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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疼痛

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 Adenine 2645 2025-07-25 08:07:28

“好了, 将这件事交给大师兄吧。”贺烈握了握楼月西的肩膀,“别看他是个商人,他对这些很在行。”

楼月西不相信其他人, 但是他相信贺烈。

他们不能再打草惊蛇, 于是便匆匆赶往胶许。

思及此, 楼行鹤低下眉眼。

只希望外边也一切顺利。

贺烈,再等等我。

——

“听闻下人说,你将书房里的书全部搬出来了?可是什么东西寻不见了?”

晚饭时,骆华荷开口问道。

楼行鹤手一顿,继而又准确的夹住一片鸭肉,他抬眼,果不其然就见楼行鹊也抬起头来。

“哥哥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若告诉我, 我也帮哥哥找找。”

“只是晒书。”

“那哥哥可得快点晒, 这天气, 说不定哪日又要下雨了。”

骆华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当是兄妹寻常间的对话, 也不在意。

此后,每当楼行鹤想要单独找骆华荷的时候都会发现旁边坐着楼行鹊。

这是楼涵润留下来的监视他的。

怎么第一日清晨却不在?

楼行鹤不再避讳她,问道:“母亲, 我近几日晒书时发现了些幼时的小玩意儿,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

骆华荷闻言笑了起来:“快拿来我看看,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娘都给你们收着呢。”

“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骆华荷感叹道。

“是什么东西呢?我也想瞧一瞧!”楼行鹊在一旁接过话, “娘,快来拿吧!”

“好, 好, 让你看看你这个小泼猴留下了什么小玩意儿。”

仆人很快按照骆华荷的嘱咐搬来两个箱子。

樟木箱子不大,骆华荷将两个箱子都打开。

“这个是鹤儿穿的第一双小鞋子, 虎头是娘绣的,你看,多可爱。”她将那双虎头鞋放在手心里,红色的虎头看着喜气洋洋的,黄色的大眼睛到现在看来都炯炯有神。

“这个是鹊儿的小时候的簪花,过年的时候戴上,红彤彤的,像年画娃娃走出来似的。”她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两个红色的簪花,圆滚滚的绒球,她拿着在楼行鹊的头上比划一下,眼里流露出怀念,“一眨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娘——”楼行鹊拉长声音,扑进骆华荷里撒娇。

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拿出来,零零碎碎,都是记忆。

在骆华荷看不到的地方,楼行鹊表情复杂。

和失去记忆的楼行鹤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拥有记忆的。

大到她的性格,小到她犯的错、撒的娇,她成长的所有痕迹,都是演出来的。

却被另外一个人视若珍宝的珍藏着。

直到一个制作简陋的玩具被骆华荷拿出来。

楼行鹊眼神一利,就见楼行鹤已经伸手接过了。

“这个呀……”骆华荷想了想,“是你五岁那年自己做的,模样是简陋了些,你做了好些天,还夹在了书里,我便还是替你收起了。”

楼行鹤垂下眼帘,难怪他翻遍了院子也没找到。

他看着手里那个非常粗糙的玩具,几根竹片拼成了人的躯干,脑袋是用纸糊的,黑色的墨水点了两个点,便是眼睛,还有一抹红痕,算作嘴唇。

有些年代了,那红色也暗沉下来,更像是褐色。

整个小人看起来并不可爱,甚至有些怪异。

这是……他留下来的线索吗?

“这个好有意思,哥哥能否给我瞧瞧?”楼行鹊单手托着腮,笑意盈盈地看着楼行鹤。

楼行鹤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寒意。

“不能。”

“娘——你看哥哥!”

骆华荷有些诧异楼行鹤态度的变化,但她也只是拍拍楼行鹊的头:“你这箱子里有你的东西呢,何必去馋着哥哥的?”

“我就是馋嘛,凭什么他有我没有。”

她爱娇地趴在母亲怀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楼行鹤。

楼行鹤却没有心思搭理她了,匆匆请过安后便拿着那个玩具走了。

——

卧房里。

“你在吗……”

楼行鹤的声音有些颤抖。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楼行鹤坐在桌前,凝视着放在桌上的小人。

简陋的小人没有动。

1

“你在吗?”

“贺烈……”

“你究竟在哪里……”

“贺烈……”

灯火之下,小人一动不动,几节竹片简单连接的身体上粘着薄薄的衣服,用以粘黏的白色米糊已经在岁月的腐蚀下变黄。

楼行鹤伸手捂住眼睛。

不是这个吗?不是这个……

他以为这是五岁的他留下的线索。

楼涵润制作的衬景中当然不会做一个承载贺烈的皮影,那贺烈进来之后灵魂依附在哪里?

所以他就做了一个。

这个推测很合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贺烈不在这里面……

当真魂飞魄散了吗?

灯在眼帘中晕成一片。

在楼行鹤眨眼时,才感觉视线蓦地变得清晰。

他抬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满脸潮湿。

余光中的小人突然动了一下,楼行鹤心头一跳,猛地侧脸,却见小人还是躺在那里。

原是窗外起了风。

他像一个疯子。

贺烈……

贺烈……你究竟在哪里?

——

第二日,楼行鹊便见到一个失魂落魄的楼行鹤。

她垂眸,看样子,是一无所得。

“母亲,那些小人儿还有别的吗?”

楼行鹤突然开口问道,骆华荷怔愣半晌:“倒是还有几个,不过都烧了。”

她踯躅了片刻才说出来。

当年楼行鹤病重,有和尚说是中了邪,府中便好生清理过一次,把好些物件都烧了。

其中也包括几个这样的小人。

有些做的精美些,有些也一样粗制滥造。

这人形的东西做出来便有些诡异,府中的下人清了好些出来。

一把火烧了这些之后,楼行鹤当夜就又发了高烧,退烧后便遗忘了好些东西,但是身体却是一天天好起来了。

这个保留的下来的小人是在楼行鹤病好之后发现的,既已病好,就没有烧的必要了,骆华荷只当是小孩子做的玩具。

自家孩子做的,再丑当娘的也能看出几分童趣,便也收进了箱子。

“烧了?”

楼行鹤讷讷地道。

骆华荷担忧地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儿子。

却是一旁的楼行鹊将话接过:“哥哥病才好,还是回房多休息,今个儿风大,可别着凉了。”

“娘,我先送哥哥回房。”

在骆华荷担忧的视线中,楼行鹊扶着楼行鹤往屋内走去。

“你能联系上楼涵润?”楼行鹤突然开口道。

楼行鹊放下扶住他的手,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个疯子,发现他真的出事,便装都不愿装一下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贺烈。

少女将辫子挽在指尖,笑道:“父亲大人远出海外,我如何联系得上?”

“外面出了事,他不得不离开衬景,他走的当日清晨请安你却不在。”楼行鹤顿了顿,“你故意的。”

故意让他有机会单独和阿嬷与母亲相处,故意让他出言试探。

楼行鹊脸色未变,仍然挂着笑意:“哥哥好生严格,连我躲一日懒都不行?”

“但是后来你却与母亲寸步不离。”楼行鹤继续道,“是楼涵润在外命令你,还是……”

“这个衬景不会维持太久了。”

他话音一落,楼行鹊黑色的瞳仁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少女默不作声站在长廊之中。

良久,她轻声道:“你十六,我十五。”

“我本以为会持续的更久。”

楼行鹤自然知道她说得是他们进入衬景的日子,也是楼行鹊抚育他们的时间。

“这本是假的。”他冷漠地道。

楼行鹊轻笑一声:“假的吗?”

“却是我从未得到之事。”

楼行鹊出生不久骆华荷便发现了楼涵润的做的脏事,两人决裂,骆华荷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身子骨也不太好,经此打击之后她抑郁成疾,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却被楼涵润强制换魂到她的亲生妹妹身上。

清醒之后的骆华荷无法接受此事,又欲自裁。

就在此时,楼涵润却将他和年幼的楼行鹊带到她的身前,告诉她,如果不好好抚养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都会死。

她放弃了自杀。

然而她与骆青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无法忍受自己间接害死了妹妹——还占据了她的身体,同时也无法接受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深爱的丈夫。

多重打击之下,她的精神不堪重负,终于崩溃了。

她清醒时,是温柔的母亲,疯癫时却是最可怕的魔鬼。

“我是恨她的。”楼行鹊轻声说道,“恨她打我,掐我。”

楼行鹊有记忆之时,骆华荷便已经疯了。

温柔之时极尽温柔,残忍的时候又极尽残忍。

但是小孩子忘性大,上一次被打之后,下一次骆华荷哭着抱她,她又会钻进她的怀里。

周而复始。

她得到的一丁点儿爱都伴随着喜怒无常的疯癫。

“我死的时候她也没在身边,死后却还要因她受到驱使。”

“但是十五年,挺长的。”

楼行鹤闻言缄默。

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他是男子,较之年幼的妹妹,与楼涵润便更有几分相似。

疯癫之中的骆华荷就将更多的恶意对准了他。

就是因为握刀的人是他的母亲,这刀刺进身体的时候才更加疼痛。

有时候,楼行鹤都会恍惚,到底是呆在疯了的骆华荷身边的日子难过,还是被压在地宫中的日子痛苦。

作者感言

Ade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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