼月西身上穿着做工精细的婚服,面色古怪地道:“这衣服……”是女式制样。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敲了门,低声道:“柳小姐,该准备了。”

贺烈和楼月西对视一眼,楼月西清清嗓子,开口道:“进来。”

他明明是男声,但在外面的仆人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

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就捧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婆子。

两个丫鬟垂着头,几乎要埋进自己胸口里,跪下来双手高举把托盘中用来洗漱的盐碗和柳条呈上。

洗漱盆里的水不断晃出波纹,可见丫鬟有多害怕。

贺烈还头回见到进鬼域来角色扮演的。

后进来的婆子满脸皱纹,看不出年纪,但她的眉毛又黑又粗,嘴巴猩红,贺烈发现她的嘴巴不是寻常人似的边界分明,那红是往外晕染的。

两个眼珠子黑洞洞似的两点,她仿佛看不见贺烈,只对着坐在桌前的楼月西道:“柳姑娘,吉时快到了,还不过来梳妆?”

楼月西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慢慢地回道:“吉时?”

和现在中午结婚不同,古时的婚礼一般是在傍晚时分举行,“婚礼”本是由“昏礼”演变而来。

但没听说过哪家的吉时是在深夜的。

那婆子不答,阴悄悄地看了楼月西一会儿,才搬来一副铜镜:“山神迎亲,吉时自然与寻常不同。”

那副铜镜极为陈旧,边缘有青花雕刻,还有别的纹路,已经被锈了,看不太清。

那婆子绕到楼月西身边开始为他梳妆。

贺烈眼神一凝。

镜子里有两个女人。

或者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纸扎的纸人。

楼月西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一抬手,镜中面色哀戚温婉的女人也跟着抬手。

楼月西:……

那婆子的手又湿又冷,楼月西伸手去挡,轻轻一碰竟然把她的胳膊拽了下来。

湿冷的胳膊在楼月西手上快速扁成了纸条。

镜子里的纸人也只剩下了一只胳膊。

那纸人应该是被水泡过,脸上两团腮红被晕开,鲜红的嘴唇更是没了唇形,只有两个眼睛没有被泡开,在镜子里黑洞洞的,盯着楼月西。

“哐当”一声,丫鬟手上的水盆倒了,她惊慌地扑倒在地上,把头贴到地面,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

“正好婆子我没了手,也不好伺候新娘子化妆。”老婆子阴气森森地说,突然拽起地上的丫鬟,贺烈上前去拦,却穿了个空。

怪不得丫鬟和婆子进来都像是没见着他!因为他根本就没进鬼域!

只有他的一缕意识和楼月西牵扯过深,被拽了进来!

丫鬟的手臂被扯了下来,她尖叫着痛昏了过去,另一个年长些的丫鬟连忙捂着她的嘴将她带了下去。

那婆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站在原地张大嘴使劲呼吸两口:“怎的有生魂?”

她瞥了眼楼月西道:“柳姑娘还是死了那些心思,乖乖等山神迎亲,你那心上人是不会来的。”

她拿出几根棉线开始为楼月西绞面,楼月西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他转动眼球看到铜镜里的画面,柔弱的柳姑娘被纸人禁锢,脸颊流下两行清泪。

楼月西心下一沉,这次的鬼域很奇特,他不是以楼月西的身份来扮演柳姑娘,而是进入了柳姑娘的身体,必须完成既定的过程。

就像是个游戏一样,他们能自主决定的行为并不多。

贺烈站在那婆子的身后,伸出手,果然,他的手穿透了纸人的身体,却没给它带来任何伤害。

他在这个鬼域里只有一缕神魂。看不见,触不着,连鬼都没法杀。

“楼月西,你现在能看见我吗?”贺烈开口问道。

楼月西的身体现在控制不了,也无法说话,他只能对着贺烈眨眨眼,表示可以。

贺烈又去抓那铜镜,果然又穿过去了。

很可以,新鬼中鬼。

他想起刚才他摸了楼月西的头发,心下猜测可能在这鬼域中他只能碰到楼月西,他索性从铜镜后面伸手,穿过婆子肥大的身躯,摸到了楼月西。

摸到了。

只是手感很奇怪。

又软又圆。

楼月西身上有这东西?

那婆子给楼月西上完妆了,开始走到后面给他挽发。

她的身体挪开后,贺烈发现他的手正放在楼月西的胸前。

楼月西很瘦,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胸前一片平坦,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感。贺烈绕到铜镜前,从铜镜里看到了这鬼域里的画面。

哦,楼月西现在附在柳姑娘身上。

他讪讪地收回手。

对柳姑娘说了声抱歉,虽然这柳姑娘可能早死了几百年了。

作者感言

Ade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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